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臭男人脾氣這麼惡劣,現在自己這麼不買賬,當衆甩他耳光,他一定會覺得很沒有面子的吧。
罵她吼她呀,打回來呀。
只要他動手,她馬上就回孃家去,讓李志國立馬兌現他的承諾。
“解氣了嗎?要不要再打一個。”祁慕寒吐了口氣,面色平和地看着太平,邪魅一笑,一邊抓起她的左手,照着自己的左臉給了一個耳光。
太平有些發懵地看着祁慕寒,這是個什麼狀況?
這個男人今天是哪根神經線搭錯了,居然這麼好說話。
一時間,太平有些轉不過腦子來。
“還沒氣夠,那再打我幾個行不行?”祁慕寒見得太平無動於衷,抓了她的手又要甩自己的耳光。
“瘋子。”太平掙脫了他的手,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祁慕寒,你到底想怎麼樣?這樣有意思嗎?”
“我沒有想怎麼樣。”祁慕寒顯得有些委屈,“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看到,我向你認錯的誠意。”
“讓你挨幾個耳光,就是你的誠意了嗎?”太平不以爲然地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那你要怎樣?”祁慕寒緊緊地盯着她。
“離婚。”太平擺出了條件。
“不可能。”祁慕寒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太平不想和他廢話羅嗦,她回來見他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離婚。
“我知道你很委屈,你氣我總是欺負你,可我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也被你打耳光了,我媽都拉下老臉請你回來了,你究竟還想要怎麼樣?”這個死女人,怎麼油鹽不進。
給她來軟的她還蹬鼻子上臉了,那好,敬酒不吃吃罰酒。
祁慕寒擋住了太平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向她罩籠過來。
“我想怎麼樣?是你想要怎麼樣纔對吧。祁慕寒,我們兩個既然都彼此討厭對方,這樣耗着有意思嗎?大家好聚好散,難道不可以嗎?”太平有些暴躁地看着祁慕寒,他這種野蠻惡劣的態度也叫道歉,他知道道歉兩個字是怎麼寫的嗎?
“好,我答應跟你離婚。”祁慕寒脣角微微一勾,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的冷光。
太平有些慍怒的面容上閃過一絲驚異,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祁慕寒,先前還一副死活不肯離婚,大義凜然的樣子,怎麼現在說變就變。
“真的?”太平有些不確信地反問。
“你說得沒錯,我們好聚好散。現在你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我們勉強在一起,誰都不開心,你不樂意,我也煩躁。”祁慕寒雙手抱胸,“所以,我同意你的要求。不過離婚不是現在,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有這麼好說話,離個婚還要拖拖拉拉,是不是男人,乾脆一點會死嗎?
“爲什麼要三個月?”太平一臉狐疑地瞅着他,“就這幾天不行嗎?”
“當然不行。”祁慕寒回答得很直接,“如果我們現在離婚,到手的市建委的項目就會黃掉。祁李兩家是姻親,這次的項目是我們兩家公司通力合作的,你們李家佔大頭,我們祁家在背後全力給與支持。市裡的人非常看重企業的口碑和
形象,而且他們有意向,想要你來當這個項目的形象代言人。項目的本身針對的就是現在居家型的小夫妻,如果我和你現在離婚了,拿什麼讓消費者信服了?”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一樣,太平思索着,祁慕寒的顧慮,好像也說得通。
不過這個男人像狐狸一樣狡猾,誰曉得他會耍什麼花招。
“我憑什麼相信你,三個月後你會和我離婚了?”太平還是對他有所防備。
“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祁慕寒有些好笑,這個女人對自己還真是小心謹慎,他討厭這種被她當成外人的感覺。
“空口無憑,得簽字畫押了纔算數。”太平咬了咬脣,一字一句地道。
有她這麼倒黴的公主嗎?
從前在宮裡的時候,她想要什麼還不是順手拈來。
現在居然爲了一紙休書而勞碌奔波,跟這個男人鬥智鬥勇,要不要這麼可憐。
而且休書似乎也並不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居然要淪落到爲之不懈奮鬥的地步,這個天殺的亂世道。
不過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能夠擺脫這個可惡的人渣敗類,就算一輩子嫁不出去那也值了。
“這裡這麼多人都聽到了,你還不信?”祁慕寒嘴角抽抽,這個女人真是鐵了心要跟自己離婚。
哼,想要和他離婚,下輩子纔有可能。
他纔不會讓她和那姓展的混到一塊去。
想丟下他撒手不管,跑去跟那個野男人風流快活,當他祁慕寒是個死人?
“他們都是跟你的,又不是我的心腹。”太平在怎麼算計着和他離婚這一點上,腦子是絕對的靈光,半點也不會迷糊。
“好,我跟你簽字畫押。”祁慕寒咬牙,“一會我會準備好離婚協議書,怎樣?”
“一言爲定。”太平一臉倨傲地看着祁慕寒,“你要敢反悔的話,我絕對不會在這裡多待一天。”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這個人最看重信譽。”祁慕寒雙手抱胸,眯了眯眼,“就怕三個月後你會愛上我,哭着求我不要和你離婚的。”
“呸。”太平一臉嫌棄的表情,“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來的自信,以爲長得帥長得酷一點,全天下的女人就要倒貼給他嗎?
“話不要說得太早,要是到時候你恢復記憶了。”祁慕寒笑得有些自戀。
“哼哼。”太平衝他假假地笑了笑,“放心,就算我恢復了記憶,我也會再撞牆一次,把有關你的一切從我的腦子裡自動刪除過濾。”
厚臉皮的男人,她這輩子都不會恢復記憶的,因爲她不是什麼李沁雪。
她可是堂堂的太平公主,纔不會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任人欺壓侮辱。
忽然間覺得,老天爺讓她穿越過來頂替沁雪的位置好像是有寓意的,同沁雪比起來,她這個古代公主才更像新時代的知識女性,有自尊,有骨氣,不犯賤,不屈服,不聖母,也不腦殘。
“你……”很好,這個小女人,總有能把他氣到抓狂的本事。
想要把他忘掉,他偏偏就要像個影子一樣死纏着她不放,直到她的腦子裡全都是他爲止。
“條件談好了,咱們現在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飯了麼?”祁慕寒灑灑一笑,抖了抖衣襬,尊貴雍華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討好的邀請,目光盛情地看着太平。
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除了脾氣暴躁惡劣一點之外,的確堪稱一個極品男人。
這要是在唐朝,他定然是京中名媛閨秀競相追逐的一等夫君。
出衆不凡的容貌,無與倫比的貴族氣質,頎長高偉的挺拔身姿,豐厚殷實的家族背景,無論哪一樣,對女人來說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就連被京中名媛評爲大唐第一美男的薛紹,似乎也比這個男人遜色了那麼一點點。
呸呸呸,她腦子是怎麼了,居然將這個沒品的男人和高潔風雅的薛紹相比,簡直是侮辱了薛紹的名聲,玷污了他的風姿。
這個男人可是差薛紹一大截,粗糙之石怎可與玉中之王相提並論,簡直是貽笑大方。
太平站着不動,憑什麼他說怎麼樣就得怎樣,自己爲什麼要那麼乖乖聽話。
她李太平可從來不是什麼任人戳扁捏圓的軟柿子。
太平昂首挺胸地站着,一臉驕傲地看着祁慕寒。
祁慕寒嗤笑了一聲,一邊拍了拍手掌,示意手下的人可以開始上菜了。
“傳膳。”一名穿着太監常服的廚子揮了揮手中的拂塵,捏着嗓子喊了起來。
鍾姐和平常幾個幹活的傭人聽着這樣的喊話,忍不住低頭偷笑。
“很好笑?”祁慕寒俊臉陰沉,目光如利劍一般捅向了那幾個笑場的傭人,“這要是在古代,你們早就被太平公主拉出去砍頭了,還有命站在這兒?嗯?”
大夥兒收斂了笑容,站得筆直,再也不敢多話。
“本公主纔沒有你那麼殘暴不仁好不好?”太平大聲地抗議,好好地爲什麼扯到她的身上,她有那麼兇殘嗎?
而且吃頓飯而已,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大排場,這個男人真是誇張。
“據我所知,太平公主生性刁蠻,粗暴無禮,飛揚跋扈,兇殘毒辣,野心勃勃,連她母后的反都敢造,吃飯的時候不順心了,殺一兩個宮人發泄解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這樣挺符合她的爲人處世的。”祁慕寒好整以暇地看着太平,對着太平公主一通放肆評論。
“你胡說八道,信口雌黃,一派妖言。本公主纔不是你們史書上描述的那樣。本公主潛心修道,仁愛天下,尊師重道,怎會是那種謀朝纂位的人。再說了,女人當皇帝根本就有違綱常,忤逆天道。”太平氣急敗壞,不顧形象地和他爭辯起來。
這些天,她自然也是沒少了解唐朝的那段歷史的,尤其是史書上對於自己的評價。
看到各種版本的編纂,太平簡直要氣瘋了?
她什麼時候兇狠毒辣,野心勃勃了。
在宮裡的時候,她死了只小兔子都要哭上很久,跟着皇兄們去圍場射獵的時候,看到他們射殺動物她都攔着不準。
宮裡的婢女被父皇母后責罰,她都會開口求情的。
宮裡的人對她可是敬愛有加,她要被送去吐蕃和親的時候,多少宮人跪在殿外,請求皇上三思慎重。
她這麼好人緣的公主,會做出那種違背天道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