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坐在病牀上任由醫生爲我清洗傷口,然後重新的包紮上,我聽着醫生嘴裡不停的在怪責着:“你也不小心一點,這個是額頭,你就不擔心將來會留有傷痕嗎?那要多難看啊!到時候看你怎麼辦?可就不要說是我沒有專心的替你治療讓你的傷口那麼大。”
“醫生,你就放心好了,我不會怪你的,我要怪的人太多了,再怪你就太累了。”我苦笑着,跟這醫生開着玩笑。
感覺他人不錯,特別的多話。
聽着他嘮叨倒是能讓激動的內心稍稍的平靜一點。
“好了,稍坐一會吧!頭不能就可以走了。”醫生嘆了口氣,轉身洗手。
站在房間內的邢睿這纔看向我,開口問:“要不要打電話叫你的老公過來?”
“不要,我不想見他。”生氣的瞪着眼,我氣得大聲的吼叫。
很快的,這裡的幾個護士全往我看來。
有點無奈的軟下身體,我擡頭看着一旁平靜無波的邢睿,盯着他那張比明星還要好看的臉,問:“我能不能喝酒?”
“我今晚沒有時間跟你一夜情。”冷冷的,他回了我一句。
幾乎是立即的,我的臉都漲紅了,就感覺到那些護士的目光怪怪的。
這個白癡男人在說什麼啊!氣死我了。
氣極了,我悶悶的低下頭,懶得跟他說什麼。
人家今天受了很多很多很多的委屈,他不是都看到了嗎?還要氣人。
嘆着氣,有點無力的,我軟軟的靠坐在病牀邊上,眨着眼眸,沉默的回想着今天的一切一切,重重的呼了口氣。
我是不是衝動了一點點呢?本來只是想要約楊子棋出來試探一下她是否真的懷孕了,沒有想到自己卻跟她大打了起來。
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她的圈套。
楊子棋最近一直想要迫王偉業在我與她之間選擇,那次還特意設計想我主動向王偉業發難,現在好了,她如願了,我終於撕破了臉皮,承認自己已經知道他們出軌的事。
也就是說,眼下王偉業倒是不必對我演戲了。
“好了,我沒事了,你送我回去吧!”嘆了口氣,擡眸看向眼前的男人,我無力的說。
“回去?你想好了回去以後要怎麼辦了嗎?也許你那個好到跟你同睡一個男人的好姐妹正在你的家裡,等着回去給你審判呢!你有想過要回去應對他們嗎?”雙手環胸,邢睿冷笑的問。
擡眸看着他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眸,我有氣,又有恨,有更多的是無能爲力。
他總是這麼輕易的刺傷我的要害,他能不要這麼討厭嗎?
原來在一個人面前漏了底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什麼心事都掩飾不了,連懦弱也要在他的面前清楚無遺。
“我在這裡沒有一個親人的,當初我是跟着楊子棋一起到這裡工作,然後就認識了王偉業,嫁在這裡的。現在想想,我也不知道要怎麼了,若是他們聯手要趕我走,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嘆息着,我的雙肩軟下,無力。
說真的,我沒有想過那後果的。
當初,當我知道他們有姦情的時候,我就只想到要報復,這段時間我就是一直在處心積累的要將卓城的生意如何分薄,如何能將可移動的資產轉移,可是沒有想過事情揭穿之後的後路。
“還能怎樣辦?就蒙着臉,乖乖的回老家去啊!對家人親戚朋友承認自己很失敗,在這個大城市裡混了幾年,結果什麼都沒有,老公也被人搶走了,女兒也要叫別人作媽媽。”冷冷的調調,也聽不出是諷刺或什麼。
可是他徹底的惹怒我了。
“你這個該死的邢睿,你能不要這麼讓人討厭嗎?我每一次看見你都想將你的嘴剪掉。”生氣的瞪着他,我嘟起了委屈的脣,好不容易纔忍下去的眼淚又一次在眼裡迴轉着,特別的難受。
我纔不要那樣做,我怎麼能狡猾的回到孃家去,跟爸媽說我嫁錯了人,然後也信錯了好友,結果搞得一無所有。
而且……我哪裡有顏面回去跟他們這麼說呢?只怕爸媽會氣瘋了吧!還有那些曾經因爲我開着名車回孃家而說我嫁得如何如何好的鄰居,也肯定會嘲笑我的沒用吧!
一個被人搶掉老公的女人,除了能得到別人的憐惜跟可憐的目光之外,還有什麼?就是看不起了。
“我的嘴剪掉了對你沒有什麼好處,不如想想一會回到家裡,要面對的是什麼,畢竟事情發生到現在都一個多小時了,你老公還沒有一個電話打過來詢問你的情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心疼你好友肚子裡那個孩子,也許正在想着如何替他未來的兒子報剛纔的驚嚇之仇呢!”仍是冷冷淡淡的態度,出口的說話仍是一樣的傷口。
我冷瞪着他,氣得一個字都不說,舉步先走。
是的,王偉業到現在還沒有一個電話過來,不知道他是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正跟楊子棋那個賤人在一起,所以無法顧及我呢?
可是不管如何,我總得要回去的,因爲恩恩還在家裡,而且那個家是我的,不是楊子棋的,若王偉業真的要跟她一起可以,將一切都留下來。
沒錯,我纔不會笨笨的帶着委屈跑人,然後讓他們那對賤男女在我的地方風流快活。
“我要回家了,你不送我的話,我自己回去。”越過邢睿,我咬着下脣,筆直的走。
有許多事情都害怕面對,可是也總得要面對的。
既然已經將臉都撕破了,那就要看看楊子棋跟王偉業打算要怎麼對付我。
我倒是要看看王偉業打算在我與楊子棋之間如何的決擇,我倒是想要看看他們打算如何的處置那個孽種。
我與恩恩難道在那個賤男的心裡就真的這麼毫不重要了嗎?我就不信憑這麼多年的感情,王偉業就真的會因爲那個賤人而棄我們母女不顧的。
只是……爲什麼我越走,好像越沒有把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