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低沉,好聽的男聲,似魔音般穿透空氣而來。
恍若平靜的湖面驚起一圈圈的漪渏,又若黑夜中亮起一道星光,給一切帶來了新的希望。
木清竹全身一怔,擡起了頭,能叫出她這個小名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難道他來了?
一個西裝革履,高大養眼的帥氣男人正朝着她走來,臉上洋溢着得體迷人的微笑,溫柔的眸子似要滴出水來,他溫潤如玉,風度翩翩,全身透着高貴莫測的氣息,決不同於一般有權勢的男人,那種幽遠寧靜的高貴與淡然自若的優雅靜靜瀉露出來,無需猜測他的身份,寫在臉上的尊貴,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擁有。
他剎那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小竹子,真的是你!可算讓我找到了!”男人帶着處變不驚的淡笑,目光如火般溫存,明眸裡溫軟一片,滿臉柔情。
“景總……瑞哥。”木清竹只驚怔了瞬間,回過神來,眼裡流光溢彩,如同暗夜的星光燿燿炫目。
她心中一暖,恍若放開了的閘門,所有的壓力瞬間外泄,內心感到一陣寧靜與溫和。
“瑞哥,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她驚喜問道,臉上是自然柔和的笑意,那麼寧靜,那麼溫暖,恍若變了個人似的,身上的冷在這一瞬間消失殆盡。
她明麗溫暖的笑容讓阮瀚宇瞬間面色暗沉,他從沒有見過木清竹如此明媚開懷的笑容,在他的面前,她的笑容永遠那麼僵硬,冷然,就如一座冰山,萬年不化,可阮瀚宇此時才覺得,其實她的冷只是針對他的。
她清純自然的笑意與他相距有千里那麼遙遠,他心中徒的升起股怒火,眼神如刀。
“小竹子,沒有經過我的批准就回來了,這是爲何?”男人如炬的目光盯着木清竹蒼白的小臉,她弱不禁風的模樣,讓他心生憐惜,手,情不自禁地撫上她的頭,帶着不忍的責備。
“我……”木清竹無言,仍似在夢中,嘴脣喃喃。
“小竹子,怎麼了?你臉色很不好!”男人緊盯着木清竹帶着痛苦的臉,還有那擰緊的眉毛,擔憂溢於言表,大手撫上了她的秀眉。
“瑞哥,我很好,沒事。”木清竹淡然笑笑,“好巧,竟在這裡遇到你!”
“是有點巧。”男人點頭,爾後目光一沉,“若不是我找來,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也不回去了?”
“景成瑞,天啊,他是景成瑞。”人羣在經過短暫的靜寂後,忽然有人驚叫出聲來。
“景成瑞,他,竟會出現在這裡!”
人羣越來越不安靜了,蠢蠢欲動,臉上帶着莫名的興奮。
景成瑞,全球知名景瑞集團的總裁,美籍華人,公司總部設在美國洛彬機,旗下經營着全球所有熱門行業,生產豪車爲主,財富無可估計!
然而,更爲人傳奇的是景瑞分司的總裁景成瑞,全球的神話人物,年輕英俊,神龍不見首尾,從沒有人見過他出席過任何公開的場合。
更有傳言,他通黑白二道,現任歐洲的許多國家首腦都是靠他背後雄厚的資金財力賺助競選的,這樣一個無論是政界,還是商界都風雲迭起的傳奇人物,給他旗下的公司更是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神級人物景成瑞,他的存在,絕對是個神話。
就是這樣的一個神級人物,竟在這樣的一個平常夜晚,從天而降了,還與同樣強勢的阮瀚宇的前妻含情脈脈,神態親暱。
這足以吊足了所有在場的職員胃口,他們全都興致盎然的瞧着,這可是他們見過的最激情的晚宴了。
氣氛詭異。
掌心的痛使得木清竹的眉毛越擰越緊,臉色也更加蒼白。
她站直了身子,身體搖晃了下,差點摔倒。
景成瑞眼疾手快,趁勢扶住了她,輕輕一帶,虛弱的木清竹跌倒在他懷中,半邊身子都靠進了他的臂彎裡。
“小竹子,不舒服嗎?”他眸色深深,焦灼地問道。
木清竹頭雖暈沉,意識卻沒糊塗。
他們捱得太近,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他們都不好,更何況現場還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便掙脫出去,用手扶着鐵欄杆支撐着,手心抓到了圓鐵桿上。
“哎喲!”她慘叫出聲,手上刺骨的痛使得她額角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小竹子,手,你這手怎麼了?”景成瑞乍然變色,伸手捉住了她柔弱無骨的小手。
剛剛他看到木清竹被那個不善的女人推倒在地,本來想及時趕過去扶起她的,他沒有想到她的手會受傷。
可此時的阮瀚宇正好走進來了!
他倒想看看木清竹心心念念愛着的男人究竟會是個怎樣的態度,令他意外的是,阮瀚宇對她的態度,不僅冷漠而且毫不信任她,甚至寧願相信別的女人也不願相信她。
他釋懷了,也心中有底了!
阮瀚宇不懂得憐惜這麼美好的女人,他可不會那麼傻!
猶記得當木清竹設計出那款豪車時,她曾經說過,是爲了她心愛的男人設計的,當時景成瑞暗暗失望,能得到這樣一個聰慧的女人傾慕的男人必定是無比幸福的,也一定是惜她如寶般。
可今天的發現,讓他心裡有了一絲期待,原來一切不過是一廂情願而已,所以他站了出來。
在美國時,他最喜歡聽木清竹彈鋼琴了,那蔥白般柔弱無骨的玉指芊細靈活,彈奏鋼琴時美妙的音符從她玉指間瀉出……
怎能瞧着它被傷害?
輕輕掰開她的小手,一條血肉模糊的傷口橫臥在掌心,上面全是玻璃碎片。
“怎麼會這樣?”他吼叫出聲,帶着怒意,眸中似利箭般剜了阮瀚宇一眼,緊緊捉住了她的玉手,拖着她就要走。
“不要,瑞哥。”木清竹虛弱地叫道,“我沒事,沒有那麼嬌弱,不要緊的。”
“都這個樣了還沒事,你這個傻丫頭,還是那樣不會照顧自己,快隨我去醫院。”景成瑞低吼,心中疼惜不己,拉着她不由分說就要往外面走去。
木清竹抵不過他,被他帶入了臂彎中,身子隨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