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蘇康和我說過蘇家的保鏢都很年輕,都沒有結婚,蘇家只用未婚的保鏢,因爲結了婚就會分心,無法一心一意的保護蘇家的安排,通常已婚的保鏢,蘇家都會安排去做別的工作。
“應該還沒有結婚吧!”我說。
童微微簡直要蹦起來了,“藍馨,你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我還沒有男朋友!”
我看着她滿臉的花癡樣兒,心說:“小淳那麼心高氣傲,常常虎着一張冷臉給我瞧,對我不冷不熱,對我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你一個農村妹了!”
心裡想着,但是卻不能給她澆冷水,也不想和她鬧僵了,只能說:“我儘量吧,答不答應那是他的事,談不成,你可不能怨我!”
“不怨你,不怨你,你只要幫我牽線搭橋就行了!”童微微眉飛色舞。
我們在樓下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去了倉庫,依舊是我付的車費,童微微對我熱情了很多,她有求於我,擡箱子的重活,她請倉庫管理員幫我擡了,不用我自己去擡。
我檢驗不完的禮品,她也幫着我檢驗了,和之前對我的態度完全相反。
我暗暗在心裡嘆氣,“人啊,爲啥都這麼功利?”
“你和那個小帥哥是怎麼認識的?”
童微微試圖用話套我的話,我可不是剛入職場的菜鳥了,再笨打死我,我也不能再傻了。
“一個朋友而已,有緣分自然就認識了!”
我這句話等於沒有說,無非是敷衍她而已,她看套不出我的話,就轉移了話題,不再問我了。
等我們完成了驗貨的工作,兩個人好不容易把分揀出來的退貨大箱子推到退貨區。
童微微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辛苦了兩天,總是完成任務了,我們可以回去向吳總交差了!”
我長呼出了一口氣,心說:“這鬼倉庫悶熱得要死,我再也不想來這個鬼地方了!”
童微微突然摟住我,硬塞給了我一張名片。
“藍馨,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電話和聯繫方式,上次忘記塞給那個小帥哥了,你幫我塞給那個小帥哥,問他什麼時候出來一起吃個飯,泡個吧什麼的?”
我心說:“沒想到農村妹,現在都這麼開放了?這勾搭帥哥的手法倒是與時共進!”
我皺着眉頭說:“小淳這個人非常內向,我塞給他恐怕不合適吧,下班後,他晚上要來接我,要不,你自己塞給他吧!”
我推脫得乾淨,就是要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傻笑了一下,竟然答應了。
我心裡覺得很對不起小淳,覺得我出賣了他,把他賣了,但是童微微又是設計部的同事,同在一個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得罪她,也不好,還不知道會跑到公司裡製造什麼謠言!
這種人我見多了,所以就隨便敷衍她一下,讓她去碰碰壁,知難而退就行了。
沒想到童微微沒皮沒臉,等小淳來接我的時候,主動敲了敲小淳的車門,小淳搖下車窗,仍然板着臉,戴着墨鏡,酷得跟施瓦辛格一樣。
童微微立馬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名片丟進了小淳的車窗,笑着說:“帥哥,你是藍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啦,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出來吃個飯,泡個吧什麼的?”
小淳冷冷的拋下一句,“再說吧,我很忙!”
然後就搖上了車窗,不再搭理童微微,我尷尬的笑了一下,解釋說:“他就是這個個性,對我也是很冷淡!”
沒想到童微微卻笑着說:“長得帥的都這樣,他們有驕傲的資本,沒事,藍馨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們再約!”
我原以爲童微微被小淳拒絕了,就會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的耐力極好,之後幾天等小淳來接我的時候,又厚着臉皮追求小淳。
小淳被她纏得煩了,乾脆猛踩油門,奧迪車咆哮着躥了出去,小淳脾氣再好都忍不住朝我發火。
“我說你這同事腦子有病啊?她不會回家自己照鏡子啊,長得這麼醜,還想勾搭我?”
“本帥哥有這麼好勾搭嗎?”
我乾咳了兩聲很是尷尬,“對不起啊,小淳,我也是沒有辦法,她是我設計部的同事,你就多拒絕她幾次,讓她知難而退就行了,我也不能和她鬧翻了,畢竟一個公司的,低頭不見擡頭見!”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千恩萬謝,好話說盡,才讓小淳平復了情緒,再次回到冰封的狀態,冷着臉開車,一句話都沒有再說。
很快就到了週末,終於上完最後一天班回來,想着明天是週六,終於可以在家裡睡一個懶覺了。
蘇康微笑着問我週末想去哪裡散散心?
他週六週日不去醫院了,已經和陳院長打了招呼,他會逐漸把手頭上的病人手術做完,就不再接新的病人了,他要騰出精力,管公司的事情。
蘇康的微笑像春風一樣,溫暖着我的內心,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見到他,我就放鬆下來,之前的緊張情緒也緩解了很多,我竟然忘記告訴他那天晚上我看到小淳和一個黑衣人站在一起的事情。
週六,我睡到中午,蘇康才把我叫了起來,陽光灑在我的牀邊,我被他像一隻貓一樣撈了起來。
“小傻瓜還睡,再睡頭都要睡扁啦!”
他微笑着和我打趣,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打了一個哈欠,睜眼看見蘇康那張能帥暈人的笑臉。
我驚叫着去捂胸前,蘇康一臉壞笑:“捂啥?你穿着睡衣呢,又沒有走光!”
我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也覺得自己大驚小怪的,我穿了一件很保守的睡衣,鈕釦都扣到脖子根了,什麼都沒有露。
我不好意思的跳下牀,丟下一句話,“你等我一下!”
然後飛也似的逃進了衛生間,“呯”的一聲關上了門,心跳得如小鹿亂撞,我也不知道我緊張什麼,雖然之前和蘇康牽過小手,接過吻,但都沒有突破禁區,點到爲止。
也許是剛和曹雄離婚,我對男人有了恐懼感,害怕又眼瞎看錯了男人,讓自己再次墜入深淵。
蘇康雖然是我的高中同學,但他考上醫學院之後,我們就分開了,加上蘇家別墅這麼豪華,和他捉摸不透的神秘背景,這都是一個謎,在沒有摸清蘇康的底細之前,我不會輕易就把自己糊里糊塗的套進去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曹雄留給我的陰影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走出了,對任何男人,我都不敢輕易相信,我需要一點兒時間,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到底蘇康是不是我最終的靈魂伴侶,我還需要多多考察。
蘇康也沒有介意,他比我更加了解我,對於我恐慌的心理,一清二楚,他耐心的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等我洗漱完畢,換上休閒套裙,化了淡妝走了出來。
“藍馨,你今天太美了!”他對我從來就不吝嗇讚美之詞,雖然我也知道我只是隨便穿了一條棗紅色的連衣裙,下面隨便配了一條黑絲襪而已,只不過把頭髮高高挽起,脖子上配了一條白色的珍珠項鍊,那還是我大學畢業,我媽在我生日那天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我微微一笑,和蘇康逗趣,“是啊,我這個重獲自由的女人,打扮一下,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曲婷嘲笑我是老菜皮,我就非要證明離開曹雄,我依然光彩照人!”
蘇康丟下手中的報紙,拉着我的手,說:“走吧,我都快餓死啦,我帶你出去吃飯!”
我被他緊緊的拉着,此時的他霸道,充滿了男性的陽光之氣,和之前的那個態度和藹可親的蘇醫生不一樣,他把我塞進車裡,沒有叫司機,而是他親自開車,他那輛勞斯萊斯真是驚豔到我了。
蘇家不是一般的豪富,這輛勞斯萊斯最少值700萬,把我賣了,都買不到一輛勞斯萊斯,人和人就是差距這麼大!
蘇康很有紳士風度,扶着我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給我係好了安全帶,然後他也上了車。
“藍馨,你想吃什麼?”
“嗯!”我想了想,“隨便吃點兒吧,不用太貴了,家常菜就行啦!”
“好,我知道了!”
蘇康發動了勞斯萊斯,並按下音樂按鈕,放了一首節奏歡快的歌,葉倩文的老歌《瀟灑走一回》。
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歲月不知道人間多少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我想蘇康是想安慰我,讓我忘記昨日的傷痛,瀟灑走一回,我看着車窗外,感慨萬千,往日的傷口一觸碰,就會疼,我的青春錯付在曹雄那個王八蛋身上了,沒處買後悔藥去,他傷我太深。
“紅塵呀滾滾,癡癡呀情深聚散總有時,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有你追隨!”
聽着聽着,熱淚滾落,感謝上蒼,幸虧還有蘇康陪着我,要不然,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背過臉去抹淚,蘇康沒有說話,只是專心的開着車,半個小時後,他把車開進豪華商場的地下停車庫,停穩了車,帶着我坐電梯上樓。
商場3樓以上都是飯店,難得來這裡,我也告訴自己,不要老是去想過去不開心的事,我要高興一點兒,不能讓蘇康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