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渠,你不用試着激怒我,經歷一番生死,我早就已經看透。”拓拔辰逸的目光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你也知道,這裡是一顆野獸的心臟,野獸就是掠奪的本質,對於她,我也是一樣。”
楚子渠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我知道你們拓拔家族有預見的能力,所以你纔會選擇她,不過,在你的未來,是沒有她的,難道你預見不到嗎?”
楚子渠的聲音讓拓拔辰逸一愣,他露出一抹苦笑,果然,什麼事情都逃脫不了楚子渠的眼睛。
沒錯,當初他順從墨淳月回去之後,冒險用了一次血祭,看了一下自己和墨淳月的瓜葛。
然而,這一次的血祭確實改變了拓拔辰逸的命運。
墨淳月就是他的宿命救星,只有墨淳月可以幫助他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所以拓拔辰逸才會留在墨淳月的身邊,纔會和墨淳月一同捲入魔域。
他喜歡她,也在利用她,但是這對於拓拔辰逸來說,並不矛盾。
宿命顯示,只有通過墨淳月,他纔可以迴歸,他也只有回到王位才配擁有墨淳月,所以,這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唯一算錯的,就是自己的一顆真心,一顆野獸的心,居然也滋生了愛情,對手,還是楚子渠。
拓拔辰逸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你對她志在必得,但是我也一樣,我最恨的不過是你先遇到了她,否則……”
“沒有如果,沒有否則。”楚子渠淡然的說道:“她註定是我逍遙王的女人,而你,註定終期一生不得所愛,這就是你的宿命,就是你成功的代價,難道你沒有預見嗎?”
血祭,拓拔家族世人,一生只可以用三次。
第一次,拓拔辰逸用來占卜自己的生死,也是通過血祭的力量,捲入凡間,逃過一死。
第二次,拓拔辰逸用血祭來探知自己的命運,發現墨淳月註定和自己糾葛,註定自己要依仗墨淳月。
這第三次……拓拔辰逸尚未使用。
拓拔辰逸淡然的說道:“你不用激怒我,我說過,對於墨淳月我志在必得!”
楚子渠笑了:“那你註定要失望了……”
“你以爲你縱容她就是愛她嗎?我看得出你對她的所有縱容和寵溺,但是這樣又如何,她還是不愛你不是嗎?”拓拔辰逸嘗試激怒楚子渠。
但是楚子渠卻笑了,那笑容,仿若聽到世間最愚蠢的笑話:“如果她不愛我,她就不是她,我就不是我……”
拓拔辰逸一愣,面色再次陰沉了下來。
確實,雖然墨淳月從來都不曾承認過,但是就連拓拔辰逸也看得出來,墨淳月對於楚子渠,確實是不同的!
不過,拓拔辰逸自欺欺人的把那當作是不是愛……
見到拓拔辰逸的面色宛若白紙,楚子渠微微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隻慵懶的狐狸一般。
他靠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拓拔辰逸說道:“你可以用你的第三次血祭去查看你的宿命,我相信結果會和我預測的一樣,你註定古老終生……至於她,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
“你……”拓拔辰逸看着楚子渠的背影說道:“楚子渠,就算我得不到她,她也未必會屬於你!”
“你錯了!”楚子渠猛然回頭:“她不屬於任何人,但是她註定是我逍遙王的女人!”
“你胡說!”拓拔辰逸冷聲說道。
楚子渠則是冷然看着拓拔辰逸:“我讓你活到現在還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他明媚的雙眸,像是湖底正在醞釀的風暴,看似平靜深邃,但是卻透露出一種危險的光芒。
楚子渠的一雙劍眉好看的微微挑起,在賞心悅目的背後,別有一番挑釁的意味。
不羈於世的自信,高傲的不可一世。
雪白的衣袂在微風之中微微飄動,恍惚之中有一種千山萬水而來的錯覺,只爲他口中的,他的女人。
他說,墨淳月是他的女人。
如果不愛他,她就不是她……
他說,這是命中註定……
楚子渠的話一字一句,幾乎都鐫刻在拓拔辰逸的腦海之中。
而最後的這句話,居然讓拓拔辰逸都有些背後發寒……
難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拓拔辰逸對於他是有危險的,他早就殺了他了?
“如果你不敢用第三次血祭,就不配再和我爭,明白了嗎?”說完,楚子渠頭也不回的走了。
拓拔辰逸咬牙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通透的肌膚之下,是不斷涌動的魔族的血液。
其實,想要知道結果很簡單……
只要他一口咬下去,讓血液流出來,以魔族的密令祭天,就會知道他的未來,得到王位之後,還有沒有墨淳月的陪伴。
但是……他卻猶豫了……
拓拔辰逸想到剛纔楚子渠的話,或許他已經看透了自己……
確實,最後一次血祭的機會,他不捨的……
拓拔辰逸的嘴角似乎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淡淡的收起藥碗,轉身離去。
與此同時,楚子渠已經推開了房門,對着墨淳月淡然一笑。
墨淳月正在修煉,她微微擡起頭說道:“我剛纔聽到你們在吵什麼血祭……”
“沒什麼。”楚子渠淡淡的說道:“傷勢好多了?”
“是……”墨淳月有些欲言又止的。
楚子渠笑了:“怎麼了……”
墨淳月有些猶豫,看了看楚子渠,最終才慢慢開口了。
“楚子渠,其實我想說……”墨淳月想到今天發生的一切,想要跟楚子渠說一聲謝謝和……對不起。
但是楚子渠似乎知道墨淳月的想法,他忽然靠近,在墨淳月的眉心一吻:“我所有的寵溺不給你,又給誰呢……”
接下來的幾天,都是楚子渠和拓拔辰逸一起照顧墨淳月。
雖然拓拔辰逸和楚子渠已經把一切都說明了,兩個人已經站在天平的兩端,但是在照顧墨淳月這件事情上,兩個人的配合卻完美的天衣無縫的。
也就是在他們的照顧之下,墨淳月以不可置信的速度完全好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靈氣也比以前更加充盈了。
不過……她想到楚子渠原本的話,她的身體剛剛好,還不適合的突破。
所以,墨淳月一隻小心翼翼的壓抑着自己的靈氣。
見到墨淳月的身體好了起來,拓拔辰逸也放心的去照顧落草閣的生意了。
拓拔辰逸一走,楚子渠的面色似乎都光彩了起來,顯得比平日冷冰冰的樣子好多了。
“楚子渠,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是一張臭臉啊……”墨淳月有些嫌棄的說道:“不比較不知道,現在這樣一比較,你對着小白那表情,簡直就是死魚臉啊!”
“死魚臉?”楚子渠蹙眉:“我爲什麼要給他好臉,何況……你直說我對他不善,你就沒看到他對着我的小人嘴臉?”
墨淳月有些好笑:“我看就只有你小人之心,我只顧着看你的死魚臉了,誰還看小白是什麼臉色對你……”
墨淳月說的是實話,每次楚子渠和拓拔辰逸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楚子渠在嫌棄拓拔辰逸,但是拓拔辰逸對楚子渠的態度,她確實沒有在意。
墨淳月擡頭看去,楚子渠居然在笑。
“你笑什麼……”墨淳月被楚子渠笑的有些不明所以的。
楚子渠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爲爲夫很欣慰。”
楚子渠的回答讓墨淳月更是不知是什麼情況了:“很欣慰?”
“對呀……”楚子渠說道:“你想啊……爲夫在的時候,雖然有小白臉再側,但是你居然只看爲夫,沒有被小白臉勾引,這不是值得欣慰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