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島獨夫的內心世界跟山豹子不一樣,自然是不能從山豹子的成長經歷和遭遇裡感受到那種感情上的濃濃親情。
野島獨夫也許會爲了理想置親人於不顧,山豹子卻不能這樣做,他跟媽媽之間的感情太深,那就是,母子連心。
山豹子做不到讓年老體弱的母親在鬼子的軍營裡受罪,深深嘆口氣,說道:“媽媽,不知道您住在那裡啊?”
野島獨夫代替回答說道:“你的母親,就住在我的宿舍隔壁,請放心吧。”
野島獨夫的回答讓山豹子很滿意,起碼,母親不需要受罪了,老母親被兩個鬼子帶走之後,山豹子這纔對野島獨夫說道:“談談吧。”
“談什麼?”野島獨夫不緊不慢地說道。
“你不知道要談什麼嗎?”山豹子瞪着眼睛說道,心想,小鬼子,甭跟你家爺爺裝蒜,要不是你需要我,還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把我抓了過來,還把我老媽媽抓了進來。
野島獨夫看着脾氣暴躁的山豹子,說道:“我需要你,和你的人,加入我們。”
山豹子長長嘆息一聲,的確,自己現在已經是深陷囹圄,沒有一點自由,自己受罪那也就算了,讓老媽媽跟着受罪,良心上過不去啊。
山豹子想了一下,說道:“你的人,比我的人更加厲害要我做什麼呢?不如干脆把我殺了吧。”
“不不不,任寶山君,你說錯了,我不會殺你的,留下你,比殺了你,對皇軍更加有用處。”
山豹子的真名就叫做任寶山,這個真名只有母親一個人知道,這說明,母親已經跟眼前的這個鬼子兵的上級達成了某項協議,山豹子沉默下來,仔細考慮自己的以後和兄弟們的以後。
一連吸完三支菸,山豹子才踩滅菸頭說道:“好吧,我答應你,幫你們做事,不過,你們已經有了保安團了,我能幹啥?首先說好了啊,讓人管着的事兒,咱不幹,在山上我就是山大王,天管不着地管不着,自由自在慣了,我的那些手下的弟兄也自由自在慣了,這就是條件。”
野島獨夫閉上眼睛,半晌之後,睜開眼睛說道:“好的,我會考慮的,這樣,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怎麼樣?”
“三天?就是三十天,老子的條件也不會改的。”山豹子咆哮着說道。
野島獨夫卻無心再聽山豹子的叫囂,擺擺手,上來三個鬼子兵,把山豹子拖了下去。
接下來幾天,那些關押在牢房裡的小土匪一個個都被拉去提審,毫無例外,都被打得皮開‘肉’綻回來了。
山豹子並不知道,也無法得知鬼子提審小土匪是什麼意思,被提審的小土匪也是一個個被提審的,無法做到‘交’流,大部分的小土匪都是好樣的,跟大哥山豹子一個德行,咬緊牙關不鬆口,就是打死了也不祈求什麼,反正進來了之後,就準備好了死亡,沒抱着活着出去的希望。
在這些人裡面,有四個人最具有代表‘性’,第一個是一個綽號叫做老山羊的土匪,老山羊做了一輩子土匪,從他十六歲就在山上‘混’,今年已經五十八歲了,做了四十多年的土匪,見過的人和事也是最多的,進了提審室之後,閉上眼睛,說道:“來吧,要殺要刮,爺爺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野島獨夫今天親自審訊,他繞着老山羊轉了一圈之後,貼着老山羊的耳朵說道:“你的,不怕死?”
老山羊冷笑一聲,說道:“我怕死,誰不怕死呢?但是,怕死又能咋樣?怕死就死不成了嗎?小鬼子,你家爺爺玩這個玩了半輩子了,別想我向你們求饒,我就是求饒,你們也不會放過我的,倒是讓你們稱心如意了,讓你們取了樂子。”
野島獨夫的臉上有點惱火,看來,這些土匪也不全是飯桶,有幾個人很難對付。老山羊無疑就是屬於那種難對付的主兒,野島獨夫揮揮手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給他一個痛快的,拉倒外面,勒死吊起來。”
老山羊的屍體被吊在監獄外面的廣場上,凡是這裡的犯人都能看得見。
第二種人是,被拉到審訊室之後,馬上跪倒了,磕頭作揖求饒,野島獨夫對這樣的人也沒啥興趣,揮揮手,被士兵拖到外面,呯一槍,殺掉了。
第三種人開始十分倔強,被打了二十多鞭子之後,開始屈服了,野島獨夫說道:“我喜歡你這種人,像是狗一樣,被調教之後,就會幫我們做事,不同於那種軟骨頭,貪生怕死,好吃懶做,這樣的人,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不喜歡的。”
第三種人就這樣做了叛徒,一心一意歸降日軍。
第四種人跟山豹子差不多,寧死不降的,被打的奄奄一息也不求饒,這樣的人佔據了總人數的大多數。
山豹子三天後再被提審,野島獨夫說道:“山上的十五弟,在哪兒?”
山豹子吃了一驚,表情馬上變得茫然說道:“十五弟,他就在城裡啊。”
“你去把他‘交’出來。”
“‘交’出來?”山豹子說道:“‘交’出來,你能保證他的安全嗎?”
“沒問題,我可以保證他的安全。”野島獨夫的心裡斷定,刺殺加渡邊中尉和李萬豪、襲擊巡邏隊的人一定就是這個十五弟,根據他得到的情報,這個神秘的十五弟槍法非常準。
山豹子點點頭說道:“好吧,我會把十五弟帶給你的,不過,我現在這個樣子去了,你說,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要細。”野島獨夫說道:“好吧,等一等再說,現在,我正式認命你爲桃園縣城的警備司令,除了保安團之外,你負責桃園縣城的治安情況,因爲,你的手下除了善於綁架之外,還善於刺殺、偷盜、搶劫,這些都是屬於地方治安的問題,讓我的作戰部隊介入地方治安,那是有損士氣的,以後,城裡的治安你來負責,並且,你要把你的十五弟給我帶過來,懂了嗎?”
“懂了。”山豹子的心像是被割傷了一樣,躬身回答說道。
山豹子把被俘之後,仍然活着的小土匪集中在憲兵營的監獄外面空場地裡面,還是象在山上審視弟兄一樣,看着這些人,來來回回在他們的面前走了三遍之後,說道:“弟兄們,我們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投降日本皇軍,一個是死,選擇投降的,還照舊只跟着我幹,選擇死的,那就算了,人各有志,我不勉強你們。”
一個兄弟問道:“大哥,我們爲什麼要投降?他們殺了我們那麼多的人,就這麼算了嗎?”
呯一槍,山豹子的手高舉着,手裡拿着一把盒子炮,槍管冒着淡淡的硝煙,山豹子面無表情地說道:“反抗是沒有用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站在高處的崗樓裡面,野島獨夫隔着窗戶,看着下面發生的一切,微笑着說道:“要細,要細,哈哈哈,最忠誠的狗,就是這麼被訓練出來的,首先要讓他知道什麼是害怕,其次,讓他的害怕繼續下去,最後,給他一點甜頭,記住了,甜頭只需要三分之一就可以了,多了甜頭,就變得難以駕馭了,只利用不給好處,那也是不成的。”
他的幾個手下連忙哈伊答應下來,野島獨夫接着說道:“給山豹子的土匪,每一個人配備兩把盒子炮,一百發子彈,讓他們訓練一個月之後,進山清剿游擊隊,立了功回來,重重有賞,還有,一定要看好山豹子的老媽媽,那是我們手裡的一張王牌。”
哈伊,部下們齊聲答應了。
山豹子的手下一共剩下二十一個人,這些人養好傷之後,山豹子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已經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這期間,野島獨夫發動了針對一道樑兩次襲擊,均無功而返,就連以前擔任獨立團的團長譚長林也毫無辦法,一道樑,顧名思義,只有一條在山脊上的小路可走,那是真正的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天塹,就是飛鳥也難以逾越。
野島獨夫在被焚燬的劉家坪建立了一個據點,這個據點由於附近村子裡的老百姓被殺乾淨了,因此據點裡面只有僞軍和日本兵,堅固的炮樓和地下工事修建了一年的時間,專‘門’針對一道樑的獨立團,只要獨立團的人出山,那麼劉家坪將會是出山的第一道‘門’戶,他們馬上就能知道,進而對獨立團進行狙擊,並且彙報到桃園縣城的大隊人馬,縣城那邊馬上就能派來援軍。
與此同時,在妖嶺的土匪窩子那邊,是另外一條走下一道樑的山路,也同樣被野島獨夫的部隊封鎖了,這樣,一道樑的上下山兩條路都被日本兵緊緊看守上了。
只要一道樑的國軍要下山,就避不開這兩條路,同樣,鬼子的部隊也會在第一時間獲知山上國軍獨立團的行動,加以消滅或狙擊,等待援軍的到來,這兩個據點,成爲刺入獨立團心臟的釘子。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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