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臨風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輕冬,眼神詢問她意見。
他喝多了的時候倒是挺安分,就是眼裡帶着水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你,特別含情脈脈。
那邊喬易森已經叫陳堡準備好兩個高腳杯,給他們倒的是紅酒,特意推到他們手邊。
“不喝的話,咱哥們繼續幹,那邊還有一箱酒呢。”
一箱!?
輕冬看過去,發覺還是白酒,她嘴角微顫,問陳堡:“咱不如把喬總給劈暈了吧,省得喝倒了!”
“他學散打的,能以一挑五,功夫比老大的還厲害。”陳堡打了個飽嗝,可憐兮兮地瞅着輕冬:“嫂子,喝一下唄,反正老大明早醒來,還不一定能想起來這事兒呢!”
輕冬看蔣臨風還是在看自己,不過眼神看得出來有點兒懵了。
剛纔喬易森灌酒十分有技巧,一很自然地一杯接一杯,偶爾聊幾句又幹杯,還是朝蔣臨風和陳堡一塊乾的,也能說幾句挑動氛圍的話,幾人喝的時候興致都高,輕冬也是等他們稍微停下來了,才意識到蔣臨風估計有點兒醉了。
“喝吧。”輕冬拿過那個高腳杯,塞了一杯給蔣臨風。
他擡眸,眼睛睜大,歪頭看她的表情有點迷茫。
“哇嘞這小子喝昏了估計以爲自己在做夢!”喬易森拍了下臨風的肩頭:“哥們,手臂舉起來,喝交杯酒!”
蔣臨風擡手,眼神帶醉意緣故,似有水光,深情地看着輕冬。
“趕緊勾了手,趕緊喝了。”輕冬也乾脆,先勾住他手,酒杯送到脣邊。
蔣臨風似乎反映過來,咧嘴笑,特別陽光,喝酒時候也一直看着她。
“WOW!!”陳堡和喬易森起鬨着。
一直拿手機錄像的陳堡在他們倆撤手時候,趕緊將手機收了起來,朝喬易森傻笑,一副得瑟的樣子。
“來來來,你丫趕緊過來陪哥繼續喝。”喬易森過去陳堡那邊,又開始找他敬酒。
輕冬看他們倆又喝了起來,特別無奈,看蔣臨風默默喝着紅酒,一直瞅着他傻樂呵,輕冬忽視他,認真吃桌上的菜。
“難受……”蔣臨風突然探身朝向她。
輕冬嚇到,起身避開,看他好似要摔下去,只好扶住他肩膀,跟對面兩個喝得起勁地求救:“你們兄弟估計要吐了,趕緊送去衛生間。”
“我們也醉了啊。”對面兩人一起歪頭。
那傻兮兮的樣子,看得輕冬想給他們一人一拳。
腰肢被蔣臨風抱住,聽到他嘀咕說不想吐就是難受,她無奈,“算了,我送你去衛生間,你可能吐出來會舒服些。”她拍了拍他手臂:“來,站起來。”
蔣臨風也聽話,站起身,身上重量幾乎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等兩人離開包廂,原本還歪頭、模樣沉醉的兩個傢伙突然嘿嘿笑出聲。
“哎喲小子不錯啊,現在演技總算長進了。”喬易森勾住陳堡脖子。
“不過你說咱倆千杯不醉的欺負老大一個人,不太好吧。”
“啥不太好,他明早清醒了看到你手機拍的喝交杯酒的視頻,保準給你加工資。”喬易森說着起身,招呼服務生進來,很快刷卡買單,示意陳堡一塊走,“拿上車鑰匙,代駕估計也快來了。”
“哇靠Ethan你這麼久了還是老謀深算哪!”陳堡去拿文件包:“不過咱倆就這樣走了啊?”
喬易森點頭,跟服務生交代了一下:“我們還有倆朋友在衛生間,等他們回來了,就說我們讓代駕開車送咱們走了,讓他們打車回去。”
“Ethan,老大明天可能該削我了。”
“你小子能不能膽子大一點,他跟他媳婦在一塊,哪裡有空搭理你。”
兩人笑鬧着離開包廂。
另一邊——
輕冬站在男廁外面,等了好一會兒纔等到蔣臨風。
他臉上潑了水,頭髮也沾了一些水珠子,垂着頭,微微皺眉,看上去並不比剛纔好一些。
“你這樣子跟虛弱了啊。”輕冬皺眉。
“嗯,胃有點難受。”
“我等會讓服務員給你拿杯酸奶。”輕冬先走一步。
蔣臨風哎喲了聲,朝她傾去。
“你很重,站好了。”
“頭暈。”
“年紀輕輕怎麼好像一身病呢?”
輕冬只好借個肩膀給他手扶着,到了包廂,不見喬易森和陳堡,正好有服務員進來,詢問知道他們倆離開了,輕冬皺眉,看一邊蔣臨風似乎還想拿酒喝,那專注看着酒瓶的樣子有點萌有點傻。
“他們買單了吧?”輕冬試探性地問服務員。
“嗯。”
這就得了!輕冬坐下,繼續吃東西,旁邊蔣臨風則是默默地倒酒到高腳杯,認真看着她,問她要不要喝。
“你如果想我等會塞你腦袋到馬桶,你就繼續喝喲。”輕冬笑:“我不打算帶一個醉鬼離開這裡,尤其這兒打的士到你小區很貴!”
“我給錢,你到我那裡好不好?”
輕冬看了眼門口,所幸服務員離開了,她擡腳在他腳背來了一下:“你這種約女人的方式到底跟誰學的啊?”
“自學成才,至今只有你這個實驗對象。”他一手抱着酒瓶,朝輕冬笑了笑:“——唐輕冬,我愛你,好久好久了。”
他目光帶着的癡迷,因眼睛本就帶了水光,更顯得深邃。
輕冬低頭繼續吃着咖喱蟹,好似沒有聽見,但自己知道拿着筷子的那隻手在微微地顫抖。
蔣臨風也沒繼續說,起身過去那邊沙發似乎想睡覺。
“別對着空調的地方睡啊。”
他沒應,似乎真是喝醉了,輕冬過去扶起他的時候,感覺這人身子都是無力的。
看他真的疲倦,她只好拿起自己的包,想起來他身份特殊,從包裡摸出口罩給他戴上。
“爲什麼要戴這個?”
“怕有記者拍到我倆唄。”到時候真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兩人到了樓下,輕冬想讓停車場的工作人員幫忙攔的士,忽而聽到有人喚自己:“唐小姐。”
黑夜裡,夜風微涼,這聲音聽得輕冬有些發怵,回頭一看,走來的女人身上穿着職業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果然是許安!
輕冬下意識後退。
蔣臨風沒跟上她步子,一時有點踉蹌,若非許安過來扶着蔣臨風,兩人險些一起摔在地上。
“車子已到了,兩位一塊上車吧。”許安禮貌地開口,話語之中沒有多少感情。
循着她視線,輕冬看到了停在不遠處的那輛加長林肯,車門半開,裡面車燈照在將老太太身上,看不太清對方的臉,卻從對方動作看出她在翻閱雜誌。一頁頁地,動作輕緩。
她想將蔣臨風交給許安:“他跟你們回去就好,我自己能……”
“老太太特意讓我邀請唐小姐一起上車,她說,相信唐小姐不會拒絕一位老婦的邀請。”
輕冬微微皺眉,感覺蔣臨風環着她肩膀似乎想將她往車子那邊帶,輕冬無奈,又看許安一臉嚴肅,心想自己如果拒絕保不準等下會不會被保鏢拖走,只好過去那邊。
蔣臨風先她一步鑽入車內,坐在將老太太對面的座位,靠在椅背,歪頭看她,拍了拍他旁邊空位,朝她咧嘴笑:“媳婦,坐這兒。”
他眼皮幾乎要闔上,明顯就像是在說胡話。
蔣春看了看他情況,輕聲喊了下蔣臨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