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七的第三夜依舊是那麼開始,然後依舊是那麼結束。只不過行天一併沒依舊那麼地回去就是了。
在“他”出門的那一刻,行天一就竄出了房,只不過他既不是追蹤,也不是去給二女送飯。他只不過是去殺個鬼,一個被逼着不得不殺的鬼。
索着窟長提供的情報,行天一很快就找到了目標的住處。從對方的選址判斷,大概是不想引人注目,才選了這麼個偏地。從暗哨的數量上看,大概是怕對方察覺到,纔是一個都沒有。
(老東西,說什麼一視同仁。去你媽的,勢力大就不敢全天候監視了。我這樣的孤家寡人就好欺負,連點隱私權都沒有是吧。好,你給我等着,不給你點好看,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隨着這份氣進到房,行天一就被一股擠擠的蒙熱薰了一臉。
(什麼情況,搞基大會?)
房子本身並不小,只是就算這不小空間要是擠着五個精壯惡鬼,不論怎麼不小都會顯得擁擠不堪了。而五鬼坐站分明,明顯了地位的主次。
(想來那坐着的就是萬天明瞭,其餘四個應該就是情報裡提到的幫手。不過一刀門還真有錢,區區一個長老居然給自己的徒弟請了四個高手,難道錢多到沒地方花了?還是這萬天明是那長老的私生子,這待遇也太好了吧!)
通過窟長所提供的情報,行天一已知這一刀門和幻魔宗是兩家對頭。而這次一刀門混進來的目的就是找不痛快來的,破壞幻魔宗的好事是必要事宜之外,最大的任務就是讓幻魔宗好好地丟把臉。
“這第三夜已是度了過去,想必後面那幾天也不會出什麼問題了吧!”
說話的正是那穿着直襟長袍,頭帶束冠的萬天明。只見他的額頭隨意划着幾縷細發,面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雙星目透着淡淡的邪意尤是懾人。
(什麼意思,這傢伙不是來搗亂的嗎?)
萬天明的話讓行天一陷入了怪圈。
“是的,這幾天各勢力都打起了精神,暗中竭力地排除着不安定的因素。”站立四鬼中陳木長得最是普通,可他卻是四鬼中最強的戰力。
萬天明嘴角劃出一絲詭笑,“很好!越這樣越好!”
“只是屬下有一事不明,爲何要任由七懼經修者發展,要是等他練成七懼丹,想要殺他就難了!”
萬天明搖搖頭:“陳哥,門主既然花了那麼大精力在這件事上,又豈會簡單得只需一替死鬼就能完成的程度。門主的深意雖是難測,但目前我們就要盡最大的力量壞了幻魔宗的好事。”
“那我們就這麼幹坐着,要是讓其他傢伙搶先了怎麼辦?”
大嗓門的突然介入吸引了四鬼的注意,只見一粗獷漢子,生得副濃眉大眼,神情甚是不耐。他喚做沈重,人稱沈大力,就因大力之名,他成了此行的打手。
萬天明對沈重倒不反感,他雖是一刀門長老的徒弟,可這四位都是一刀門的老前輩了。雖說此次任務,他們主要是協助萬天明以及保障他的安全,可在實力至上的地府,萬天明還是明白該怎麼做的。
“沈兄,稍安勿躁。既然五七已進行到第三夜了,那些勢力就不會冒然跳出來了。而我們此行的主要對手就只是姜家,易魂居,以及那些獨行者,至於那些小勢力不過是充數的雜魚而已。”
聞此,大嗓門沈重皺緊了眉頭一時間也是閉上了嘴。
萬天明並不指望這滿腦子肌肉的沈重能立馬轉過彎來,便轉頭問向了站在另一邊的何生。
“何兄,姜傅文那邊怎麼樣?”
這姜傅文是姜家的旁枝,可他獨自闖出的名氣卻是頗大,甚至和一刀門的萬天明一起被譽爲年輕一代的佼佼者,萬天明雖沒和他見過,但他卻感覺得出此行這姜傅文將是最大的障礙。
何生點了點頭,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不知道是職業習慣還是個性使然。
“姜家還和以前一樣,而姜傅文依舊行蹤不明!”
“是嗎!”如此的結果倒沒出乎萬天明的意料,這姜傅文從頭七起就沒出現過,而姜家派來的幫手也沒想象的那麼多,好像姜家對此只是興致缺缺的樣子。
“有勞何兄讓下面的盯緊點了,還有那易魂居怎麼樣?”
“易魂居的掌櫃到現在都沒出現過,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
何生的猜測倒不是空穴來風,自從進到這納鬼窟之後,何生就沒等到過易魂居的掌櫃。而這易魂居又是神秘的很,不論何生怎麼打探,也打聽不到些許消息。
“這樣啊!”萬天明沉思了下,“這易魂居可能是此行最大的變數,就麻煩何兄辛苦點了!”
“是!”
萬天明點了點頭,看向了最後一鬼。
“方兄,不知你那邊如何?”
“哎,別說了!就這破事快弄死我了。老陳負責管事,老沈專打架,老何總是弄些面子工程。就我最可憐,一把要盯那麼多梢,弄不好遇到個脾氣不好的,還要被反咬一口。這還不是最慘的,之後我還得花錢花心思把那傢伙重新盯牢,你們說我容易嗎?”
方典一上來就是臭着張臉大吐苦水,但其他四鬼並不以爲意,只是笑了笑。
“方多嘴,我們四個就你廢話最多,抱怨來抱怨去跟個婆娘似的。”大嗓門沈重的嘴下一點也不給自己兄弟留情面。
方典狠狠地瞪了眼沈重道:“行啊,沈大力,居然敢嫌我煩。有本事你來管這破事,也不用你的石頭腦袋想想,每次打架是誰在給你擦屁股。”
說起這沈重乖乖地閉上了嘴。他們四個中就數方典擅長搞這些瑣事,雖然廢話是有點多,可事情倒辦得槓槓的。
萬天明見兩活寶又捉對在了一起,只能解圍道:“好了,你們兩個就別鬧了,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等五七過後,我請你們喝花酒去。”
一聽是喝花酒,被方典說蔫了的沈重立馬就來勁兒了,雙眼放光興奮道:“還是萬子夠兄弟,羣芳樓的姑娘可比一刀門的臭婆娘水靈多了,不但叫得好聽,而且個個功夫了得,跟她們睡一覺我都嫌一刀門的那幫賤貨噁心。下次喝酒我先定那花娘了,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那娘們屁股大,**更大,騷勁一流,想必她的牀上功夫也是一等一的棒!” 也虧得鬼分泌不了唾液,要不然就這興奮勁肯定得噴陳木一臉。
“沈大力,就你個小泥鰍省省吧!上次被騎得腿發軟的是誰,上次叫的比婆娘還響的又是誰,就你個小身板,還想打那老鴇的注意,小心別被她吸乾了。”方典擺着怪臉狠狠地擠兌着沈重,臉上只是洋溢着滿意的笑容。
(這兩個傢伙真是沒完沒了。)
見沈重臉色越來越黑,萬天明只能道:“你們有這氣力打嘴仗,要麼給我盯緊點,要麼給我留着發泄到那些娘們身上。”
沈重和方典見萬天明發話了,也只能乖乖地閉上了嘴,先不說他是這次行動的老大,也得想想妓院裡那花錢如流水的排場。
“說起這羣芳樓,方兄,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方典見是正事,也不再玩笑嚴肅道:“那擄走羣芳樓花魁的極有可能是那姓吳的。且據我調查,這姓吳的還曾經在易魂居鬧過事。可有關他的具體的情報卻是白紙一張,這傢伙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生生從石頭裡蹦出來似的。”
方典這麼注意措辭來形容吳姓男子讓萬天明也起了心思。
“哦!有意思,這麼高調的傢伙倒也少見,真想會會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