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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遠恆說的情況和麗川公主說的情況大致相同。只是陳遠恆重點說了一下陳族的情況。如今的陳族可是勢力大漲。北方的蠻族威脅已經解除。陳族不用在天天生活在戰爭的威壓下。解除危險的陳族,一下子就如同出挾的猛虎,把兵力投到了新羅半島上,一下子就把已經是內外交困,百姓都離心的新羅和高句麗兩個國家都給滅亡了。
滅掉了這兩個國家的陳族急需休養生息,好消化這塊剛得到的大肥肉。因此陳族迫切需要得到皇族的支持。皇族因爲多年的西北戰爭,整個國家都很疲憊,已經是強弩之末,也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陳族的要求正是他們所需要的。因此一拍即合,皇帝和陳族的族長達成了共同聯盟,鎮壓蠢蠢欲動的白族,李族,王族。
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定下來陳族的女婿太子劉演作爲國家的接班人,皇太后今後由陳皇后擔任。下一任的皇后是陳文鳳。白良娣則是僅次於陳文鳳皇后身份的白貴妃。這樣的格局是大家都很滿意的,不滿的只有白良娣和白氏一族而已。
這些一定下,想來大楚有陳族和皇族聯手,應該至少會有十年的太平盛世。陳遠恆說:“這十年將是各族休養生息的十年。草原上的蠻族雖然是敗了,可是,他們並沒有滅絕,而且,草原上也不是隻有蠻族一個民族,現在那些草原上的馬背民族也要修養生息。陳族和皇族,朝廷都知道。十年後,等到草原上的民族新的一代長大了,就會有不亞於蠻族的存在出現,我們大楚和陳族將會繼續過上以前的生活。”
這一點突然讓陳文蕙想到了前世的歷史,前世一直以來,草原民族和東北的民族都威脅着中原的農耕文明,甚至有學者說,中原處於一個東北,西北兩個犄角的暴力漏斗中。
陳遠恆繼續說:“所以,這十年。對於我們陳族很是重要。我們之所以以雷霆之勢滅掉了新羅。高句麗兩個國家,就是爲了能得到新羅半島這個產糧的地方,還有那個出海口,這樣將來即使是面對新的草原民族。我們有着海外的糧食。物資資源。一定也能抵禦的了,最起碼不用像以前抵禦的那麼辛苦了。”
對於陳族以前的艱辛,陳文蕙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但是兩個哥哥可是沒有少跟她說。說起來,陳族一直都是四族的墊底存在,很大原因是因爲蠻族。蠻族可不像是其他三族抵禦的外族那樣,有時候進攻,有時候還能和平相處。蠻族近千年來,一直都在進攻,所以,陳族的很大力量都浪費在蠻族上面。所以,自己的實力越來越低。這十年將是陳族休養生息的十年,即使是十年之後,還要面對那樣的生活,因爲有新羅半島的加入,陳族一定能輕鬆一些。
作爲陳族的一份子的陳文蕙聽了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陳遠恆繼續說:“除了陳族之外,西北雖然沒有了蠻族,不過也不能輕鬆了,那些草原民族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大軍雖然回來了,可是還要常駐一隻軍隊鎮守。還有,我們在對付蠻族的過程中,在西北奪得了大片的土地,這些新近得到的土地,要有人去鎮守,朝廷現在還沒有決定要誰去呢?不過,現在大概是白家的人去管理的可能性比較大。”
陳文蕙皺起來眉頭說:“這西北本來就靠近西北,再讓白家的人去管理,這還不等於大楚辛苦打下來的土地送給了白家?皇上和太子能同意嗎?就算是皇家同意,陳族能同意嗎?”
陳遠恆說:“哼,這還不是白家的人在京城四處活動的結果。這些朝廷的大臣都是蠢材,有的人是貪圖白家的賄賂,有的是想巴結白家,有的是想巴結正得寵的白良娣。看着吧,這個時候,跳的最歡的,將來太子和皇上都不會放過他們的。在朝政大權面前,任何挑戰的人皇上和太子都不會放過的。”
這一點陳文蕙明白了。父親和她說這些,是讓她明白皇帝的心意,不要貿貿然的也推薦了白家,惹得皇帝不高興。雖然陳文蕙當年和白家的白嘉原,河陽洲的刺史認識,還有和太子劉演的白良娣認識,可是和白家的交集並不多。對了,還忘記了,自己的母親也是白家的人,可以說,她身上也流着白家的血脈。所以,白家人還是很可能會來拉攏她的。怪不得,父親這麼鄭重的告訴她,就是怕她被白家利用吧。
其實,陳文蕙還真的對白家很一般,自己的母親是庶出的,和白家的聯繫真的不多,自己連帶的和白家也不是很親。陳文蕙還是向着自己的家族的。
陳遠恆看到女兒理解自己的意思很是滿意,接着說:“除了這個關於西北鎮守的問題,現在朝廷中還有一股暗流,就是太子的儲位,越來越穩固,皇上的身子越來越不好,將來太子繼位的問題,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可是將來太子繼位了,下一任太子呢?是陳族出身,太子妃陳文鳳所出的長子,還是最近白良娣所出的皇孫呢?這新的奪嫡已經開始了。”
陳文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現在和我們以前可是不一樣了。以前我們什麼都沒有,如果不參與奪嫡,我們就要平淡的過一輩子任人宰割的生活。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有了,高官,地位,地盤,我們小陳家都有了多少城市了,我們還有必要跟着奪嫡嗎?”
陳遠恆呵呵笑起來說:“蕙兒說的是,現在我們可不輕易站隊了。我們現在是被拉攏的對象了。”
白氏點點頭說:“現在白家,大房都在拼命的巴結我們家。這個你回來很快就能感受到。”
陳文蕙無奈的說:“所以,我不喜歡待在京城,就是這爾虞我詐的事情太多了。我還不如好好的在南洋經營我的地盤呢。”
陳遠恆苦笑一下說:“可是這成婚是御賜的,怎麼樣都要完婚之後,你們才能回到南洋啊。這一年的時間,你就忍耐一下吧。也算是陪陪我和你母親,你算算,你從八歲之後,在家裡待過多少,常年都在外面,比你兩個哥哥還要野。”
陳文蕙一想還真是,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笑笑,在父母懷裡撒嬌,白氏笑着摟着已經比她還高的女兒說:“你看你梳着這麼精緻的髮髻,怎麼能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在母親的懷裡撒嬌呢?一會兒把頭髮弄亂了,小心被人笑話。”
陳文蕙一點都不擔心,說:“弄亂了怕什麼,母親肯定什麼都準備了,一會兒母親給我梳頭好了,我很長時間都沒有讓母親給我梳頭了。”
白氏寵溺的看着女兒說:“真是個魔人的小猴兒。”
陳遠恆哈哈笑了起來。轉眼一想,說:“除了這些朝廷的事情,想來你也都知道崇義家裡的事情了。現在老忠義公帶着趙夫人住在農莊上,忠義公府是現任忠義公趙崇禮和夫人韓氏主持,倒是還很好,京城的官場上都有稱讚。”
白氏說:“那個韓氏也很好,見到我都很親熱。再加上,之前,她曾經和崇義一起救過你,我自然是願意提攜她。所以,她現在在京城的貴婦圈裡比以前趙夫人在的時候混的還要好。”
陳文蕙笑着說:“我就知道,父親,母親爲了我的緣故,一定對待趙家不一樣的。這個可能就是老忠義公一定要崇義和我成婚的原因吧。”
陳遠恆夫妻對視一眼,白氏柔聲說:“其實貴族間的婚姻都是因爲利益的。像你和崇義這樣有情義的還真是不多。但是這些利益並不能影響什麼,反正以後過日子的是你們自己。我和你父親都覺得崇義這個孩子還真是不錯。將來你跟着他會幸福的。至於趙家人的心思,你就當做沒有看到算了。”
陳文蕙噗嗤一笑說:“母親,你不用擔心了,我是那種小氣的人嗎?如果我猜的不錯,其實趙家人的圖謀還不止是這麼簡單。光是爲了融入京城官場,找個有權勢的姻親,還不足以讓老忠義公下這麼大的本錢,我想他大概還看中了我海外的那些城市吧。”
白氏一驚:“不會吧?”
陳遠恆則陷入沉思中。
陳文蕙說:“這有什麼,不招人妒是蠢材。我是因爲有才能,有東西才招致老忠義公的覬覦的。要是沒有東西,沒有才能,還能招致這些嗎?說不定還要受趙夫人的氣呢。這樣也好,老忠義公爲了趙家的利益,一定會護住我的。至於他想的那些,我就是那麼好說話的嗎?”
陳遠恆看着女兒鬼精靈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說:“哈哈哈,老忠義公這個老狐狸自以爲得計,把你看成一個普通的姑娘家,看來,他是要提到鐵板了。”
陳文蕙和白氏笑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