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柳兒幾乎無處可去。(百度搜索給力文學網更新最快最穩定)她在巖鎮這邊認識的人原本就不多,在紫霞樓的時候,那邊是提供廂房和住處的,她也無須爲此煩惱。但是此時那邊的情況必然不會太好,對方已經很容易地就把握住了她的目的,做出了針對性的舉動。她如果回去,會遇到什麼事情,顯而易見了。
當然,如果想要找個地方睡覺的話,回家就好了。只是因爲隨後可能要發生的事情,她實在沒有心情在這個時候離開。
許宣要結婚了,這個消息在她而言,自然不會覺得有多好。但也肯定不會因愛生恨,少女的心思單純,不開心自然是不開心。除此之外,也不會有更多的想法。那邊結婚了,自己這裡黯然一陣,隨後還是會調整過來。對於許宣,埋怨或者不滿或許還比不上祝福來得多一些。
這原本就不是一個是與非問題。因此此時知道了對方隨後會捲入一個驚人的陰謀當中,她想到的,還是從自己的角度去替對方做一點事情。當然,如果可以,肯定會在他經常的路過的一些地方去等。只不過,此時這樣的舉動看起來都很難實現。
必要的小心之後,是茫然無措。
她不是沒有想過其他的辦法,甚至也找人打聽到了黃家的所在。但是那邊情況此時也是複雜的,對方看來已經將能夠考慮到的問題全部算了進去。她在遠處躲着觀望了一陣,此時算是有心算無心,隨後也確實看出了一些問題。
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來來回回地走了幾趟了,無所事事的樣子。在一般人而言,大抵也不會注意到,但此時少女心中有些觀念已經先入爲主,自然就知道這些人都是衝着她而來的。
還以爲自己看不出來呢……
心中一方面鄙視着對方的智商,一面也會對自己的聰明有些小小的得意。在她這裡,這些算是苦中作樂一般的情緒。但是隨後面對具體的問題之時,還是覺得麻煩。
根本沒有辦法見到人,她也只能小心的將自己藏好。只有不被對方發現行蹤,才能慢慢的圖謀其他的事情。若是自己被發現了,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有一刻,她在黑咕隆咚的巷子裡慢慢走着,四周傳來一丁點的聲音都讓她緊張好一陣。她甚至想着,若是自己被抓住了,那麼……就會選擇死。但隨後又在心裡對自己的想法做了推翻,如果是死了,那麼他就真的危險了。所以,即便是被抓住,也要想辦法……
雖然都是一些極爲瑣碎的思緒,或許情況也不會到這一步。但是這個時候,她隱沒在黑暗中的俏臉上,滿是堅毅的表情。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已經在心底下定了決心的。
小心的躲着,那邊看到一隻狗搖着尾巴,瘋了一般地在跑着,她有些害怕。但隨後還是努力地克服心中的恐懼,慢慢地避開……
黃家沒辦法去,方家也是一樣……
倒是有些後悔,自己在徽州府這邊,爲何就不多認識一些人呢?多認識一些人,那麼就能夠傳個話。她也是會寫字的,雖然寫得不至於有多好,但總歸是能夠託人遞個字條什麼的。
但這時候,卻是不敢隨便找個人的。寫個字條,這個不難,但若事情泄露出去怎麼辦?
這個眼下看來,也只能作爲最後的備選。如果到了戌時,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那麼就要託人傳個字條。她的身上已經沒什麼錢了,先前數了數,還剩下三十的樣子,因此晚飯也捨不得吃……三十,自然不算多,但若只是跑個腿,相信還剩有人願意的。她自己約個地方同許宣見面,那麼或許還可以有轉機。
但是就不知道到哪裡才能找到他……眼下他想來也是很忙的,可能在一些場合搞着聚會,可能今晚一整晚都不會回家。
……
她一面在心中尋思着,一面儘可能地去找辦法。
其實有那麼一次,以爲自己能夠成功。她在鄭家門前稍稍徘徊觀察了一陣,對方那些不知道身份的人,顯然是不知道她同鄭家的關係。以前是經常往這邊送魚的,因此多少認識一些人。當她確定了周圍的安全之後,去到那邊敲了敲。
許久只有,有門房過來將門打開。衣衫開起來有些凌亂,見到她時,那門房的表情有些慍怒,像是被人打攪了好事一般,很有些不滿。
少女稍稍愣了愣,眼前這人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門房了。對方稍稍打量了她幾眼,隨後不耐煩地將說道:“老爺不在,有事明日再來。”也不等她回話,“嘭”得一聲將門關起來。
她當然沒有這樣放棄,隨後又敲了幾下,那邊傳來一陣狗叫,嚇得她趕緊離開。
……
晚間一些出來散步或是乘涼的行人同她擦身而過,道旁燈籠的火光,將她修長的身影打在地上,隨後拉得很長。那雙長腿,比例驚人。人們瑣碎的閒談,將她的心情襯托得更爲複雜。但是在心底還是告訴自己不要哭,總能找到辦法的……
從午後到得現在,她一直都在找辦法。
總歸還是一個單純的少女,她之前雖然經歷的一些事情,但對於生死攸關的事情,終究是有些害怕的。
不知不覺,已經再也見不到燈籠的火光了。稍稍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雖然具體的道路不是很熟,但是對於這一帶,她多少知道一些。附近住了一些潑皮之類的人,白天就比較混亂,到得晚上,這種混亂對於她一個女孩子而言,很可能成爲一種實質性的傷害。
“救……嗚嗚……”
黑暗中傳來一些簡單的聲音,聲音才起了頭,隨後說話的人像是被捂住了嘴巴,嗚咽着傳來幾許痛苦,但總歸能叫人聽得清楚那某種呼救。少女驚疑不定的朝黑暗中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了看,這時候房屋遮蔽了視線,倒也看不清什麼。有些淫邪的笑聲從黑暗裡傳過來,衣服被撕裂,“刺啦”一聲。她眨了眨眼睛,遲疑了片刻,隨後將腳步朝那邊慢慢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