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戴員跪在那裡說了半天,都不見這人有什麼迴應,不動手殺他也不說放了他,不由帶着疑惑的表情微微擡起頭來,一雙小眼睛打量着對方想知道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
看對方擡頭,劉一凡知道不能被對方看出破綻來,就雙目一蹬,冷哼一聲。
戴員聽到這聲音不覺得心底一顫,趕緊是低下了頭去又開始了不住磕頭求饒。
劉一凡暗暗鬆了口氣,連忙也是暗自運功,想要儘快平復體內暴亂的真氣,額角隱隱已經有汗水在凝結。
又巴拉巴拉說了半天,幾乎詞窮沒什麼可說的戴員,見這人還沒反應了,心裡實在搞不懂這人是幾個意思,眼珠一轉說道:“看來大人是不屑於跟小的我說話,那小的我就不再這裡礙眼了,這就走怎麼樣?”
說着,保持着跪地的姿勢,開始朝後慢慢退去,他每一次也不敢動作太大,看起來生怕是觸動了對方,早來殺身之禍。
“不能讓這人走啊。”劉一凡看戴員一點點往後退去心中很是焦急,這人怎麼說也是武烈門的,若是跑回去告訴孫堅他們,豈不是他的蹤跡就要被被暴露了?
只是哪裡知道,他雖說看出來這些人不是來抓的他,卻是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已經是背叛了武烈門,根本就不可能去找孫堅的。
劉一凡張了張嘴,有心想要說些狠話嚇嚇對方,爭取再拖延一些時間。只要在過片刻他就能凝結出一絲真氣,到時候殺這個沒有反抗之心的人,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可話到嘴邊,劉一凡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說的好,戴員剛纔欺辱一女子時那是一副大爺風範,看到不是他的對手直接變得這般跪地求饒,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
要是把這人給閉上絕路的話,可是很容易來一個破罐子破摔,那樣的話他反倒是自己找死了,還是先假意放走他的好。
想到此處,劉一凡語氣陰冷中帶着一股不屑的味道,淡淡道:“看你還算識相的份上,這次饒了你,滾吧!”
戴員一聽這話,連忙又是連連磕頭道:“多謝大人不殺之恩,多謝大人不殺之恩。”
他也不敢去拿自己的武器,轉身就趕忙想要離開,可剛走兩步戴員的步伐就慢了下來,最後已經是停在了那裡,竟然是不走而是轉身看向了他。
劉一凡心中一驚,在對方開口之前,他冷笑一聲道:“怎麼,不走了?那行啊,既然如此你也別走了。我也正想試試新的殺人手法,你說說我是一片片割下你的肉來,感受一下凌遲的手感呢,還是給你劃一個口子慢慢放血,看你慢慢嚥氣呢?又或是……”
劉一凡邊說邊朝戴員走去,每一步很小很慢,似是在思考用什麼方法,實際上卻是他現在真氣不穩,一面壓制傷勢一面儘可能地凝結真氣,這個速度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能的話他並不想做這麼有走火入魔風險的事情,可他看出來對方已經是有所懷疑了,若是不用趕快鎮不住對方的話,那纔是要有大麻煩。
戴員本來是有所懷疑,可看到劉一凡的殺氣不斷朝自己逼迫而來,心下頓時大驚失色,劉一凡往前走一步,他就下意識地朝後退一步。
心裡暗罵他自己停下來做什麼,明明對方都放過了自己,卻偏偏因爲懷疑對方準備出口試探一二,這下好了,他話還沒說已經是對方生氣。
“你倒是趕緊給我跑啊。”劉一凡看着戴員一步步朝後退去,心中那叫一個急啊,這傢伙也有些太骨氣了吧,哪怕是稍微有些血性的人,既然知道不敵怎麼也應該拼死跑纔對,怎麼還在這裡耗着。
劉一凡不知道的是,剛纔他用幾個起落就追了上來,已經是讓戴員在心底覺得,自己的輕功根本就不是他的敵手,現在跑的話死的可能會更快,老老實實待着說不定還有活路。
退着退着,戴員只覺得背後一涼,這才發現他竟然已經是背靠在了一棵樹上,後面再無退路!
看着對方那殺人的目光,戴員只覺得腳下一軟,又一次跪倒在了地上,顫顫微微的道:“大人,小的我,我……”
剛纔他已經都把各種話說了一遍,現在一開口才發現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一時間在那裡我啊我的不斷重複。
戴員停了下來,劉一凡也同時沒有在繼續往前走,這幾步走的他內息更加不穩,丹田附近有一股真氣已經是積鬱在一起,若不要趕緊想辦法化解,任由繼續做大的話,到時候他可就徹底掌控不住了。
劉一凡現在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化解那股真氣之上,卻是沒有感覺道他的嘴角有一縷鮮血溢出。
正在那裡語無倫次不知道說什麼的戴員,立刻是捕捉到了這股異常,活泛的心中立刻又產生了懷疑。
“這人剛纔殺了嬀覽就直接追上了過來,看那架勢應該是想要殺了我纔對。不會真的被我那一番言語給說動了吧?”
“不可能。以這人的武功要想殺了我們那是輕而易舉……恩?這麼說來,剛纔他爲何要那般示弱呢?”
“難道說,這傢伙的內傷很是嚴重,在殺了嬀覽之後已經是在無力殺我了?剛纔那番話,只不過是想要將我給嚇走?!”
這個念頭一出,戴員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對方的各種行爲也都有了一個很好的解釋,若非如此按照對方的那殺伐果決的架勢,怎麼可能會放任他離開。
“大人,小的我……”
戴員俯身看似要再次磕一個頭,但就在他躬身下去的瞬間,雙腳猛地一蹬地人已經是朝劉一凡衝了過去!
這一變故來的太過突然,劉一凡全身精力幾乎都集中在化解那股真氣之上,那裡還能反應的過來,立刻是腹部被戴員一拳擊中,整個人噴着血就倒飛狠狠地撞在了一棵大樹之上。
“嘿,還真是一個紙老虎啊。”戴員看自己一擊竟然如此輕易就得手了,立刻是從地上給跳了起來,一掃剛纔的謙恭卑微,臉上帶着濃濃的冷意。
“好傢伙,差點被你給騙了過去!”戴員走了過去,一腳又踹在了劉一凡的肚子之上,怒罵道:“小子,盡然敢嚇唬老子,你倒是起來再嚇啊,來啊,來啊!看老子踢不死你丫的。”
戴員腳腳都是劉一凡身體最柔軟的腹部,只踢的噴血不止,看起來好不悽慘。
“你小子也夠可以的,如此重傷之下,竟然還能一招就把嬀覽給殺了,武功可以啊,肯定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
說完見腳下之人沒了反應,不由怒罵道:“別他奶奶給我在那裡裝死!”
戴員一腳把劉一凡踹了個仰面朝天,看對方雙目緊閉的樣子眉頭不由一皺,心說不會死了吧。
剛纔爲了撒氣這才一頓拳打腳踢的,此刻回過味來,擔心這人別跟剛纔一樣又在使詐,連忙是朝後先退了兩步,撿起了兩粒石子打在了對方的穴道之上。
封住了對方的行動,戴員這才放心地走了過去,他剛纔被這人給嚇成那副樣子,心裡的氣可還沒撒夠呢,可不想這人就這麼輕易地死了。
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鼻息,見到還有呼吸這才放心下來,知道應該是被他給踹暈過去了。
戴員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只是對方臉上滿是泥垢看不真切。
“這小子武功不錯,也不知道是什麼門派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