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綿的心尖倏而一擰,頓時聯想到墓碑前的白玫瑰。
儘管心裡已經有個大概,但她卻沒有回頭。
“怎麼只有你一個人,怎麼沒帶他來?”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顧綿轉身,面無表情就要從那人身邊繞開。
“綿綿……”
“不要叫我!”
顧綿的聲音異常淡漠。
“你是以什麼資格站在這裡的?還有,不要再送這些花來了,我媽媽喜歡的是乾花,不是白玫瑰。”
說罷,一個多餘的字眼都沒有,擡腳就要繼續走。
男人看着她被長髮掩藏住的臉,卻不惱。
“那個男人,你千萬不要付諸真心,不然……會受傷。”
顧綿不說話,似乎根本沒有想跟他對話的意思。
不想男人幾步追上,一下就反着扣住她的手臂,強行阻止她離開。
“爲什麼?難道南宮先生沒有看今天的新聞麼?在發佈會上,他可是將除卻慕氏外,自己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劃在了我的名下,如此對我的男人,爲什麼不能付出自己的真心?”
“綿綿……你不缺錢!只要你在同意書上簽字,那些,就都是你的了,如果不夠,我……”
男人眉頭皺緊,壓抑着心中的不悅。
話還沒說完,卻遭到顧綿一記冷眼,繼而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
不過過了幾秒,他再度又說道。
“綿綿,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非要把我當做你的仇人嗎?”
一聽男人的話,顧綿臉上先前的冰冷瞬間化爲一抹嘲笑,她冷冷咀嚼着這兩字。
“仇人?”
“南宮先生是不是弄錯什麼了?我跟你之間,有什麼關係麼?還有,請不要這麼拉着我,雖然我老公不在,但我也怕因此而被誤會。”
她只想當他是陌生人而已,陌生人和仇人的距離,似乎差得遠的很。
男人已經無法將眼前這個嫁爲人妻,亭亭玉立,口氣卻涼到極點的女孩再跟小時候肉嘟嘟的笑臉重合在一起了。
一瞬間,男人有些恍惚。
不過,他的手依然沒有鬆開,反而抓着她胳膊的力道越來越緊,男人深沉的眸子盯住她的臉。
“既然你這麼在乎他,爲什麼不帶他來看你媽媽?”
視線下移,看着她垂落的手,卻並未看到上面戴有戒指。
“他連戒指都沒有送給你嗎?”
男人目光冷冽,顧綿臉色微醬。
三年前結婚時,好像他們是有戒指來着,但是被她給扔到哪裡去了呢?她實在想不起來。
“怎麼可能沒戒指,有鴿子蛋那麼大,我怕太招搖,所以纔沒戴。”
其實,那戒指到底長什麼樣她連記都不記得,無非就是爺爺派人買來給他們兩個的而已。
她也沒見慕冷熙戴過。
“他只是拿錢在搪塞你?他對你不好?”
男人目光犀利,似乎能洞穿一切。
顧綿閉了下眼,而後睜開。
“南宮先生,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麼?我不想在這裡跟你吵架,更不想在媽媽的墓碑前說難聽的話,所以把你的手拿開,我還要回家,爸爸正等着我回家呢!”
“什麼?你還要回去見那個負心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