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沒有說錯,高順的確是高闕塞中最能打的一個……什長,手下雖然連他本人只有十個兵,可是一絲不苟的結陣而鬥,配合默契,如臂使指,硬是擋住了三十人的圍攻,最後劉修讓許禇派了十個虎士出戰,高順居然還支持了盞茶的功夫,讓許禇覺得很沒面子。
劉修把那個一臉油光的塞長和高順一起叫到面前,宣佈高順從今天起就是假塞長了,問高順有沒有什麼要求,高順也沒有‘露’出什麼‘激’動的表情,淡淡的躬身施禮,然後退了出去。
塞長留下了,對劉修提拔高順,他很不滿,但是又不敢說,低着頭站在劉修面前。
“我知道,你能在高闕塞呆這麼多年,一定也是個勇士。”劉修不緊不慢的說道:“不過我想你也清楚自己犯了多少錯,如果較起真來,你的腦袋夠砍幾次的。”
塞長額頭上冒出了油汗,不敢吱聲。
“你過去的事情,我且不與你計較,打好這一仗,我把你調到刺史府做官。”劉修頓了頓,聲音變得非常‘陰’森:“要是打輸了,你還有你那兩個胡‘女’老婆,三個兒子,兩個丫頭的命,就沒了。”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包括剛斷‘奶’的那個。”
塞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叩頭。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我也相信你能打贏這一仗,所以你的老婆孩子我先送到晉陽去,等你一打完仗,就可以夫妻團聚了。”劉修擺擺手,示意塞長出去。塞長又驚又喜,感‘激’涕零的磕了頭,跌跌爬爬的出去了。
趙雲笑道:“大人,你可嚇着他了。”
“對付這種老兵油子,講道理沒用的。只有兩個手段,一個是威‘逼’,一個是利‘誘’。”劉修捻着手指,冷笑一聲:“如果不是大戰之前不能自‘亂’陣腳,我直接一刀砍了他。”
趙雲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那大人豈不是要將邊關諸塞的將士斬殺大半?如今肯到邊疆戍邊的,有幾個是道德君子。”
劉修長嘆一聲。漢武帝劉秀取消了郡兵的都試,把全民兵役制改成了募兵制,到邊疆戍邊的人除了馳刑徒之外,就是以招募來的人爲主。募兵制也有其好處,那就是應募來的多少有些武藝,少些牽掛,戰鬥力要強一些。但他們既然是爲錢而來,在撈錢上當然不擇手段,貪墨軍餉這類的事情簡直是不值一提,殺良爲盜也是情理之中,當軍餉不能正常發放,殺敵的賞賜不能及時到位的時候,他們變兵爲賊的可能‘性’也就大得離譜。
更重要的是,當危險超過了他們能承受的範圍,或者敵人出更高的價時,他們就會成爲敵人的幫兇,監守自盜、通敵這樣的事情在邊關屢見不鮮,爲國犧牲是非常可笑的事。
“武士也是士,是保家衛國的士,不能成爲土匪強盜的代名詞。”劉修輕輕的拍着膝蓋:“子龍,要改變這個印象,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
趙雲欠身施禮:“願追隨大人。”
“好了,高闕有了高順,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了,‘雞’鹿塞那邊解決之後,我們就要離開這裡,鮮卑人應該很快就要來了。”
趙雲微笑不語,但發亮的眼神卻表明了他的興奮。
“大人……”於扶羅氣喘吁吁的闖了進來,惶急不安的看看趙雲,又看看劉修。劉修心中一緊,頓時覺得有些心跳加速,他身子一緊,隨即又放鬆了下來,若無其事的問道:“什麼事?”
“鮮卑人從楊樹湖殺過來了。”於扶羅話還沒說完,淚水就下來了:“我父親半路遭到鮮卑人的襲擊,損失慘重。”
和連身材瘦高,和槐縱的健壯英武正相反,他顯得比較文弱,即使是穿上了戰甲,還是掩蓋不住身體的單薄。他的相貌很平庸,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細長,眼珠藏在細縫中,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他趕到光祿城的時候,沒有看到夫人阿黛拉的車隊,卻看到了四具斥候的屍體,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半天之後,他發現了阿黛拉被劫的現場。
現場沒有活口,連戰馬都沒有活的,能被帶走的細軟都帶走了,剩下的都燒了,那輛‘花’費了和連二十金的大車燒成了一堆焦木,三百‘精’銳基本都在——只是成了死人,身上的‘精’甲和戰袍都被剝掉了,赤‘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雪地中。
和連立即趕回紅日部落,他沒有對落置犍落羅說,而是先對落置犍諦敖——最疼阿黛拉的長兄說,你妹妹是在你們部落的領地出事的,看來這裡並不沒你們說的那麼安全。
落置犍諦敖沒有他父親那麼多的心思,小妹的被劫已經讓他‘亂’了心神,他們深知‘女’人——特別是妹妹那樣的‘女’人落到敵人的手裡會是什麼下場,再被和連一‘激’,他立刻暴跳如雷,二話不說,帶着本部的一萬多騎就衝向了楊樹湖,他得到消息,不管是匈奴的右賢王羌渠還是漢人的大官劉修,這些天都在楊樹湖。
他們來遲了一步,等他們到達楊樹湖的時候,他們只看到了紮營留下的坑‘洞’和灰燼。和連一面派出斥候四處打探劉修的去向,一面向沿河向南進軍,準備擄掠附近的百姓,先祭祭刀,用鮮血刺‘激’一下將士們的殺氣。
結果大出意外,城外一個漢人也沒看到,斥候來報,所有的漢人全部在朔方城裡,朔方城城‘門’緊閉,城牆上戒備森嚴,看起來人不少。
落置犍諦敖大感驚訝,朔方城荒廢已久了,什麼時候又有了那麼多人,那些百姓全跑到城裡幹什麼,他們不打魚,不打獵,吃什麼?
和連最關心的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劉修的去向,在得知劉修和羌渠一起向了高闕塞方向之後,他勸住了準備攻城的落置犍諦敖。他說,攻城?我們拿騎兵攻城嗎?漢人已經有了準備,我們卻來得匆忙,要攻城就要付出非常大的傷亡。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如果不能以最短的時間打一個勝仗,到時候拿什麼向你父親‘交’待?我們應該去追劉修,抓住劉修比攻破朔方城更有用。
落置犍諦敖覺得有理,跟着和連向西追了一百多裡,這時候聽到一個消息,羌渠和劉修在一起,總兵力一萬三千多人,比他們只多不少,如果追上去肯定是一場硬仗,‘弄’不好他們還會吃大虧。落置犍諦敖猶豫了,沒有戰果固然不行,打了敗仗更沒法‘交’待,可是現在已經進入漢境,如果一戰不打,一無所得,就這麼退回草原的話,他應該怎麼說。
這時和連又給他出了一個主意。羌渠手下總共六萬多口,能打仗的人也就是一萬出頭,他把主力帶在了身邊,那營地剩下的人就很有限,我們何不去掃‘蕩’他的部落?那裡只有兩三千人,剩下的全是老弱‘婦’孺,以我們的實力可以輕鬆取勝。
落置犍諦敖大喜,轉頭帶着大軍直撲羌渠的部落所在地,正如和連所說,羌渠爲了向劉修炫耀實力,帶走了絕大部分戰士,營地只剩下老弱‘婦’‘女’和不足三千的戰士,面對殺氣騰騰的鮮卑人,他們沒有還手之力,一戰即潰,大部分被生擒。
落置犍諦敖輕鬆的發了個大財,士氣高漲,在帶着戰利品返回草原的時候,從高闕返回的羌渠得到了部落被和連擄掠的消息,立刻帶着將士們追了上來。
和連再一次發揮了他的狡詐,他讓落置犍諦敖且戰且退,裹脅着俘虜一路前行,然後在楊樹湖設下埋伏,將羌渠‘誘’進埋伏圈,迎頭痛擊。
羌渠損失慘重,在親衛騎的護衛下殺出一條血路,落荒而逃,好在和連他們的兵力也不佔絕對優勢,不敢圍死,只是吃掉了斷後的人馬,大約兩千多人。兩次戰鬥加起來,羌渠損了四五千人,小半條命沒了。他被和連的兩次突襲打寒了心,不敢再獨自向和連叫陣,一面向單于求援,一面向劉修求援,希望劉修出手幫他奪回部落,要不然他這次就完了。
不過三五天時間,羌渠就陷入了困境,而他到現在爲止還沒有搞清楚爲什麼鮮卑人爲突然進攻朔方。不錯,他是對劉修說過鮮卑人可能有異動,劉修也對他說過,鮮卑人確實可能有異動,但那只是雙方互相試探而已,誰會想到鮮卑人真殺過來了,而且一下子就洗劫了他的部落。
他後悔莫及,如果不是想向劉修示威,帶走了大部分戰士,落置犍諦敖又怎麼可能這麼輕鬆的洗劫他的部落,如果不是部落被洗劫,他又怎麼會急火攻心,落入陷阱,再次被打得大敗。
草原上的部落看起來很強悍,其實也非常脆弱,只要一場大雪,牲畜就會大批大批的凍死,部落就會受到重創。只要一次大敗,就能使一個大的部落元氣大傷,一個小的部落徹底滅亡。
他這次遭受到的損失和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災一樣殘酷。
剎那間,所有的雄心壯志如‘春’天來臨時的冰雪一樣渙然消解。
在臨河城,羌渠遇到了匆匆趕來的劉修。
“右賢王,損失如何?”劉修關心的問道。
羌渠看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還沒有說話,眼眶就溼潤了。“大人,我……我這次損失太大了。幾乎整個部落都被和連劫走了,人馬也損失了三千多,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劉修想笑,可是看着眼前士氣低落的匈奴人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寧城一戰,雙方‘激’戰了大半個月,最後死傷不過四五千人,可是現在和連在三天之內打了兩仗,就把羌渠打殘了,不僅擄走了幾萬人,還傷了三四千戰士,一個強大的部落轉眼間就煙消雲散。
戲志才送來的消息說,和連和槐縱比就是一坨屎,檀石槐手下的大將沒有幾個看得起他的。現在看來,和連就算是一坨屎,也是一坨能砸死人的硬屎,至少他足夠‘陰’險。他準確的抓住了羌渠‘露’出的破綻,險些整死羌渠。如果讓他來打這一仗,能得到這樣的結果,他也會非常滿意。
“和連究竟有多少人?”劉修一面安撫羌渠,一面問道:“你看清楚了沒有,究竟有哪些人的戰旗。”
羌渠雖然心神大‘亂’,但基本的能力還是有的,他細思量了一下,不是很肯定的說道:“大概在一萬人左右,而且是紅日部落的主力,但是不是落置犍落羅本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劉修皺皺眉,思索片刻,把袁紹等人叫了過來,一起商量。韓遂冷哼一聲:“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就被打成這樣?”
羌渠臊得滿臉通紅。
“敵情不明,我建議立即向南轉移。”韓遂大聲說道:“右賢王八千多騎都被打敗了,新敗之後,傷兵滿營,士氣低落,能不能再戰是個大問題。我們只有四千多人,無法正面硬扛一萬多的鮮卑人,我建議先避其鋒銳,等打聽清楚了究竟是什麼人再說。”
袁紹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看向羌渠的眼神中有些輕蔑。前些天羌渠吹牛吹得天‘花’‘亂’墜,轉眼間就被鮮卑人打得鼻青眼腫,袁紹非常看不起他。
羌渠被韓遂和袁紹表示出來的情緒打擊得不清,他不知道這僅僅是他們的個人意見,還是劉修的意思。如果是後者的話,他向劉修求援的希望就落空了。
“大人,看護匈奴人是使匈奴中郎將的職責,大人只是長水校尉,沒有指揮匈奴人作戰的權利。”趙雲不緊不慢的說道:“就算田中郎不會計較大人,但是傳到洛陽,難免會有人因此彈劾大人,到時候陛下也會很爲難的。”
劉修點點頭,很無奈的看着羌渠。羌渠沮喪的低下了頭,趙雲已經把話說得很到位了,劉修的確沒有權利越過田晏來和他們匈奴人一起征戰。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右賢王,我們一起南撤吧。”劉修勸道,“先‘弄’清情況,單于和田中郎來了之後,我們也好配合他們作戰。”
羌渠無奈,只得應了,隨劉修一起向南撤退。
劉修雖然沒有主動迎上去,卻也沒有簡單的逃跑,他從呂布招來的馬賊中‘抽’調了兩百多熟悉地形的‘精’銳補充到徐晃的斥候曲中,命令徐晃把斥候曲撒出去,嚴密監視鮮卑人的動靜,爲了防止斥候曲的力量不足,他還從樓煩曲‘抽’了一部分箭術高超的人與斥候曲一起行動,呂布手下的兩個曲則一直遊戈在大軍周圍,作爲第二梯隊的警戒力量。
三天後,劉修撤到了青鹽澤。
看着冰天雪地中有如兩面碧鏡的鹽澤,劉修沉思了片刻:“停止前進,召諸司馬前來。”
袁紹等人飛馬趕來時,劉修已經下了馬,站在鹽澤邊,幾個士卒正剩着用馬皮做成的小船在鹽澤中試探深度。
“我想在這裡打一仗。”劉修對袁紹等人說道:“鮮卑人追得太緊了。”
“這裡?”袁紹猶豫了一下,“這裡地形很獨特,和連不會不小心,他一定會提高警惕的。我們未必有偷襲的機會。”
“是的。”劉修笑了,“據斥候曲的送來的消息,鮮卑人已經大舉入侵,不僅僅是和連那一萬人了。紅日部落的大帥落置犍落羅也來了。”
袁紹興奮的瞪大了眼睛:“爲了他‘女’兒?”
“爲了紅日部落的榮譽。”劉修微微一笑,“高闕塞和‘雞’鹿塞也傳來了消息,狂沙部落正在調兵遣將,入侵在即。”
袁紹用力的一拍大手:“既然如此,那我們的確應該打一仗,要不然等鮮卑人大舉入侵,我們的士氣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正是。”劉修轉過頭,笑盈盈的看着四個司馬:“第一戰,誰願意做先鋒?”
“我!”呂布和韓遂不約而同的說道,袁紹張了張嘴,沒吭聲,趙雲臉‘色’平靜,彷彿沒有聽到似的。劉修卻搖了搖頭,把目光轉向了一臉不屑的王允:“子師,你有沒有興趣?”
王允嘴角一咧:“如果大人相信我,我自然責無旁貸。”
劉修點點頭,又轉過頭對呂布和韓遂說道:“你們也不要沮喪,你們是破敵的主力。”
呂布嘴一咧,無聲的笑了。
“讓將士們做了準備,我們要打仗了。”劉修搖搖馬鞭,示意他們各自去準備。袁紹默默的走了,趙雲留在最後,不動聲‘色’的看着劉修:“大人,樓煩營以騎‘射’士爲主,人數也太少了,恐怕攻擊力不夠啊。”
劉修笑笑:“我知道。”
趙雲點點頭,既然劉修知道,想來劉修已經有了主意,他就不用多嘴了。
……
和連勒住戰馬,看着眼前的金連鹽澤,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在寒冷的空氣中化成白霧,繚‘亂’不去。他緊了緊大氅上的狐領,用馬鞭指着眼前的金連鹽澤道:“我們要是佔了這裡,就不用再‘花’錢從漢人手上買鹽了。”
落置犍諦敖大笑道:“這算什麼,前面還有個更大的鹽澤,比這個大好幾倍呢。”
和連有些不高興,我能不知道前面那個叫青鹽澤的大鹽澤嗎,我在看地圖的時候,你在喝酒,你知道這些都是我告訴你的,現在還需要你來告訴我?
“大哥,你覺得劉修會逃到什麼地方去?”和連壓住心裡的不快,指着南面的天空:“他會不會一直逃到大山以南?”
“就算他逃到洛陽,我也要把他抓回來。”落置犍諦敖沉下了臉,用力的凌空‘抽’了一下馬鞭。他已經接到了父親傳來的消息,劉修抓走了他最疼受的妹妹阿黛拉,居然把阿黛拉當成了營妓,一想到妹妹被那麼多漢人糟蹋,他的心裡就像在滴血,恨不得抓住劉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他對和連無動於衷的神情非常不滿,阿黛拉是他的夫人,他怎麼能這麼平靜?
“我比你還氣憤,可是帶兵打仗不能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和連解釋說:“憤怒不能救回阿黛拉,只有冷靜才能戰勝敵人,才能救回阿黛拉,並把恥辱百倍的還給那個可惡的漢子。”
和連一字一句的說道,目光中的憤怒不加掩飾。落置犍諦敖見了,這才心平氣和了一些,如果不是和連的冷靜,他現在很可能還在強攻朔方城,絕不會有這麼大的戰果。沒有這樣的戰果,父親也不會默認了他擅自出兵的事實,反而在其他人面前表示這是他的安排。
“我們如果能要在大帥到達之前再打個勝仗,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紅日部落繼承人了。”和連撥轉馬頭,和落置犍諦敖並肩而行,用羨慕的口‘吻’說道:“不過大帥對你那麼好,就算你不打勝仗,他也會把大帥的位置傳給你的。我就不同了,槐縱死了兩年了,大王還是隻記得槐縱,眼裡根本沒有我,不肯把他的部屬‘交’給我。”
落置犍諦敖安慰道:“你也不用擔心,大王才四十出頭,強壯得像頭獅子,就算是槐縱還活着,他至少也要等二十年才能做大王。你有二十年時間可以證明自己,又擔心什麼?別的不說,這次你的表現就非常好嘛。”他拍拍和連的肩膀:“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幫我救回阿黛拉,我一定支持你。”
“阿黛拉是我的夫人,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救她回來。”和連強忍着心中的快意,悲悽的說道:“那個漢子搶走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如果我手裡有槐縱那樣的實力,我早趕上去和他決一死戰了。”
“現在你有我,就是有了實力。”落置犍諦敖拍着‘胸’脯說道:“你怎麼說,我就怎麼打,我聽你的。”
和連感‘激’的笑了一聲,看着金連鹽澤道:“這兩個鹽澤靠在一起,中間有大約兩三裡的通道。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在這裡設下埋伏。“
“埋伏?“落置犍諦敖吃了一驚,再看向鹽澤的眼神多了幾分恐懼。
“嗯。”和連自信的點點頭,“藏在兩個鹽澤中間,在我們通過的時候衝出來,就能將我們的隊伍攔腰截斷,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那……我們應該怎麼對付?”落置犍諦敖雖然不夠聰明,但打的仗也不少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和連的意思,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氣,緊張的問道。
“他們想要出奇不意,可是既然我們已經猜到了,他還有什麼奇可言?”和連從容的用馬鞭拍打着手掌:“我們就設個圈套,等着他來。”他笑了笑,高深莫測的對一臉敬佩的落置犍諦敖說:“用他們漢人的話說,這叫將計就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