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覃兮是被小離找人擡回閣中的。回去後,覃兮一直有些害怕,怕那些老臣會傷害自己腹中之子,所以,每日的膳食,都要由小離等嘗過再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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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正當覃兮呆滯地望着四面棱牆時,門外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定是小離又有什麼好消息了。
“小離?怎麼了,這樣的高興?”覃兮有些漫不經心的道。
“小姐,血皇大人……血皇大人回來啦!”小離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顯然,她是從挺遠的地方聽到了這個消息,立馬趕回來要和覃兮說了。
“真的麼?”一下從椅子上竄了起來,也不顧什麼孩子了。俏臉之上,有掩不住的喜悅。那個自己日日惦念着的“尉遲哥哥”終於是回來了。
“嗯,小姐,血皇大人恐就要過來了,小姐終於是能夠見到了。也虧得小姐懷胎這樣的辛苦。”
聽了這話,覃兮面靨之上立刻浮現出了一陣紅暈。
“也該回來了吧,算算也都有八個月了。”終究有些心酸,這麼久了,自己也算是受盡了迫害、嘲諷,終於是回來了。
“小姐這般高興,小離看着也很歡喜呢。”
“謝謝你,小離……”覃兮望着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覺得自己也挺幸福的。不過若是真要說高興,心中仍是有些牽掛,不知道,自己腹中孩子的真正父親,又可知曉,自己與孩子過得安好。只要尉遲雎回來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可此時的覃兮,怎麼也想不到,那幕後真兇,就是自己百般信任的那個男子。
玉足輕輕擡起,纖手託着腰部,如今要行走,已經有些困難了。幾個月過去了,雖然覃兮的肚子只大了一點點,可比起當日舌戰的時候,已經有了不少的差距。
“小姐,小心一點哦。可別傷到了孩子呢。”小離細心地攙着覃兮,生怕那兒不妥帖。
“哼,小離,你最近就只管孩子怎麼樣,是不是想讓……”正當覃兮與小離吵架時,門外便出現了一道修長的身影。
“唰——”那道影子霎時出現在了覃兮身前,一把將其抱住。
“啊!”一下沒認清楚是誰,弄得覃兮不知所措,殊不知此人便是自己千盼萬盼的那個男人。
“覃兮,是我。”溫柔的吻,深深地印在了覃兮的額上。讓懷中的覃兮如一隻驚慌的小鹿。
“尉遲……哥哥。”滿臉嬌羞的道出了那個名字。一旁的小離則悄悄地退開了。
“覃兮,怎麼這樣的不小心?”修長的手指劃過那絕美的臉頰。妖異的眸子注視着她。
“哪裡有啊?覃兮可乖了好不好,你看,小寶寶也很好啊。”整個人倒在了尉遲雎的身上,嬌嗔道。
“我們的孩子,一定得好好的。”臉上依舊帶着微笑。
“我們的?”有些迷茫,覃兮沒有想到,他竟然這樣就接受了。這個男人,倒真是一心一意的對自己好。
“嗯,只要你答應……”溫柔的把覃兮摟在懷裡,笑了笑。
“我們進屋吧。”眼睛有些發紅,剛剛恐是哭了一會兒,想着回家了。
“好。”淡淡的道了句。
“啊。”一把將覃兮橫抱起來,走向了那敞開大門的屋子。
屋內。
“尉遲哥哥,征戰可有果?”一邊給尉遲雎端來一杯茶,一邊問道。
“嗯,嘆息還不相信我嗎?”壞壞的笑了笑,一直盯着覃兮。
“怎麼會呢?只是覃兮想問尉遲哥哥一件事。不知能否答應回答?”覃兮眨了眨那迷人的眸子。有些撒嬌得道。
“
覃兮說便是了。”
“嗯,尉遲哥哥可知道……万俟邃去了哪裡?”低眸問出了這個問題。
“……我不知道。不過沒死就是了。”原本溫柔的臉瞬間陰了下來。但卻不忍看到覃兮失望,“覃兮還是這麼的在意他嗎?”撫了撫茶,抿了一口。
“額,倒也不是,他沒死就好了。”覃兮把頭撇了過去,不敢直視尉遲雎。
“生氣了?”一手搭在覃兮的頸部,將那張小臉轉了過來。
“沒有呢,不過覃兮若真的有氣,尉遲哥哥可願意哄我開心?”覃兮的這個奇怪問題,倒是與她的性格極爲不符。
“只要覃兮高興,怎樣都可以哦。”淡淡一笑,這個“好哥哥”終歸對覃兮不僅只有單純的友情或親情,而是那一種曖昧的感情。
自從尉遲雎回來了,覃兮就會笑了,哪怕只是些淡淡的笑,也不再如前些日子那般沉寂就連屋子也有了些生氣。
看着自己挺起的腹部,覃兮有些擔憂了,已經過去一年了,到底要什麼時候纔會臨盆?而且這幾日也有了些徵兆,會不會就要了呢?想到那些小說或電視劇把生產描述的那樣痛苦,自己的經歷會不會也一樣呢?
“嘎吱——”檀木門被推開了,門外一道修長身影,自然是尉遲雎了。
“尉遲哥哥?怎的有空來看覃兮?朝上的事還不夠煩瑣嗎?”擡頭望了望尉遲雎。那張英俊妖異的臉頰之上,已有了幾許勞累。覃兮倒也有些自責了,若不是自己把尉遲雎扯進去,人家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去了了,幹嘛還要這樣拼死拼活,爲這個毫無留戀的血朝做事?
“你好像不希望我來似的。”一邊關上了門,一邊諂媚的道。
“不是的啦,只是尉遲哥哥要注意身體哦,這樣的勞累,可是會生病的。”這話一說出口才覺得後悔,生病?這些妖怪不老不死,哪裡還會生病啊。
“什麼?”尉遲雎有些茫然,不過還是能理解覃兮的心意,自然也就不再過問了。
“呵呵,沒什麼啦。”還好尉遲雎還算成熟大氣,不然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覃兮那絕美的面靨之上帶着一點傻傻的笑容,比起往日的她,倒是多了幾分可愛,少了幾分清冷。
“尉遲哥哥……”突然感到小腹有些不適,面上的笑容凝住了。不會是,要生了吧?
“怎麼了?覃兮。”見得覃兮突然這樣,尉遲雎也是警惕了起來。這一段時間,本就都可能臨盆,誰都說不好是什麼時候。
“尉遲哥哥……我肚子很疼。”那貝齒狠狠咬住嬌脣,讓的那原本嬌豔紅脣,變得有些泛白。
“什麼?”先是有些愣住了,畢竟尉遲雎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但畢竟是一代血皇,心智還是很成熟的。一把抄起覃兮,緊緊地抱在懷中,衝向醫師院。
跑了兩步,立馬騰空飛起。
“覃兮,你忍住,馬上就要到了。”尉遲雎面帶緊張之色,望着那眼淚與汗水交雜於面上的覃兮。
“尉遲哥哥……我感覺,肚子好疼,就像被撕扯着。”覃兮強忍劇痛,從嘴中擠出了幾個字。
“放心,本尊不會讓你有事。”妖異的臉頰,變得冷酷。
“嗯……”實在忍不住痛,只能將那修長尖銳的指甲,緊緊掐在了尉遲雎的肩膀上。
尉遲雎臉色微微一變,那肩膀上傳來的疼痛,雖然不算什麼,但卻讓他覺得有一種意外的心酸。
“到了。”降落在了一處平地上,卻又連忙快步跑向屋內。
門外的那些醫師和下人們,見得高高在上的血皇大人
,竟這樣不顧身份,連忙上前迎接。
“血皇陛下……”一個個都不知所措了,只好等着那血皇吩咐。
“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雖然聲音依舊淡漠,可卻能夠見得有些怒意。嚇得旁邊的那些人,更是有些打哆嗦了。
“是,是。”見此,尉遲雎有些不耐煩,但這也不能耽誤,只好跨步進門。
“血皇大人,這裡是產房,您最好不要進來……”見得尉遲雎要進去,一旁的小丫頭連忙上前攔住。面上帶着驚恐之色。
“你要攔本尊?”輕蔑地笑了笑,一把推開了那小丫頭。
“尉遲哥哥……不要……不要。”原本已經快暈厥的覃兮,此時卻開口道了句。或許也是有些害羞,不想讓尉遲雎進去吧。
“覃兮,你不害怕嗎?”尉遲雎溫柔的望了一眼懷中的覃兮,還是放心不下。
“不要……進來。”很艱難的說道。
“那我把你抱進去。”尉遲雎還是執着,硬是把覃兮抱了進去。
可待尉遲雎放下覃兮,還是被那些小丫頭推了出來。
“覃兮,爲什麼不讓我陪你……”尉遲雎不捨的望了一眼那間房子,想起了覃兮那最後憂傷而痛苦的一眼,心揪得很。
正當尉遲雎想留下守住覃兮時,便看見拱門外一個匆忙的身影。
那人跨着小碎步,朝尉遲雎跑來。
“血皇陛下……血皇陛下。”那人跑到了尉遲雎身邊,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怎麼了?”尉遲雎很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陛下……”那人在尉遲雎耳邊低言了幾句,尉遲雎竟也面色一變,不知是什麼事情,讓的原本冷靜如此的他,也變得有些慌亂了。
“走,去徵牢。”
面容嚴肅的騰空飛起,向那徵牢飛去。
“啪——”這次的降落有些沉重。或許是真的出了些什麼事。
“噠,噠,噠——”尉遲雎的腳步聲,迴盪在那陰冷的牢獄裡。
“万俟邃,你還想興風作浪嗎?”淡漠的聲音,雖然不帶任何波瀾,可卻依舊能見的那種厭煩。
走近了,尉遲雎終是踏進了那極陰極冷的地方。看到了那滿臉血跡的男子——万俟邃。
“你來了。”被捆在高處的男子,用那有些沙啞的聲音道了句。
“你這般如此,不就是想讓我出現嗎?”
“覃兮,她怎麼樣了。”擡起那沉重的眼皮,不屑地望了一眼尉遲雎。
“她早就和你沒有關係了,這可不是我說的,那日之事,你很清楚。”淡淡的揚了揚下巴,又說出了那事,擊中了万俟邃的心痛之處。
“她怎麼樣了?”強制壓住心中的怒氣,又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兩男子對視。一個面容白皙,妖異的臉龐卻堅毅無比。另一個,雖然滿臉血污,可那絕美無暇的五官,和那棱角分明的面容,卻更是無可挑剔。
“你真的很想知道?”嘲諷的望了一眼万俟邃,尉遲雎依舊面帶笑容。
“是。”
“可本尊卻不想告訴你,但你若是願意求我,本尊可以告訴你。”面上笑容凝注,變成了一種既有殺傷力的冰冷。
“哈哈哈,本王求你?”仰頭狂笑了三聲,但此時的万俟邃也不可置否,只要尉遲雎隨便出一招,便能讓自己粉身碎骨。更不要談……覃兮怎樣了。
“既然你不願,不尊也無話可說。不過但願你還有本事走出這裡,見到覃兮,看看她怎麼樣。”
冷冷的笑聲,又響徹了這座冷寂的監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