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說好了早上歇歇,可他竟然趁她睡着了玩花樣,惹了她還不滅火,非要她百般求饒他才肯給她,簡直喪心病狂。
兩米寬的牀墊上,秦吾揉揉自己痠疼的臂膀,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下牀,撿起散在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奔去洗手間。假寐的男人聽到關門聲,睜開眼,女人身上獨有的香味仍留在懷抱。
嘴角勾起一抹笑,垂眸,看見白色牀單上,一抹鮮紅染在正中央,它如盛開的花,開得無比嬌豔,在他的心頭撒下片片柔軟。
第一次。
昨晚,她在身下的顫慄足以說明這一點。顧西爵從牀上起來,沿着秦吾走過的路,在她之後走進洗手間。
秦吾手裡拿着晚禮服,不知道該怎麼辦時,聽見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男人走進來。
光天化日之下,他光着膀子,身上一絲不掛,只一眼,秦吾就羞地忙轉頭回去,盯着鏡子,不敢看身後的人。
“你……出去。”手裡拽着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顧西爵纔不聽她的話,兀自從她背後傾身上來,溫熱的身體覆着她的,秦吾冷不丁打了個顫慄,衣服瞬間落地,砸在她腳邊。
她柔軟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無比,尋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顧西爵的下巴枕在嫩白的香肩上,一雙手臂從後面擁着她,薄脣偏轉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出去哪兒?”
“……”
這話讓秦吾想到昨晚自己對他的求饒,小臉迅速發熱。她僵直着這個身體,避開顧西爵的身體,離開他灼熱的溫度,強調道,“我要穿衣服。”
兩個人經歷了昨晚的事之後,她對顧西爵的變化多少能感知些,在他動手之前,立即喊停。
顧西爵不理她,一隻手挑起她的頭髮,食指不停繞圈,把玩着。
“我還要回家拿戶口本。”爲避免擦槍走火,秦吾儘量讓自己的身體往前,避開與他的觸碰。身體之間的縫隙被拉開,空氣從四面八方透進來,填滿空隙。
懷抱鬆了,她立刻蹲下來拿地上的衣服,起身時不小心蹭到身後的人,下一秒拿着衣服躲進淋浴房,拉上門。
剛纔她碰到什麼?
顧西爵垂眼,盡力壓制的慾火經她一碰,越燒越旺。眸光盯住淋浴房,她正在穿衣服,模糊的玻璃將她的身線遮住,只留下朦朧的影子。即使看不清,他也剋制不住,擡腳往前。
突然,牀頭櫃上的手機大響,按在淋浴房門把上的手,緊了又鬆,顧西爵走去臥房。
“顧總,溫茂良開始行動了。”電話是韓離打來的,這些天他被老闆派出去跟溫茂良這條線。
連續許多天,溫茂良都沒有奇怪舉動,他還以爲老闆的推斷出了錯誤。可就在今天早上,溫茂良天不亮就從家裡出來,坐車前往郊區的一間賓館。
他調查過了,溫茂良在津陽市只有一處房產,就是現住的小洋樓,即使是溫文靜,在郊區也沒有房子。那麼這間賓館一定是對方的,他見人爲什麼要偷偷摸摸地選在凌晨?
“恩,繼續。”顧西爵開口,身體的情緒被這通打斷打散,“房子的主人,還有他見過的人。”
韓離領了他的吩咐,掛斷電話,繼續監視。
其實這種事,大可以讓私家偵探來做,不需要他一個助理出手。只是老闆吩咐,這件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還特地給他批了很長的假。跟在老闆身邊這麼些年,韓離有預感,老闆對秦氏上心,似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顧總,我在樓下等你。”秦吾換完衣服出來,見顧西爵站在窗前,手裡捏着手機,彷彿在想事情,於是她趁機會逃出房間,免得他又想到什麼新花樣。
顧西爵望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抿緊的脣角稍稍放鬆。看了眼時間,擡腳去衣帽間。
等她回去拿完戶口本再去民政局,一早上的時間的確有些趕了。
樓下,秦吾打開冰箱,拿出雞蛋和牛奶,又把一包吐司拆開,放到麪包機上。時間倉促,她只能做煎蛋配吐司的早餐了。顧西爵下樓時,看見廚房裡,她把熱好的牛奶從微波爐端出來,再將平底鍋裡的煎蛋盛在吐司上。
圍裙系在晚禮服上,既彆扭又溫馨。
“先吃早飯吧。”準備好早餐的秦吾,看見顧西爵,招呼他。
此刻的她,像極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清晨替丈夫準備早餐,和他一起吃完,然後送他上班,晚上再等他回來。
顧西爵繞到她身後,替她把圍裙的帶子解開,剛碰到,秦吾就慌忙地躲開。她面對他,臉色不好看。
晚禮服後面的長拉鍊脫線了。剛在洗手間穿衣服時,她沒發現,後來反着手臂系圍裙,聽到聲音,才摸到拉鍊口子開了一道。
“誰讓你昨晚那麼用力!”她沒好氣地埋怨,說着身體往流理臺的方向湊了點,把開出的口子遮住。這裡沒有鏡子,她完全不知道口子開到什麼程度,只是一點點,還是很大的一條。
腰部碰到流理臺上的瓷磚,冰涼一陣。衣服上的拉鍊是從臀部一路到肩的,現在腰部能感到冰涼,就證明拉鍊開的很大。
全開了!!
想到自己要穿着露背的禮服走在人前,她就受不了,看着顧西爵的眸子充滿怨氣,小嘴嘟着。
“你打算系一條圍裙回秦家?”顧西爵調侃她,語氣輕鬆,對她的生氣置若罔聞。
昨晚,他似乎是急了點,解拉鍊的手力道控制不好,纏綿間聽見一陣碎裂聲。經過一晚,他早就把這事忘了,自然也忘了提醒她。
女人繫着圍裙,這種圍裙是全包似的,裙襬到她腿彎裡,這樣穿着倒也沒露光。
“不然怎麼辦?”秦吾繼續沒好氣。
想到昨晚他的強取豪奪,還撕裂了衣服,她就擺不出一張好看的臉來迎合他。明明是他不對,還一副事不關己的調侃模樣,真是越想越氣。現在,她沒別的選擇,只有穿着這條圍裙回家,再換衣服了。
可顧西爵對她的選擇十分不滿意,他擡手,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放在流理臺上,“解開圍裙,披着我的衣服。”
看着流理臺上的黑色西裝,秦吾覺得顧西爵的選擇比她的好,這樣不僅能避免尷尬,還能向外人顯示他們的恩愛,一舉兩得。她反手,將圍裙帶子解開,脫下圍裙。
裂開的口子沒了圍裙的遮擋,冷空氣躥在她皮膚上,更加冰涼。她趕緊拿過外套,披上。
“叮咚!”別墅的門鈴響了,顧西爵看一眼她,轉身走去玄關。
這女人,又不是沒看過,這樣也害羞!
防盜門開,顧曼提着一袋生煎包站在門口,顧大白蹲在她腳邊,很安靜地等着開門。
“你不會拿鑰匙開門?”顧西爵看見顧曼,對她打擾自己和秦吾二人世界的行爲很不滿。
“我要是拿鑰匙闖進來,看到不該看的怎麼辦?”顧曼反駁,她還是很有分寸的,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顧大白從他們兩人之間擠進屋裡,一溜煙地跑進廚房。它聞到秦吾的氣味,湊上去,在她腳邊蹭起來。
沉浸在憤怒中秦吾,收到腳邊的暖癢,低頭,看見顧大白正仰着頭望自己,兩隻大耳朵撲閃着。
“顧大白。”她蹲下身,兩條手臂摟上顧大白,小臉蹭到它臉上,和它親暱了一番。
披在肩上的男士西裝,拖到地上,顧大白嘴巴蹭到她肩上,聞到西裝上顧西爵的味道,嫌棄地用嘴把西裝叼開,秦吾沒防備,衣服從肩上滑落,掉在後面。
顧曼走進廚房時,就看見秦吾整個後背都露在外面,她瞥向身邊的哥哥,“哥,你們吃了早飯再玩,也不遲啊!”
她上前,把生煎包放在臺子上,抱起地上的顧大白,逃似的走了。難怪哥哥的表情這麼難看,原來她是打擾了他們的好事!
秦吾蹲在地上,顧曼的表現讓她無地自容。她誤會了,以爲他們在幹那種事?雖然他們現在沒事,可衣服終究是昨晚撕破的,她無從辯解。
“顧西爵,都是你!”越想越羞,羞得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沒辦法,只能把情緒都發泄在始作俑者的身上。
這麼糗的事情居然讓顧曼看見了!
顧西爵走過來,坐到臺子前,端起牛奶,喝一口。
今天的牛奶好像比平時香甜許多。
兩個人各懷心思地吃早餐,顧西爵胃口特別好,吃完煎蛋和吐司,又把顧曼帶來的生煎包吃了大半。秦吾時不時地斜眼看他,嘴角擎着笑的模樣,讓她又愛又恨。
“吃飽了纔有力氣。”他收到她的目光,痞子樣盡顯,一點都沒有顧氏集團總經理的威嚴模樣。
“……”一句話羞地秦吾立刻收回眼,埋頭啃麪包。
真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