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蔓一口氣衝出了會場,站在人來車往的街上。茫然四顧。
木然地拿起手機。撥通柳清霜的電話。幾秒後,響起的卻是忙音。
去哪裡呢?她能去哪呢?
家人?她沒有。愛人?她更沒有。
她咬了咬脣。決定向那個男人討個說法。
她既不是貨物,也不是傀儡,憑什麼被他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糟踐!
她伸手打車,單薄的身影在路燈的映襯下更顯羸弱,可是。卻無人知曉。
路蔓一個人在客廳裡靜靜地坐着,喝了口咖啡。盯着空洞洞的窗外。即使眼皮再酸澀,也沒有半點睡意。
這麼一坐。就是一整晚。而她要對峙的人卻不見蹤影。
她苦笑。
也是,他們兩個才確定了關係,當然要好好溫存。否則,怎麼能對得起他們所等候的時間呢?
呵。真是諷刺!
她拖着痠痛的身子去洗手間簡單梳洗了一遍,就收拾收拾去上班了。
往往,投入忙碌的工作是忘卻疼痛的最好辦法。
她已經試過很多次。讓自己瘋狂的工作,然後忘掉一切。
但是。今天,她剛走進科室,彷彿就成爲了衆人的焦點。一個個都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把目光轉向表情悲痛的柳清霜,問:“怎麼了?”
柳清霜搖頭不語。
路蔓緊追不捨,問:“到底怎麼了?”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人遞來一張報紙。
路蔓不明所以地接過來,目光掃過上面加粗的熱門標題——
復少新愛高調秀愛,省長千金瞬間成棄婦!
棄婦!
這兩個紅體大字不斷地在路蔓的腦海中放大,放大,佔據了她全部的腦容量,讓她根本無法思考。
“蔓蔓,蔓蔓!”
柳清霜快且急的呼喚聲拉回了她的神智。
意識迴歸,鈍痛也接踵而來。
她擡眼,在場的人都用悲憫的眼神看着她,提醒她現在的身份是個棄婦……
內心浮起前所未有過的慌亂,她害怕別人嘲笑自己的窘迫,更不願接受他們的同情。
她沒有擡頭,小聲地請求柳清霜:“我有點不舒服,想請一天假。”聲音裡隱隱有了哽咽。
柳清霜心疼,立即答應:“好,你先回去休息,我幫你把假批上去。”
“嗯。”她低低地應了聲,便低頭落荒而逃。
一切的一切,都到了最壞的極點,也把路蔓逼到了懸崖的盡頭……
到底該何去何從……
偌大的辦公室裡。
“啪”地一聲,剛到的報紙便被狠狠地擲在地上,讓旁邊的秘書小王噤若寒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復修遠的眸子裡似乎透着刺骨的寒氣,額上的青筋暴起,顯然是怒到了極致。
小王唯唯諾諾道:“我……我也不知道。”
他朝椅背上一靠,煩躁地按上太陽穴,吩咐道:“去查,去查到底是誰投的稿子!”
“好,我這就去查。”小王說完趕緊退了下去,免得被老闆的怒氣給波及到。
室內又恢復了一貫的安靜。
復修遠轉頭,透過明淨的落地窗看向繁華的都市,微眯的眸子裡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