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管家的事依舊舉步維艱,顧雲想,如同人間蒸發一樣,嗅不到半點蹤跡,雖然利用駱雲川的關係,把濱海翻得底朝天,依然沒有發現顧雲想落下的蛛絲馬跡。
四周的商鋪都像避瘟疫似的躲着青青……
這樣世態炎涼的感覺,青青早就體會過,只是淡然一笑,你越是在乎這此些虛無的東西,別人越要把你踩得粉碎徹底。
如果找不到顧雲想,就無法推翻現在工商局拿出的證據。
時間越來越少……
張律師道,既然顧雲想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只是查了本在戶口與暫住人口的所在地,爲何沒有查一下小賓館內,有沒有這樣的流動人口出現,或許她根本不是本地人……
幾個人奔走在濱海的大街小巷,每天都是日出而出,日沒而息,每個人的身上都繃了一根弦,勒得幾個人透不過氣來,事關天天管家的命運,誰都心提到了嗓子眼。
漫漫濱海,茫茫人海,找一個小人物,如同大海撈針一樣的艱難……但他們誰也沒有放棄。
終於。
在駱雲川公安局朋友的幫助下,打聽到一個長得極像顧雲想的女人最近經常在一家賓館出入,青青與田小心一喜,決定去逮個現行。
到了城鄉結合部的海福賓館的時候,青青、駱雲川與田小心都緊張的心撲撲的直跳,如果找到顧雲想,那麼終於可以爲天天管家中心刷清冤枉了。
數日的辛苦就在於此。
肥胖的老闆娘一邊不停的磕着瓜子,一邊顫微着提着一串嘩啦啦的鑰匙走近了顧雲想住着的房間。
214房間前。
一邊叨叨,一邊走的老闆娘,“這個女人,挺漂亮,就是有時怪怪的,有時好幾天不下樓,我們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敢上去打掃驚了她。反正人家有錢!”
打開門,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沒有人?”風塵僕僕下,剛剛的喜悅瞬間噌的落了下來。
“人去哪裡了?”
青青的心一下子空了,希望又要泡湯了!
“怎麼一股臭哄哄的味道?”肥胖的老闆娘放下鑰匙,停止了磕瓜子的動作,仔細的蹙着鼻子嗅着。
最後,老闆娘直接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啊!老闆娘大驚聲色,死人啦……”驚慌失措的閃到了幾人的身後,驚魂未定,不停的喘着細氣。
駱雲川臉色只是微變,處變不驚的他直接掏出手機報了警。
最後法醫鑑定結論,此人正是顧雲想,生前服用大量安眠藥,並故意浸放水中引起窒息而亡!不排除自殺,也不排他殺可能!
青青瘦弱的身子,砰的一聲倒在牆面上,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白費了,居然顧雲想自殺了,可是天天管家的清白,誰來證明……
不怕,田小心一把摟住青青,眼淚婆娑,“天天管家會好起來的,這分明就是有蓄謀的殺人滅口!”
事情還有轉機,你只得一個個求助於法理外的人情。如果附近的商家、客戶……駱雲川皺着眉頭,想到一個拖延時間的辦法,起碼不保證天天管家被訴諸公堂。
景陽集團。
張律師遞過一份材料,顧雲想自殺了,“這件事可能有些棘手,不過我有把握……”
“你先休息幾天,如果御青青再來找你!不用再管!”景天楚直接掐滅手中的那顆煙,神情陰鬱的盯着窗外,另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廈。
高處不勝寒,寒在於此也。
青青的天天管家還未水落石出,她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希望,聯繫張律師,張律師總是再三推辭,不再光顧青青的案件。
今天早起來的時候,青青感到一陣陣噁心,心想這段時間忙壞了,肯定是胃壞了。在衛生間吐了好久。
敲門聲傳來,他知道不是田小心,就是駱雲川,最近的日子多虧了有他們兩個人陪着自己……
“怎麼是你?”一開門,御青青看到一身落魄的柳春芝,小臉立刻變了色,準備拍的再次關上門。
這時柳春芝淚水漣漣的哭將起來,“青青,我對不住你,對不起你爸爸,對不起沐陽,原諒我吧!”說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個不停……
四周傳來鄰居們的竊竊私語,還有從各家窗戶裡探出來的頭。
青青看了一眼,聲音很冷,“進來再說!”說罷隨手拍的一聲關了門。
“你不用跪了,我還怕折壽呢?”御青青隨手拉過一把椅子,掩上了鼻子,柳春芝身上的那投臭味薰死人了,一皺眉,“你先去衛生間衝個澡,換件衣服吧,你的衣服反正我又沒有扔……”
沒過多久,柳春芝煥然一新的走出衛生間,眼淚汪汪的,“青青,繼母錯了!”
“呵呵,你哪有錯,都是我們是賤女人生的孩子,你是大家閏秀生的乾淨孩子!”青青反脣相譏。
“不……不不!”柳春芝急得一擺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青青別跟我計較了。”
“跟你計較,我還怕少活幾年呢!”青青吐了口氣,正眼不再瞧柳春芝。當父親沒有的時候,她卻卷着爺爺用生命換來的東西跑了……一想到爺爺,“你爲什麼要捲走爺爺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現在在哪兒?”
一連串的問號,激得柳春芝眼睛眨巴下,“只是一枚晶瑩剔透的珠子,非常翠,潤,放到耳邊,會聽到涓涓小溪的聲音,你也知道,我賭輸了錢,幾十萬,只有它抵出去了!”
“東西現在在哪兒?”青青轉過頭,眼睛緊緊的盯着柳春芝,一眨不眨。
柳春芝,想了想,“大頭兒那裡,估計他轉手了。”
“你!”青青氣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柳春芝嚇了一跳,趕緊陪不是,“青青,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你能把珠子找回來嗎,你不知道是爺爺一生的心血嗎?”她想生前,爺爺想要把珠子交給景家的事。
“你走吧!既然你三番五次的不知悔改,一而再,再而三的害自己的親人,我沒有理由理由再留下你。”青青別過頭去,生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下不了決心。
“青青,別!繼母真的無處可去了,你知道我這些日子都在哪裡嗎?我要橋蹲下過夜,我在水泥筒裡過夜,處處被人欺負,而且就是要飯也要不飽啊,人家都是有地盤的……青青,你就留下我吧,我給你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幹什麼都行,就是別趕我走。”柳春芝抹着臉上的老淚,哀求着。
“不行!”青青心中微動,語出堅決!
柳春芝竟然又一下子撲通跪倒,“青青,繼母求你了!”抓住青青的上衣襟。
“你走吧!”青青咬咬牙,好記着田小心的話,兩個人不能原諒,一個是楊婉儀,一個是繼母,恨不得把自己扒層皮……
“青青,你別趕我走,這麼大歲數了,難道讓我出去流浪,沐陽回來,你怎麼交待?還有你看!”出罷,柳春芝伸出一右手。
殘缺不全的手指,小指被截斷!
觸目驚心!
青青駭然得一下子擡手捂住了嘴巴,吃驚的圓滿睜眼睛看着柳春芝斷了的小手指。半天才緩過神來,“誰?”
“景—天—楚!”柳春芝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愕然的青青,竟然說不出一句話,景天楚居然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令人髮指,一想起到景天楚、斷指,渾身的寒意不由一點點爬上了自己的脊樑骨兒……
突然又是噁心一陣!青青捂着嘴立刻去了衛生間。
“好了,你留下來吧,截去手指,對你也是個教訓……以後別再賭了……啊,啊,哦!”一陣陣噁心排山倒海的襲向青青的嗓子眼,轉身又去衛生間。
柳春芝的眸底劃過一絲陰涼的笑意。
待青青再走了衛生間的時候,柳春芝趕緊上前一把扶住青青,青青更是一驚,“你這是幹什麼?”
“你懷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