脣角無限凌亂的就開始抽起了風!
什,什麼?讓她喝回來?怎麼聽起來有種父債子還的感覺?
爲毛最後要把承擔結果擱在她身上?這不公平!這個臭中年大叔沒事兒在旁邊提什麼餿主意!
“怎麼,你朋友和人賭酒,你卻什麼都不用做,難道連百分之五十的後果都不願意幫你朋友承擔一下麼?這種也能叫做朋友?”江弈城擡了擡深不見底的墨色瞳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蘊着千金一般重量。
就跟一個碩大的秤砣似得一下子壓在了餘非的心頭!
餘非暗暗攢拳,頓時粗聲粗氣的應道,“我又沒說不同意!喝就喝!”
一雙金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閃啊閃啊,尤其是眼皮子一翻,再配上白眼珠子的時候,那眼影就更耀眼了!
餘非直心裡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把江弈城給切碎了!
尼妹的!在這個傢伙說以前,她的確打算想盡辦法不喝的!這下子讓他賭的一下子給騎虎難下了!
得!接受就接受,這有什麼!不過,她最討厭喝洋酒了!最最最最討厭!可不可以喝點別的?
她這不僅僅是朋友,是基友,那真是實實在在的爲朋友把自己的肋骨上插滿了雪亮亮的刀啊!
鬱紹庭看了眼桌上擺出來的黑方,對酒保說,“把這破酒給我拿走。這種酒誰稀罕喝。”
鬱紹庭的不屑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也是,這麼一平幾百塊的黑方的確入不了他鬱少的眼。餘非在心裡暗暗的想着:是啊是啊,別喝洋酒了,喝點紅的好了,嗯嗯,那種幾千塊需要細品的紅酒,一口乾起來最爽了,就喝紅酒好了!
她不奢望鬱紹庭這種身份的人會去喝啤酒,真心的一點也不奢望,所以就喝紅酒好了!
正當酒保問鬱紹庭需要拿什麼酒的時候,鬱紹庭詢向江弈城,“弈城,你說我們喝點什麼好呢?”
江弈城手指關節輕揉着額角的道,“就拿店裡的那瓶黑底金標的人頭馬xo和拉菲好了。”
“兩瓶?”鬱紹庭挑眉,摸摸下巴的嘖嘖道,“弈城你這是在放水麼?”
餘非皺眉,“不是說好了一瓶麼?”
“當然是一瓶。一瓶xo加拉菲的調製酒。”鬱紹庭眨眨眼,笑的那叫一個從容優雅,媚態叢生。
只見他搖晃着食指道,“弈城這是憐香惜玉呢,他想的和我想的一樣,選的是那瓶人頭馬xo,只不過若是這一瓶比黑方要厲害的多,高濃度的洋酒一口乾的話,估計這姑娘就被緊急送到醫院去洗胃了。”
餘非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弈城!
這男人絕對是個惡魔加混蛋!放個毛毛水啊!兩種不同的酒攙和在一起喝比喝一種酒還要容易醉!
要麼不說話,一說話絕對是重量級的餿主意!在這酒吧裡的女人都在暗暗感嘆這兩個男人長得如此英俊的就像牛郎一樣的時候,餘非直想上去狠狠抽這兩個貨幾耳刮子!
林夕轉頭安慰了一下餘非,“聽起來好像是比較人道,要不然我萬一輸的話,你兩瓶xo下肚的話估計明天我只能去墓地看望你了。這樣你只要喝一瓶xo和拉菲就好。還能垂死掙扎一下。”
餘非無語,“我喝一瓶xo,你也可以今晚就給我訂上白桔花了。”
“我對你有信心!加油!好好滅滅這兩個老小子的威風!”餘非拍拍林夕的肩膀,都她比了個大拇指。雖然鬱紹庭他們這種人平時肯定不少應酬,但是她是真都林夕有信心,也許他能喝很多,甚至連她都不是他對手,但是這種一口悶的卻不見得他能喝得過林夕!
林夕比在餘非耳邊小聲的說,“沒事不用怕,就算是我輸了,那個人可是你老公,到時亮出你的真身來,他還能把你往死裡磕?就算是他生氣,回頭你穿件性感內衣安撫一下就米事了。信我!”
餘非頓時一連黑線!
性感內衣……
“木有性感內衣怎麼辦?”
酒已經上桌,林夕揮揮手道,“那就省了,不穿更方便。”
頓時,幾百只烏鴉從餘非頭頂灰過……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覺得,把她配給那位的想法真是正確的不得了!
看看他們兩個,不僅僅外表登對,一樣的賤嘴,一樣的能玩能吹能色,一樣的陰暗腹黑,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沒錯!她一開始就打算把她家林夕配給鬱紹庭。這樣既解決了大齡女青年的男盆友問題,又解決了鬱紹庭總是顯得沒事兒就到江家‘探望探望’她這件事!
……
她相信,江弈城知道她這心思的話,也會記她大功一件的!
所以,如果這次林夕輸了的話,那個,可不可以以功抵過啊?
餘非知道林夕能喝,但是她不知道的是,要論玩命,她絕對不是鬱紹庭的對手,就算不論玩命,只論酒量她也絕對不是!
如果說林夕咕咚咕咚往下下的速度足以令人拍案叫絕,那鬱紹庭簡直就不是人!
林夕喝的很急,一看就是舍了老命,用生命在拼酒,這孩子的態度一向認真,這點她一直都是瞭解的,可是鬱紹庭喝起來卻能在不急不緩,鎮定自若的狀態中幾大口下去那碩大的啤酒杯就見底了!
餘非從來不覺得因爲男人嘴比女人嘴大,所以才喝起來才快,她家林夕的大嘴喝的時候就跟那河馬似得,一點也不次於鬱紹庭,但是最後她還是輸了!
她用生命喝酒也比不過人家玩菜式的喝酒。
所以當眼見着鬱紹庭的杯子見底後,餘非簡直聽到了喪鐘在敲響!
她身上的毛孔幾乎都在一瞬間驀地放大!
真心覺得老天這是要打算玩死她的節奏啊!
雖然在鬱紹庭放下杯子的時候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掌聲,但是當在林夕隨後放下杯子擦了擦嘴的時候,他毫不吝嗇的親自送上掌聲。
當然,他是真心實意爲她鼓掌的。這是一口乾啊,平時喝洋酒都很少有人能喝的下純味的,可這姑娘卻洋酒對着紅酒氣兒沒喘就幹下去了,這麼牛氣的酒量他還是第一次見過!
他是個男人,本就勝之不武,偏偏結果又完全在自己的預料中,這實在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贏個女人算什麼?要不是今天突然來了興致,他可從不和女人比酒,今天這事兒傳出去指不定人家以爲他鬱少在酒吧怎麼欺負一個小姑娘呢!
林夕自從喝完了酒後就直勾勾的看着鬱紹庭,一開始的時候他還能保持着微笑,並且帶着一絲優雅的不解,越來越的,他居然給這女人的眼神給看毛了!
幹,幹什麼這麼看他?
或者說,他更想問的是,她想幹嘛?
林夕吃吃的笑,眼底帶着某種神秘的光,“我在幫你看面相啊。”
她似乎喝的有點暈,已經紅漲起來的臉上,眼睛很亮。也正因爲亮,才讓鬱紹庭一陣不安,感覺好像有種正被人算計的趕角?
“謝了,我不信這個。”鬱紹庭很客氣的回絕道。他不是不信,而是不信她嘴裡說的,她年紀輕輕一小丫頭懂什麼。
林夕卻手撐着桌子的兩側,幽幽的靠近他,近一點,再近一點……
鬱紹庭頓時耳根子都麻了起來!感覺就像不明物在持續逼近一樣,危險難測!
這個女人,他都說了……
“我看你這張臉,印堂發青,面相帶凶,是生命裡有道大坎的衰(sui)相啊!”
鬱紹庭差點一口唾沫星子沒嗆死!
你才衰相呢!你全家都是衰相!
“咳咳,小時候給我算命的說我是帝王相,謝謝!”
“對啊!帝王相,你看看歷史上哪個帝王最後不是倒臺了?哪個活的年紀大了?這不是衰是什麼?”
鬱紹庭:“……”
英俊的臉上儼然已經密佈上幾條黑線。
林夕繼續裝瘋賣傻的逼近,鬱紹庭持續後退,一直到無路可退的整個人都快要塞進背後的軟包座椅中去了。
他還第一次被個女人搞的這麼慫,從來都只有他把女人調戲成這樣。但是他可以說,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異類麼!
哪有人拼酒拼不過別人,就幫別人看面相的!
“那個,你還算出了什麼?是不是還算出‘你命裡缺我’?姑娘你是不是看上本少了?雖然我承認我很才高八斗,玉樹臨風……”
“我看出你命裡有很多女人,可是你很衰,最喜歡的那個卻得不到。”
林夕的一句話讓鬱紹庭頓時閉了嘴。
只不過他是瞠目結舌,嘴巴微張的消音式閉嘴!
“在你十幾歲的時候出過一場意外,二十歲出頭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對了,你幾月是生日?”
“6月1號……等等,你想幹嘛?”鬱紹庭聽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並不是林夕在危言聳聽的瞎說嚇唬他,而是……
她說的十幾歲和二十幾歲的事是真的!
十幾歲的時候他被人綁架,也是那時認識的餘非。二十一歲腦部切除過一個良性腫瘤,因爲生長位置的嚴峻性,他幾乎以爲自己要掛掉,算是他人生中一項最大的大手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