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蘇靳琛的航班信息告訴黎叔,我拜託他幫我找一找蘇靳琛,看看陸天子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黎叔自從譚青去世以後,便不在蘇家了。
蘇家現在是蘇年華的天下,黎叔這些年也攢了不少錢,開了一家茶館,每天過的挺怡情。
沈瑤去年嫁給了蘇年華,成了蘇家的主母,現在已經是很有名氣的珠寶設計師了。
這些年我除了黎叔以外沒有跟任何人聯繫,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從黎叔和蘇靳琛這裡來的。
久而久之,我與黎叔的感情便如同爺孫,關係甚好。
現在聽說陸天子丟了,黎叔比我還要着急,連連應了下來。
我趕回幼兒園,將事情都告訴了葉君。
葉君聽了以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從幼兒園回了家,我連着給蘇靳琛打電話,剛進了家門,黎叔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手忙腳亂的接起電話,葉君按開免提,就聽黎叔喘着氣說道,“薇薇,找到了,天子和蘇爺在一起,他們去參加天恩的生日宴會了。”
一聽這話,葉君也不等我有所反應,着急的就在手機上訂了兩張機票。
訂完機票,她拉着我就往機場趕。
原本我對回國是有牴觸情緒的,可這次情況緊急,若是被陸擎蒼知道了他有兩個兒子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最重要的是,我和陸擎蒼的事情根本不能曝光,若是敗露了我和他是兄妹又生下了兩個兒子的事情,一定會掀起狂暴的社會輿論的。
那樣的話,不僅陸擎蒼,就連我的兩個孩子也會陷入巨大的傷害當中。
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心裡有些生氣蘇靳琛的行爲,我顧不得那麼多,和葉君就急急忙忙趕往了機場。
上了飛機,我攥緊手指頭,想到我和陸擎蒼即將見面的事實,手心裡一瞬間就冒出了一層冷汗。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和陸擎蒼之間的愛情……已經過去了吧?
我……應該可以坦然的面對他了吧?
種種質疑縈繞在我的心頭,令我的情緒跌宕起伏。
算了,該面對的事情總要面對,我也不能一輩子都像現在這樣躲着,我始終都是中國人,也不能一輩子不歸鄉。
五年過去了,孩子都這麼大了,經歷了這麼多,我和陸擎蒼兩個成年人,也該冷靜的面對這件事情了。
在心裡暗暗的給自己打氣,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的放鬆情緒。
下了飛機,葉君拉着我的手,擡步往機場外面跑。
看得出來,葉君比我還要着急
。
這些年,葉君和蘇靳琛給天子的愛一點都不比我少。
剛出了機場,就看到了黎叔。
看着他花白的頭髮和明顯蒼老了的臉頰,我眸光顫了顫,連忙和葉君迎了上去。
各自寒暄了幾句,黎叔眼裡滿是擔憂的神色,他打開車門,讓我們上了車,讓司機載着我們就往陸天恩的生日宴會趕。
陸天恩的生日宴會辦在藍海大酒店,場面很浩大,聽黎叔說,陸天恩每年的生日都辦的很隆重,幾乎跟陸擎蒼有生意上往來的權貴都會帶着孩子來參加,每年的這一天,藍海市就特別的熱鬧。
時隔三年,藍海市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原本就繁榮的藍海市現在更爲昌盛,已經成爲了一個極其現代化的繁華濱海城市。
車快速的開在沿海大道上,迎着海風,我看着海平面上升起來的煙花,心裡突然就浮起了一絲思鄉之情。
這些年,雖然我在美國過的還算不錯,可哪有人會不想家的。
更何況這裡有陸擎蒼,有很多我愛的人。
經過藍歌福利院的舊址時,我下意識凝神看了看。
注意到這裡已經從高檔小區變成了商業區時,我不由得一驚。
陸擎蒼……不住在這裡了嗎?
猶記得那棟小洋樓,記得頂樓的那個人工花園,以及裡面的那架鋼琴。
沒想到,陸擎蒼竟是把這裡拆了,修建成了商業區。
心裡莫名一酸,我只覺得那個承載着我們之間的回憶的地方突然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措不及防。
我不知道陸擎蒼爲什麼會將這裡拆掉,更不知道他拆遷這裡的時候是懷有一種怎樣的心情。
我想,他是恨我的吧?
一言不發就離開了,丟下了他一個人。
或許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們分開的原因吧?
心裡一陣陣發疼,我突然就理解了他將這裡拆掉的原因了。
拆掉這裡的同時,也拆掉了我們的愛情,拆掉了那些傷痛。
這樣也好。
我們之間不能言說的痛,就讓我一個人來承擔。
我們是兄妹的秘密,就永遠的爛在我的心裡吧。
這次回來,也好正面做個了斷了。
我不能再這麼自私,再這麼拖着他,我應該與他面對面的結束我們之間殘餘的執念。
海風呼嘯着,車快速的開過半個藍海市,到達藍海大酒店時,遠遠的就看到了無數的豪車。
下了車,黎叔將兩張請帖遞到了我和葉君的手裡,囑咐我們事情結束了給他打電話以後,便離開
了。
拿好請帖,我和葉君走到酒店門口,看着外面林立着的海報照片,看着上面的那個帥氣的小男孩兒,我的眼淚就忍不住往下掉。
是陸天恩。
他長得和陸天子可真像。
擡手,我摸了摸海報上面的陸天恩,心裡突然就有些沒有勇氣。
三年沒見,他早已經忘了我了吧?
就像我對天子那樣,恐怕陸擎蒼也從來沒有跟他提起過我吧?
想到我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他卻用陌生的眼神看着我的模樣,我的心就有些承受不住。
葉君似是看出了我的情緒,擡手握緊我的手,拉着我就往酒店裡走。
走到宴會廳門口,聽着裡面傳來的熱鬧聲響,我看着人來人往都穿着晚禮服的人們,再看自己和葉君穿的普通衣服,顯得格外的突兀。
將請帖遞上去,服務生狐疑的看了我們一眼,終是推開門,放我們走了進去。
一門之隔,便由安靜進入了熱鬧。
本以爲四歲小孩的生日宴會會是童話般的世界,可當我走進去,遠遠的看到坐在臺上,穿着精緻的黑色燕尾服彈着鋼琴的那個小男孩時,一瞬間怔愣在了原地。
沒有我想象中的童話世界,有的只有很多個拿着不同樂器在配合着那個小男孩演奏的小朋友。
舞臺很大,設置的像是音樂會現場,臺下的大人們舉着紅酒,肅穆而又驕傲的欣賞着臺上的孩子們的表演。
下意識滾動了幾下喉頭,當我注意到在鋼琴的那一邊站着的陸天子時,我的眸光狠狠的就顫了顫。
之間陸天子筆直的站在鋼琴旁,雙眸灼灼的盯着彈鋼琴的小男孩兒,在他的手裡,舉着一架小提琴,正認真的配合着鋼琴的演奏。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天子。
從小到大,陸天子都是一個有些過分倨傲的小男孩兒,他雖然樂觀開朗,卻獨立高傲,在他心裡,他一直都是衆星拱月的存在,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作爲陪襯。
他太過於有主見,他下定決心的事情就算是我也勸阻不了他,總要自己想辦法達到目的。
視線不由得順着陸天子的視線看向彈鋼琴的那個小男孩兒,看着他和陸天子極爲相似的小臉,我眼眶裡的淚水撲簌簌的就往下掉。
陸天恩,陸天子。
都說雙胞胎彼此命脈相連,有心電感應,現在看來,他們的確很默契。
視線朦朧間,演奏落下帷幕,聽着現場響起來的掌聲,我跟着就鼓起掌來。
只是還沒等我的掌聲落下,視線便被走上臺的那個高大身影緊緊的吸引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