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原本是想繼續往下說的,被蘇雨這麼一反問,又見蘇雨笑得古靈精怪的,孫健便忍不住笑出聲來。
雖說這小姨子惹怒他的時候多一些,但偶爾還是覺得蠻有趣的。
當然,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
笑了笑後,孫健道:“我是你姐夫,你可以在我面前開這樣的玩笑。要是在公開場合,或者是不熟的人面前,你可不能這樣開玩笑。要不然,他們會覺得你是一個一點涵養都沒有的女孩子。”
“我不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啊,難道問她吹什麼簫都有錯嗎?”蘇雨一本正經道,“姐夫你要知道,簫也是分爲很多種的。有玉屏簫,洞簫,瑟簫,琴簫等等。我又沒有見小萱吹過蕭,所以我當然要問一下。這樣的話,下次和小萱見面,我才知道該和她聊什麼樣的話題嘛!”
“你還真的是在一本正經的扯淡。”
“我哪有扯淡?”蘇雨哼道,“實話實說罷了,是姐夫你自己想歪了。”
“行,就當是我想歪了。”
“姐夫,你真的不開個座談會什麼的嗎?”
“沒有這必要,”孫健道,“每個茶室都不隔音,門也沒辦法反鎖,所以就算茶藝師和客人真的想怎麼樣的,基本上也不敢在茶樓裡亂來。要是茶藝師和客人私底下有什麼交易,我可管不着。反正我有和她們說過,說要是和客人太親密又被我撞到了,那直接扣工資。”
“林麗雅是不是也這樣?”
“不會,”孫健很肯定道,“她的客人以女性爲主,所以不存在這樣的情況。”
“似乎來咱們茶樓裡喝茶的女性客人不多,好像都集中在她那邊,對不對?”
“或許是她人脈好,所以那些女性客人甘願來店裡找她喝茶聊天吧。”
“姐夫,我真覺得你應該管一管。要是哪天來個記者,恰好陪着記者的那個茶藝師又表現得很曖昧,甚至還說這店裡的風氣就是這樣。那樣的話,這茶樓肯定是要關門大吉了。”
“你還是好好想想要如何完成三萬元的指標吧。”
“就不能下降到三千元嗎?”
“法不容情。”
“姐夫你簡直就是在一本正經的扯淡啊!”鼓了鼓腮幫的蘇雨埋怨道,“這是你開的茶樓!而我是你的小姨子!扯什麼法不容情啊!搞得好像我是個罪犯似的!”
“你不適合當茶藝師,這是我不想讓你在這兒上班的根本原因。要不是你上一份工作辭得那麼快,還自作主張跑來上班,我肯定會想辦法讓你留在深圳的。”
“可我這個人就是一根筋。”
“頑固不化的傢伙。”
站起身後,用一隻手壓下眼皮並吐了吐舌頭後,蘇雨道:“姐夫你等着,我一定能完成任務,一定能讓你刮目相看。哦,對了,姐夫,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你這傢伙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歡我一直賴在你家裡頭,這樣會影響到你和我姐的感情,所以我想搬出來住。但是呢……”
見蘇雨沒有繼續往下說,孫健道:“我猜你要提出要求了。”
“但是呢,”眯着眼睛的蘇雨道,“要是我完成不了任務,我就沒錢租房子,甚至連水電費都供不起。這樣的話,我當然不可能搬出來,更可能二十四小時都賴在姐夫你的家裡頭。所以我是覺得姐夫你應該網開一面,這樣我就能繼續在這邊上班賺錢,也就有錢租房了。而且呢,因爲小茉和同事們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我是打算讓小茉和我一塊合租的。小茉是個很安靜的女孩子,我則是屬於活蹦亂跳的類型。要是我們兩個同居的話,指不定我的脾氣會變得越來越好。姐夫,你覺得這樣的交易合理不?”
“真不明白你爲什麼一定要留在店裡。”
“和家人一塊上班不是一件其樂融融的事嗎?”
“假如我不和你交易呢?”
“那我只能想辦法在兩三天內賣出三萬元的茶葉了,反正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是在威脅我嗎?”
“只是向你陳述一個事實罷了。”
“好吧,”孫健道,“那三萬元的銷售額就取消吧。”
“謝謝姐夫!”
“我還沒有說附加條件呢,”豎起食指後,孫健道,“我的附加條件是如果你遭到客人的投訴,你必須立馬辭職。在這件事上,你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另外說一點,你可以和小茉一塊在外面合租,但房子必須由我來選。”
“爲什麼要姐夫你選?難道你偶爾也要來留宿?”
“我是要確保你們的安全啊,”孫健道,“你們兩個都長得很漂亮,要是遇到劫財劫色的劫匪可怎麼辦?讓你住在我那邊確實不太方便,尤其天氣會越來越熱,所以搬出來住是明智之舉。可一旦搬出來,只有你們兩個人的話,我又會擔心。雖然有時候覺得你跟只蜜蜂似的嗡嗡嗡,但你終究是我的小姨子。”
“姐夫你這話真暖心窩,趕緊複製黏貼一個給我吧!”
“什麼?”
“ctrl加c是複製,ctrl加v是黏貼,”蘇雨笑眯眯道,“複製黏貼一個姐夫給我,然後我再對他的性格外形之類的進行相應的定製,這樣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了。”
“你的白馬王子現實中不存在,去你的動漫世界裡找吧。”
“總是會遇到的,”吐了吐舌頭後,蘇雨便離開了辦公室。
“言行舉止都跟個孩子似的,誰娶誰倒黴。”
嘀咕完,孫健便靠在沙發上,並拿起手機。
他沒有打電話給妻子,而是盯着廣州醫院那邊發來的親子鑑定的圖片。
軒軒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個已經完全可以肯定。
但不知道爲什麼,孫健並沒有急着將軒軒接回來的打算,甚至有點兒不想接回來。
不是說他不喜歡軒軒,是因爲他和妻子的感情一點兒也不穩定。加上女兒不喜歡多出來的這個弟弟,甚至偶爾還會因此而發脾氣,所以短期內孫健並不打算接回來。
更何況,軒軒現在已經過繼到了陸宇翔的名下。
要是陸宇翔不肯解除撫養關係,那還得去打官司才行。
真是夠麻煩的!
孫健臆想之際,蘇柔正站在街邊。
打通哥哥的電話後,蘇柔哽咽道:“哥,發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什麼事?”
“軒軒是他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電話那頭的陸宇翔道,“你明明和我說過,說軒軒是你和其他男人的孩子,這下怎麼又變成妹夫的孩子了?小柔,你到底在搞什麼啊?”
“我搞錯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蘇柔道,“他現在一口咬定我那時候有和其他男人睡過,不論我怎麼解釋都沒用。哥,你說我該怎麼辦纔好?”
“你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陸宇翔道,“我就問你,那時候你怎麼會認爲軒軒不可能是妹夫的孩子?反正在我看來,只有你真的和其他男人睡過,你纔會這樣想。”
“因爲第二次做親子鑑定的時候,鑑定報告上面說軒軒和我老公沒有血緣關係,但和我卻有,”蘇柔道,“加上當初懷上軒軒那幾天我有去找過一位心理醫生,還在那邊睡着了,所以我就以爲我睡着期間有被侵犯過。”
“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時她點了安神香,我醒來後頭有些疼,所以也就沒有在意那麼多了。”
“小柔,你還真是讓我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