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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在上海城呆了幾天。除了第一天和麗川公主一番促膝長談,接下來,她們都在忙碌着,商談的都是以後如何合作的事情。陳文蕙毫無保留的把自己建城的經驗,傳授給麗川公主,以報答麗川公主提點的恩情。
除了交流建城的新的之外,陳文蕙也給慶春城的萬淑慧去了信件,告訴了萬淑慧這個事情,也說了慶春城的參與方式。萬淑慧得到信件之後,萬分高興,這樣的好事,到哪裡找去,這不是等於給慶春城攬個大生意嗎?萬淑慧急忙把銀行和建築工坊的人都召集過來,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們,他們也都很高興,各個磨拳搽掌,準備大幹一番。其實,現在他們已經很賺錢了,本來建設慶春城和幫助天水城,同仁城的建設也賺了錢,後來又是建設朱雀城,現在則是建設玉玫城。這些工程還沒有結束,城主陳文蕙回去大楚成個婚,居然又給他們找了暹羅國建設城市的活兒,真是太厲害了。這麼好的賺錢機會,要是不抓住那真是對不起人了。他們更加迫切的需要各種奴隸,民工起來。一時間,從事者介紹大楚人到南洋打工的工作的蔣石頭的兒子可是忙碌起來。蔣石頭看到兒子這麼忙碌,幾次三番的提出來要給兒子幫忙。都被齊玉芬給拒絕了,犯過的錯誤豈能再犯一遍?
南洋慶春城已經進入全面準備階段,這邊上海城裡,陳文蕙除了和麗川公主交流也和麗川公主在上海城好好的逛了一番。這女孩子天生就喜歡逛街,陳文蕙在自己的城市就沒有少逛,如今幾年沒有來到上海城了,自然是要好好的逛。這個城市當初也是她參與建設的,還是很有感情的。上海城現在建設的真是好,已經有了國際化大都市的模樣。陳文蕙在上海城買了很多的東西,尤其是以北方的那種又大。又厚。質地很好的皮裘爲多。因爲陳文蕙這些年都在南洋生活,那裡氣候很熱,都沒有穿過皮裘。也沒有商人會傻到把皮裘販賣到南洋去。
可是陳文蕙這一次回到大楚,第一個感覺就是寒冷。真是太冷了。陳文蕙離開大楚的時候。才十一歲。現在已經快十五歲了。那個時候的皮裘早就不能穿了。好在白氏讓陳文蕙回來京城的時候,已經給陳文蕙做了好多套皮裘帶過去,都是依照陳文蕙這樣長大後的尺寸做出來的。這樣陳文蕙才能在上海城穿着皮裘過日子。要不還真是可能被凍死。
陳文蕙是有了幾身皮裘了。可是她身邊的人沒有啊。所以,她一陣花錢,買了很多,給身邊的人都添置上。這也是陳文蕙身邊的人特別忠心的原因之一。陳文蕙對待她們一向大方,而且能夠爲他們考慮。
陳文蕙買了東西心情很好。住了幾天之後,就告別了麗川公主,換了個可以在運河上航行的快船,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趕去。
等到陳文蕙都走了兩天後,陳文蕙的那些輜重大船纔到達。麗川公主幫着把大海船換成運河上航行的大船,這搬東西的時候,麗川公主不禁感嘆,陳文蕙的東西真是多啊。
這邊陳文蕙經過日夜兼程,終於在二月初就到達了京城。
船在京城旁邊的運河渡口停下,陳文蕙穿着一身貂皮披風,寶藍色的緞面,織着寶瓶紋,這個披風是連帽的披風。帽子的邊上鑲嵌着一圈雪白的雪狐邊,看起來絨絨的很是可愛。陳文蕙真的受不了這麼滴水成冰的寒冷,她身上雖然穿着貂裘,手裡還是拿着一個銀質的小小手爐,還是覺得很冷。往岸邊一看,已經有一大片人在那裡等着她了。她看到了父親,母親,心裡一喜,再一看,父母身邊站着一個挺拔的身影,真是她每天都會思念的趙崇義。只見別人都是一身貂皮或者是狐裘,只有他,穿着一身薄薄的天青色緞子面的棉襖,外面披着一個狐裘的披風,看起來真是無比英俊,陳文蕙覺得就是自己那個美男子的父親都給比下去了。
水蓮看到自己家的姑娘突然停住了腳步,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一個挺拔的身影,那眼睛裡的柔情啊,好像是能放出電一樣。水蓮跟着陳文蕙這麼長時間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陳文蕙這個樣子,她突然覺得好笑起來,但是死死的忍住了,這個時候要是敢笑出聲來,陳文蕙一定會記仇的。
陳遠恆看到很久沒有見到的女兒高興極了,不枉費他今天特意不去衙門上班,還在這冰天雪地裡凍上了這麼長時間,等待女兒,這才一年多沒有見,女兒長得又高了一些,看樣子應該比她母親白氏還高了。雖然整個人都被貂皮披風給裹着,但是,露出來的那張小臉,真是越發的美麗了。
陳遠恆正在高興的,突然發現,女兒雖然是笑了,也是在往他這個方向看,可是這個焦點好像是不對,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看他的樣子,他順着女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身邊的那個趙崇義正一臉喜色的目不轉睛的看着女兒,還傻笑着,怎麼看怎麼討厭。
陳遠恆瞬間一張臉臭了起來,對身邊的陳材說:“這麼冷的天,還不趕緊把姑娘接下來,跟宮裡的使者見一下,就送到馬車裡去暖和着?”
白氏這才發現丈夫的異狀,一轉眼就想明白了,不由得失笑起來,對陳材點點頭。
陳材忙讓老婆陳材家的帶着人把陳文蕙小心翼翼的從船上接下來,陳文蕙來到了父母親面前,盈盈下拜說:“女兒見過父親,母親,父親,母親可安好?”
看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那眼睛終於不再看身邊的趙崇義了,陳遠恆心情大好,一把扶起來陳文蕙說:“我和你母親都很好。就是想念你的很。這天氣寒冷,我們不要在這裡說話了,趕緊和旁邊的宮使見一面,就到馬車裡面去吧。馬車裡有炭盆的,很暖和。你現在是朝廷的命官,回京陛見是第一位的,先還不能回家,要先去宮裡見皇上和太子。”
這個陳文蕙也是明白,忙跟着父親去見了宮使,寒暄幾句,吩咐跟着的水蓮悄悄的給宮使塞了一個紅包,就跟着父親,母親往馬車裡去了。居然都沒有來得及和趙崇義說上一句話。
趙崇義看着佳人隨着她父母親坐上了寬敞暖和,舒適的馬車,心裡一陣悵然,不過,這是朝廷的規制,他也沒有法子,只能跟着隊伍後面,騎着馬慢慢的往京城方向行去。
這運河碼頭到達京城還是很遠的,馬車在路上足足的走了兩個時辰,今天還好沒有冰雪,要不需要的時間更長。
雖然沒有冰雪,可是二月的天氣,京城還是很寒冷的,馬車裡面倒是很好,早就放置的有炭盆,溫暖的很,陳文蕙一進到如此暖和的馬車,白氏就忙着親自給陳文蕙把貂皮的披風給解開,露出裡面的銀紅色的錦緞面子的棉襖來。
白氏看到陳文蕙並沒有像往常那樣戴着簡單的首飾,而是梳着雙環髻,頭上插着兩隻顫巍巍的金雀,銜着蓮子米大的珍珠,兩鬢上還各自戴着一朵十分美麗的寶石花鈿,那寶石粒粒都有指甲蓋大,閃動着幽光,看起來十分貴氣,不由得點點頭。
白氏對陳文蕙說:“蕙兒,你還不能適應這北方的寒冷吧?”
陳文蕙笑着說:“我這幾年在南洋都呆慣了,哪裡能受這個,真的好想立刻還回南洋去。母親,這麼一年多沒有見,怎麼母親又年輕了呢?”
白氏笑着說:“你這個小猴兒,都是朝廷的命官了,還這麼油嘴滑舌的,還拿母親打趣了。”
陳遠恆呵呵笑了起來。
陳文蕙問父親:“不是說皇上身子不好嗎?怎麼還要去皇宮陛見?”
陳遠恆忙說:“皇上最近一段時間身子都不太好。從去年進入冬天開始就是時好時壞的了。御醫天天給醫治,也沒有什麼起色,估計是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了。現在不過是養着而已。本來,這一段時間的朝政都是太子打理,皇上有時候身子好的時候,起來看一回。昨天,皇上的身子好了一些,聽說你已經快到京城了,十分的高興,要你今天一會去就陛見,他要問一下南洋的情況。”
陳文蕙這才明白問:“那這一回也是皇上和太子一起見我嗎?我聽說之前二哥陛見的時候,就是皇上和太子一起陛見的。”
陳遠恆說:“是啊。皇上的精神不濟,都是太子從旁照應着。好了,我現在跟你說說朝廷的局勢,免得一會兒你兩眼一抹黑。”
陳文蕙忙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她現在位高權重,也積累了一些資本,可是這一切在絕對的皇權面前,真實不堪一擊。可能一個不留神,皇權就能把自己目前所有的一切給拿走。伴君如伴虎這句話陳文蕙還是十分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