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簫防備的看着那幾個小混混,聽聞這條路治安不好,晚上經常有人打劫,所以到了十點基本都閉門閉戶了,她剛纔忙着甩掉霍錦笙,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美女,一個人?”其中一個小混混不懷好意的走過來,臉上的笑容特別猥瑣。
樑簫看着差點要吐了。
樑簫表面冷靜,屏住呼吸觀察,對方人多勢衆,她討不到好處,這麼晚了他們打劫無非是爲了錢,她趕緊把包包的拉鍊拉開,把錢包拿出來,“大哥,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錢給你,你放過我吧。”
“你倒是很識趣。”猥瑣男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錢包,高興的打開,當他看到裡面幾張零錢時,湊起來都不過一百,兇惡的本質便暴露出來。
直接把錢包砸到樑簫的頭上。
“這麼點錢,耍我玩呢?”
腦門被錢包砸到,樑簫反射性的捂着額頭的位置。
好痛。
“你是不是把錢藏到了別的地方。”壞事做多了,也精明瞭。
“我沒有,我真的沒錢,請你放過我吧。”
猥瑣男不信,對旁邊的人使了眼色,“你,過去把她的包搶過來。”
眼看另一個男的向她靠近,樑簫下意識的後退,身後突然被人一左一右壓制住肩膀,她想動,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放開我。”
樑簫欲哭無淚,她用餘光都看到路旁樓上的人開窗向下望,那些人就當看熱鬧一樣,她喊救命也沒什麼作用。
她突然有種絕望的感覺,自己幹嘛要和霍錦笙賭氣,平時不想見到他的時候老纏着她,需要他的時候人影都不見了。
“老實點,把包交出來。”
對方盯準了她的包,伸手過來就要搶。
“住手。”
黑暗的巷子,突然傳來一聲冷厲的吼聲。
樑簫回頭看去,巷子裡的光線很暗,由於太黑,她看不清他的臉,只看到那個黑色的身影如鬼魅一樣從黑暗中緩緩走過來。
強大的氣場,使得身邊幾個混混立刻警惕起來。
樑簫心裡一鬆,同時又不敢高興太早,這些人一共有五個,就算霍錦笙來了也未必能以一敵五,到時候還會連累他。
猥瑣男見有人多管閒事,也不管樑簫了,帶着他的四個小弟神氣的往霍錦笙面前一站,“小子,你確定要多管閒事?”
霍錦笙自信的揚脣,說:“我確定,待會你的下場一定會很慘很慘。”
猥瑣男惱羞成怒,他居然敢笑話他,他人多勢衆,還怕他不成,手指做了一個上的手勢,“給我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臭小子。”
敢藐視他,他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他的神氣不過幾秒,四個小弟就被霍錦笙打得躺在地上起不來。
猥瑣男驚住,他剛纔看都沒看清,這個人這麼厲害。
識時務者爲俊傑,猥瑣男也不是什麼講義氣的人,自身都難保,撒開腿就跑。
霍錦笙可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因爲,剛纔他對樑簫動手了。
霍錦笙大步攔在他面前,一隻手抓着他的衣領,用力往地上一按。
一頓暴打打得他直呼求饒。
“別打了,大哥,求你放過我吧。”
霍錦笙還沒泄憤,對着他的臉一頓狂毆。
樑簫在一旁看到那個猥瑣男被打得鼻青臉腫,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連忙制止,“霍錦笙,別打了,放了他吧。”
猥瑣男求饒,“放過我吧。以後我一定洗心革面,再也不打劫了。”
霍錦笙的拳頭又快又狠的落在他的臉上,直到把他打暈了,霍錦笙才肯善罷甘休。
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腕,又憤怒的伸腿踢了他兩腳。
猥瑣男像只死豬一樣沒反應。
“他死了?”樑簫在一旁被嚇得臉都白了。
“死不了。”他下手有分寸。
樑簫看了看地上不省人事的猥瑣男,他的臉上全是血,不死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你幹嘛下手那麼重?萬一出了事是要負刑事責任的。”她擔心的說。
霍錦笙滿不在乎,“誰叫他打你,他敢對你動手,我就敢把他打成殘廢。”
雖然這是氣話,樑簫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
霍錦笙的目光關切的射過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手隨之伸過來,差點碰到她的劉海。
樑簫後退兩步,緊張的看着他,“我沒事。”
“他剛剛用錢包砸到你的頭,還說沒事。”他不厭其煩的靠近一步。
樑簫防備不及,感覺到他的手指碰到她的頭髮,一瞬間牽起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莫名其妙的說道,“我說了我沒事,你別碰我。”
手僵硬的停在半空,面對她突然冷淡又防備的眼神,霍錦笙尷尬的收回手,沒再碰她。
“走吧。”霍錦笙說道,讓她走在前面,兩人按照原地返回。
出來巷子,樑簫看到路邊停着他的車,突然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去哪?上車,我送你。”
“不用,我馬上到家了。”她大步朝着前面走,大馬路上比較安全,她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
剛走兩步,身後傳來他悲涼的聲音,“簫簫,你還是不肯接受我?”
樑簫頓住身形,沒有轉身,不知爲何,聽到他的聲音裡透着一絲無奈悲哀,她就不敢回頭看他。
她早就說過,她不會接受他,是他一直糾纏,她幹嘛要覺得心虛?好像自己欠了他似的。
不過是救了自己,她就要被感動?
那她的感動也太廉價了。
樑簫轉身,脣角揚起一絲淡漠的笑容,冷聲道:“霍錦笙,我從來就沒打算原諒你,無論你做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要不是你我也不會加班到這麼晚,遇到劫匪也是你死纏爛打逼我走小路發生的,如果沒有你,我現在已經安然無恙的在家裡陪悄悄,你打亂了我的生活,卻心安理得的來質問我爲什麼不肯接受你,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可笑嗎?”
霍錦笙嘴裡動了動,哀怨的看着她沒說話。
想到半年前的傷害,樑簫的心裡就扯起巨大的痛苦,即使過了半年,那些痛苦依舊刻苦銘心。
傷疤好了,不代表不會痛。
她好不容易走出來,他卻一次次的提醒她那些撕心裂肺的痛。
樑簫用力呼吸,儘量保持冷靜,痛苦的說:“霍錦笙,與其糾纏過去,不如面對現實,我的心已經死了,死去的心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抱任何期望,你明白嗎?”
霍錦笙的心用力緊縮,呼吸艱難。
她的心死了。
若非遇到痛苦絕望的事情,又如何能讓一個人死心?
“我不相信,簫簫,你的心裡有我,你是關心我的,那次我發燒,你照顧了我一整夜,我們甚至還……”
“上,牀了是嗎?”樑簫毫不避諱的直接說出來。
霍錦笙眸光一亮。
陳練告訴他的時候,他不敢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聽到她親口承認,他又驚又喜。
樑簫苦澀的扯了扯脣角,回憶那件事的時候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已經發生了很久,又彷彿就在昨天,夢一場,醒來全是荒唐。
她不屑的說道:“霍錦笙,你不會以爲我和你上,牀了,我們之間就能冰釋前嫌,那是不可能的。”
霍錦笙清楚,他們不是沒有過親密,可是那次對他的意義不一樣。
她照顧了他一整夜,說明她關心他。
甚至發生了親密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心甘情願,他發燒那麼嚴重,迷迷糊糊的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
他不死心的說:“我不信,你明明是關心我的,那天我發燒,那是你第一次主動過來照顧我,還……”
樑簫無情的打斷他的希望,“那是因爲陳助理來求我,我本來不願意去的,他說你是因爲可可的死才發燒,我看在可可的份上纔去的。”
霍錦笙的眼底掠過一絲失望。
“至於我和你之間不該發生的事情,我和你又不是第一次,你何必耿耿於懷呢?”
他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碎在地上的聲音。
這半年,他一直想搞清楚那天晚上她來照顧他的用意,他以爲她心裡至少還有點他的位置,他就是靠着這點微薄的希望支撐過來的。
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
看着他受傷痛苦的表情,樑簫覺得自己或許真的變了,她竟然沒有半點心疼他的感覺。
那些傷害沒有白白承受,她最應該心疼的人是自己。
她諷刺道:“霍錦笙,你不會因爲這麼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就以爲我會和你重新開始吧,你多心了,你知道嗎?那天早上,我遇到你媽,還有唐夢瑤,你媽說,我配不上你,叫我不要糾纏你,我和你兩年的婚姻,你媽怎麼對我的你心裡清楚,可你做了什麼,你是我的丈夫,你有設身處地的爲我想過嗎?”
這些委屈,她很少對他說,因爲她不想增加他的困擾。
可她的委曲求全換來的還是婚姻的破裂。
現在她終於解脫了,邱晚珍還是和以前一樣針對她,她不會再重蹈覆轍。
樑簫又道:“她還說,只要有她一日,我休想和你復婚,你知道我怎麼回她的?”
霍錦笙滿眼期待的望着她。
“我說,我永遠都不可能和你復婚。”
霍錦笙的心再一次被她摔在地上,支離破碎。
心。
好痛。
他從來沒有這麼絕望的感覺,很無力,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樑簫看看時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沒必要和他糾纏下去,轉身準備走,霍錦笙突然追上來,拉着她的手腕,緊緊的把她帶入懷裡。
突然的擁抱,讓樑簫驚慌失措,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霍錦笙已經用力的把她抱住。
她本能反應就是掙扎,“放手。”
“簫簫,我不放,這次我來漢城,我就沒打算再放過你。”霍錦笙堅硬的說:“至於我媽,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與她無關,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你還有什麼問題都交給我,我去解決,只要你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改過自新,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越是這樣糾纏,只會讓她越反感,即使剛纔他叫她不要理會邱晚珍,她也不會心軟。
他們之間的問題,邱晚珍只是其中之一。
還有唐夢瑤,悅悅。
她的心真的累了,她脫離了苦海,不想再在苦海里掙扎,去自尋煩惱。
“放手。”樑簫抗拒,瘋了一樣的用腳踢他,他的手臂紋絲不動,樑簫氣急敗壞的說:“再不放手我就咬你了。”
霍錦笙不理會她的威脅。
如果這次他放手,或許他就沒有下一次擁抱她的機會。
她突然低頭,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襯衫,所以她的牙齒幾乎是貼着他的肉深深地咬下去。
霍錦笙皺了皺眉,悶哼一聲,沒有鬆手。
樑簫加重了力道,嘴裡傳來血腥的味道,她不適應的鬆了鬆牙齒,依舊咬住不放。
兩個人就這麼僵着,誰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周圍變得很安靜,兩顆心緊緊貼在一起,卻隔着千山萬水的距離。
昏黃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那個影子緊緊相擁。
現實卻很諷刺。
終於,霍錦笙鬆了手。
他強迫了她那麼多次,這次終是不忍。
樑簫用力把他推開。
擦了擦嘴角,手背上有血跡。
不由得看向他的肩膀。
淡藍色的襯衫上,一抹鮮豔的紅色從薄薄的布料裡透出來。
她不忍再看,轉身就跑。
眼淚,控制不住的流出來,她強迫自己不要轉身,不去看他就不會心軟,她已經死心了,她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身後,霍錦笙默默看着她匆忙跑開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她還是不肯原諒他。
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感動。
他本以爲只要自己真心去彌補她,對她好,她至少能對他的態度有所改觀。
現在,他只有深深地絕望……
身旁的巷子,突然出現一個滿頭是血的男人,正是剛纔那個猥瑣男。
見霍錦笙失神,趁機從口袋裡拿出摺疊小刀,眼睛猩紅的衝過去。
“霍總,小心。”
陳練一直跟着霍錦笙,看到突發狀況,激動的大聲呼喊。
然而已經晚了,霍錦笙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將近。
尖銳的刀尖,用力的刺進霍錦笙的腰側,鮮紅的血染紅了他的襯衫。
“霍總。”
陳練快速衝過來,一腳踢飛了那個猥瑣男,扶着霍錦笙搖搖欲墜的身體。
“霍總,您受傷了,我送您去醫院。”
“不用。”
腰部中了一刀,他並沒有覺得有多痛,整個人失魂落魄的忘着樑簫消失的方向不肯走。
陳練知道他的心思,咬咬牙,“我去把夫人找回來。”
“不許去。”
霍錦笙突然大聲吼道,“無論如何我都不許你去找她。”
“霍總……”
“上次我發燒,是你去求她的是不是?”他的眼睛猩紅無比的看着他。
陳練不敢隱瞞。
“是。”
果然。
如果不是陳練去求她,她根本不會主動去關心他。
是他自作多情了。
“霍總,你流血了,再不去醫院會有生命危險。”陳練着急的說。
霍錦笙卻不聽,心裡腦海裡全是樑簫絕情的聲音,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他還傻傻的以爲只要自己真心誠意就能挽回她。
“陳練,我警告你,不許去找她,不許告訴她,不許……”
他強忍着腰部的傷痛,緊緊抓着他的手臂,像一隻發怒的獅子一樣吼道:“聽到沒有,這一次,我不允許……”
他不需要用祈求的方式來得到她的一時心軟,那比殺了他還要讓他痛苦百倍。
陳練拗不過他,現在他的腰傷真的很嚴重,再不去醫院就危險了,陳練沒辦法只好答應,“好,我不去找她,不告訴她,霍總,您現在可以隨我去醫院嗎?”
霍錦笙緊繃的表情終於放鬆。
他答應了,他強撐的最後一絲力氣也終於釋放了。
眼前突然一黑,他支撐不住暈過去。
……
樑簫站在門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用鑰匙開門進去。
客廳裡的燈光亮着,蘭姨正躺在沙發上休息。
聽到開門聲,蘭姨從睡夢中醒過來。
“簫簫,你回來啦?”
“嗯,悄悄睡了嗎?”
“已經睡下了,簫簫,既然你回來了,我先回去了。”蘭姨站起來準備走。
樑簫想到剛纔遇到劫匪,這麼晚了,怕蘭姨一個人不安全,“蘭姨,要不您今早留下來睡吧。您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蘭姨想到霍錦笙還等在樓下,回道:“不了,夜路我經常走,你放心吧。。”
無論樑簫怎麼留,蘭姨都要走,樑簫也不勉強她,“那好吧,路上小心,到家了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熱水已經燒好了,你早點睡。”蘭姨關心的說。
樑簫微笑,“謝謝你蘭姨,辛苦了,晚安。”
“晚安。”
蘭姨和樑簫告別之後下樓,習慣性的走到一個角落的停車位。
那裡,居然是空的。
蘭姨有些奇怪,平時她下樓,霍錦笙都會準時出現在這裡等她彙報工作,今日怎麼沒人了?
她耐心的等了半個小時,霍錦笙始終沒來。
她打了幾個電話過去,對方顯示關機。
奇怪。
蘭姨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早點過來照顧悄悄,只好先回去了。
樓上。
樑簫默默的坐在梳妝鏡面前,低頭凝視着梳妝檯上的一個首飾盒。
她輕輕的打開。
裡面,放着一條項鍊。
這半年,她從未把屬於霍錦笙的東西拿出來過,今日不知爲何,聽到霍錦笙說的那番話,她不由自主的想打開看看。
細心的端詳着這條項鍊,想到她今天胃痛,霍錦笙竟然隨身帶了胃藥,他是專門爲他準備的嗎?
她遇到劫匪,要不是他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
就因爲那個劫匪砸了一下她的頭,他就把他打得半死。
無論她如何冷漠,都無法再忽視他對她的好。
他真的很認真的在改變。
可是,她不能因爲他暫時的好而忘掉過去那些傷害。
她忘不掉……
傷好了,疤還在。
她默默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第一次鼓起勇氣掀開自己劉海。
一條醜陋的疤痕赫然出現在左邊的眉骨上……
醫院。
皮鞋在光滑的路面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醫生,醫生。有沒有人?”
陳練下車就抱着霍錦笙飛快的往醫院裡衝。
這個點已經凌晨了,醫院空蕩蕩的,安靜得只能聽到他着急的回聲。
有個穿着白大褂的值班醫生跑過來,本想看看外面是什麼人這麼吵,突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到。
走廊裡,一個男人抱着滿身是血的男人在走廊裡奔跑,他身後跑過的地方到處都是血,白色的瓷磚被染成了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
身爲醫生,看到這樣的情況趕緊跑過來。“怎麼流這麼多血,快隨我去急救室。”
有醫生帶領,陳練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是他不敢放鬆,這一路霍錦笙流了多少血他很清楚,所以現在的情況很緊急,他立刻跟着醫生去急救中心。
霍錦笙很快被推入手術室,陳練等在外面焦急萬分。
來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一邊走一邊糾結。
他答應了霍總不把這件事告訴夫人,可是,萬一霍總遭遇不測怎麼辦?
他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夫人,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卻隱瞞她。
明明愛得那麼深,卻一次次把自己傷得那麼徹底。
陳練爲霍總感到痛心。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
陳練快速跑過去。
“醫生,霍總有沒有事?”
醫生說:“已經止住血了,不過病人失血過多,而且傷口在路上裂開了,好不容易纔止住血,現在病人的身體很虛弱,所以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
陳練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下。
“醫生,謝謝你。”
霍錦笙剛好被推出來,陳練趕緊過去。
好在霍錦笙已經醒了,由於失血過多臉色都是白的,雙脣也白了。
“霍總,您醒了。”
“嗯。”他艱難的應了一聲,腰部縫了針,說話的時候都會扯到傷口。
但他不得不問,“答應我的事,有沒有做到?”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着夫人。
如果不是他交代,他肯定早就告訴夫人了。
“霍總放心,我沒有告訴夫人。”陳練回答道。
霍錦笙的表情終於鬆了鬆,“好。”
沒說就好。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不允許她再一次可憐他。
他終於放心得閉上眼睛,被陳練推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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