胃裡實在太痛,樑簫也就顧不得和霍錦笙鬥氣了,倒出藥丸就着水服下,吃過藥後,過了一會,胃裡的痛楚終於緩和了一點。
擡頭,突然發現門口站着霍錦笙。
他怎麼又來了?
樑簫微微蹙眉,她真的很佩服霍錦笙的心理素質,要有多厚的臉皮,才能怎麼趕都趕不走。
霍錦笙直接進來了。
只是這一次,他的手裡提着一盒外賣。
他走到她面前,將手裡的袋子一點點打開,把外賣盒一個一個拿出來,擺放在她面前。
打開的飯盒裡往上冒着熱氣,看來是剛買的。
樑簫心裡微微一動,剛纔把他罵走,難道他是去給她買吃的?
霍錦笙把筷子的包裝撕開,遞過去。
樑簫看着那雙筷子,擡頭望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沉靜如水,就像一潭深邃的湖水一樣平靜,看不到一點漣漪。
彷彿關心,又有點冷漠。
很複雜……
這次出差回來,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關心她,但是給她的感覺,卻有種刻意壓抑的……冷淡。
他的眼神,冰冷刺骨。
他的行爲,卻很暖心。
樑簫就這麼呆呆的望着他,彷彿在看一個矛盾結合體,讓她很糾結,不知道該不該接。
“還想胃痛?”他面無表情的發問。
胃痛的感覺自然不好受,樑簫輕輕搖搖頭。
“那就吃飯。”霍錦笙突然握着她的手腕,把筷子塞到她的手裡。
沒說什麼,轉身走了。
樑簫握着筷子,夾着菜送到嘴裡。
剛嚼了幾口,眼淚就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她努力壓抑着自己的眼淚,一陣一陣的痛感在她的心臟裡拼命的往外擠。
越是壓抑,心裡越痛。
她控制不住那些比猛獸還要兇猛的痛苦,衝破她的心臟,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每一個細胞,都在向她傳遞曾經受過的傷害。
她想起第一次在宴會上和他相遇,他俊美不凡,渾身上下都散發着志得意滿的自信,光是站着不動,就有很多女人對他趨之如騖。
那是她第一次遇到愛情。
第二次見面,梁氏破產,內憂外患,他在她最無助的時候出現,醇厚的嗓音無比誠懇的對她說:
“嫁給我,我保你一世無憂。”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無數的歡喜讓她以爲自己在做夢。
因爲她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樑家大小姐,她父母雙亡,一無所有,在他面前,她是那麼渺小,那麼卑微,她甚至不敢把心裡的愛慕告訴他。
可是,他卻對她許下一世無憂的承諾,讓她淪陷在他編織的美夢裡。
夢醒了,現實殘忍無比。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他逼她打掉孩子時的冷酷絕情。
就因爲她捨不得打掉孩子,他就趁自己偷偷去產檢的時候讓唐夢瑤來給她打胎。
她放不下這段過往,無論他現在對自己有多好,她也無法釋懷……
越想,心裡越痛,她一邊吃着飯,眼淚一邊流。
一滴一滴掉進飯菜裡,伴隨着苦澀的味道一起吞下,五臟六腑都被痛苦吞噬一般,痛得她無法忍受……
……
天色漸漸暗下來,外面突然電閃雷鳴,打斷了樑簫的工作。
房間裡的燈忽明忽暗,很影響她畫圖,樑簫想到悄悄最怕打雷下雨,反正明天還有一天時間,於是放下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便離開了。
外面的同事都走光了,只有對面辦公室的燈還亮着,由於門關着,看不到裡面的情況,不知道霍錦笙這麼晚了在裡面幹什麼。
想想也是,他一個人大老遠的跑來漢城,除了糾纏她也沒事可幹。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回家要緊。
剛出來公司,外面下起了大雨。
她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空蕩蕩的大馬路,由於下雨車也少了,站了一會沒打到車,樑簫準備回公司拿傘,剛轉身,一輛車停在她面前。
她疑惑的看着那輛陌生的車,看着車門打開,一把黑傘從裡面伸出來,展開,一個身影撐着傘站在她面前。
她驚喜的說道:“陸醫生,怎麼是你?”
“還有我,媽媽。”
悄悄不知何時從後面按下的車窗處探出腦袋,對着她招手。
“悄悄?”
樑簫意料之外的驚喜,悄悄怎麼和陸遠一起過來了?
“下大雨了,上車吧。”陸遠把傘撐到她頭上,爲她打開後面的車門。
悄悄坐在裡面,高興的向她招手。
“媽媽,快上來。”
樑簫笑了一下,先上車。
陸遠把車門關好,繞到駕駛室,開車門,上車。
坐好後,陸遠從前面把紙巾遞過來,“擦擦。”
樑簫看着紙巾盒,剛纔他故意把傘偏向她的方向,所以她身上一點都不溼。
倒是他,右手臂都溼透了。
“我沒溼,你都溼了,你擦吧,不然感冒了。”樑簫沒有接。
陸遠低頭看了看手臂,無所謂的說:“沒事,我是醫生,小感冒還奈何不了我。”
悄悄突然抽出紙巾盒裡的紙巾,站在中間的位置,幫他擦手臂。“陸叔叔,不擦乾淨真的會感冒的哦,打針很痛的。”
陸遠溫潤一笑,“悄悄真乖,我自己來吧,你和媽媽坐好。”
收回紙巾盒,自己抽了一些紙巾擦手臂,然後開動車子。
雨越下越大,車子很快離開了公司門口。
霍錦笙站在公司屋檐下,靜默的看着那輛車離去……
車裡。
樑簫抱着悄悄,好奇的問:“悄悄,你怎麼和陸叔叔在一起?”
悄悄說:“陸叔叔來看悄悄,後來下大雨了,媽媽早上沒有帶傘,於是陸叔叔和我一起來接媽媽下班。”
原來如此。
樑簫擡頭對前面感激的說:“陸醫生,你那麼忙還讓你專程跑一趟,謝謝你。”
“不客氣,我答應悄悄今天會來看她。再說我今天休息,不耽誤工作。”他特意加了後面一句,不想讓她有負擔。
樑簫微笑,沒再說話。
她以爲陸遠會送她回家,沒想到他把車停在了餐廳的停車場。
“到了,下車吧。”陸遠收好安全帶,邊說。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樑簫向外看去,發現這裡是一家音樂餐廳。
“陸醫生,這是……”
陸遠回頭,善意的笑笑:“上次悄悄出院我沒在,今天是爲了慶祝悄悄康復,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他既然這麼說,樑簫也不好拒絕,帶着悄悄一起下車。
陸遠已經定好了位置,靠着餐廳的舞臺,坐的位置上可以直接看到舞臺上的歌手在唱歌。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位歌手正在唱《靜靜的》。
餐廳內光線昏暗,五顏六色的筒燈給餐廳營造出神秘而浪漫的意境,熟悉的旋律,在浪漫的餐廳清晰悅耳的迴盪着。
樑簫身臨其境,心裡產生一絲異樣的感覺,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陸遠,陸遠的目光正好落在她身上。
不經意的眼神交匯,樑簫心裡突然漏了半拍,好在餐廳裡的光線不好,替她的緊張做了最好的掩飾。
“坐吧。”陸遠拉開椅子回頭說道。
樑簫走過去,欣然坐下。
服務員給悄悄安排了一張兒童座椅,三個人圍着圓桌坐着。
點好餐,靜靜等待,那首歌的旋律依舊在餐廳裡迴盪着。
靜靜的,打亂她的思緒。
樑簫心不在焉的坐着,爲了緩解緊張,她看向舞臺上的歌手,安靜的聽她唱歌。
余光中,她知道有雙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臉上,她不敢回頭,更不敢迎上他熱切的目光,裝作認真聽歌的樣子。
一曲完畢,悄悄突然對樑簫說:“媽媽,我想到那裡去唱歌。”
悄悄的小手指着舞臺。
“悄悄,那是餐廳的駐唱歌手唱歌的地方,顧客是不許去唱歌的。”樑簫耐心的解釋。
“不嘛,我想唱,悄悄以前在幼兒園,老師都誇悄悄唱歌好聽。”
“悄悄,這裡是餐廳,你要是喜歡,咱們回家唱,好不好?”
“不嘛不嘛,悄悄想唱歌給陸叔叔聽。”
悄悄怎麼勸都不聽,以前她不會這麼胡鬧的,現在陸遠在這,樑簫覺得很失禮。
陸遠突然在旁邊勸道:“悄悄既然想唱,就讓她唱吧。”
“陸醫生。”
“別擔心,我去和老闆商量一下。”
說完站起來,直接走向舞臺,和歌手商量了一下,又隨同那位歌手一起去找老闆。
過了一會,陸遠面帶微笑的走過來,“悄悄,叔叔剛纔和老闆商量了一下,你可以去唱歌了。”
“真的嗎?陸叔叔真好。”悄悄高興的親了他一口。
陸遠摸了摸臉頰,俊臉綻放出笑容。
“去吧。”陸遠摸摸她的頭,溫柔的說。
悄悄蹦蹦跳跳的向着舞臺跑去。
看到悄悄這麼開心,樑簫脣角揚起,回頭看到陸遠一臉寵溺的望着悄悄的方向,對陸遠說:“陸醫生,你太寵悄悄了。”
陸遠回頭,坐在她對面,認真的說:“悄悄已經五歲了,正是學習和認知的年紀,總是把她關在家裡也不利於她的成長,她今天這麼開心,讓她表現一下也好。”
樑簫覺得他說得有理。
最近自己工作忙,確實太忽略她的感受,她一個人在家,聽蘭姨說她總是一個人玩遊戲,自言自語,長期讓她一個人在家,她很擔心她的性格會變得孤僻。
現在她敢於表現自己,作爲媽媽,應該是無條件的支持,而不是壓制她的行爲。
“謝謝你,陸醫生。”樑簫感激的說。
陸遠的眼神溫柔的落在她的臉上,餐廳裡的光線幽暗,讓她的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長長的睫毛倒映在她的眼瞼下,有一種致命的溫柔,深深地吸引着他。
心裡剋制不住的一蕩,陸遠慌忙收回視線,向着舞臺望去。
悄悄已經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站到了舞臺中央。
工作人員貼心的把麥克風的高度下降到與她的身高相符,
悄悄試了試麥克風,然後看着臺下所有的顧客,目光最後落到旁邊的一張圓桌上。
“這首歌,悄悄想獻給陸叔叔,還有媽媽。”
樑簫不由得看向陸遠,陸遠正認真的看着舞臺的方向。
然後聽到一段音樂想起。
悄悄開始唱。
“爸爸媽媽,如果你們愛我,就多多的陪陪我,如果你們愛我,就多多的親親我,如果你們愛我,就多多的誇誇我,如果你們愛我,就多多的抱抱我……”
樑簫看着臺上悄悄的表現,真沒想到悄悄唱歌不僅好聽,而且颱風特別穩,餐廳裡的氣氛很快就被帶動,大家甚至還跟着悄悄一起唱。
以前悄悄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聽老師說起悄悄在唱歌方面的興趣,她一直以爲老師說的客套話,因爲悄悄很少會在她面前唱歌,她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她明明才五歲,卻表現得這麼出色。
樑簫頓感欣慰。
臺下響起了掌聲,爲悄悄的勇氣和表現鼓掌。
樑簫也跟着鼓掌,很開心悄悄能這麼勇敢的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
而且還唱得這麼好。
悄悄唱完後,高興的從舞臺上下來,飛奔向樑簫的方向。
“媽媽。”
樑簫蹲下來抱住她,她的女兒這麼優秀,她真的很高興。
“媽媽,悄悄唱得好不好?”
“悄悄真棒!媽媽爲你感到驕傲。”樑簫由衷的說。
“謝謝媽媽。”
親了媽媽一口,又看到旁邊的陸遠,“陸叔叔。”
“悄悄。”
“陸叔叔喜歡悄悄唱歌嗎?”悄悄期待的問。
“叔叔很喜歡。”陸遠寵溺的說。
樑簫在旁邊看着,心裡掠過一絲酸楚,從剛纔那首歌,樑簫看得出來,悄悄非常渴望擁有一個家,她已經長大了,她的世界不只需要媽媽,還有爸爸。
她突然有點愧疚,無論她多愛悄悄,她永遠都無法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心裡不禁自責。
陸遠抱着悄悄重新坐回兒童座椅,樑簫安靜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這時,一個小女孩抱着鮮花走過來。
“叔叔,您的女朋友好漂亮,給阿姨買束花吧。”
樑簫臉一紅,幸好燈光太暗沒看出來,“你誤會了,我不是他女朋友。”
小女孩單純的說:“阿姨,您要不是這位叔叔的女朋友,剛纔這位小妹妹也不會唱爸爸媽媽。”
樑簫一臉黑線,現在的小孩子思想都好成熟,這也能聯想到一塊。
樑簫還準備說,陸遠突然拿出錢夾,拿出一張鈔票遞過去,“不用找了。”
“叔叔,謝謝你。”
然後把花遞給樑簫。
樑簫看着那束鮮豔的玫瑰,一共九朵,代表長長久久,她遲疑着沒有接。
“媽媽,這是陸叔叔送的,花好漂亮,你就收下吧。”悄悄在一旁說。
正因爲是陸遠送的,樑簫纔不敢接,畢竟她和陸遠只是朋友,收花太不合適。
陸遠見樑簫沒接,善解人意的那束花接過去。
“小姑娘,叔叔買了你的花,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走吧。”
小姑娘聽話的走了。
陸遠將花放到旁邊,解釋,“樑小姐,不好意思,如果我不買,待會肯定會有別的小姑娘來賣花,今晚是爲悄悄慶祝,我不想被人不斷打擾。”
所以,這束花並非他刻意買來送給她。
樑簫心態放鬆,不像剛纔那麼拘謹,微微笑,“沒關係。”
陸遠回以笑意,一絲失意的笑消失在昏暗的餐廳內。
過了一會,服務員便上餐了。
三個人一起吃飯,期間都是悄悄不停的調動氣氛,陸遠和樑簫基本沒有主動交流。
“媽媽,悄悄想上廁所。”悄悄突然說。
正好樑簫覺得氣氛壓抑,站起來牽着悄悄去衛生間。
陸遠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有點失落和傷感。
她雖然沒有和前夫複合,但她對他一直停留在朋友的層面,在還沒有確定她的心意之前,他不打算主動去打破這層關係給對方造成任何困擾。
“阿遠。”
一個熟悉的聲音出來。
陸遠擡頭,旁邊站着一男一女。
男人是一箇中年人,一身富態的打扮,女的很年輕,穿着暴露,小鳥依人一般的緊緊依偎着他。
陸振國驚喜又激動,“阿遠,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與你無關。”和剛纔的溫柔比起來,此時的陸遠就像換了一個人,變得很冷,連聲音都冷了幾個溫度。
“剛纔那個女的是誰?”陸振國開門見山的問道。
剛纔有個小朋友在舞臺上唱歌,他就注意到了,然後就順理成章的發現了陸遠。
陸振國的語氣讓他很不爽快,冷冰冰的說:“你有什麼資格知道我的事?”
“阿遠,我是你的父親?”
“閉嘴。”陸遠的好脾氣突然爆發了一樣站起來,“一個天天朝三暮四,拋妻棄子的男人,有什麼資格稱爲父親?”
陸遠的目光不屑的落在陸振國身邊的年齡女子身上,這個女人比他還要年輕,真不知道這些女人圖他什麼。
而他換女人的速度幾乎隔幾天就能上個娛樂頭版。
這樣的父親,他引以爲恥。
陸振國好言好語道:“阿遠,好歹我是你血濃於水的父親,你不承認,這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陸遠眯了眯眼睛,這是他最憤怒也最無能爲力的事情。
陸振國看向剛纔樑簫離開的方向,視線落在桌子上的玫瑰花上,用一個長輩的姿態審問他,“你女朋友?”
除了幾年前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陸振國從未聽聞他和哪個女孩單獨吃飯,他是陸家單傳,他自然關心他的感情生活。
陸遠知道他的脾氣,陸振國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一旦他盯上樑簫,勢必給她造成困擾。
“不是。”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陸遠淡定回答:“朋友。”
他覺得目前應該是朋友的狀態。
陸振國似信非信,語氣有些警告,“阿遠,別糊弄我,我會查。”
“你有什麼資格查我?”
雖然他和樑簫現在的關係很單純,但是他討厭被人監視。
陸振國老奸巨猾的警告,“剛纔那個女人有孩子,如果你喜歡她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咱們陸家在漢城有頭有臉,你別給我丟臉。”
陸遠輕蔑的語氣,“陸家的臉被你丟得還不夠嗎?”
現在隨便去網上搜一搜,到處可見“一夫二妻”“嫩模”“密會”這樣的標籤與陸家掛鉤,陸振國的緋聞比娛樂圈的明星還精彩。
正因爲陸振國的負心薄倖,陸遠一直在等待離開陸家的理會,他逃婚徹底的擺脫了和陸家的關係,記得自己第一次獲得醫學獎的時候,記者們第一個問題不是問醫學上的知識,而是陸振國的緋聞。
自那以後,陸遠努力的擺脫和陸家的一切,他好不容易脫離陸家,陸振國竟然厚顏無恥的以長輩的口吻來教訓他。
他憑什麼?
陸振國臉色微變,他遊戲花柳慣了,根本不在乎那些花邊新聞,陸遠是他唯一的兒子,也是陸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很在乎兒子對他的印象,得到的確實這樣的評價。
“阿遠,爸爸的事,你媽都管不了,你也別管。”陸振國的臉色不太好。
提到母親,陸遠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有一個濫情父親,還有一個小三母親,爸爸媽媽那麼美好的字眼,他從來都不曾對這兩個人提過。
他很討厭父母,更討厭陸家,所以他一點也不想和陸振國浪費時間。
“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我不想看到你,請你現在帶着你的情,婦離開我的視線。”
陸遠冰冷的下了逐客令。
陸振國看到他冰冷的眼神,想說的話在嘴邊打轉,終是沒有說出口。
他不急。
等他把剛纔那個女人的事情查清楚,他自然回會來找他對峙。
至於那個女人,他絕對不會讓她這樣的已婚婦女禍害他的兒子。
拉着女郎,陸振國走了。
樑簫帶着悄悄從衛生間回來,剛好看到陸振國和年齡女子離去的背影。
她牽着悄悄走過去。
“陸醫生,你認識?”
陸遠沒有看陸振國,淡淡的說:“不認識,吃飽了嗎?”
“嗯,飽了。”
“我們回去吧。”
陸遠說完,三人一起離開了餐廳。
一路上,陸遠都沒有說話,表情緊繃,似乎有心事。
樑簫看破,沒說破,靜靜的坐在車裡。
陸遠將車停在樑簫樓下。
幫她把車門拉開,一貫的紳士風度,不過,樑簫總覺得他今晚不對勁。
出於禮貌,樑簫沒問。
“陸醫生,今晚謝謝你,悄悄很開心,我和悄悄先上去了,悄悄,和陸叔叔再見。”
悄悄乖乖的和陸遠告別。
陸遠摸摸她的肉臉,微笑,“悄悄再見。”
擡頭,對樑簫說:“晚安。”
“嗯,晚安。”
樑簫牽着悄悄轉身朝樓裡走去。
上樓,一口氣到了五樓。
遠遠的,一個黑色身影立在門口。
那個人是……
霍錦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