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選了一家湘菜館,我喜歡吃辣的,蘇康也隨了我的願,開開胃。
一走進去,我立馬僵住了,真是見了鬼了,這樣也能撞上,曹雄和曲婷也偏偏在這家湘菜館。
我剛想轉身,換一家餐館,曲婷眼尖,陰陽怪氣的大叫起來:“哎喲,這麼巧啊,這不是藍馨和蘇醫生嗎?”
曲婷那個妖精打扮得很時髦,新燙的大波浪披在肩上,精緻的妝容把她的臉襯托得很狐媚,穿着一件銀色的亮片長裙,在燈光的照射下像魚鱗一樣閃閃發光,一對銀色誇張的大耳環和她的裙子相呼應,脖子上掛着一條黑色瑪瑙項鍊。
相比之下,我的打扮就傳統得多,曲婷不屑的瞥了我一眼,眼裡盡是嘲笑。
“藍馨啊,你好久都沒有買衣服了吧?這套行頭還是好幾年前買的吧?”
“換了我,穿一次早就扔了!”
“嘖,嘖,嘖!”她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說話尖酸刻薄,這分明就是在向我挑釁。
我火往上撞,本來想走,避開他們,一賭氣就挑了一個他們臨桌的桌位坐了下來。
我冷冷的回了一句,“有些人表面上穿得人模狗樣的,但骨子裡始終是鬼,再打扮也沒用,是鬼永遠是鬼,永遠都不會說人話!”
“你……”曲婷氣得顫抖,伸出手來指着我。
“好啦!”曹雄伸出手來攔住了曲婷,“咱倆出來度週末的,吃菜,吃菜!”
“哼,曹雄,你是不是和她串通好的?怎麼會這麼巧,咱們來這家餐館吃飯,他們也來這家餐館吃飯?”
“笑話,這家餐館是你家開的?只許你來,就不許我來了?”
還沒等曹雄開口解釋,我就氣不過搶先頂了曲婷一句,曲婷被我氣得都快吐血了,轉頭衝曹雄發火。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醋罈子又打翻啦?”
“我和藍馨離婚了,你也是知道的,已經沒有聯繫了,我一門心思都花在如何伺候你了,爲了和你在一起,我都和藍馨離婚,斷掉了,你這還吃的哪門的醋啊?”
曹雄極力的討好曲婷,臉上堆着諂媚的笑,但也能看出來,還是對曲婷這個醋罈子動不動就任性胡鬧有點受不了,我瞥了曹雄一眼,心說:“曹雄,你爲了曲婷那個不要臉的騷-貨拋棄了我,現在日子過得咋樣?曲婷給你好臉色看嗎?”
“你這就是自作自受,跪拜在金錢腳下,像一條狗一樣,令人看不起!”
我的鄙夷之色全都表露了出來,曹雄看了我一眼,避開我銳利的目光,他知道沒臉見我。
曲婷故意氣我,一招手叫來服務員,“服務員把你們店裡最貴的菜給我端上來,一定要比那一桌的貴!”
“不過是一個沒錢的窮癟三,灰姑娘,配到這麼高檔的餐館吃飯嗎?”
曲婷分明是在挑戰我忍耐的極限,我差一點兒就要站起來,衝過去把她桌子掀翻了。
“有什麼了不起?狗眼看人低,仗着去國外傍了一個乾爹,就趾高氣揚,做嘴臉給我看!”
“有錢了不得啊?你點再多的菜,老孃也能把桌子掀翻叫你吃不成!”
“嘖,嘖,藍馨啊,你看看你,一副窮酸相,穿得那麼土,沒錢還靠人家蘇醫生請客,聽說你剛找到工作,要下一個月才發工資,你自己掏不出錢來,還在我面前顯什麼本事?”
“你心裡一定很記恨我搶你老公吧?”
“沒錯,我就是搶了,你拿我怎麼樣?”
“說明我有魅力,比你更有女人味,更懂得男人的心思,能給曹雄想要的金錢,幫助他創業!”
“你看看你這個黃臉婆,很久都沒有去美容院了,都捨不得出錢給自己做一個SPA,你已經25歲了,不年輕了,再不保養,你身邊的男人都要嫌棄你了,一個一個都走了!”
曲婷越說越得意,真是欺人太甚,我恨不得衝過去撕爛她那張嘴。
我氣得顫抖,蘇康緊緊的拽住了我,勸我:“藍馨,坐下來,別生氣,他們吃他們的,咱們吃咱們的!”
我始終沒有蘇康能沉得住氣,還是沒忍住要回曲婷。
“曲婷,你這個騷-貨,就知道偷男人,睡完乾爹,睡狗熊,就你那樣的貨色,能有什麼好男人看上你?”
“別看你現在這樣招搖顯擺,總有一天有你哭得很難看的時候!”
“來日方長,這筆賬,老孃先給你記着,日後一筆一筆的討要回來!”
“還有,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比我和曹雄都大了2歲,今年已經27歲了吧,要說不再年輕,反而是你越來越老了吧,再怎麼說我都比你年輕啊!”
“你這個老妖精,都要去美容院靠那些膠原蛋白維持你這個臭皮囊了,但是裡子裡早就臭氣熏天了,用再多的化妝品都擋不住你的臭味!”
“你……”曲婷被我噎住,氣得沒話還回我。
我罵人的水平日漸提高,在實戰中提升了,這也是被曹雄和曲婷那對狗男女逼出來的。
我見曲婷被我罵得回不了口,很是得意,氣也消了大半,覺得很是過癮。
一招手,“服務員,把那桌狗吃的菜單全部劃掉,我們這桌人吃的要點和他們不一樣的!”
服務員苦笑着,也看出來我們四個人的恩怨,重新拿了菜單,曲婷他們點的菜,我一概不吃,沒有問蘇康,就擅自做主,霸氣的點了幾個葷菜和素菜,再加上一碗紫菜蛋黃湯。
我點的菜都不貴,全部在我的工資能付得起的範圍之內,我對蘇康說;“蘇康,你先幫我墊着,等我下個月發了工資,這頓飯我來請客!”
蘇康本想說不要我付錢,他還沒有開口,我就知道他的意思了,他還是那麼善良厚道,但是被我攔住了,“蘇康,這頓飯,一定要我請客,曲婷不是看不起我這個窮癟三,灰姑娘嗎?”
“我就要證明窮癟三,灰姑娘,也能自食其力,不做依附別人的寄生蟲!”
我故意說得很大聲,讓曲婷聽見,故意氣她,這招果然很有用,曲婷被我氣得都快吐血了,看着曲婷胸脯一直氣得上下起伏,我就很解氣。
沒想到下一幕,更加無恥!
曲婷扔下筷子,突然攔住曹雄的脖子當衆擁吻,曹雄也吃了一驚,脖子很僵硬,被曲婷死死拖住,很是尷尬。
曲婷爲了氣我,還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音,周圍的食客用怪異的目光看着他們表演,曲婷厚着臉皮,也不管不顧。
按理說我已經和曹雄離婚了,離開了那個渣男人,不應該再爲他生氣了,可不知道爲什麼,曲婷這樣的無恥的舉動,還是氣炸我了,怒火在我胸膛燃燒,如果我手裡有把水果刀,我肯定失控又要衝過去,捅死那對恬不知恥的狗男女了。
突然蘇康也摟住了我的腰,吻住了我的脣,我一驚,沒想到蘇康也會這麼大膽。
曹雄斜着眼睛看到了,眼眸裡都是醋意,我知道曹雄極爲封建,是一個蠻狠的大男子主義者,他雖然拋棄了我,逼着我和他離婚,上次在飯店撞見,他還糾纏我,說什麼忘不掉我,要我做他的情人。
我做他老婆的時候,他嫌棄我沒有情趣,現在我和他離婚了,他卻捨不得放掉我,就算我是他一塊隨手扔掉的舊抹布,他也不想我被男人搶去了。
他“嚯”的一下推開了曲婷,憤怒的走了過來,瞪着蘇康說:“老子要和你拼酒,你敢不敢?”
蘇康鬆開了我,不屑的瞥了曹雄一眼,“你小子只能裝孫子,自稱什麼老子?你有那麼老嗎?”
“你……”曹雄氣得臉紅,惡狠狠的又重複了一遍,“我要和你拼酒,你敢不敢?”
曲婷在曹雄身後笑道:“人家可是斯斯文文的蘇醫生,做手術,不能喝酒的,酒量一定不行,曹雄,你就不要勉強蘇醫生了!”
蘇康冷笑,“拼就拼,誰怕你?”
我驚呆了,蘇康說得極爲男人,我擔心極了,雖然平時在蘇家我也看見每天飯後蘇康都要喝一杯紅葡萄酒,但喝的少量,能有益於健康,他們做醫生的都懂,完全沒有必要爲了我賭氣,和曹雄拼酒,拿自己的健康不當一回事。
我想阻止,卻被蘇康伸出手來攔住,“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藍馨,你別管!”
我沒有辦法,眼看着事態發展超出了我能控制的範圍之內,早知道這樣,週末就不出來吃飯了,還是在蘇家隨便吃點算了。
曲婷拍着手,肆意的大笑,“好啊,有好戲看了!”
那個騷-貨總是唯恐天下不亂,我厭棄的看了她一眼,她卻得意洋洋的朝我翻了一個白眼。
“服務員!”曹雄叫來了服務員,“要一打啤酒!”
服務員愣住了,“先生,您確定要點那麼多嗎?”
“少廢話,要一打,12瓶!拿兩個酒杯來!再囉嗦,小心我揍你!”
服務員不敢吱聲了,跑了,過了一會兒在曹雄的面前放了12瓶啤酒,兩隻酒杯。
曹雄邪笑着,用牙齒咬掉了瓶蓋,把兩隻酒杯全部灌滿,我從來沒有見過曹雄這麼痞,一股戾氣包裹着他,這架勢,今天他非要把蘇康幹翻纔算完事。
我十分着急,擔心蘇康的酒量沒曹雄好,想找個藉口拉着蘇康就跑,卻怎麼也拖不動蘇康,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像勇猛的雄獅,豎起了他的鬃毛,怒視着曹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