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慕琛自上而下的俯視着她,她臉頰蒼白,沾染着灰塵,一雙眼睛中,寫滿了顯而易見的不甘和絕望。
“站起來,跟我回去。”他伸腳,踢了踢她的胳膊。他討厭看到她這樣一幅死魚般的模樣。
她一動不動,眼睛定定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墨蘭色的天空中,竟然連一顆星星也沒有。
她慢慢地呼出一口氣,合起眼睛說:“歐陽慕琛,你乾脆殺了我吧。”
“殺你?”歐陽慕琛的聲音在冰涼的夜空中飄蕩着,彷彿結了霜一般,泛着森森的涼氣,“你是我的妻子,我怎麼會捨得殺了你呢?還是說你對琳琳心中有愧,想要一命抵一命?”
“我說過,華琳琳的死與我無關。”寧晚晴說,“你愛怎麼想,是你的事。但沒有做過的事情,我寧晚晴絕不會承認。”
“我憑什麼相信你。”
“呵……”寧晚晴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你不相信我,就殺了我好了。”
“你想死,哪有那麼容易?”歐陽慕琛微微俯下-身,用他那雙冰冷漠然的雙眼凝視着她,“只要我歐陽慕琛活一天,你就必須老老實實的活一天。”
寧晚晴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既也開口說話,也不願意睜眼看他。
這幅漠視的態度自然令他十分火大,歐陽慕琛一把揪起她的衣領,將軟軟的她提了起來。
頸部的桎梏令她不適的咳嗽起來,下意識的伸手試圖去掰開歐陽慕琛的手。因爲正對着車燈,寧晚晴的面孔被照的一片雪白。
掙扎中她頭頂的假髮掉落,一頭青絲像衝出牢籠的黑鴉一般,驀然振翅而飛……
夜風中,飄揚的長髮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他鼻端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
清涼的薄荷味,又帶着一股誘人的甜香。就和許多年前一模一樣。
寧晚晴變了。現在的寧晚晴又狠心,又冷漠。他都快不認識她了。
可是他沒想到,她身上的味道居然從沒變過。好多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是用的同一種牌子的洗髮水。
寧晚晴,原來是這樣一個長情的人嗎?
呵……
他忽然勾起脣,將那個正蒼白着臉咳嗽個不停的人拉到自己面前,深深的吻了下去。
“呃……”咳嗽聲戛然而止。寧晚晴驚愕的張大了眼睛。
他在用他的方式折磨她,佔有她。
他如此渴望而眷戀她的香氣。
只是聞着她的味道,他的身體就不可避免的起了反應。
寧晚晴,我這算是栽在你手上了麼?
他停止親吻,一把將她扛上肩頭,向前方走去。
一種可怕的直覺擊中了她,她彷彿已經能夠猜到他即將要對她做什麼——
“歐陽慕琛,你放開我!”
她在他肩頭掙動着身軀。
可是對於身材健碩的他來說,她再怎麼扭動,也不過是一尾擱淺的小魚罷了。
他不費吹灰之力的制住了她,任由她的兩隻小手拼命捶打着她的身體,腳下依然健步如飛。
歐陽慕琛扛着寧晚晴來到車前,單手按着她的柔軟的大-腿防止她亂動,騰出一隻手拉開車門。
寧晚晴恐懼的叫道:“歐陽慕琛,你不要逼我——”
歐陽慕琛置若罔聞的抓-住她的雙-腿,將她重重的丟了進去。
寧晚晴的身子落在後座,這輛車仍然是她之前攔的那輛出租車,後車座硬-邦-邦的,遠不如平時坐慣的私家車柔軟,而車廂內似乎也瀰漫着一股淡淡的汗腥味兒。
寧晚晴喘着氣試圖坐起來,一隻手伸向另一側的車門。
然而下一瞬,歐陽慕琛就坐了進來。
他俯下-身,攥-住寧晚晴的伸向車門的手腕,將臉緩緩貼近她,輕飄飄的問:“還想逃?”
狹小-逼仄的車廂內,他炙熱的鼻息噴在她臉上,她豈會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
“歐陽慕琛,你饒了我吧,我不想和你做……”寧晚晴一向倔強的眼神有些暗淡,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助。
明明四周光線晦暗,然而她櫻花瓣色澤的嘴脣卻是這樣的色澤鮮明。因爲方纔劇烈的掙扎,她的衣物有些凌-亂,長髮也糾結的鋪在身下。可越是如此,她潔白的面頰越是顯得純美逼人,他感到自己身下的慾望越來越膨-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侵佔她。
是的,這樣的寧晚晴,讓他充滿了想要狠狠的刺痛她、佔有她,看着她向他哭泣求饒的慾望。
既然你不愛我,那麼,就算是恨,也要讓你恨到徹底!
除了我,誰也別想擁有你——
“嗤——”黑暗中,衣物碎裂的聲音。
他硬生生的撕開了她的上衣,將那一層層爲了僞裝而刻意穿的很厚的衣物統統剝落!
歐陽慕琛一連做了三次,她的身上沾滿了他的濁液,還有一部分留在了她的體內。
他擁着她,兩人侷促的躺在小小的車廂內。
寧晚晴已經累得無法動彈。原本毫無瑕疵的身體上,此刻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痕跡,或深或淺,或紫或紅,無一不昭示着他的瘋狂。
“晚晴……以後別和我鬧了,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好過日子,行麼?”他緊緊抱着她,聲音沙啞的說。
寧晚晴閉着眼,沒有說話。
他於是接着說道:“只要你聽話,我會對你很好,很好,再也不去找別的女人……”
寧晚晴想笑,但又感到深深的疲倦。
聽話?歐陽慕琛,你是想讓我成爲一個沒有思想的玩物麼……
再也不去找別的女人……呵,她想起那些對歐陽慕琛趨之若鶩的女人,還有他聞名遐邇,在上流社會流傳甚廣的各種緋聞。
她要怎麼去相信他?
她想起從前在某本小說上看到的一句話——一件美麗的瓷器不小心打錯了,就算再怎麼拼貼、再怎麼彌補,也還是看得出上面的裂痕。
瓷器如此,更何況是人心。傷害就是傷害,又怎麼能說忘掉就忘掉,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呢?
“晚晴,你爲什麼不說話?”他撫摸着她的臉頰,聲音中帶着一絲難得的溫存,“你答應我,好嗎?只要你願意像以前一樣和我在一起……不管是琳琳,還是夜流光……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不再追究。”
華琳琳的事情至今沒有完全查清,那個樑保順死的太乾淨,身後沒有留下一點蛛絲馬跡,除了寧晚晴曾向他提供的支票外,其他的查不出任何線索。
但……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他都不想再追究了。他只想像現在這樣,永遠的擁有她。
至於夜流光……他想,如果有機會,他遲早會殺了他!
思及此,他原本含-着溫存的雙目中,驀地劃過一絲狠戾。
寧晚晴忽然笑了:“我答應你。”
“……真的?”歐陽慕琛不可置信的伸手擡起她的下巴,緊緊盯住她美麗的雙眼。
那雙動人的眸子中,漾着一絲淺淺的笑意:“我答應你,可是——”
“可是什麼?”他心頭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是,”她低低一笑,“親愛的,你真的不介意,我和別人也這樣做過麼?”
攬住腰-肢的大掌猛然一緊,寧晚晴毫不在意的擡眼環顧四周:“也是在這樣的車廂內,狹小、逼仄,硬硬的皮椅,淡淡的汗氣……呵……跟現在一模一樣呢。”
“晚晴,你在騙我。”他的眸子彷彿結了冰。
“我爲什麼要騙你?”她笑的美麗極了,大大的眼睛彷彿彎成了一泓盈盈的溪水,嫣紅的脣邊輕輕抿起,露出頰邊淺淺的梨渦。
“你想激怒我——可是晚晴,沒有用的,我不會相信。”
“是嗎?”寧晚晴仍然笑着,“你明明就動搖了,你的手捏的我好痛,我猜,你現在一定很生氣吧?爲什麼要自欺欺人呢,我根本不愛你啊,甚至在同樣的場景下,你也遠不如那個人讓我感到滿足,你……”
她話音未落,歐陽慕琛猛地一個翻身,將她死死壓在身下!
他鐵鉗般的手掌握住她纖細的脖頸,一點一點的用力收緊。
“住口!寧晚晴,既然你這麼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寧晚晴迫不得已的張開嘴大口呼吸,臉上卻露出痛快的笑意:“歐陽慕琛,你真的……一點都比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