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還沒有醒過來……”小邪道。
楚子渠看向墨淳月,躺在牀上,沒有動靜。
臉色稍微恢復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慘白了,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還是有些蒼白,嘴脣也有些乾裂了。
事不宜遲,楚子渠匆匆洗了下手,細緻地處理乾淨着搖鈴果。
“這就是爹爹說過的搖鈴果麼?”龍兒看着那一串果子問道。
“對。”楚子渠專心致志。
“那麼孃親很快就會醒過來的吧。”
“嗯,你們先去煎點藥端來吧。”楚子渠寫下幾味藥材交給了龍兒,“藥方在這裡。”
處理完畢的搖鈴果色澤沒有之前那樣亮麗了,看來是失去了之前的光華,露出來了本來的樣子。
喂墨淳月吃下搖鈴果,楚子渠一刻不停地開始傳輸靈力。
扶起墨淳月,盤腿坐在了墨淳月的對面,凝聚靈氣。
靈氣升騰而起匯入了墨淳月的體內。
楚子渠感受到體力靈力的流失,速度很快——果然是搖鈴果起作用了。
只是這速度讓楚子渠有些吃不消了,他從之前開始就沒有停歇,現在體力有些不支了。
但是爲了墨淳月能夠更快好起來,楚子渠還是堅持下來。
背上的汗珠滾落,傷口處有些灼燒般的疼痛,還有手也開始不住顫抖起來,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再堅持一下……
再一會兒……
就這麼咬牙堅持着,一個時辰過去了,終於大功告成了。
楚子渠已經筋疲力盡了,替墨淳月把脈過後,發現墨淳月體力的靈力果然上增了不少,應該這麼做是有用的,長舒一口氣。
“爹爹,藥好了。”小邪和龍兒端着藥碗過來了。
“給我吧。”
楚子渠端起藥碗,卻發現自己的手還是一直顫抖不停,湯匙也沒有辦法拿穩,反倒是都灑出來了。
不禁皺眉,手上的刺還沒有清理掉,一陣一陣的痛。
“爹爹?”小邪擔心道。
“你們先餵你們的孃親吃下藥。”
楚子渠將藥碗交回給了龍兒。
轉身出了房門,去了藥房。
看來還是要先處理一下手上的問題。
施展靈力,楚子渠想要將手上的刺給逼出來。
然而不知是因爲之前的靈力消耗過多還是因爲什麼別的原因,楚子渠有些氣喘吁吁,竟然是沒有用麼?
而且那些小刺好像還在吸取自己的靈力生長,痛感更加強烈了。
也罷,那就用最原始的辦法吧。
找出了匕首,只能先挑出來了,用右手挑出來了左手的刺,這個時候左手也是鮮血淋漓的。不過楚子渠也是不以爲意,那就繼續吧,然而左手使用匕首來挑刺還是有些不順暢,何況是這麼精細的活。
右手上面多出好些不必要的傷口,都是左手操控不當留下的。
不過好歹還是費力有效果的,楚子渠拿出藥瓶給自己上藥。
“孃親醒了!爹爹!快來啊!”
楚子渠聽到龍兒在叫他,放下藥瓶立馬跑了過去。
一進門,果然就看到墨淳月坐起了身子,面容還是有些沒有血色。
兩人四目相接。
“娘子,你怎麼做起來了,還是先躺下休息吧。”楚子渠上前。
墨淳月不理會他,“龍兒,小邪,你們一直在這裡守護我麼?”
“對啊對啊,我們一直都在,還有爹爹也是一直……”
打斷道:“哦,對了,我有些渴,你幫我倒點水過來。”
楚子渠先一步上前,水杯被遞到了墨淳月的面前,眼中柔情萬種。
但是墨淳月卻是移開了目光,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龍兒端了另一杯給墨淳月,“謝謝你啦,龍兒。”
楚子渠拿着的茶杯的手有些尷尬,小邪上前接下來,“爹爹也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
“娘子,我想……”楚子渠忍不住又開口道。
我想幫你看看——看你恢復得怎麼樣了……
但是墨淳月完全不想給他機會:“龍兒,我有點累了,我就先休息了。”
“哦,好的,孃親。”
楚子渠失魂落魄地,視線下移,自顧自走出了房門。
話說不上就更不要指望身體上的接觸了,不過,應該是好了一些吧,看她的氣色也紅潤了一。
不過,這好像跟自己沒有關係了呢。
楚子渠自嘲,墨淳月完全就是在排斥自己的存在。
小邪和龍兒也退了出去,楚子渠透過窗戶看着墨淳月的身影,躺在牀上
娘子是不會原諒我了麼?
自作自受吧……
手上的傷口沒有癒合,但是更痛的是在心裡。
自己一個人默默回到了藥方,給傷口上藥,心不在焉的。
身後好像有腳步聲,難道是娘子?
楚子渠猛然轉過去,脖子扭傷沒有恢復,抽疼着,然而讓他失望的是並不是墨淳月過來了。
是小邪跟過來了,楚子渠不動聲色收起來了什麼。
小邪悄聲問道:“爹爹,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
“沒有啊,怎麼了麼?”佯裝道。
“爹爹你不要騙我了,我剛剛明明看到你把藥瓶收回去的。”
“這個……”
“嚴重麼?爲什麼不告訴孃親呢?”
小邪猜到楚子渠是在找尋搖鈴果的時候受傷的,畢竟從他回來之後就那副狼狽的樣子。
“不是很嚴重,只需要好好塗點藥就好了,不用擔心我的。”
跟他此刻心裡的感覺想比這一點身體上面的疼痛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爹爹,爲什麼不說出來呢?”
“我是怕你們大驚小怪,只是小傷罷了,無關緊要的。”
楚子渠本就不打算讓他知道——更不會讓墨淳月知道。
“對了,這件事情就不用讓其他人知道了。”
“知道了,我不會說的。”小邪會意。
“爹爹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好,我知道。”
上完藥之後,時候也不早了,該是要準備晚飯了,楚子渠打算親自上陣,墨淳月需要好好補一補。
讓龍兒他們將墨淳月叫了出來。
“今天我準備了好吃的哦。”
“是嘛?有什麼好吃的啊?”期待的語氣。
“有你們最喜歡吃的水晶蝦啊,還有雞湯啊,很多……”楚子渠偷偷瞟向墨淳月那裡,只是沒有見到墨淳月有任何表情。
心裡面空落落的——爲了準備這一頓飯楚子渠花費了不少力氣,最主要是因爲手受傷了的緣故,切菜什麼的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順利。
“什麼嘛,哪裡是我最喜歡吃得啊,明明就是孃親……”
龍兒差一點就說漏了嘴。
現在墨淳月和楚子渠還在冷戰之中啊。
小邪打圓場道:“龍兒,你上次不是說很喜歡吃這個的麼?”
“對啊,對啊,其實我還挺喜歡吃的呢。謝謝爹爹。”
“不用謝了,快吃吧。”
接下來的氣氛很詭異,幾個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埋頭吃着飯。
小邪和龍兒不說話是怕說多錯多,乾脆還是專心吃飯去比較好,而另外兩個人則是很默契地也選擇了沉默。
楚子渠的手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爲了不讓墨淳月看出端倪還是堅持沒有綁繃帶。
傷口處上的藥也就不能夠完全發揮效用。
而且之前的特質藥膏都用在了墨淳月的身上,現在楚子渠那裡只剩下最普通的藥。
效用相對來說慢得很。
墨淳月早就察覺到楚子渠的不自然,手上面的,還有背部,脖子處,剛剛他轉頭的時候是整個身體都轉過去了,腰挺得太直了,手在拿筷子的時候不是很穩當。
吃完飯之後,楚子渠:“你們在這裡休息就好,我收拾一下。”
待楚子渠離開之後,墨淳月漫不經心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人受傷了?”
“沒有啊。”小邪道。
“我們是沒有,不過,好像爹爹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