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典禮在中午之前就已經結束,長輩們經不起折騰,率先離席。其他的賓客卻一直鬧到了凌晨才陸陸續續的離開。
這倒是苦了聶東晟這個新郎官,送往迎來,酒喝了多少,根本已經記不清了,等到賓客散盡,他最終是被人攙扶回新房的。
江離然和聶四領着一羣發小原本還打算鬧新房,結果,新郎官醉的幾乎不省人事了,新娘的臉上也明顯透着倦怠,他們只能悻悻然的告辭。
今晚,別墅裡只有他們兩人,因爲是新婚之夜,白薇把阿惟帶走了,還賊兮兮的對一念說,讓她和聶東晟今晚好好的過二人世界。弄的顧一念一陣臉紅。
顧一念有些吃力的把聶東晟扶到了臥室的大牀上,他筆挺的脊背靠在牀頭上,一雙劍眉深蹙着,酒後宿醉的感覺,自然不會好受拓。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煮碗解酒的茶給你。”她說完之後,快步的下樓。此時,她的身上還穿着敬酒時的紅色旗袍,好在旗袍的樣式簡單貼身,跑上跑下的也沒覺得有什麼不方便。
顧一念煮好了茶,重新回到新房裡,聶東晟依舊靠坐在牀上,連姿勢都沒有變一下慘。
“聶東晟。”顧一念晃了晃他,然後把溫熱的茶遞到他脣邊。
聶東晟閉着眼睛,卻張開了嘴,就着她的手,大口的灌了幾口茶。溫茶下肚,胃裡都跟着暖了,倒是舒服了許多。
顧一念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動手幫他脫掉了腳上的鞋襪和身上的白色西裝外套。想讓他睡得舒服一些。
她正動手解他胸前的鈕釦,釦子一顆接着一顆被打開,露出他結實而起伏的胸膛。顧一念的臉頰下意識的有些紅,替男人寬衣解帶這種事,她還真是第一次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虛的緣故,聶東晟的手掌突然抓住她時,顧一念嚇得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下意識的要起身逃開。
聶東晟卻緊握着她纖細的手腕,手臂一個用力,直接把她扯進了懷裡。
顧一念撞在他堅硬結實的胸膛裡,驀地擡頭,直接撞進他漆黑深邃的眼眸裡,他的眸中一片清明,毫無醉意,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念念,你想對我做什麼?”他低啞而性感的嗓音,眸子微斂着,看了眼被她解開的胸口。
顧一念雙頰緋紅,微惱的推開他,“你沒醉?”
“當然沒有,這麼重要的日子,我怎麼捨得醉呢。”聶東晟溫笑着,再次伸臂纏上她的腰,把她重新摟進了懷裡。
婚禮上,剛開始敬酒的時候,實打實的喝的都是紅白酒。但後來,在他的示意下,林向南便偷偷的換成了可樂和純淨水。否則,一直那麼喝下去,明天也別想醒。
顧一念坐在他的腿上,坐的倒是安心。他們已經是夫妻,再親密的行爲都不爲過,她再像個小女孩似的一碰就掙扎,那就真是矯情了。
“你沒醉就沒醉,裝什麼啊。”顧一念不滿的說道。害她跑上跑下的服侍他這麼久。她折騰了一天,也是很累的。
“不裝醉,你以爲聶四和江離然他們能放過我們?指不定現在還折騰咱們呢。”聶東晟輕笑着搖頭,很是無奈的樣子。
當初於浩結婚的時候,他們也沒少折騰,在人家新房裡一直鬧到第二天凌晨才離開。聶東晟是長了記性的,自然不能由他們也那般的鬧法。
他輕握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輕輕的吻着。深邃的目光凝望着她,含着溫柔似水的深情與笑意。
“恭喜你,聶太太。”他沒頭沒腦的說出一句。
“恭喜我什麼?”顧一念一臉費解的眨着眼睛。
“你的眼光不錯。”他笑着回道。
顧一念聽完,有些嬌嗔的瞪他一眼,心裡道:厚臉皮。
他的頭靠過來,似乎是想吻她,卻被一念側頭躲開。
然後,她把手掌攤開在他面前。“拿來。”她說。
“什麼?”這次,換成聶東晟一臉費解的看着她。
“禮金啊。不是應該交給我保管嗎,難道你想私吞啊。”
聶東晟聽完,再次搖頭失笑。修長的指尖在她的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寵溺的說了一句,“財迷。”
然而,他從西裝外套裡面拿出了一張存摺遞到她的手中。“都在這裡了,禮單的賬目還在林向南那裡,等整理好之後會拿給你。”
賬目顧一念一點也不關心,反正還禮是聶東晟自己的事情。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打開存摺,上面的數字有些驚人,光後面的零,顧一念就數了半天。
果然,聶家辦一場婚禮,可不僅僅是婚禮那麼簡單。
“不錯。”顧一念笑的很滿意,把存在收進了自己的梳妝盒裡。
聶東晟對錢一向看的很輕,一念高興纔是最重要的。
“去卸妝吧,然後睡覺,時間不早了。”他說。
顧一念點了點頭,從凌晨就開始折騰,一直到現在,她的確是累的不輕。眼
皮沉的都要睜不開了。
她坐在梳妝檯前卸妝,因爲穿旗袍,頭上的簪花都是復古的樣式,純金的飾品很有分量,壓得她痛,現在摘下來,總算是解脫了。
卸完了妝,顧一念剛打算去洗澡,聶東晟就從身後纏了上來。
“你幹嘛,別鬧了!”顧一念有些不滿的拍他的手。“你不是說時間不早了,早點睡覺嗎。”
“嗯,是不早了,所以,我們得抓緊時間‘睡覺’。”聶東晟的脣貼在她耳側,低啞的嗓音,愛昧極了。
‘睡覺’這兩個字從他口中說出來,明顯帶着不一樣的含義。
“不要,好累。”顧一念掙扎着不肯配合。
聶東晟扳過她的身體,並不急迫,而是認真的看着她。那雙幽深明亮的眸子,好像帶着一股攝人心魄的魔力,顧一念覺得自己的三魂七魄都要被他勾走了,拒絕的話居然再也說不出口。
“一念,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他說。
這意思已經表達的再明顯不過了,不洞房,算什麼新婚。
顧一念也覺得此刻拒絕他的求歡似乎真的有些不盡人意。她柔軟的紅脣微翹着,擡起腳尖,主動地吻上他微有些涼意的薄脣。
四片薄脣相貼合在一起,聶東晟揚起脣角,溢出一絲淺淺的笑容。得到了顧一念的默許後,他很快便反客爲主,吻着她,修長的指解着她身上的衣釦。
顧一念穿的是旗袍,胸口的盤扣有些繁瑣,並不是特別好解。聶東晟解了半天沒弄開,便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用力一扯,只聽胸口的衣料發出嘎吱一聲脆響,隨即散開。
顧一念有些肉疼,這身旗袍挺貴的。
但她根本無暇多想,聶東晟的長指已經輕車熟路的竄入她衣襟內,兩個人很快肌膚相親。
一場魚水之歡,不算激烈,聶東晟無論在哪方面自控能力都比較不錯,他對待顧一念的時候,多數都是溫柔如水的。
結束後,顧一念趴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頭烏黑的青絲隨意的披散着,額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她濃密的長睫毛遮擋住瞳眸,微微的扇動着,像極了蝴蝶的羽翼。
聶東晟靠坐在牀頭,長指有意無意的繞着她的髮絲。
“別鬧。”顧一念推開他的手,在他的懷裡動了動,又換了個更爲舒適的姿勢。
她原本安安靜靜的躺着,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在想什麼,笑的那麼開心。”聶東晟斂眸看向她,溫潤的詢問。
顧一念原本是很困的,又困又累。但歡曖後,卻反而毫無睡意了。
她仰頭看向聶東晟,脣角彎彎的弧度,笑容很溫暖。“今天阿惟喊我媽媽了。”
典禮結束後,她和聶東晟在貴賓區敬酒,阿惟被聶四抱着坐在貴賓桌旁,他像平時一樣喊顧一念姐姐,卻被聶四糾正道:姐姐嫁給了爸爸,以後就是你媽媽了。阿惟要喊媽媽,她纔會更喜歡你。
阿惟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媽媽。”
當時,顧一念手中的被子險些沒拿穩。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肯定會把阿惟摟進懷裡,然後,大哭一場。
“你本來就是他媽媽。”聶東晟對此並不以爲意。
顧一念卻突然很想孩子,抓起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就要給白薇的公寓去電話。卻被聶東晟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