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傢伙完事了沒?”
黑色人影出現在異端的白麪前,饒有興趣地擡頭來打量着,眼中的銳利似要把這異樣看個通透。可白的濃厚卻深深地擋住了他的視線。
黑色人影爲難地撓撓頭:“唉,看來不進去是不知道了,那傢伙怎麼就這麼笨呢?”
雖是不滿,卻是玩味,伸出木炭般的手臂侵犯着濃厚的白。
“波…”
輕響下,黑的深與白的濃相觸,沒有激烈的碰撞,沒有濃濃的黑煙,白只是蕩起一層波紋。黑色人影好奇了下,似也是沒料到這樣的結果,眼角微微一寒,伸出五指抵進,然後反握而起,卻沒抓住一點白色。
黑色人影沉吟,“活了這麼久,到現在才知道是這麼回事,這算是幸福還是可悲呢?不過這跟我又何關。不知那傢伙知道了又是什麼反應,有意思!”
往前一跨,黑色人影融合進了白。明亮的黑初入厚實的白,卻沒任何的衝突感,好像兩者原本就是一體。
黑色人影出了白,卻又進了個巨大的白,猶如異端的存在讓黑色人影略微地感到不適。看了看四周,卻沒有看到自己的目標,惱怒地擡頭不耐煩道:“上面的笨蛋你要是沒完,我就先睡了,好了就叫我!”說完他就竟真把手一疊,枕在頭下,兩腿微微一蜷,睡了起來。
空蕩蕩的世界沒有時間的流逝,也沒有空間的存在,白與白,黑於白。
行天一小心翼翼地出現在了半空中,看着大大咧咧躺在地上的不知名“黑人”,眉頭卻皺的緊緊!
“這傢伙到底是誰?”行天一摸不到他的底,摸不清他的目的,更是摸不明白那一團黑的臉。
(做掉?)
腦中劃過理所當然的想法,行天一卻沒勇氣,倒不是害怕,經歷過了小風小浪的行天一早已經把那些所謂的矜持喂狗去了!或許是一種本能的預示,行天一總覺得要是自己真下手了死的反而是自己,雖覺得很離譜,但本能就是這麼警告的。
恨恨地對着地上的傢伙碎了幾口,行天一便不再管他。
(既然這麼自大,我會讓你後悔,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麼底牌。)
行天一消散在空中,而躺在地上睡覺的傢伙則四仰八叉地仰天呼嚕,似乎是對剛剛的一切一無所知……
時間存在於任何,無處不在,又無處不往,可它卻無法鑽進這一層不變的白,白是永恆,可也是一瞬……
而本應永恆的它卻因異色的存在,時間的齒輪竟慢慢轉動起來。
“嗯,舒服啊!”黑色人影誇張地伸着懶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了!該差不多了吧。”懶腰喚醒着身體的機能,黑色人影雙腿一擡,腰部發力,把身子推向空中,而大腿則是在接觸地面的瞬間力量爆發,整個身體順勢前傾,可誰料用力過大,而無法收身。
“太用力了?”疑問卻是透着的淡定,隨着這份從容右手閃電般拍打地面,藉助地勢,腰部一擰頓時發力,一個燕子翻身,在空中轉了圈後鎮定地落在了地上。
“啪…啪啪”
隨着漂亮的落地姿勢,懶散的掌聲響起。
“誰?”
“我!”行天一看猴般地說着。
“呼…親,別嚇人啊,差點害我殺了你。”黑色人影拍了胸脯嘆道。
莫名其妙的稱呼,打亂了行天一的節奏,被一個大男人叫親什麼的,行天一用腳趾頭想想都可以吐出好幾口老血,震顫的指尖指着幽怨的黑色人影道:“閉嘴!別來噁心我!親你妹啊!快說你到底是誰。”
“話說你的經脈問題解決了?”黑色的人影並沒回答行天一的問題,而是嚴肅看着行天一,那銳利的目光,更是直刺行天一的內心。
“你究竟是誰?”冰冷的語氣中透露着兇厲。
“哈?你問我?”不可置信地望着行天一,他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問着行天一的問題。
“快說!”聲音中已是有了殺氣。
“我說,我說,真是怕了你了,這麼點小事還動刀動槍的。我是誰?哼!”聲音中充滿了輕視,“我是誰你應該最清楚不過,我爲什麼你也應該最明白不過!”
“它?!”莫名的所指讓模糊的記憶閃過一些不好的回憶,行天一害怕道:“你是那片黑暗,你就是那個殺了我的那個混蛋!”
“額,有話好好說啊,不要激動!”黑色人影安撫着行天一的情緒,“再說了你不是在這裡嗎?我只不過是毀了你的一部分意識而已,不要那麼大驚小怪的。”
“那部分意識就不是我嗎?你個混蛋!”
看着行天一悲傷欲絕的模樣,黑色人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踟躇了好一陣才道:“好吧!但我要說清楚的是殺你的並不是我!”
“殺人犯都這麼說!”
“呃!你非要這麼理解也是沒錯,但是我要申明的一點就是,他是他,我是我,我是他,但他並不是我。換句話說,他殺了你,跟我沒任何關係。不過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我的依存是黑暗,而我只是他們的表現,意志的表現!你如果一定要認爲我是殺人兇手,那也是無可厚非!”
聽着他的辯解,行天一氣得身體發抖。
黑色人影看心裡清楚對方在想些什麼,畢竟殺過他一次,無法想開也是情理之內。但現在並沒多餘的時間來繼續這無聊的鬧劇。
“好了,你也別裝可憐,難道你還不知道黑暗的原因嗎?修煉功法,本無可厚非,但你逆轉經脈而導致現在的狀況,因皆在你身,而果就在你的面前。我也懶得管你心中的小九九,假如說你一定要出氣,先好好掂掂自己的分量。”憨厚消失,一絲不屑掛在了黑色人影的臉上。
“你…”行天一一臉的不可置信,是的,他知道對方爲什麼會在這裡,只不過行天一爲心中的謀劃而在裝傻,可現在對方將一切擺在了桌面上,行天一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