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你只要敢說一句假話,我就餵你一隻螞蟥。”陳魚躍順手捏着一隻螞蟥,在鄭四兒眼前晃了晃。
鄭四兒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說道:“不敢,你問什麼,我一定說實話。”
“你舅舅,不比你乾淨吧,”陳魚躍盯着鄭四,慢慢的蹲了下去,“跟我說說。”
“大哥,他就算是我舅舅,也不會什麼事都跟我說啊,他幹過哪些勾當我不清楚啊。”鄭四當然清楚,他要是說了,等於就把劉富榮推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鄭四雖然害怕,但還不算糊塗。
“那就吃吧!”陳魚躍迅速的伸出一隻手,捏開了鄭四兒的嘴,另一隻手把螞蟥放進了他的嘴裡。
鄭四瘋狂的搖頭,想要掙脫掉陳魚躍的手,但陳魚躍的手勁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任憑他怎麼用力,陳魚躍依然牢牢的捏住了他。
“我說!我都說!”鄭四兒勉強用喉嚨說出了這幾個字,再不說,螞蟥就要進他的喉嚨了。
陳魚躍把螞蟥從他嘴裡拿了出來,另一隻手也鬆開了鄭四。
“一句假話一隻螞蟥,當我唬你的?”陳魚躍站了起來,問道。
“我哪敢啊,我說我都說,但是……”鄭四一邊顫抖着說着,一邊看了看一旁的彪子。
畢竟是他舅舅的事情,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分危險,陳魚躍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蹲了下去。
鄭四把嘴巴靠近陳魚躍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
“騙我的下場,你知道的。”陳魚躍聽完,一隻手搭在鄭四的背上,說道。
鄭四嚇得抖了一下,慌忙的說道:“我真的只知道這些了,就算你把我弄死在我腦子裡翻翻,也翻不出來多的了。”
“希望如此!”
陳魚躍站了起來,背過身去走了兩步,突然轉過頭來,看着鄭四說:“給你舅舅打電話。”
“啊?現在?”鄭四一臉懵逼,不知道陳魚躍要幹嘛。
“嗯。”陳魚躍吐出了一個字,兩眼盯着鄭四。
陳魚躍解開了鄭四手上的繩子,鄭四不敢怠慢,在身上四處翻着手機,他顫抖着把手機拿了出來,解了鎖,撥通了劉富榮的電話。
“喲,手機不錯,還防水。”陳魚躍說着就把鄭四兒的手機給奪了過來。
“這麼晚了,什麼事?”電話接通了,那頭傳過來一箇中年男性的聲音。
“喂,榮哥。”
“你是誰?怎麼用我外甥的手機!”劉富榮很詫異,他想不到鄭四的手機爲什麼會在別人手上。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打這個電話,就是給你個警告。”陳魚躍不緊不慢,淡定從容的說出了這句話,冷靜的可怕。
劉富榮在電話那頭也能感受到陳魚躍的氣場,知道他不是開玩笑,可他也是個老江湖,倒也不會被嚇到,思忖了一下,吐出了一個字:“說。”
“半年前你幹了什麼事,沒忘吧?”
聽到這句話,劉福榮聽了這句話,沉默了一下,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這個寶貝外甥,嘴鬆了點,一撬就開。”
“你想怎麼樣?”劉富榮心裡很清楚,以鄭四的秉性,被人嚇唬到了然後抖出那件事是完全是有可能的。
“我說了,就是給你個警告。你要是不再找鄰家倉庫的麻煩,這事我會爛在肚子裡;你要是不怕,拼個魚死網破我也不介意!”
“我可以不找你們倉庫的麻煩,但這事我不希望再有別人知道,我是什麼人,你也應該清楚。”劉富榮說完就掛了電話。
劉富榮掛了電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到了地上。門口的手下聽到了動靜,馬上開了門進來,問怎麼了。
“吩咐下去,所有人,只要找到鄭四的下落,馬上把他帶過來!”劉富榮大聲吼道。
這一吼把手下的人給嚇壞了,連忙稱是。劉富榮不是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這麼大聲發火本就很少見,而且還是因爲他外甥鄭四發火。公司裡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劉富榮平日裡最照顧的就是鄭四,鄭四惹了什麼事都幫他兜着,看來這次,鄭四是真的把劉富榮惹毛了。
陳魚躍打完了電話,把手機扔給鄭四,說:“哥累了,不陪你們玩了,先走了。”
陳魚躍開着車就走了,留下鄭四和彪子在水庫邊。
“咱們現在怎麼辦?”彪子問道。
“我舅舅不弄死我就算不錯了,能怎麼辦,先躲一陣子吧。”鄭四有氣無力的說道,陳魚躍剛纔那一個電話,無疑是把鄭四逼到了絕路上,讓他丟掉了唯一的靠山,現在只能任人宰割了。
陳魚躍一邊開着車行駛在回倉庫的路上,一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豹哥的電話。
“喂,陳兄弟,事情都辦妥了?”豹哥問道。
“差不多了,有個事想麻煩一下豹哥。”
“吩咐便是。”
“你去富橋洗浴中心去找一個叫徐敏的,就說有人要找她麻煩,你把她接出來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好。”
陳魚躍掛了電話,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這事,應該是過去了吧。
很快,陳魚躍回到了倉庫,辦公室的燈還亮着,他知道了柳玉還在等他。推開辦公室的門,柳玉正坐在椅子上看書。
看到陳魚躍回來了,柳玉放下了手中的書,說道:“回來了,快坐下吧,”柳玉扔給了陳魚躍一瓶水,接着問道,“怎麼樣了?”
陳魚躍笑了笑,擰開瓶蓋,喝了幾口,說:“早不就說了,咱出馬,靠譜。”
“嘚瑟,又開始嘚瑟了,不能謙虛點?”
“姐你是沒看到鄭四被我治的服服帖帖那樣,真該讓你也教訓教訓他。”
“怎麼,抓到他把柄了?”
“姐你可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少跟我貧嘴,快跟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這鄭四可真不是個東西,他強X了個姑娘,沒錢賠給人家,就來打我們倉庫的主意,這事被我知道了,鄭四立馬就慫了。”
“真是個人渣,這種人就應該槍斃了。”
“對,就是人渣,姐你說的真對。”
“那個姑娘你問出來是誰了嗎,我怕鄭四狗急跳牆,對人家下手,來個死無對證。”柳玉有點擔心的說道。
“姐你就放寬心,咱是什麼人,我已經安排豹子去把人接出來了。”
“要是不好安排,就讓豹子把人送到這來吧,我給她安排個差事,這樣鄭四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姐你可真是個好人,我回頭就告訴豹子,讓他明天把人帶過來。”
“別擱我這一套一套的,這事辦的不錯,還算靠譜。”
“嘿嘿,咱事辦妥了,是不是得給點獎勵呀。”
“獎勵,不是給過了麼。”
“什麼?你給我卡里轉錢了?”陳魚躍拿出手機,準備看看銀行卡的記錄。
“你手上拿的不就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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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咱辛辛苦苦的,就獎勵一瓶水?”陳魚躍一臉委屈的樣子。
“怎麼,不是你說給錢太俗了,這水也是被你喝下去了,也算肉體上的獎勵了。”
“姐,咱不帶這麼玩的。”陳魚躍擺出一副要哭的模樣。
“水你也喝了,還要什麼,想訛姐?”
“我說的肉體上的獎勵,你懂得。”陳魚躍來了波川劇變臉,瞬間露出一臉笑容。
“滾犢子!趕緊去睡覺。”
陳魚躍沒再貧嘴,溜回了房間,忙碌了一整天,陳魚躍也有些疲憊了,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 *** ***
第二天一早,陳魚躍出去買了早飯回來,正好碰到了在院子裡打拳的唐老。
唐老看到陳魚躍,停下了正在打的拳,問道:“怎麼樣,事平了嗎?”
“勞您掛念,已經解決了。”陳魚躍恭敬的說道。
“解決了就好,我就說這點小事還難不住你。”
“在您面前,我這點手段都是小兒科。”
“非也非也,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唐老您可別誇他了,他心裡指不定有多嘚瑟呢。”柳玉這時候也走了出來,剛纔的對話也全被她聽到了。
“姐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唐老誇咱,那也是咱有本事。”陳魚躍啃着油條說道。
“對對對,你有本事,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要不要姐給你做面錦旗送過來,掛辦公室裡?”
“辦公室不行,太小了,做個廣告牌立在門口吧。”
“德性,給你三分顏色還開染坊了?”
唐老在一旁看着兩個年輕人貧嘴,不由的笑了起來。
“咱好男不跟女鬥,我跟豹子打聲招呼,讓他中午把人送過來,順便請他喝頓酒,豹子前前後後也幫了咱不少忙。”
“姐也懶着跟你計較,正事要緊,是得謝謝豹子,我這就去準備準備擺頓酒。”
陳魚躍打通了豹哥的電話,說明了打算,豹哥沒有推辭,就答應了。
平淡的上午漸漸過去了,轉眼就到了十一點多。這時,豹哥帶着徐敏來到了倉庫。
“豹哥,來啦。”陳魚躍上前迎接道。
“陳兄弟,唐老,柳老闆,人我給帶來了。”豹哥往旁邊站了站,只見徐敏低着頭,站在後面。
“到這來,就跟在家裡一樣,別拘謹。”柳玉走過去,拉着徐敏的手說道。
“嗯,謝謝柳姐。”徐敏小聲應道。
“你的情況我大致瞭解了,姐也不是啥大老闆,你就在我這管一下倉庫的進出貨,下午我讓人帶你熟悉熟悉,有什麼困難儘管告訴我。”
“謝謝柳姐。”
“不用客氣,就當我是你親姐姐。大家都別站着了都坐吧,酒都擺好了。”
柳玉說完,大家也都紛紛坐上了桌。
三個大男人在桌子上,互相勸酒肯定是免不了的,你一杯我一杯的,酒過三巡,三人都有微微醉意。
這時,豹哥說:“陳兄弟,我就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收拾鄭四這個潑皮的。”
陳魚躍把昨晚的事大致說了一下,豹哥聽完,佩服的是五體投地,又端起了酒杯說:“陳兄弟有勇有謀,我實在是佩服,來!走一個。”
二人又是一杯酒下肚。
豹哥一臉崇拜的看着陳魚躍,又看了看柳玉,慢慢吞吞的說道:“柳...柳...柳老闆,我也沒啥正當營生,你要是不嫌棄,能不能留我在這當個保安。”
柳玉看了眼陳魚躍,說道:“豹哥都不嫌棄我這座小廟,我哪會拒絕豹哥這尊大佛。”
“爽快,來!喝!”
幾人端起酒杯,痛痛快快又是一杯酒。
突然,伴隨着一陣警笛聲,一輛警車停在了倉庫的門口,緊接着,一羣警察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