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景天楚站起身子,邁開大步,拉開了房門,擡眼就看到御青青被那個男人架着進了房間,身後的那個人,分明就是始作俑者的繼母。
景天楚的心一疼。
繼母夥同外人,推御青青入火坑。
胸中的怒火一下子騰燃起來,幾秒之後,景天楚擡腳咣的一聲推開了門,瞥見了正準備撕青青衣服的精瘦男人—黃有才。
景天楚的眼睛閃動一抹猩紅,渾身的血液都激到了沸點,騰騰的冒着熱氣,噌噌大步跨至黃有才跟前,冷不丁擡起大拳,衝着他就是一拳,砰的一聲,正打在黃有才的眼睛上。
黃有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刻嚇傻了,顧不上躲閃與反抗,腦袋被一下子扇的,連着身子原地轉開了圈,最後忙捂着青腫的眼睛,擡起手指,指着一臉冰霜的景天楚,尖聲叫着,“你是誰,我告你故意傷害罪!”
景天楚狠狠的盯着一眼黃有才,嘴角的笑更冷了。猝不及防的功夫,景天楚又一擡拳衝着黃有才的另一眼睛,咣的就甩過去。
然後一個轉身,快速的咣咣兩卻,一腳踢他一腿,瞬間黃有才就被景天楚打趴下了。
“饒命!”黃有才急忙跪在地上,雙手抱拳,瞠着熊貓眼,“好漢饒命!如果喜歡這個小妞給你了,她說是大姑娘。”
“滾!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今天的明年就是你的忌日。”景天楚咬着牙,一點點迸出那幾個字,薄脣如刀,一刀刀的削在黃有才的那一塊肉。
整間屋子籠着一層濃郁的殺氣。
黃有才早就嚇得尿了褲子,出手如此之快,畢竟不一是一般的人。他趕緊嘰裡咕嚕的爬着,爬出了房間。
再說房中的景天楚。
輕輕幫御青青整理好衣服,手指攏過她的秀髮,淡淡的清香味,一襲雪白的紗裙,如墨的頭髮,淡淡的精緻五官,小臉糾結着,臉蛋上滑過一道道淚痕。
他眸深如夜,噌吸了口氣,溼熱的吻,輕輕攫在她的柔軟的脣瓣上……
蓋上薄被,他起身站在窗前,眉頭蹙起一座眉峰連連。
景天楚凝重的眸子,驀的回頭,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柳春芝,眼角盡是憎惡,按了房間的電話。
不一會兒,就有人上房間像擡死豬一樣擡走了柳春芝。
他恨得咬得切齒,這個蠢女人,爲什麼不願意做自己女友,竟然甘心嫁給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雖然是她繼母一手安排……
剛剛觸及門把手,他突然聽到她的聲嚀嗡,“別走,好嗎?”
柔軟讓人的心裡化成一灘春水。
他頓住腳步,驀然回頭。
景天楚,抿着薄脣,眸中有一種異常的情愫,一步,一步朝着鋪上的御青青走近,
躺在牀上的御青青伸出纖細的手臂,“別走……”聲音低了下來。
眸中一片熾熱,景天楚雙拳緊握,強力的閉下眼睛,站在青青的牀邊,“媽,別丟下我,我聽話好嗎?”
痛苦、糾結、無助的小臉……
景天楚的瞳孔劇烈的一縮,大拳倏的鬆開了,細心的給她拉上薄被,屋中的冷氣太涼。
“別走!”她柔軟無骨的小手,一下子拽上他的手,呢喃着,“天楚,我好害怕……”
小臉紅撲撲着,小嘴吐出一團濃濃的雞尾酒香……這傢伙喝了多少!景天楚眸子一冷,欲抽回手,可是被御青青的小手死死的拽着。
無奈,景天楚心中一喜,這次喚的不是別的男人,他緩緩坐在她的牀頭,嘴角揚起一抹極爲完美的弧度。
玲瓏有致的曲線,隔着薄被也暴露得的完美無疑……景天楚胸口的那團烈焰,燃了又燼,燼了又被無邊的春風吹醒。
對於景天楚來說,多少個如果了,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他做了一個決定。
明明冷氣很足,可是景天楚周身上下的燥熱越來越烈,他不由的瓣開御青青的小手,脫下外套………
潔白的公主裙像一片美麗的潔白雪花從空中飄下來,一塵不染,然後一套手工昂貴的意大利手工西裝貴族般,安靜的落到了公主裙上,衣服靜靜的交疊着,黑白分明,白得純潔商雅,黑得尊貴顯耀,和諧婉轉,宛若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鶯歌燕舞,幾時休?
草長鶯飛,不夜天?
一室的旖旎春光,染得屋中的溫度驟然升高……
窗臺外的花羞答答的開放了……透着嬌嫩與羞澀。
再說黃有才狼狽不堪的逃竄。
剛剛走到水雲間的時候,就被伸出來的一條長腿一下子絆住了,黃有才一下子來了個狗啃屎,疼得他呲牙咧嘴,面目更全非。
餘霆東,不緊不慢的按着打火機,居高臨下的瞅着趴在地上哆嗦的人,“居然我們的人你也敢惦記,真他媽的不想活了。”
陳哲也開了門,一眼就看着了地上的熊貓眼,抱拳哭得叫孃的黃有才,彎下身子,猛然甩手,拍的就是一掌,黃有才的臉上立刻現了五個手掌印。
“你們……你們!”黃有才腫着腮子,指着面前的幾個人瞪着眼珠子。
“看來,他還是不老實!”明磊,悠然的雙手斜插褲袋從屋中踱出來,“別怕,一會兒有人來接他回家,你們也真是,看看打得人家,快毀容了。”
陳哲撲吃的一口笑,掐滅了手中的雪茄煙,“他哪裡毀容啊,簡直就是整容……”
很快聽到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黃有才的臉上一下子變綠了,趕緊求饒,“好漢饒命!”說着趕緊就要從地上爬起來,明磊眼疾手快,“騰的,大腳咣的踩上了黃有才的大腿。”
“你孃家來人了!”
………
“原來是個黃金搶劫犯,倒!我說他包裡怎麼到處是金鍊子呢?”陳哲嘖嘖着可惜……轉頭瞄嚮明磊,豎起大拇指,“哥哥,你真高!”
2801房間內。
御青青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雙眼淡漠的就像一聲冰,小腦袋耷拉着,就像經歷着一場惡夢。
而景天楚則是點燃一顆雪茄煙,雙眸幽深的站在陽臺上,菸灰缸裡已經落滿一根又一根……
“做我的女人!”當御青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掐掐大腿,是不是真的!
絲!
好疼!
是真的!她擰着不相信的眸子盯着,剛剛從陽臺跨步而來的景天楚。
周身上下一身白,休閒上衣是的V字領,露出他迷人、修長的頸,還有漂亮的喉結,蜜色的肌膚在金色的燈光下,顯得越發得色澤圓潤,充斥着每道目光裡……
他騰的一步,站到呆呆坐在沙發裡的御青青,狠狠的咬着牙,恨不得一口咬亂她的喉嚨,居然還去真的出售自己?
指腹輕輕滑過自己的額頭,景天楚朝着御青青的方向傾了傾身子。
砰的!
他大手攫上她圓潤的下頜,眼角迸出一團冷冽,“明天正式搬過來!”一如的霸氣,不容商量。
御青青無辜的大眼,愣愣的放着他,目光澄清,一絲疑問,皎潔如月,一絲水光泛起,讓他的心一震。不忍再加大手上的力度。
景天楚鬆了手,轉身,坐在青青對面的沙發上,神色嚴肅。
御青青一道不蘊不淡的口氣,“你不是有女友嗎?幹嗎要我跟你?”
嘴角揚起一抹彎彎的弧度,“你吃味?哪個女友?我怎麼不知?”眸底的薄冰層一點點融化了。
“那個….那個在辦公室的女子,叫……什麼葉的?”御青青高昂着小頭,不甘示弱,憑什麼跟這種家中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的男人。
他抿抿薄脣,眸子的深遂,尤其一望無際的大海上,輕輕捲起幾朵白色的浪花,一字一頓,很是正式,“景—天—葉,我胞妹!”
濃重的劍眉,故意挑了挑,幾分炫耀。
輪到御青青的臉紅起,小手絞在一起,垂下頭,沒有剛纔的理直氣壯,小聲的嘀咕,“怎麼不早告訴我!”
心裡莫名的一團欣喜,心海里裡面的那小小的情愫嫩芽,正在破土而出,隱隱滋長。
“我可是三無產品!”
“就當我收廢品!”他身子筆直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漆黑,一眨不眨的盯着御青青。廢品,我也得親力親爲,替換別人上場……不然……你懂得這好處……
哼!
御青青的鼻子氣得哼了一聲,不過她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心道本小姐可是貨值100萬!
明天上午9:00,民政局門口!他起身離開,很是安靜。
她窩氣,有這麼平淡的結婚的嗎?什麼也沒有?連個戒指?
要不是昨天晚上……她才懶得嫁給他。
或者註定,他是她的劫!
不過父親的病怎麼辦,遇人不淑,差一點被騙了貞操,可是反正昨天晚上該發生的終於發生了,他們終於突破那道馬其諾防線……
這是她不曾想過的。
直到景天楚離開好久,御青青還怔怔的坐在沙發上愣着,一時之間回不過神來。
這扇突然而降的門,打開得這麼突然,不知是幸運的,還是不幸的,因爲她與他之間有了太多的不同。
即使是不幸,她也要接着走下去……自己好像現在並沒有回頭路……即使被拋棄,她也不會後悔,人生每走一步,都是風險,都是賭博,她也賭一次,如果輸了,她也心甘……
她的一生總是伴着迷芒與悲催,幸運的,不幸的總是同時發生。
註定,景天楚突然給她的名份,是幸,還是不幸?她不得而知……可是如果不與景天楚成親,柳春芝還會再弄出幾個李有才,王有才什麼的出來。
再者說,一定要在遲宇與楊婉儀的面前揚眉吐氣,三番五次被嘲弄算計,她下次一定要楊婉儀好看。
咬咬牙,嫁就嫁!
可是戶口本?青青忖思着,怎麼從柳春芝的手裡取出來……
一個完美的局,正常一點點的打開,而她卻樂而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