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笑身上始終覆蓋了一層謎團,顧冷斐一旦真的開始調查,他才發現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這個所謂的唯一溫暖也很有可能完全都是假的。但是這樣的話,他當初就等於徹徹底底被擺了一道……他爲了她而傷害何妍夕到底是多麼愚蠢的行爲!
下午沒什麼事,而且顧冷裴本來也是爲了求證這件事情而來,爲了得到更多的證據,顧冷裴便接受了院長的邀請,在他家喝起了茶。
在院長顫顫巍巍倒茶的時候,顧冷裴才發現以前記憶中那個年輕的院長已經被年老給取代了。
出於禮貌他伸出手去接過院長手中的茶杯,給他以及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茶。
院長至始至終一直看着他,臉上帶着欣慰的笑容。
他曾經帶在身邊不斷打鬧,頑皮的孩子,終究還是長大了啊。
兩人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問候,顧冷裴這才得知院長現在得生活過的並不太好,孤兒院被決定拆遷之後,院長便幾乎沒有了收入來源,僅靠着一些政府以及之前孤兒給的接濟過着有些艱鉅的生活。
可院長的每一句話中都沒有對這種生活的抱怨,甚至連抱怨的語氣都沒聽出來。
顧冷裴沉默一會,決定自己也要給院長一些資助,至少他曾經也是幫助自己能夠活到如今的人之一。
感恩,是每個人都該做的事情。
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院長居然回絕了他。
兩人便就這麼一時無語。
沉默之後的不久,院長注意到顧冷裴臉色不對,便關心地問道。
“有什麼煩心事困擾你嗎?”
顧冷裴回過神,看着院長抱歉地笑笑,“沒事。”他拿起茶喝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再喝了一口。
不知不覺間竟已經將平日裡看都不會看的雜牌茶喝了個乾淨,並且還很高興地遞出去,對院長道,“再來一杯吧。”
院長臉色大好,他知道現在的顧冷裴已經是如何的強大和富有,電視上經常會出現他的形象,而現在正面看起來,那個在這裡長大的小孩,已經成長爲了一個身材挺拔,有錢有勢的堅強的男人。
自從離開後回來的孤兒沒有幾個,特別是像顧冷裴這樣成功的人。
“各自啊,都有各自的生活了吧,以前的你們小小一個,跟在我的背後喊着院長叔叔,一個個看上去可愛的,讓人不捨得看你們被一個個領走啊,都曾經是我的孩子一樣的你們啊。”
顧冷裴微微笑着定睛看着院長,沒有說話。
院長長長嘆了一聲,帶着些許的辛酸和他年齡相應的滄桑感,繼續說道,“我還記得那時候,孤兒院裡的每一個孩子都生活的很快樂,而現在你們都離開了,那孤兒院也都……我老了,無力守護那些理應當被歲月奪走的東西了。”
顧冷裴手中的茶杯一頓,臉色穩穩下沉輕聲問道,“院長,其實我一直想搞清楚一個問題,能否由你親自爲我確認一下事情的真相。”
院長低頭看了一眼顧冷裴手下按着的那疊資料,一見到上面女孩子的大頭照,彷彿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什麼,再聯想到方纔顧冷裴的持續失神,他露出有些驚訝的神色地問道,“你和她是……?”
一下子從院長的表情中看出來他要表達的意思,顧冷裴臉色變得很不好,他可不想和那個女人再有這種關係了——特別是在得知她一直以來都在騙自己的真相之後。
“不是。”他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茶杯。
一個不經意間竟然將茶杯生生的捏碎。
院長見着他流血的手,沉默一會後,站起身去走到一旁的書櫃前,拿了一盒急救箱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開急救箱找了好一會,才翻出來那種市面上最常見的止血貼,撕開後看向顧冷裴,接過他遞過來的手,小心翼翼地給他手掌中心的傷口貼了上去。
“疼吧?”院長眼睛已經有些模糊,不過看見他手中被碎片割開的傷口還是忍不住心疼的皺起了眉頭。
“院長。她是在我來之前兩天才來孤兒院的是麼?”顧冷裴直接奔入主題,說話的語氣嚴肅無比。
院長沉默一會,應道。“是的,所以我纔沒有想到你們居然會有緣……”院長還沒有放棄自己的誤會,卻想到顧冷裴方纔的反應,便不再說下去了。
顧冷裴皺起眉頭想解釋什麼,突然想到一句——解釋就是掩飾的話,何況他曾經確實是……他看着手掌中心的止血貼,沒有再做反駁了。
倒是院長還是沒能忍住自己的嘴,可惜地輕聲嘆道,“現在的年輕人啊……”
……
回到公司之後韓紗來找顧冷斐,憂心忡忡地告訴顧冷斐國外也有異動。
“現在國外的情況有些不妙,組織裡的某些勢力似乎有些晃動的念頭,我覺得你有必要回去一趟,看看情況……畢竟如果你在現場,我想那些個蠢蠢欲動的人再怎麼樣也不會多有想法了。”
顧冷裴凝神看着手中的止血貼,一時間沒有對韓紗提出的建議做出任何迴應。
韓紗想再說一次提醒他,如果是平時看他不回答她也不會做多掙扎——可是眼下的情況十分不妙,她必須要讓他出面一次不可。
因爲只有他,才能夠鎮得住那些不安分的人。
顧冷斐在國外一直都有勢力,就是當初的那個殺手組織,原本他只是一個被收留的可憐孤兒,後來被強迫性地被培養成爲了一個合格的冷血殺手,最後他再也不能忍受被操控的日子。
顧冷裴一直以來就是個很有野心的男人,從小開始就有和別人不一樣的想法。
而這種想掌控別人不被別人掌控的想法促使他最終動手殺死了那個組織者,而自己靜靜地取代了那個組織者的地位,成爲了背後的實際掌控者,一開始顧冷裴並沒有立刻改變這個組織存在的用處。
直到後來他穩固了自己的地位,纔將這個組織一步步地由他親手操控着洗白了,吸納了很多各國的孤兒,以走向光明的道路——從商。
一路做大,在國外擁有自己的公司,組織已經不再培養殺手了。
但是跟韓雲升徹底洗白不一樣,他從來都沒有跟國外斷了聯繫!
顧冷斐眯着眼睛,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飛去國外一趟了。
不過飛到國外之前,他有必要徹底跟韓雲升談一談,如果他也想保護何妍夕的話。
……
顧冷斐跟韓雲升互相交底了。ky組織兩個人都說了對於這個組織的看法,其實當初國外一直橫行在黑界的,比較知名有資格湊成三足鼎立權的就一直都有三大殺手組織,一個是韓雲升創辦的,一個背後掌控人是韓雲升,還有一個不知道名字的組織。
在兩個人掌握的組織在國外黑界風風雨雨,各種爭鬥,不斷地鬧是非的時候,這個組織卻十分意外地一直保持着自己的神秘,不做參與也不做任何的行動,就一直當着在黑暗中待着的觀察者。
這樣說起來,兩個人都突然覺得一股寒風襲擊了後背,在他們爭鬥的時候,那種毫無發現一直都在被人注視着的感覺,現在想起來真的有一種恐怖片的感覺,那個組織到底掌握了多少他們組織上的信息,他們兩個人都無從得知。
而對於那個組織,他們兩個人用盡了所有的努力都沒辦法從中得到任何一點關乎他們的信息,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那個組織的背後勢力很大,是top1。
韓雲升告訴顧冷斐他懷疑跟這個組織有關係。
……
公司裡頭,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匆匆走進來,前臺問他找誰,他啞着嗓子說要找何妍夕,前臺帶着疑惑的眼神一邊看着這個怪異的男人,一邊撥通了何妍夕辦公室的電話。
很快,何妍夕便接通了電話,聽完前臺小姐的彙報,心事纏身的她本來不打算下來見面,結果這個男人直接讓前臺小姐巴電話給自己,說有重要的,何妍夕一定會感興趣的事情要親自告訴她。
“不接,讓他走,應該是僞裝的狗仔隊。”末了,她加了一句。
“實在是趕不走,就讓保安出手吧,就這樣。”
前臺小姐剛要回答好,卻被男人突然間毫無防備的一下將話筒奪了過去。
聽到尖叫聲的何妍夕將話筒重新放到耳邊,卻聽見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那聲音直奔主題詢問道,何妍夕小姐,這麼着急地拒絕一個不知道身份的男人,對你來說可永遠都是一個損失……
何妍夕皺起眉頭,冷冷問道,“給你一分鐘。”
男人口罩下的臉,突然揚起了怪異的笑容,而前臺小姐被他的視線瞪得不敢搶話筒,只能任由着他說出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何妍夕小姐,我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問一個問題。”
何妍夕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擡起手對着走進來的簡涵阻止了她的張口。
靜靜地聽見他這麼說出一句話。
你不想要知道父母遺物在哪裡麼?何妍夕,小姐。
簡涵看着何妍夕掛了電話之後沉重的露出了一臉嚴肅的表情思考,便決定先不說話了,默默地退了出去。
何妍夕的父母當年的遺物被大伯侵佔,然而何妍夕奪回家產之後也沒有找到,她猶豫了一下,決定跟這個男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