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妍夕下來之後,在到達一樓的同時,一眼就看到了故意在這個時候出現的男人,可惜看到的只有背影而已。
何妍夕沒有絲毫的意外和疑惑,甚至是勾起笑容囔囔自語道,“看來還是一個有膽做壞事卻沒膽露臉,喜歡躲躲藏藏的人啊?”
她徑直走到男人的身後,甚至在最接近他幾乎能與他撞上的地方,她都沒有開口提醒他自己已經到了。
而那男人果然在她意料之中的一直在觀察着她,她剛停下腳步的同時,男人幾乎是同時地開口道,“何妍夕小姐,好久不見。”
何妍夕嘴角笑容不減,甚至是毫不意外地回到,“好久不見。”
男人微微側臉看着她,道。“這裡人多口雜,我要告訴何妍夕小姐的事情,大概你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吧?你的可憐身世可是會顛覆你在這些所有都對你又佩服之意的人對你的印象,爲了你好,……接下來就在咖啡館見面吧。”
說完男人直接擡腳走了,速度如此之快,快的何妍夕眨眼之間他已經到了公司門前。
何妍夕朝着周圍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她和男人之間的小小交易之後,挺胸擡頭清了清嗓子,蹬着高跟鞋隨着男人的前進路線而去了。
……
咖啡店不遠,卻在聽隱秘的一個地方,一個個獨立的單間,雙人相對而座。
現在是那些附近大樓裡的白領工作時間,來往的人不多,這樣的場景實在是選得太棒。
看來這個男人爲了讓自己出來和他會面,在此之前是下了不少的努力去偵察好了這一切。
而這裡,確實是適合於交談秘密。
訂的是305號房間,早已經被小費收買的服務員見了蹬着高跟鞋進來的漂亮女人,直直地朝着她而來,帶着她去了那間房間裡去,途中嘴巴十分嚴密地一言不發,直到將她帶進房間裡之後,帶門出去了。
何妍夕打開房間裡的燈,轉過身去看着早已經坐在椅子上喝着咖啡的男人,臉上突然露出了些微震驚的神色。
她發現這個男人就是當初她救過的那個人。
那男人也知道何妍夕對自己而言的身份,於是並沒有做出任何虛僞的笑容,淡然地朝着對面的座位伸了伸手,禮貌地道。“坐下吧,何妍夕小姐。”
何妍夕一直看着他,從門口的位置走到他的對面坐下。
何妍夕還不知道就是這個男人當初綁架了小北——這個男人看着眼前的何妍夕,突然詢問道,“何妍夕小姐,在告訴你你想要的答案之前,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他不拖泥帶水,知道何妍夕也不是那種喜歡拐着彎說話的女人,他對何妍夕的瞭解,讓何妍夕都覺得有些驚訝。
然而她沒有表現出來自己的不安,反倒是做出饒有興趣的表情,看着他杯中只剩下一半的咖啡開口道,“問吧。”
男人輕輕勾起嘴角,彷彿在認定何妍夕果然是個他想象中那樣淡然的女人,拿起湯勺攪拌杯中的咖啡,帶着笑意問道。“你想不想要報復顧冷斐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觀察着何妍夕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失落地發現她並未因爲他提及的名字而有任何的觸動。
何妍夕深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菜單翻閱了幾頁,才反問道,“你認識顧冷斐。”是肯定的語氣,不是質疑,她聰明,至少沒有傻到去詢問這樣明顯已經有答案的問題。
男人點頭,雙手攤開在一邊,似乎帶着嘲諷,直言不諱。“你覺得這個市裡還有誰不認識顧冷斐?”
“你討厭他。”何妍夕的視線停留在一款新推出的咖啡上,注意力全在這咖啡旁邊花的花銷的圖畫上面,她伸出手來在那些突起的花紋上劃過,一些金片帶在她的指尖,她有些不太樂意地皺着眉頭拍掉了。
男人一直注意着她,甚至連她的手揮舞的每一個動作,他的眼神都隨之上下晃動。
他看不出來她的任何不對勁,甚至是她淡然地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找錯了人說這些話,面對自己提起的那個曾經傷害她這麼深的男人,她淡然的太過分了。
他有些急了,語氣變得有些急促,“誰不討厭有錢人?誰不討厭顧冷斐?”
何妍夕翻動了新的一頁,卻沒有見到自己喜歡的那款咖啡,她有些不太高興,卻依舊淡然地回答道,“也會有喜歡人民幣的人,哦,不對,應該說人人都喜歡人民幣。”
男人眯着眼睛抱胸看着她,詢問道。“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歡?並且曾經沉迷於此,即使他離開的如此之快?你也依舊對他心存着期待對吧?”
他的玩味,和嘲諷的語氣都是不可忽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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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夕的手微微止住了動作,擡眼看着對面的男人,笑了。
“都是過去式而已。”
直接承認自己的錯誤,比起被別人揭開傷疤並且爲此嘲諷一番更顯得簡單一些。
何況何妍夕早就已經對這種事感到了疲乏,而後在多年後學着慢慢淡忘傷痛,學着將傷疤用財富以及堅強給隱藏起來。
不然她是如何到了如今這樣的地外。
男人嘻嘻哈哈哈地笑,覺得也沒有繼續這樣勾引她難受呈現在臉上的意思了,便直接出最後的賭注誘惑她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一直放不過那個男人,放不下過去……讓我來幫你一把吧,我這個人別的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最爲接近顧冷斐的位置。”
何妍夕總算是看好了一款自己平日裡最喜歡的口味的咖啡,按下了桌面上的鈴鐺,把視線放在男人的身上,笑了卻沒有回答男人的話。
彷彿是在默認。
至少在男人看來,她的沉默大概是這樣的一種意思。
男人以爲自己的誘惑終於釣上來了大魚,便有些興奮地趴在桌面上接近她,擡起眼就能看見她臉上精緻的妝容,鼻尖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是梔子花。
清香,淡然的味道。
他有些享受,卻還是沒忘記瘋狂,“怎麼樣?你動心了吧?這麼多年都沒有機會真的能接近他的身邊對他下手,這次,我給你最接近的位置,絕對不會被他的保鏢發現哦,你近的幾乎可以——感受到他的呼吸的這種距離,只需要一把短匕首就可以。”
他沒有說下去,做出來的誇張動作彷彿已經在現場演繹一場最致命的報復。
咖啡廳的服務員進來了,寫下何妍夕點的咖啡後,禮貌說了聲,“稍等一會,咖啡馬上就來。”而後離開了房間,帶上門後又是隻有兩個人的沉寂。
何妍夕雙手抱胸,對視着對面的男人,突然心裡頭一動,說道,“想,有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想要爲自己以前遭受過的每一種傷害都……對那個男人做出雙倍的報復。”
男人咧開嘴角,對何妍夕的回答感到滿意無比。
毫無防備地直接告訴何妍夕自己的身份——告訴何妍夕自己是顧冷斐的大哥。並且告訴了何妍夕自己當初被顧冷斐送到監獄裡頭的遭遇,各種抹黑顧冷斐。
何妍夕假裝跟他同仇敵愾,輕輕敲着桌子裝出恨恨的樣子,雙眼帶着憤怒道,“我一直都想……讓他嚐嚐我曾受過的苦痛,我還以爲他只會對我這麼殘酷而已,原來他是個會傷害所有人的惡魔,即使是自己的親兄弟。”
這個男人猛地站起身來,何妍夕的回答讓他感到了無比的快感,他現在彷彿看見了顧冷斐在自己眼前跪下來求饒的場景,他全身都一陣舒爽, 舒爽的他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一個顫抖。
而後,他深深地嘆出一口氣來,突然低着頭看着何妍夕,撐着桌子對何妍夕說道,“你長的這麼美……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爲漂亮的一個了,顧冷斐不知道珍惜,那都是顧冷斐的錯,都是他的愚昧——相信我吧,等我奪回顧家家產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何妍夕聽罷,剛想開口卻突然被敲門聲打斷,服務生進來後吧咖啡放在她的跟前,禮貌地說了句。
“請享用。”
然後又一次帶門出去。
……
何妍夕回到公司心還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她猶豫了一下,一開始她想要打電話給顧冷斐,但是她又怕打草驚蛇,她決定還是在那個自稱是顧冷斐的大哥的人口中套出更多話,完全摸透他的意圖之後,再來把這一切的陰謀告訴顧冷斐也不遲。
……
另一方面簡涵依然對韓雲升各種追求,但是她發現韓雲升最近很忙,她鼓起勇氣告訴韓雲升她可以用自己的家族勢力幫韓雲升,但是被大男子主義拒絕了,韓雲升還告訴她這輩子從來不依靠女人。
簡涵聽完這句話的時候,感到內心一陣心寒,卻依舊裝作淡然,對他說了句抱歉之後,抱着今天要給何妍夕的文件推門跑了出去。
出了門口後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是她追韓雲升,就好像是愚公移山,不僅僅是隔着紗而已,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就好像是在逼迫她成爲那個不斷愚昧地意圖移走一座山的愚公那樣愚蠢。
對他而言,自己就是這樣的吧?
簡涵又傷心了!出去之後她接到電話,電話裡頭父母讓她相親,她只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