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大力沉的雙拳直接砸飛兩人,林頂陽一個縱躍就朝後院跑去。
門口還不知圍了多少人,硬拼顯然不行,不被亂刀砍死,也得力竭而累死。
說話那人反應同樣不慢,也是練過武藝,雙腿跨步提刀就追了上去,朝着林頂陽的後背便是一刀。
刀鋒銳利泛着森森寒芒,身處大魏腹地小城,別的事沒有,天天除了巡視便是操練,有一把子力氣。
可惜這一把子力氣對於金精功已練至四重的林頂陽來說,完全不濟事。
感受到身後寒芒迫近,林頂陽卻連停頓也無,只聽得咔的一聲響,刀鋒劈在其後背便猶如硬石一般。
軍中上好的鋒刃,也不過如此,那守衛眼角狂跳,低呼一聲:“好一個刀槍不入。”
知是憑他的實力,對付不了如此人物,也不急着追了。跑快了惹急了前面那大漢,反手給他一拳,可不就是上趕着去找閻王爺報道嗎。
剛剛發生的一切電光火石,不過數個眨眼的時間,此刻圍在客棧門前的士兵才持槍魚貫而入。
門簾晃動,林頂陽已然沒了身影,那領頭人絲毫不急,後院也全是他們的人,前後包夾,定讓他成甕中之鱉。
“此人是那通緝令上的鐵山幫弟子,懸賞五十兩!”李蘭心的驚詫聲響起,鄭東西也回憶起來。
“糟了,丹橘還在後廚忙活!”劉元嘴裡急呼一聲,腦子裡剎那間閃過當初雞鳴山賊寇挾持李蘭心爲人質的事情。
說話間,一個飛奔也跟着去了後院。聽此言,其餘人也趕緊跟了上去。
掀開門簾才發現後院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劉元幾個人直接被擠到了馬廄裡與劉竄風挨一塊。
透過縫隙往裡看去,正瞧見那位壯實漢子雙掌或有開碑裂石之力。
一掌拍出,直打的那士兵半身甲冑四分五裂。
無論防具武器皆是來之不易,耗資不小,不可能人人一樣,一般步卒那身上的防具,是極其簡陋的。
遇到像林頂陽這般練剛猛武功的,如何招架得住,說白了,軍中制式鎧甲不過是多了層衣服,自然直接碎裂。
跟着那大力不減,身子飛出將後面的士兵撞的歪七扭八倒了一地。
林頂陽看也不看,左右雙手分別抓上了槍頭,往自己懷裡一拉,兩士兵便撞在了一塊兒。
後背又有雙槍插了過來,林頂陽直接夾在腋下原地旋轉,舞的四個人赫赫生風,一鬆手便全飛了出去。
啪啪聲不斷,摔在地上便再爬將不起,已有不少的傷兵痛的滿地打滾,嘴裡直叫喚。
“哈哈哈哈,暢快,真是暢快啊。”林頂陽站在包圍圈的中央,四下刀槍林立,不減豪邁之姿。
一雙豹眼瞪的銅鈴一般,朝廷方雖是人多勢衆,一時間竟無人膽敢動作,遲疑退縮,畏首不前。
任是敵人看了如此一幕,那也得心頭暗讚一聲,好一個漢子。
恍惚間,劉元覺得眼前這位與當日的山巔之上不是同一個人,與那日在客棧內的幾位雞鳴山賊寇差距便是更大了。
同爲鐵山派弟子,之前差距猶如雲泥。
看的李蘭心更是心癢難耐,摩拳擦掌的恨不得衝上前去,與其大戰個三百回合,被鄭東西一把拽住手腕,她這才稍稍清醒了些。
這吃飽了就是有力氣啊,林頂陽右手用力拍了下胸膛,嘴裡啊的一嗓子騰空而起,踩着士兵的頭顱一個飛身就要逃到屋頂。
恰於此時,上空一個黑影猶如大鳥般從上而下直撲,右手一掌就朝着林頂陽的天靈蓋拍去。
“休得猖狂!”
正攔在林頂陽飛身脫離的必經之路,好不煩人,後者只得反拳相擊。
拳掌相交發出砰然巨響,林頂陽悶哼一聲又朝地面落了回去。
下方,是衆士兵豎起的手中長槍在迎接他,林頂陽嘴裡怒吼一聲,四肢蜷縮,借那一擊之力,以後背狠狠的撞上。
咔嚓聲接連響起,槍尖破碎,槍身寸寸崩開,凡持槍的士兵倒了一地,待林頂陽雙腳踏地之後,已然空出一大片。
劉元幾人躲在馬廄裡頓時眼前豁然開朗,看的一清二楚,李蘭心忍不住拍手。
同時鄭東西沒忘了,將朝冬竹飛來的斷裂槍頭刀尖給拍飛,得虧是他,雙手動作極快。
叮叮叮,就看馬廄前,小姑娘神色如常的看着一個個碎片落在自己身前,朝鄭東西投去感激的目光。
緊跟着天上的攻擊又至,五指成抓插向了林頂陽的胸口。
到的此時劉元纔看清楚那黑影的身形,一身黑衣坎肩,元御閣的標準打扮,再看這實力,多半是位玄級御使。
也的確讓劉元瞧對了,正是先前林捕頭口中,快馬而來留在晴川縣的元御閣大人。
那五指鋒利,林頂陽不敢像對付普通人那般硬抗,一個晃身先躲過了正面一擊。
同時踏步上前,貼緊了那人身軀後,朝着其腹部便是一拳。
可那人腹部竟然詭異的收縮向後,一個側身已然貼着林頂陽的手臂衝了上來。
雙手舞動黑衣,動作越快了三分,招招凌厲。嘴上沒忘了大聲說道:“帶着你的人趕緊滾,礙手礙腳。”
餘下的士兵,帶着滿地的傷員,迅速朝兩個門分別退去,至於還站在馬廄裡的劉元等人,一時間無人理會。
終究是連着逃跑了幾天,林頂陽一身防禦露出了破綻。
只得是邊打邊退,一道道血口在胳膊上腹部綻開,林頂陽心裡暗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得找機會拼命脫身。
雙目神情凝重,精神高度集中,一邊應付着一邊往後退去。
遲遲不能拿下,那御使似乎也等的不耐,雙手十指成抓,指甲閃過一點白芒,右手直接洞穿而去。
林頂陽瞳孔微縮,就要閃身避開,堪堪在一個錯身而過之前,背後那扇廚房的門竟然開了。
門後丹橘往外走了半步,林頂陽神情僵在了臉上。
“快回去。”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劉元只來得及大吼一句,其實也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