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渠義無反顧,已進入山裡,身上的靈力就瞬間不見了。
頓時身上的力氣消去了一大半。
之前爲墨淳月療傷也花費了不少的體力,楚子渠擡頭看向山頭。
雖然不是很高的山峰……
現在只能夠徒手攀上去了,山體溼滑,而且是徹骨的冰寒,這山常年如此,雖然看不到冰雪,但是這觸感和這風勢分明就是冬日裡的皚皚白雪和獵獵東風。
這也是它因此得名的緣由。
楚子渠掏出一把匕首,插入了山體岩石的縫隙裡面。
一步一步艱難往上攀登,不時刮過的寒風讓人不由得一顫。
然而後面是深壑懸崖,容不得你退後,一旦踏上了就不需要往上,否則就是無盡的深淵。
而這裡也就是總多追尋者的葬身之地。
楚子渠絕對是不會放棄的,就算是沒有這身後的萬丈懸崖,爲了墨淳月他也不會放棄。
每一步都很是艱難,徒手攀登山崖峭壁本就不易,而現在又是這種山體。
刺骨的寒風凜冽,不多時楚子渠的手就有些麻木了。
該死!
已經完全凍僵了,根本沒有了知覺。
這纔是剛開始啊。
楚子渠皺眉,這樣下去不等到登頂自己就會受不了了。
這樣不行,楚子渠咬緊牙關,又試了幾次,但是由於山體的岩石凹凸不平,很難抓住。
握了握拳,感覺不到溫度和觸覺。
用手敲擊石壁,直到手上的痛覺逐漸恢復,雖然是磨破了幾道細碎的傷口,楚子渠毫不在意,至少現在手上有了知覺。
繼續向上,還好,很快就要到了。
楚子渠的速度算是快的,即便是山的海拔不高不過在這麼短時間裡面能夠登頂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總算是如願登頂了,楚子渠站到頂峰,向下眺望,下面的深淵深不見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
而這雪嶺風山上面還真是人跡罕至,就連活着的動物都沒有看見。
太過於安靜了,樹梢也是光禿禿的,沒有生機,儼然一派冬日裡的蕭條之景。
地面上面也是荒蕪一片,土黃的顏色標誌着這裡土壤的貧瘠。
而且空氣很乾燥,呼吸到的空氣溼度都很低,鼻子很不舒適,就連皮膚都是緊繃着的,因爲水分的喪失。
這纔剛上來就有這麼多的不良反應了,還是要早點離開這裡才行啊。
楚子渠加緊腳步,先要四處觀察找到可能的方向才行。
他還記得書上面是說過搖鈴果是喜陽的,那也就是說應該會是在東面了。
擡頭看向天空,太陽不見了蹤影雖然還是有很強烈的光芒,但是看不到太陽的方向,還是沒有辦法依靠這個來判斷東面的方向。
而既然如此,那麼現在在這裡能夠辨別方向的也就是樹的年輪了,在不原處就有一顆攔腰砍斷了的樹。
楚子渠走上前去察看:右邊的年輪比較密集,應該是這邊了吧。
閃身向前,卻被枯槁的樹枝劃了一下。
楚子渠沒有注意,乾燥的皮膚帶來的痛感不是很明顯。
此時他的手臂已然是被割破一道口子,殷紅的鮮血流出來。
可能是周遭環境溫度過低,血液很快凝結。
滴落在地上的血引起了楚子渠的注意,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臂破裂了一道口子,不算小,不過倒是也不很疼。
奇怪的是血液一流到了地上就很快地滲透了下去。
地面的土黃色似乎變了一點,慢慢地一條細長的紅色路徑呈現在了眼前,蜿蜒朝向遠方。
這是?
楚子渠一陣好奇,看這方向就是在往右邊過去,莫非是在給自己指路麼?
跟上去看看好了。
楚子渠提高警惕沿着紅色路徑向前。
那路徑將他指引到了一塊石頭前面,楚子渠低頭看向這裡的地面。
跟那邊不一樣,顏色更加深了,而且還在發着淡淡的紅芒。
這塊石頭有古怪。
楚子渠以手作刀向那塊石頭劈過去,氣勢凌厲,竟然是將石頭劈開了。
裡面竟然是一株果實——這就是搖鈴果了吧。
楚子渠走近,蹲下來仔細看。
沒錯,跟之前自己在書上面看到的很像,應該就是它了。 www▪ тTk Λn▪ ℃ O
終於找到了。
整個搖鈴果的就像是一個鈴鐺,一串串的,但是卻是長滿刺的橢球形狀,沒有什麼葉子,看來是養分都供給了果實吧。
莖短而細長,也是滿是尖刺。
怪不得這雪嶺風山會如此沒有生機,搖鈴果分明是在吸收這裡的靈氣。
之前自己的血液也被它發覺了,因此楚子渠才能夠順着找過來的吧。
但是這要怎麼拿到呢?
楚子渠打算先用手拔起試一試,剛一接觸到搖鈴果的莖葉手就感到了刺痛,這看上去細小的刺好像還有倒勾在上面。
手上已經是千瘡百孔了,楚子渠沒有撒手,而是開始用力拔出來。
五指收緊,尖刺分分深入,刺進手心,疼痛感劇烈,原本繃緊了的皮膚現在遭受到刺穿,疼痛是翻倍的。
鮮血從指縫裡面滲透出來,又被搖鈴果全部吸收,刺尖更加突起。
楚子渠額頭冒出冷汗,手上青筋暴起,劇烈的痛感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但是自己不能夠放手,絕不!
“啊——”怒吼一聲,手上施力。
搖鈴果被連根拔起!
楚子渠的雙手已經開始顫抖,手心上滿是刺,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握了握拳,尖刺在肉裡面扎得很深,還好,還沒有痛得麻木。
既然拿到了,那麼就要原路返回了,娘子還在等着自己呢。
果斷下山,然而上山本就不易,現在下山就更加艱難了。
每一次換手都是一次煎熬,因爲刺還在裡面,只要是牽動到了就會有分明的痛感襲來。
還在半山腰,突然一塊落石砸下來,楚子渠身形閃避,懷裡的搖鈴果卻不小心掉了下去。
不行!好不容易拿到的!
楚子渠放手,用力向後蹬了一腳,縱身跳下去。
下落的速度加快,就要追上搖鈴果了。
近在咫尺,楚子渠伸出手去抓。
近了,近了……
抓到了!
楚子渠鬆了一口氣,將搖鈴果緊緊抓在手裡,接下來就是怎麼着陸的問題了。
看了看周圍,右下方那個石壁伸出去的地方長了一棵枯藤。
要改變一下方向才行,不然待會兒沒辦法抓住藤蔓。
看準了下落的時機,楚子渠縱身一躍,這樣一來下落的速度更快了。
背部撞擊到了石壁,震盪的衝擊還弄傷了脖子附近,楚子渠吃痛悶哼一聲,脖子應該是扭傷了。
緊接着撞碎的幾塊碎石跌落,右手只是剛剛好夠着了樹藤,看着底下的深淵。
楚子渠暗自慶幸沒有掉下去,又看了看手上的搖鈴果,也都還完好無損,不過他現在的處境好不到哪裡去,但是也是好歹還抓住了藤條。
順着藤條下垂的方向向上爬,手掌被勒出深深的痕跡,掌心的刺又更加深入了幾分。
楚子渠額頭滿是汗水,既是累的也是疼的。
一番功夫終於順利找到了落腳的地方,不再遲疑,加速返回。
離開雪嶺風山之後一切就都好辦了不少,靈力的恢復使得楚子渠渾身又有了體力。
瞬移直接是回去了,剛到就直直奔向房間裡面去察看墨淳月的情況。
看着楚子渠回來了,兩隻靈獸都很開心,但是又看到他這一身狼狽的打扮:衣裳上面沾滿了枯枝,還有撕破的痕跡,灰頭土臉的,手上拿着什麼。
“爹爹,你這是怎麼了?”龍兒問道。
“受傷了麼?要不要緊?”
楚子渠打斷他們的問話:“我沒事,你們孃親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