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爲花玲受了氣後會兇猛地報復,但沒想到這一次她卻並沒有那麼囂張地反撲。而是靜默了幾天都不見動靜。
反而是代子那邊有了消息,代子手下一個叫楚原打來電話,說代子讓我過去,她有事要和我說。
楚原是代子最信任的非長野家族以外的人,長得也很漂亮,是代子身邊的第一內侍,她打電話讓我過去,我當然不敢不去。
錦笙說他陪着我去,但代子一向跋扈,她說只讓我一個人去,我就不能帶着別人一起去。所以我只好獨自一人前往。
上了代子派來的車後,其實我內心是忐忑的,我打了電話給老爸,他說沒事,代子應該不會怎麼爲難我。我這才放下心來。
車行到半路的時候,卻又被告知代子在另外一個地方。讓我去那兒和她見面。
我對清邁一點也不熟,車開到哪裡我也不清楚,只是感覺遠離了市區,司機在打電話的時候都是用泰語,我根本就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車開到一處寺廟面前,終於停下,我被帶了進去,但卻並沒有看到代子,卻看到了花玲,還有花玲身邊的十幾個壯漢。兩個猛的撲過來,搶過了我的手機。
我一下下就知道上當了,如果是花玲讓我來,我肯定是不會來的,就算是我會來,我也一定會把錦笙給帶上,打電話給我的是代子的心腹楚原,她是代子的傳話人,我們都以爲真的是代子要找我們,可沒想到是花玲這個賤人。
“你來了?你這個笨女人,不是讓你自己離開泰國嗎?你爲什麼不走?你非要等我來收拾你你才肯走的嗎?”花玲笑着問。
我知道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就算是花玲一個人在,我都跑不掉,更何況她後面還有那多個精壯漢子。
“花玲,你好大膽,竟然勾結楚原假傳命令誘我來,如果你媽知道這件事,她會放過你嗎?”
花玲大笑,“我當然大膽啦,我要不夠大膽,那我還是花玲嗎?最重要的是,我媽不會知道這件事,你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並不會有人知道你去了哪裡。”
“你要是殺了我,你以爲我爸和錦笙會放過你嗎?”
“你爸?他就是我媽的奴才,而且還是一個過氣的奴才,我媽之所以留着他,那是因爲他還有一些利用價值,還有就是用他來當幌子,證明我媽是一個有丈夫的人,有完整家庭的人,不然早讓我媽給弄死了。你竟然還想靠着他來救你,真是笑話。”花玲笑着說。
我心裡其實是有些絕望的,但我知道我不能放棄,我得拖延時間。錦笙他們是知道我是去見代子的,但如果時間一長,我沒有出現,他們肯定會想辦法打聽消息,然後就會知道我並沒有在代子那兒出現,他們不難想到是花玲把我誘到這兒來了。
“不說話了?沒底氣了吧?你長得這麼醜,卻找了一個那麼帥的漢子,恰巧那又是我花玲喜歡的類型,所以我當然要弄死你了,把你弄死了,才能讓那個病漢子對你死心啊。然後我纔有機會啊,難得我花玲看上一個男人,我纔不管他有沒有老婆呢,在你們的觀念裡結過婚的男人就不能碰,但對我來說,這並不存在,結過婚關係啊,把他老婆殺了,他不就單身了?我再想辦法你們的女兒殺了,那病漢子就是一個人了,哈哈哈……”
花玲這個人真是有些變態,而且是極度危險的變態。
從她的話裡可以聽出來,她並不知道綿綿是我和安明的女兒。
“花玲你個不要臉的賤變態,你如果把一個男人的老婆和孩子殺了,你覺得這個男人不恨你入骨,還會喜歡你嗎?”我罵道。
花玲想了一下,皺了皺眉頭,“這倒也是個問題,不過他不會知道是我乾的,而且我也不會殺你,殺了你多少沒意思啊,我的這些手下跟着我麼辛苦,我得犒勞一下他們,他們會和你輪流着來,讓你谷欠仙谷欠死的。”
我看了看她身後的那十幾個大漢,心想這下完了。如果真的被他們給強了,就算我還活着,那也沒臉見安明瞭。我只能一死了之了。
“花玲,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你要記住。”我冷聲說。
花玲大笑,指了指周圍的佛爺,“看到沒有,神我都不怕,我都敢讓我的手下我在神面前弄你,我會怕鬼?賤人,我給過你機會,讓你自己一個人走,你偏不走,現在弄成這樣,你就不要怪我啦,我這些手下技術很好的,你慢慢享受吧。我先走了。”
我向花玲衝了過去,但被他的人給擋住了,還捱了兩耳光。
花玲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關上了寺院的大門。
幾個大漢呼啦一下圍了上來。
我心裡在想,要冷靜,要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要儘量拖延時間。
“你們有人能聽得懂國語嗎?”我問那些男人。
他們面面相覷,似乎是一個懂華語的人都沒有。花玲真是狠毒,她讓我和這些人語言不通,根本無法交流,就算我有什麼主意,也根本就實施不了。
“有人能聽懂英語嗎?”我幾近絕望地用並不標準的英語說了一遍。
“我能。”謝天謝地,其中有一個大漢也用不太標準的英語回了我一句。
我心裡大喜,只要能溝通了,我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開始脫我的衣服,泰國天熱,我本來就只穿了一件襯衫,我解開損釦子,裡面就只剩下了內衣。
那些男人們的眼睛更亮了。有的人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來吧,誰先來,我陪你們玩,老孃感染HIV病毒一年多了。沒有男人敢接近我,今天遇到你們這麼一羣不怕死的,正好讓老孃爽一下。”我強忍住心裡的羞恥,張開手臂作歡迎的樣子。
“HIV?”那個懂英語的皺了皺眉。
“在我們國家,感染這種病毒的被譯爲愛滋病,我們國家可以免費隔離治療的,可惜在你們這裡不行,不說這些了,來吧,我們一起感染,然後一起去地獄。”我大聲說。
其他的男人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只是小聲地問那個懂英語的,然後那個懂英語的用泰國話對他們嘀咕了幾句,一羣男人呼啦一下往後面退去。一個個像見了鬼一樣。
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見他們往後退,直接往前一步,衝他們而去。一羣精壯男人徹底被我的行爲所驚呆,都面帶懼色往後退去。
我大笑起來,“你們這羣孫子,不是想要老孃嗎?你們倒是來啊?”
從來也沒有這麼瘋狂過,裸着上身對着一羣男人叫囂,這在以前,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但在今天的絕境面前,我竟然瘋狂得連我自己都差點不認識自己了,你真的得相信,人就是被逼出來的。
那個領頭的叫住了那些四處逃散的人,其中一個拿出了電話,我估計是打給花玲,向花玲彙報關於我有愛滋的事。
然後領頭的吩咐下面兩個男的向我靠近,那兩個男的一副很怕的樣子,在被罵了幾句後,終於壯起膽子一把抱住了我。
將我控制後,他們並沒有人敢動我,因爲他們擔心自己會愛上那種現在的醫術無法根治的愛滋病。
我被帶出寺廟,架上了車,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問了幾句,他們也不理我。坐在我旁邊的兩個男的也都一直盯着我,可能是擔心我會忽然咬他們還是怎麼的。
他們開着車繞來繞去,到了市區後,還把我的眼睛也給蒙上了。車又在路上行駛了很長時間,我被架下了車。然後我就聽到有人在用泰語不斷的交談,說些什麼,我一個字也聽不懂。
我眼睛的布被揭下之後,看到自己被關在一個屋子裡。一個男的正在盯着我看。這男的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因爲他皮膚比較白。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旁邊的女人應該要比她年輕一些。
“長得可以,而且價格還便宜,到時讓他扮日本女優。穿制服,華夏的客人最喜歡這個調調。”
我大喜過望,這男的說的竟然是國語!我感覺我自己有救了。但我嘴還貼着膠布,說不出話來,只是唔唔地表示請他們揭開我嘴上的膠布。
但那兩人並不理會我,依自顧自地交談。
“剛纔那些賣人的,爲什麼不自己留着賣,要低價賣給我?”那女的說
“這你不用管這麼多,反正這貨色好,能賺到錢就行了,其他的你管他呢。”老男人說。
“說的也是,管他呢。”女的也跟着附和。
我唔唔地繼續示意,希望他們能撕開我嘴上的膠布,那女的走過來,伸手撕下。
“大哥大姐,求你們不要賣我,我也是華夏人。”我趕緊求饒。
“知道你是華夏人,賣你的人說了。”那女的冷冰冰地說。
我當頭被被潑了冷水,我以爲看在大愛都來自一個國家的份上,她們會放過我,可沒想到他
們的態度冷漠得讓我心寒。
——
“你們花了多少錢買的我,你們把我放了,我讓人給你們三倍的錢。”
拉近乎失敗,我只能選擇另一種方式來試圖解脫,那就是直接給經濟利益。
“你太天真了,各行有各行的規距,如果輕易就把你轉手了,到時出什麼問題,我們損失更大,再說了,你要是能輕易給就給我們三倍的錢,那還會被人給賣了嗎?”那女的不屑地說。
“我是真的有錢,可以給你們一個地址,或者你們讓我打個電話,就有人把錢送來的。送了錢你們再放我,對你們也沒什麼風險。”我繼續哀求。
那男的站了起來,啪地給了我一耳光,“臭娘們,你是想找警察幫忙是吧?你以爲我們傻逼嗎?隨便就聽你的話?還讓你打電話?你倒是想得美的很嘛?”
“我是被仇家給害到這裡來的,你們把我放了,我一定補給你們損失,我也絕對不會報警,請你們相信我。”
“他媽的,別說了,換衣服吧,先接客,把我的本錢賺回來再說。”那男的根本不聽我的。
“你們不能逼我接客,我有愛滋病。”我只能又用舊招了。
“你有沒有愛滋病,關我什麼事。客人如果自己不用套中了招,那活該他倒黴,我又不上你,你有沒有病關我什麼事。我只負責收錢。”那男的說。
我真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種人也真是喪心天良了,如果我要真有愛滋,那不是要坑死多少人?
這一招沒有效果,我正想着要如何才能說服他們,兩人已經出去了。過了一會,那女的帶着兩個男的進來,拿來了一套護士裝,說是讓我換上,我如果不換,她就讓那兩個男的給我換。
我當然不能讓兩個男的動我,我說我自己換就是了。但我來大姨媽了,能不能三天以後再開始接客。
那女的說你他媽騙誰,我自己也是女的,你來不來大姨媽我把你扒了就知道了。
總之那女的就是死活要我接客,不管我說什麼,她都是一律不聽。她的眼裡只有錢,其他的事她根本就不在意。
沒辦法,我只好讓她帶着人出去,然後自己換上那一身護士裝。
房間沒有窗戶,只幾個通風口,裡面有臺老舊電扇呼呼地吹着,讓房子裡的溫度沒有那麼熱。我坐在簡陋的牀上,心裡在想着要如何才能逃得出去。
這兩個跑到泰國來開夜場的華夏人也是死腦子,他們要是放了我,我答應給他們的錢,他們是一定能拿到的,而且我也確實不準備要報警抓他們,這邊的警察超級黑,只要給錢,什麼罪都可以免。所以報警並沒有多大的意義。而且他們只要不傷害到我,我也不準備太過爲難他們。
可他們就是不肯,大家同宗同源,我以爲看在大家來自同一個國度的面上會對我留點情面,可沒想到他們對於同胞這種關係根本就不屑一顧。在他們眼裡,錢纔是第一重要的。
屋裡開着燈,手機又早就被搶走了,我也不知道到底幾點了,只是感覺過了很久很久,門才終於被人從外面打開。那女的帶着一個男的走了進來。
“看,護士服,人也漂亮,我說的沒錯吧?”那女的對那個男的說,毫無疑問,男的是漂客了。
那男是個中年禿頭,四十多歲,從那大腹便便的外形來看,應該平時過得不錯,盯着我看的眼睛裡閃着明顯的谷欠望之火。
他用手摸着自己噁心的肚皮,“嗯,不錯不錯,這個我喜歡。”
“喜歡就好,你要是覺得好,回頭讓你們團裡領導都過來玩。”那老闆娘說。
聽這意思,這男的也是從華夏跟團過來的了。還是個小領導。
“好說好說,那你去忙吧,我要辦正事了。”那男的猥瑣地看着我。
女的開門出去了,並順手關上了門。
那男的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聽說你也是華夏來的,那咱們算是老鄉了。脫吧,我會很溫柔的。”
“既然咱們是老鄉,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幫我去報個信,說我被困在這裡了,我一定有重謝。”我說。
“報信?報信給誰?”大肚皮問。
“報信給我丈夫,我是被人強行帶到這裡來的,我不是做這一行的,或者你借我手機打一下,我一定重謝。你要多少錢都可以。”我說。
“哈哈,你這是在講故事吧?你都換上制服了,一定就是來賣的。竟然還跟我裝純潔,你只要伺候得好,除了給老闆娘的錢,我還會給你小費的。”胖子笑着伸手過來攬我的肩。
我當然是立刻躲開,“我說的是真的,只要給借我手機打個電話,我給你十萬塊,說到做到。”
“別鬧了,每一個做這一行的都有一個故事,沒有故事的,編都要編一個出來。像你這樣的,我見多了,你就不要鬧了,來吧,我們辦正事。”那男的再次撲了過來。
我再次閃開,“我說的是真的,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逼的,就是一個地道的良家婦女,是被他們給抓到送到這裡來的。”
胖子撲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有點火了。“他媽的,老子管你是被逼的還是自願的,老子就知道花了錢就要漂你,你倒是從不從?不從老子告老闆娘了。”
“大哥,求求你了,你只要幫我一下,我一定會重謝你的,大家都是華夏人,你就不能看在同胞的面子上救我一次嗎?求求你了。”我低聲說。
“我他媽是來尋開心的,不是來救人了。快脫衣服,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胖對我吼道。
“你要是敢動我,你一定死定了,你如果幫我,你可以得到重謝,但你如果強迫我,就算是你今天得逞,我也保證你不能活着離開泰國,我朋友是菊花社的人,他們一定會追殺你的。”
“菊花社又是什麼玩意兒?看來你的故事還挺多,不過我他媽沒耐心聽你編故事了,你快點脫!不然我讓老闆娘叫人來,直接把你扒光,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胖子惡聲道。
“菊花社是泰國最大的社團之一,任何在這裡冒犯他們的人,都會死,我朋友就是裡面的核心成員,他叫鬆野,你可以去打聽。你要是敢動了我,你一定會死在這裡。”我繼續威脅。
“我他媽纔不管你什麼野不野的,來吧你。”
胖子猛地一撲,將我逼到了牆角。
我狠命地咬了他一口,他被打急了,對我就是幾耳光,差點就把我打暈。
眼看我就要淪陷的時候,這時門又打開了,一個戴着頭盔的人走了進來,面部也被玻璃遮住,看不見他的樣子,而他的樣子也不是重點了,重點是,他手裡提着倉。
他舉起倉,對着胖子連開兩倉,聲音很小,就是撲撲的聲音。倉裝了消音器。
之前還兇惡的胖子就這樣瞪着驚恐的眼睛,在我面前倒了下去,血從胸口的傷口不斷冒出來。
雖然我經歷的事也不少了,但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在我面前死去,還是讓我心跳加速。這個戴頭盔的救了我當然是好事,可是他直接把人給打死了,我又覺得好像太過狠辣。
那男的打死胖子後,並沒有說什麼,而是轉身走了。忽然又想起了什麼,扔給了我一部手機。
我驚魂未定,趕緊拿過自己的衣服穿好,衝出了小房間。
樓梯裡很黑,燈泡好像被人打壞了。但樓下有微弱的燈光傳來,我腳上絆到一件東西,差點摔了一跤,低頭一看,依稀認出竟然是那個老闆娘,她也是雙眼圓睜,已經死透了。
我真是嚇得腳發軟,繼續往樓下跑去,很快又看到了老闆的屍體,還有他手下的幾個男人也都已經倒在血泊中。
忽然間就死了這麼多人,我真是嚇得整個人都軟了。這房子裡竟然沒有一個活口,全都死了!
我拼盡全力跑出房子,看到門口停着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看到我出來後,那車就開走了。
很明顯,這輛車上的人就是救我的人,看我出來後,他們就走了。
只是他們既然救我,那爲什麼不把我接走?而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他們讓我上車,然後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不是更好嗎?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救我?
我狼狽地在街上奔跑,確定沒人追來了,我纔打了爸爸的電話。他問我在哪裡,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說了周圍的環境,老爸對這邊比較熟悉,他說他知道我在哪裡了,會很快趕過來。
老爸終於趕到,一起來的還有錦笙和小剛,接到我之後,他們馬上打電話給安明報了平安。
——
靠在車椅上,我長舒了口氣。總算是又死裡逃生成功。
“我也已經安排人手四處找你了,你是如何逃出來的?花玲把你弄到哪兒去了?”老爸問我。
“她把我引到一個寺廟裡,準備讓一羣人……污辱我,後來我沒急得沒轍,就說自己有愛滋病,結果她讓她的手下把我送到了夜場,再後來,一個戴頭盔的男人殺光了那裡的人,把我救了出來。對了,他還留給我一部手機。”
我拿出手機,通訊錄裡一個人也沒有。
“那是誰幫了你?難道是鬆野?”錦笙說。
爸點頭,“我覺得有可能。”
可我不這樣認爲,“我認爲不是,如果是鬆野,那他應該把我帶上車,然後把我送到安人的地方纔對啊,可他們卻直接把我扔到那了。”
“那是因爲救你的人不想讓你看到他,或者是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他纔有意避着你,他給你手機,就是讓你自己求救。”
“可是他爲什麼不讓我知道他是誰呢?”我說。
“這就不好說了,江湖之事,本來就詭譎難測,這倒也正常,好在有人救了就好。”老爸說。
回到萬園,我洗了澡出來,安明他們還在說我被綁的事。安明一邊和他們說事,一邊用給他訂製的特大型學步車練習站立,他現在已經走出病房,可以在萬園裡慢慢地移動了。
“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一定得讓花玲有個交待。”錦笙說。
“花玲竟然敢這樣做,我也是沒想到,現在太晚了,代子應該已經睡了,我明天一早,就帶着小暖去找代子,問她還管不管她女兒了。”老爸怒氣衝衝地說。
我是他女兒,我受了委屈,他當然不爽,可是要說讓他去找代子問罪,我心裡又不是滋味,他在代子面前根本就沒有地位可言,他去問罪,我擔心不但不能替我出氣,反而會讓他受到一頓羞辱,但我又不好意思說不去,如果我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我也擔心會嚴重地打擊他的自尊心。
“我覺得算了吧。”安明淡淡地說。
“算了,這怎麼可能,我姐差點連命都沒了,還受這麼大的羞辱,這怎麼能輕易就算了?這要是都算了,那以後花玲不是更加得寸進尺嗎?”小剛大聲說。
“花玲敢這樣做,當然不怕我們去問罪,我估計沒什麼用,代子一下會包庇她女兒,這個結果幾乎可以預見。”安明說。
我心裡完全贊成安明的說法,我到泰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對於長野家族的行事作風,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他們可以自己窩裡暗鬥,但如果和外人發生了衝突,他們爲了維護自己家族的權威,肯定還是會毫不猶豫地站在自己人的一邊。
更何況花玲是代子的女兒,她或許會爲了利益去犧牲花玲,但絕對不會爲了外人而懲罰她自己的女兒。換不來利益的行爲,她是不會做的,更何況她本身也要維護她自己的權威。
“那也不能這樣算了,不然以後花玲會得寸進尺。”老爸說。
他是我爸,我受了欺負,他要是不替我出一下頭,我知道他肯定會覺得過意不去。我理解他的心情,也明白他的苦衷。
只是這種自取其辱式的問罪,我是真的覺得沒有必要。但只要他一直堅持,我們也不好意思太過阻攔,不然就會有看不起他的嫌疑。
“我認爲這件事就是花玲自己的主意,並不是代子授意,就算是代子向徵性地懲罰一下花玲,也沒多大的用處,所以我還是認爲,不去爲好,對於花玲這種人,暗中對付更好,要想寄希望於代子嚴懲她,我認爲不太可能。您如果直接出面,那會讓代子說你對親生女兒在意,對非生的花玲有距離,這樣豈不是更不好。”安明看着爸爸說。
“不,這件事我一定要討個說法,我女兒被人欺負成這樣,要是我還是一聲不吭,以後我也無法立足。”爸爸說。
“既然這樣,那就試一下吧,如果代子態度強硬,那您也不必與她爭執。有些事,從長計議吧。”安明說。
“好,我知道的。”爸爸有些不甘心地說。
第二天一早,老爸就帶着我來到代子的住所。下面的人說代子還沒有起牀,讓我們等着,沒想到這一等,竟然等了兩個多小時。
代子對我爸的輕視態度,可見不是一般的差。
我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又只好忍着。
代子終於坐在輪椅上被人推了出來,看了看我爸,“你一大早帶她幹嘛來了?”
“花玲膽大妄爲,竟然敢找人綁架小暖,我需要一個交待。”我爸怒氣衝衝地說。
“把她綁走?她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兒麼?哪裡就被綁走了?你是不是搞錯了?”代子漫不輕心地說。
“我爸沒有搞錯,這是事實,昨天有人打電話給我,她說她是楚原,說您要見我,讓我過來一趟,結果我被帶到了一個寺廟裡,花玲就在那裡,他安排了一大堆男人準備污辱我。後來還把我送到了夜場。您如果不信,可讓她出來與我當面對質……”
“閉嘴,哪裡就輪到你說話了?沒大沒小的。我讓你說話了嗎?”代子喝道。
我只好閉嘴,這裡是她的地盤,她讓我怎麼樣,我就得怎麼樣。
“楚原以你的名字亂傳命令,如果是這樣下去,你不怕以後你控制不了她嗎?”爸爸說。
“我的人,我能不能控制好,我自己心裡有數,不需要你來教我。還有啊,你們這都是一面之詞,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還得調查。”代子皺眉說,然後回頭對身邊的人說:“你去把花玲和楚原叫來。”
我聽說過楚原是代子身邊的紅人,但卻從來也沒有見過,看到她從內房裡走出來,真是一個漂亮的女子。身材很高挑,眼睛很大,最顯眼的是,齊肩的頭髮染成純白色,再配上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像COS動漫中的角色一樣,確實是非常的驚豔。
“祖母。您叫我?”楚原跪倒在代子的面前,輕聲說。
這個動作真是讓我吃了一驚,這是華夏的古裝劇裡那些下人才有的動作,沒想到在泰國還能看到真人版的。
“楚原,她說昨天你打了電話給她,騙她說是我要見她,結果讓她被花玲給騙了,還讓人給賣了,有這麼回事嗎?”代子問。
“祖母,她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又怎麼可能打電話給她?”楚原的聲音有點粗,我忽然就想到了蘇綸,這個人,是個男的,或者說直接點說,這人是個人妖。
難怪在代子身邊火成這樣,有着長相絕美的女人外表,本質上又是男的,在代子身邊自然有很大的優勢。
昨天電話裡他的聲音就很粗,所以我確定昨天打電話的人,就是楚原。
“昨天就是你打的電話給我,現在你竟然裝着不認識?你的聲音辨識度很高,我絕對不會記錯。”我冷聲說。
楚原卻不理會我,扭頭看着代子:“祖母,她冤枉我,我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好了,你們各說各有理,一會花玲來了,問問她就知道了。”代子說。
於是又只好繼續等,又等了約二十分鐘,花玲終於來了。
她看到我的時候,臉上有些驚訝,她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逃得出來,事實上要是沒人救我,我也根本就是逃不出來的。
“花玲,你說說,你昨天是不是把她綁了?據說還送去賣了?”代子問。
“媽媽,你說什麼呀,我昨天一大早去了曼谷,昨天晚上才飛回來,我哪有時間去綁她呀,再說了,我和她無怨無仇的,我綁她幹嘛呀?”花玲說。
其實她們會否認,這件事本來也很容易就能想到,就是因爲這樣,所以安明纔不主張我們過來說這件事。因爲根本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是嗎?那她見到的人是誰啊?你沒有綁她,那不是說明她在冤枉你?”代子說。
“她本來就是在冤枉我,我昨天根本就沒見過她。”花玲說。
“可她說,你是和楚原合起夥來騙她,是楚原打的電話,假裝說我要見她,後來她見到的人卻是你,難道這些都是她編出來的?”代子冷冷地說。
“就是她編出來的,這個女人一直都想挑撥我們家的關係,如果我把她賣了給那些夜場,她還能坐在這嗎?難道她能自己飛出來不成?”花玲說。
代子看向我,眼神冰冷。
她之所以叫花玲和楚原來,不過也是做做樣子而已,花玲是什麼樣的人,她心知肚明,她根本就不會主持公道,不僅如此,她還要證明是我在興風作浪。而不是花玲的責任。
“這件事也不能由花玲說了算吧?誰做了壞事會自己承認的?如果花玲不是真的使壞,那我們也沒必要跑到這裡來說這些麼多了,這件事應該要查清楚才行。”我爸說。
代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那你去查吧,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我累了,要去歇了。”
然後楚原就推着她進去了,只留我我和老爸尷尬地立在那裡。
結果果然和我們猜的一樣的糟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