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被問住,但馬上換上笑意,但皮笑肉不笑地說:“所以今天不是請你們來喝酒嘛,也算我跟你們賠罪。林爽被你們帶走的時候,那麼多人看着,我總不能跟天哥說謊吧,你們知道我天哥的脾氣的。”
猴哥手:“那你爲什麼還對我們海鮮樓的保安下手?”
張浩說:“猴兄,這件事可不是我說了算,天哥吩咐,只要見着海鮮樓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要怪就怪那個守門的運氣背。”
李哥說:“那喬萬里的事呢?他撞青峰的車是不是因爲你?”
張浩說:“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青峰是你們的人,我還以爲是誰一路跟我到酒吧,所以讓萬里幫忙教訓教訓。哈哈……”
我一直以爲張浩只是個莽漢魯夫,沒想到也會有動腦筋想事情的時候。
李哥他們繼續聊着,我無聊地望着舞池中已經有些瘋狂的劉鑫和青峰兩人,絆着搖滾樂不停地搖頭晃腦,儼然已經融入到酒吧熱哦鬧的氛圍中,隔着層層疊疊的人影,我見吧檯位置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
齊妃正襟危坐在高腳凳上,一身淺灰色連衣短裙,透明黑絲襪下頎長的雙腿疊加,表情冷峻,直視着舞池中央瘋狂的人羣。但此時我看的不是齊妃,而是慢慢靠近他的男人。男人趁着齊妃遊神的空當,悄悄從包裡拿出一小袋白色粉末,迅速倒進齊妃身後的酒杯中,然後拿着端着自己的酒杯坐到齊妃身邊,和齊妃搭訕。
其實這種伎倆在酒吧經常發生,不少男人會有這種辦法去迷惑單身的女性,那白色粉末不是別的,正是迷藥,有些甚至還是催情藥,女人被迷暈之後,一切的一切就任由男人擺佈了。
此時的齊妃明顯還沒意識到她自己的危險,回頭看男人一眼,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冰冷,讓人不敢接近。
男人不死心,又在齊妃耳邊低語幾句,齊妃眉心一緊,回頭就要端起酒杯喝下,我在猴哥耳邊輕言幾句,忙快步向齊妃走了過去,在她肩頭輕輕拍了拍,故作驚奇道:“齊妃!”
齊妃回頭看我,也有些驚訝:“是你?”
我在齊妃身邊坐下,隨便指了指下藥的男人問:“他是你朋友?”
齊妃聳聳肩,嬌滴滴地說:“剛認識的。”
男人見我的到來,明顯一副被人壞了好事的表情,狠狠瞪我一眼說:“你誰啊?”
我笑嘻嘻地搶過齊妃手中的酒杯,遞到男人跟前,說:“顧冉熙!這杯酒請你喝怎麼樣?”
齊妃一臉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把酒杯搶回去,被我一讓給避開了。
男人由先前的恨轉換爲怒氣,說:“這是我剛剛敬這位美女的。”
我說:“你們看到這位美女已經喝醉了?這杯酒你幫她喝吧!”
男人微笑着繞道我身邊,低低在我耳邊說:“小子,識相的別多管閒……”事字還沒說出口,我端着酒杯的手一拳便砸在男人的嘴上,順勢再將酒潑道男人的臉上,喝道:“趕緊把你的這點小伎倆藏起來。”
男人莫名其妙被打,怒火中燒,扔下酒杯就向我衝了過來,可惜還沒碰到我的半根頭髮,肩膀已被趕上來的猴哥死死捏住。猴哥使勁往後一拉,男人踉蹌兩步,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
周圍喝酒的人被這突來的摔跤嚇一跳,紛紛跳竄着躲開,而此時四五個二十四五歲的男人排成一列走了過來,眼睛發着兇狠的光。
爲首的男人胳膊上紋着一隻壁虎,額頭靠髮根的位置上又紋了只小蝴蝶,表情兇悍,一看就是和下藥的男人一夥的。
小蝴蝶男人伸手指了指我和猴哥,冷冷說:“草,你兩那個道上混的?媽的,敢管老子的閒事。”
‘事’字剛一出口,左邊面頰便與猴哥的右手掌心重重地重合,然後再很快地分開,蝴蝶男人連着退後好幾步才被身後的人扶着勉強站定。
蝴蝶男人吐一口口水,低吼:“草……”剛一落音,猴哥又是一巴掌反手扇在他臉上,連半點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周圍跳舞的人已徹底清醒,尖叫着朝四面散開,只有音樂的聲音一直強姦着我們的耳朵。
劉鑫這時跑了過來,問:“發生什麼事了?”我看他,滿臉紅潤,額頭微微冒着細汗,身邊竟然還跟着一個露肚臍的小姑娘,緊緊拽着他的胳膊不鬆開。
我朝齊妃努努嘴,說:“那小子想對齊妃下藥,猴哥教訓教訓他。”上次在柯正舟的小區門口他們已經見過面,不算陌生。
劉鑫一聽來氣,張牙舞爪地便衝蝴蝶男的方向走了過去,隨便伸手抓過來一男的就開打,邊打還邊罵:“草,我讓你們下藥,讓你們下藥……媽的,這麼下三濫的手段都敢用……”
蝴蝶男估計已被猴哥的兩個巴掌扇暈,搖了搖頭喊:“給我打,草,多管閒事的鳥蛋。”可是他身邊的幾個男人沒有一個敢動手的,紛紛後退。
蝴蝶男大罵:“草,叫你們上,都他媽的退什麼退?”
“蝴蝶,你這是什麼意思?”張浩的聲音適時地傳來過來。
蝴蝶男嚇一跳,結結巴巴道:“浩……浩哥,你怎麼在這?”
張浩又是一巴掌打在蝴蝶男臉上,說:“草,這是老子的場子,老子不在這,老子在哪?”
蝴蝶男連連點頭:“是是是……”
張浩說大喝:“是個屁,操你孃的蛋,都他媽給老子滾,回頭你要再敢來我這搗亂,信不信老子挑了你的手筋腳筋,讓你做一輩子的輪椅?”
“是是是……我們這就走,這就走,以後再不敢來了……”蝴蝶男卑躬屈膝,弓着身子逃出了酒吧。張浩回頭,眼睛掃過齊妃的時候有片刻的停頓,但馬上又移開,說:“蝴蝶,這一帶的小混混,沒什麼屁本事,整天就喜歡在酒吧裡來把妹。”
我點頭,故意介紹:“這是齊妃!張浩,這個酒吧的老闆。”
齊妃依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對張浩炙熱的眼神半點也看不上眼。
回到座位上劉鑫已甩掉之前那個露肚臍的小姑娘,一心巴在齊妃跟前,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笑話。
李哥越過張浩,直接對齊妃說:“上次新聞的事,謝謝你。”
齊妃想了想說:“龔薇沒告訴你們嗎?”
我們疑惑,不知道龔薇該告訴我們什麼。齊妃繼續說:“上次新聞的事全靠龔薇。因爲牽扯過大,我們上級不給同意,那天晚上我打電話告訴過你們的,後來不知道龔薇使了什麼法子,幾個電話之後上級就答應了。”
我說:“這件說沒聽龔薇提過,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也該好好謝謝你。”
齊妃輕笑:“沒事,說了回頭請我請飯。”
李哥說:“成,這事我們記得。”
劉鑫隨口問:“那個龔薇是做什麼的啊?竟然那麼本事,幾個電話就然給你們老闆答應幫忙。”
齊妃說:“房產、餐飲,很多領域都有涉及。怎麼,你們和她不熟嗎,連她做什麼都不知道?那她幹嘛那麼熱心的幫你們?”
我忙接口:“知道知道,只是不是很瞭解。”
隨便聊了幾句,劉鑫忽然說內急,非要我陪他一起去廁所,我無奈,只得跟着他一起去。酒吧的廁所就和公廁一樣,人來人往,到處充溢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可能是劉鑫真的太急,捂着肚子,埋着頭一個勁地跑,在拐角的位置正巧撞上一個出門的人,那人被撞得連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腳跟。
劉鑫現在哪管有沒有撞着人,只管一味地往廁所裡衝。我忙上前提劉鑫賠禮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擡頭時見男人臉色不好,我想無論誰被撞了心情也不會好道哪裡去,於是無所謂地笑笑。
在跟男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我眼尖地瞥見他腰上突起的位置,半截亮晃晃的武器探出頭來,正是羣架常用的砍刀。
我一驚,渾身像泡了涼水一樣打顫,那男人的衣服可不是酒吧服務員的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