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對他們說了什麼?”看蔣臨風心虛似的在翻雜誌,輕冬可尋到根源了,探身過去。
蔣臨風似乎沒想到這樣,立刻朝陳堡說:“弄下擋板,之後情景少兒不宜!”
“得了!”輕冬突然伸手一抓,拿過他的手機,坐回自己的座位,看到手機需要解鎖密碼,她下意識輸入兩個人的生日。
果然,對了。
她垂眸,放在手機屏幕的手指微微顫了顫。
這樣隨時隨地都彷彿兩人在一起的設定,他究竟做了多久?
“輕冬,真生氣了?”蔣臨風看她垂眸落入沉思的樣子,她一這樣,表情就會顯得比較凝重,他免不了多問了句。
“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朋友圈發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他們一個個都誤會!還有啊,小劉從傅錦歡那兒知道了一些事,你傳播得挺廣啊,是不是我倆做什麼都要拿個大喇叭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呢?”
她說着打開他微信,特意找到朋友圈。
當看到好幾個發在分組“哥們”的狀態時候,她表情愈來愈凝重,感覺對面某人想過來,她顧不得腳踝的疼,一個飛腿過去。
“讓我看完你再過來。”
輕冬繼續翻那些狀態,發覺兩個人在一塊的時候,他都在事後發了好友圈,幾乎都是那句——“跟老婆在一起”,然後配了一張糊圖。
在週日凌晨的時候,他發了一張房間的圖片,說了句“愛生活,愛老婆”,外面有月光,看得出來牀上躺了人,被子還有點凌亂。
輕冬感覺腦袋好疼,這明顯是兩人發生關係的那晚,她精疲力盡睡過去的時候他拍的……
“弟妹,不要擔心,他都是發分組,就我們幾個關係好的能看到。我們也不八卦,就見到他的時候調侃他說一夜幾次,除此之外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說的還不夠多麼!
輕冬眉尖皺起,笑眯眯地看着蔣臨風。
“我覺得吃完今晚這頓飯,你最好滾出我的世界。”
駕駛座兩位聽到這句,一起朝椅背靠過去,想聽到更多。
蔣臨風卻是讓陳堡將擋板弄下去。
“老大,我們什麼都聽不見。”
“對啊對啊。”喬易森應和。
“想失業了麼?”臨風幽怨開口,心下看輕冬氣得面色發紅,他下意識坐過去,環臂將她鎖在自己和座位之間。
等擋板弄下去了,他湊臉過去:“生氣就咬我吧,憋着對身體也不太好。”
“你還知道這招人生氣了?”
輕冬恨不得化身武林高手,直接給他前一拳後一擊。
蔣臨風像小狗似的拿臉蹭她的額頭。
“缺席你人生五年多,之後的,總想盡量寫下來,你真生氣的話,咬我揍我都可以。”
對着她的時候,平時的冷靜一下子沒了。
尤其不想她用那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看自己。
輕冬看他臉湊那麼近,張口在他下巴狠狠咬了一下。
“嗤……”他低呼,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感覺他身子要壓過來,輕冬扯住他領帶,力氣有點大,他輕咳了聲,不過一副隨便她宰割的模樣。
在很多時候,這人給予自己的縱容,似乎沒有界線。
輕冬莫名覺得很無力,這樣下去,自己遲早會習慣欺負他……
“坐好吧。”她鬆手,將他手機丟過去對面座位,拿起抱枕擋在兩人之間,側頭看向外面夕陽西下的場景。
景色彷彿染了橙黃色的色澤,美得動人。
蔣臨風也沒有太黏着她,坐回對面,從文件夾裡拿出了合同翻閱。
輕冬想起什麼,問她:“我公司的行政總裁,應該不會是你吧?”
“嗯,什麼意思?”
看他一眼迷茫,輕冬眨眼,然後拍了拍擋板。
很快擋板升上來,她直接問喬易森:“行政總裁是哪位?”
“你男人沒跟你說?”喬易森說完就收到蔣臨風幽怨的眼神,他淡定地聳肩:“怕什麼,就蔣氏和金城投資,你能力處理幾間公司的事兒都沒問題。”
“陳堡你沒跟他說我家裡情況?”
“忘了……”陳堡笑聲說。
臨風簡直想滅了這倆豬一樣的隊友,看輕冬面色陰鬱,不知是否錯覺,她眼底好似有水光浮現。
“繼續當你蔣氏的繼承人,別到我公司來!”她冷冷地說。
“我都跟Ethan說好了。”
“好,你來,我辭職。”
“你月工資升到一萬五,”蔣臨風平靜地說,“我會公事公辦,你也別跟工資過意不去吧?”
輕冬拽着抱枕,一時陷入沉默。
金城投資一旦成了風清資本投資的公司,發展潛力極大,肯定能接觸不少大型項目,這些都是她能夠跳槽的資本,而且工資也比之前一倍多……
蔣臨風忽而探過身來,輕冬躲避不及,卻聽到他壓低聲音地說:“我有辦法說服老太太,你不要想太多。”
她微微怔住,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車子已停下,感覺駕駛座兩位都看着他們這邊,她別開臉。
“我再想想。”
**
輕冬幼年時候沒有多少消費觀,享受的衣食住行之於那時候的她來說都是很平常的事。後來家中破產,母親擔着負債還堅持要她就讀貴族學校,家裡過的極度拮据的生活,債務一直欠着,時不時就要還債,去年開始情況纔好些,但她還是會注意消費,儘量遠離那些高檔次的地方。
此時跟着蔣臨風他們三人到眼前這座如同龍船的餐廳,一路都能見到古董和名畫,好些還是她在收藏書裡才能見到的,忍不住駐足多看幾眼。
“喜歡麼?”蔣臨風站在她旁邊,認真看着她。
輕冬收了視線,搖了搖頭,先跟上前面喬易森和陳堡的步子。
“如果喜歡,我可以……”
“蔣少爺,”輕冬拿出平時待人禮貌卻疏離的態度:“別鬧了,有錢也不是這樣使。”
臨風聽到那稱呼,面色微沉,但看出她心情不好,她沒有再多說什麼。
門面經理爲幾人領路,進了包廂,這裡能看到遠處的海景,天空的星光和那聯排的星燈,在水面映出了倒影,格外好看。
“弟妹挺喜歡這裡的,”喬易森拿過茶杯,那句“看來你投資這裡是對的”還沒說完就被蔣臨風踩了一腳,疼得他嗷喲交了出聲!
陳堡搖頭,唱了出來:“這就是……活該!”
“小子找死呢你!”
陳堡嘿嘿笑,朝輕冬說:“嫂子,老大知道你喜歡是咖喱,特意點了幾份類似食物。”
“我倆就沒這待遇了,我跟蔣臨風說我難得回國一次,他請客吃晚飯好歹該問問我想吃什麼,他直接跟我說你的意見不重要。哎喲,重色輕友,有我風範哪!”
“美人在前,醜男靠後。”臨風補刀。
喬易森說起話來,格外能跳動氣氛,輕冬起初還有些放不開,看他們仨互相損,慢慢也忍不住放鬆下來。
陳堡一直負責給他們斟酒,蔣臨風不讓她喝,所以她以果汁代酒。
發覺喬易森拼酒功夫太厲害了,簡直就是以一打二,看蔣臨風面頰微紅,輕冬生怕這傢伙喝多了做糊事,便朝喬易森笑了笑:“喬總,你看他們倆都快醉了,不如就不喝了吧?”
“可我很快要回去美國,現在不喝,以後咋辦?”喬易森歪頭,笑起來還是盡顯儒雅,“還是你想替夫喝酒?”
輕冬搖頭:“剛纔不都說我負責開車麼,我就不喝了。”
“沒事可以找代駕呀。”喬易森拍了拍蔣臨風:“來來來,跟你媳婦喝交杯酒,喝了哥就放過你,不灌你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