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對顧西爵能力的欽佩,秦吾細想溫文靜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的目光從資料上轉移開,看向顧西爵。
“可是父親不會不知道她的背景。”對一個公司而言,財務總監是要職,在秦氏這樣的股份制集團裡,一定備受矚目。所以對這個職位,即使父親沒有用自己的親信,他也不會用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而且還是一個三十幾歲的女人。
秦吾對這一點十分肯定,父親再糊塗,也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他不知道。”顧西爵斜靠在寫字檯上,居高臨下,右臂伸到她面前,將資料翻到最後一頁。
a4紙上,“機密”兩個字露在秦吾眼前,她更加驚訝。
“溫茂良究竟是什麼人?”按理說,家庭成員不過是秘密,還沒有到機密的地步,除非溫茂良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來加固他和溫文靜的關係,使得這份資料連公檢法機關都不能輕易調取。
秦吾記得溫茂良的模樣,白髮蒼蒼的老人,他會有什麼秘密?更想不通他會有這樣的能耐。
“既然是機密,你又是怎麼拿到的?”秦吾再對顧西爵提問,自下而上仰望着他,等他回答。
她發現自己對顧西爵的瞭解真的只是停在表層,只知道他是顧家的大少爺,顧氏集團的總經理,穆子晴的前夫。其他的,一無所知。
她看着眼前這個說要與自己登記結婚的男人,他彷彿是迷一樣的存在,她渴望走進他的內心,經歷他的過往,攜手他的未來。
“關於溫茂良的身份韓離還在調查。”顧西爵收到她驚訝的目光,兩條大長腿互換了一下位置,挑眉,“至於我的能力,以後你每天都會有驚喜。”
“……”秦吾無語。總舉得顧西爵這話聽在耳朵裡,怎麼聽怎麼彆扭,他說的每天都會有驚喜是什麼意思?
她真是太污了,又想歪了!
收回眸子,把面前的資料翻到第一頁,假裝看文件。可她身邊的人,熾熱地目光落在身上,她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了。
溫文靜的生活照蓋滿了整張a4紙,而秦吾的臉幾乎低到照片上,巴掌大的小臉上紅暈遍佈,連着耳根滾滾發燙。
顧西爵明明沒說什麼沒做什麼,他很普通的一句話自己就能聯想到那方面,真是完了!
“那個……顧總,你能不能把空調開低一點。”現在的她渾身發熱,但是又不能脫衣服,因爲自己除了魚尾的晚禮服,根本沒別的衣服。這個時候自己又不能出汗,不然又要遭顧西爵的調侃了。
所以只能讓他把空調調低一點。只要溫度降下來,她就不會舉得熱了,這樣就好了。
身邊的男人對她指指頭頂上的掛式空調,“空調沒開。”
“……”
秦吾一直以爲是房間裡的空調開的太大了纔會覺得熱,但是顧西爵的提醒讓她看清事情的本質,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原因。人家穿着長袖襯衫都不覺得熱,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纔會這樣。
她紅透的蘋果臉上,尷尬非常,顧西爵見了,按在寫字檯上的雙手緊了些。她的頭仰着,杏眼瞪着極大,對他剛纔的回答似乎接受無能。
這女人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略施粉黛的小臉,晶瑩嫩白,極力剋制的雙手終是敵不過身體裡的火,下一秒,顧西爵彎腰下來,湊近秦吾。
“今晚留下來。”手臂伸在她胸口,手指修長,掬起她的臉。
下巴被他抓着,小臉湊過去,與他的臉靠近,顧西爵的氣息全噴在臉上,秦吾閉了閉眼,免得自己的心神被他的話給煽動了,等情緒穩定下來,答道,“我要回去拿戶口本。”
在紀家,他說明天九點去民政局,結婚需要戶口本,這本子還在父親房間的櫃子裡,她得回去一趟。從沒想過會成爲顧西爵的妻子,奇蹟來的太快,現在想到,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過了明天,她就是顧西爵的妻子了,從此他們要向千萬對夫妻那樣,相互扶持着過日子了。
真好。
“明早我送你回去拿。”顧西爵把她的顧慮輕而易舉的解決。
秦吾聽他話,惦記戶口本的事,直接加劇了他內心的狂躁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不覺收緊,手下的女人疼了,下巴往回縮了,他才意識到自己太用力,立刻放鬆手勁。
“我好不容易知道溫文靜的身份,我得回去好好想想辦法。”秦吾依然拒絕,眸子裡滿是猶豫。
顧西爵的表情讓她不忍拒絕他的要求,可想到那十億的財務缺口,想到父親答應了董事的要求,她覺得不能放縱自己,先把正事處理好再做其他的也不遲。
她更擔心,留下來的會發生的事。
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真的不會發生什麼嗎?到時候如果顧西爵硬來,她作爲明天就要成爲他妻子的女人,究竟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要是不同意,在這麼偏僻的別墅區,門衛又離12棟別墅這麼遠,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秦吾知道自己的腦洞開的有些大,可她的性子就是這樣,喜歡胡思亂想,討厭事情超越預想的範圍。
顧西爵擎着她的下巴,薄脣離她的粉脣,近在咫尺,他再靠近點,兩片脣親貼,只一瞬,他就鬆開。
“秦氏的事我會替你做,你只需要做好你的顧太太,替我擋去野花就行了。”他把在紀家對她的承諾又複述了一遍。
擋去野花。不過是他找的藉口。
她不肯求自己來救秦氏,卻和紀言愷越走越近。本想給她點苦頭再出手,但想到紀言愷的手段,再加上她對自己的疏離,最後終是沒忍住。
“可是……可是,我希望我自己動手解決內憂。”嘴脣上仍有他留下的餘溫。
秦吾腦子轉的快,換了一個說法。她想到父親,想到他在醫院裡和自己說的那句話。
“你休想嫁給顧西爵,除非我死了!”
她還記得父親在說着這句話時,氣地渾身顫抖,而自己爲了穩定他的情緒,也是親口答應了的。
那時候,她以爲自己和顧西爵之間,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既然是一廂情願,那麼只要單方面切斷愛戀就可以,這樣向父親的承諾總是能遵守的。可現在,開誠佈公之後,她不願意也不能錯過顧西爵。
這樣,對父親的承諾怎麼辦?
顧西爵不知道她想的,只道她是怕他插手秦氏的內部事宜,他開口把事情說清楚,“調查取證、方案制定這些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就好了。”
以他的能力要肅清秦氏的內憂,不出半月,就能見到成效。到時候解決外患,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他的話說的再清楚不過,就是會替她安排好一切,而她只要去秦氏走個過場就行了。
“顧西爵,謝謝你。”秦吾感謝他,發自內心。
他是顧氏的總經理,自己集團的事情就足夠讓他忙得焦頭爛額了,還要分出時間來替她處理秦氏的事,真是爲難他了。
秦吾知道,顧西爵對她是用心了,否則他也不會管秦氏的死活,更不會答應她會讓秦氏起死回生。
他答應的,就會做到。
抓在椅子上的雙手,放開,雙臂舉起,圈過男人的脖頸。然後,粉脣貼上他的,輕啄。
顧西爵身體微怔,女人主動親他,輾轉在他脣上的兩片脣瓣非常生疏,她的貝齒時不時地磕到他的嘴脣,每回磕到,摟着他脖子的手臂就緊一分。
她很緊張!
伸手將椅子上的女人撈起來反壓她在桌前,一隻手擡起控制她的脖子。瞬間,他反客爲主,長驅直入……
吻到極致,脣齒相依時,顧西爵放開她,兩個人的鼻尖抵在一起。
“今晚留下來,我就抱着你。”男人眸子裡的深沉早已散盡,一潭深水裡泛着漣漪,柔情似水。
秦吾點頭。
自她摟上顧西爵脖子的那刻就同意了他剛纔的要求,她相信顧西爵,相信他那句“我就抱着你”的承諾。
突然,身體一輕,顧西爵將她的身體抱起,走下二樓主臥。壓抑在身體裡的火已經受不住控住,每走一節臺階,就將他反噬一寸。
秦吾看見,他剛纔還充滿笑意的眸子如今染上了一層猩紅,她雖然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但畢竟是女人,對顧西爵身體的變化總是能知曉幾分的。
他在忍耐。
“給我一晚上的時間,好不好?”白色牀墊上,秦吾勾着顧西爵的脖子,在他耳邊說話。
小嘴呼出的熱氣灑在顧西爵耳朵上,壓在牀墊上的手,又陷下幾分。
此刻的顧西爵,完全可以將雙臂之間的女人推倒,然後吃幹抹淨。可她說要一晚上的時間,給她一晚上的準備時間。
該死!
他幾乎喘不過氣,加上她不經意的靠近,實在忍不了了。
顧西爵的臉向秦吾偏轉,薄脣銜住她的脣,一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