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很不錯,湛藍的天空懸浮着朵朵白雲,從商場出來,原本慕冷熙說要先帶顧綿回公司,然後下班後兩個人再一起回顧家。
不想慕冷熙臨時接到一個電話,看他的神情似乎很緊急,雖然沒聽清電話那邊的人說得什麼,但顧綿依稀聽到是有關海外拓展的業務。
“我正好想一個人四處走走,不如你先去忙?”
說實話,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不是一般的不自在,尤其經歷過昨晚。
或許是因爲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和緊急,所以當顧綿如此建議的時候,慕冷熙破天荒的竟沒有反對。
“那好,等我忙完給你打電話。”
“嗯,你就在前面放我下來吧!”
她指了指前面的一個小公園道。
“不然我打電話讓阿金來接你?”慕冷熙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不用了,我很久沒有一個人逛了,想一個人清靜下。”
看到她如此執拗,慕冷熙也不再勉強。
車子在公園門口停下,顧綿解開安全帶,正要去推車門,男人的氣息卻在瞬間又竄入鼻端。
他薄涼的脣貼在她的脣瓣之上,不過卻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顧綿微微一怔,沒等她反應過來,男人的脣又離了開來。
“有事給我打電話,嗯?”
“好。”
顧綿低着頭將車門推開,不敢再去仔細看他的眼。
直到下了車,眼見男人還沒有將車開走的意思,她這才又微微擡起眸子,看着他道。
“路上小心。”
男人漆亮的眸裡閃過一抹笑意,涔薄的脣角滿意勾起。
“好,我走了。”
車子絕塵而去,掀起的風將站在車旁顧綿的衣裙吹起。
望着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車子,直到車輛轉彎,顧綿確信車裡的男人再不會看到自己的身影,她這才擡手,快速攔下一輛的士,隨即鑽了進去。
“師傅,麻煩,惠山。”
窗外的景色不斷往後倒退,低頭又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精品袋子,手指越發攥緊。
整整三年都沒有去看過媽媽了,今天既然要回顧家,正好先去看下她,因爲,她真的有很多話想跟媽媽說。
惠山。
下了車的顧綿走在空無一人的墓園,郊外的空氣很新鮮,微微有風,吹着她的長髮。
在一排排的墓碑中,她很快找到了母親的墓碑,低調的一點兒也不出衆,就如同母親生前不喜張揚的個性一般。
顧綿站在墓碑前,一眼便看到了水珠還未曾幹掉的白玫瑰,很大一束,放在那兒,映襯的原本普通的墓碑都變得格外顯眼。
她的眉頭輕輕皺起,她纔剛回國,是誰比她還要早來一步祭奠呢?
當然不會是她父親!
難道是母親生前的朋友?
不過……有哪個朋友是送白玫瑰的?
儘管心存疑惑,不過她還是俯下身,蹲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將那一大束的白玫瑰放好,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小束乾花擺放在了白玫瑰的旁邊。
單膝跪在地上,擡手輕輕撫摸着墓碑上那張照片上的臉頰。
照片上的人兒有一張美麗的容顏,她正托腮笑着,那樣純粹,好似根本沒有半點憂愁。
“對不起媽媽,這麼久,我現在纔來看你。”
低低的呢喃,帶着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想念。
“媽,我回來了,三年前的我很懦弱,雖然三年後的我也沒變得有多強大,但我至少不會再逃避。”
“我知道,顧氏是你一輩子的心血,所以媽,你放心,我會替你守着它,好好的守着它!”
她說着,將頭輕輕放在冰涼的墓碑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三年了,倘若不是因爲知道了那隱藏着的秘密,說實話,即便爺爺逼迫,她也不會這麼快回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綿正準備起身之時,忽而,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不緊不慢,沉穩有力,應該是屬於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