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周家安排的飯店,本來周正源是想把鍾離帶去老爺子住的地方的,鍾離拒絕了,那地方進出太麻煩了,不自在,自己過一個夜,就別去添麻煩了。
車停好後,又步行了一段路,才真的來到目的地,朱門青瓦,門口一對巨大的石獅子,比人還高,有些陳舊,看來是有年頭的石雕,但威嚴兇猛、氣勢不凡,大門上縱橫交錯的釘着一排排的門釘,看到門上的牌匾,鍾離沒想到只是吃個飯,竟然是在王府裡,隨着周正源往裡走,柳如夢和周順民、周順濤面色自然,看來也是來過的,保鏢司機都留在了府外。
進來一看裡面並不是很亮,只在屋檐下掛了一路大紅燈籠,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一路延伸進府裡,青石路兩邊都是假山、花園、水池,兩個侍女打扮的女人點着燈籠迎着幾人往裡走,一路上週圍都是走廊和廂房,裡面影影綽綽,看來人還不少,裡面的建築全都是明清的風格,在朦朧的燈光襯托下,還真有幾分穿越古今的感覺。
也不知道到底這王府有多少進院子,鍾離跟着一路過了5進院子,纔到了周正源定的位置,看前面還有院子,這佔地真是可怕,這裡可是京城內啊,直接把原址王府改造成了飯店,手段不凡。
打量了一下院子,其實每進的格局都相似,門窗、屋檐、窗花,石柱等等甚至走廊邊的欄杆,全都古香古色,雕工精良,也不知是留存至今還是修繕的,鍾離估計修繕的可能更大,這麼大一片建築,修繕並維護好,開銷可不小啊。
這院子和之前走過的略有不同,之前走過的院子通過燈光還有門房,能看出一個院子有七八個包廂,而這個院子更大,但是看燈光亮處和門口的侍女分佈,也就三個包廂,這麼大院子就三桌人吃飯,這價錢不知是多少。
鍾離到不是怕花錢,就是好奇,問道:“週三爺爲了安排這頓飯,讓你費心了,這飯店規模這麼大,維護都不容易,不知到這吃飯花費多大?”
周正源知道鍾離有錢,就自己這邊都還有沒算清的呢,笑道:“錢是小事,不過要進這裡面來,必須有身份,要不然就要人帶進來,很多大商人爲了進來請客,有時還要請肩客幫忙才行,一頓飯上百萬是常有的事,不過咱們來吃不一樣,沒這麼高的價。”
“這裡做菜的廚師手藝一定非常有特色?”
“當然,這裡的大廚都是各個菜系拔尖的,甚至有幾位家裡祖輩都是乾的廚子,在宮裡供的職,祖輩傳下來的手藝,不是我誇,單論廚藝,應該比你家裡的廚娘還強三分,不過你院子裡的食材是世間極品,這個就沒法比了,不過這裡有的食材也是常人難與接觸的珍品了,一會一定要多嚐嚐,保準你不後悔。”
幾人坐定點菜,周正源把菜譜遞到了鍾離手裡,道:“他們店秘製的幾道菜我都提前定了,都是要提前準備的,這菜譜上的都是現做現上的,你來點。”
鍾離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問了問幾人沒什麼忌口,看介紹點了幾道合自己口味的,又把菜譜交給了柳如夢,柳如夢點了兩道就遞到周正源手中,周家他最大,知道鍾離食量大,這幾道菜絕對不夠,冷的熱的、甜品湯水,又點了幾道菜才把菜譜交給侍女,
侍女問喝什麼酒水,周正源笑着搖頭:“我
們喝自帶的酒就行。”衆人喝着茶等着上菜。
柳如夢好奇道:“鍾離,你家裡怎麼會有極品食材?還有專門的廚娘?聽三伯的意思廚藝非常好?”
周正源替鍾離回答了:“鍾離家在農村,自己種的菜,還有養的魚,味道真的是太好吃了,形容是形容不了的,你要有空去他家就知道了,真是神仙地啊,我也在他們村子裡建了別墅,沒事了我以後會去常住,你是不知道,不但好吃,而且吃完後對身體也好。”
“你還真是農村的?我還以爲你騙我的。”
“從頭到尾我和你說什麼,你都覺得我在騙你,我真是冤啊。”
“哼,你冤什麼冤,一開始連跟我說的名字都是假的,還唐漢呢,而且你騙我騙得少了?回來前的晚上。。。”突然反應過來,看着周家三人一臉的古怪看着自己和鍾離,臉都紅透了,羞惱的瞪了鍾離一眼,嘴脣動了動,別人不瞭解,鍾離知道她說的是什麼“無恥之徒”。
菜上來後,周順民把帶來的酒拎了出來,一人面前倒了一杯,周正源舉杯,笑道:“我這算是借花獻佛,咱們大家乾一杯。”說完急不可耐的一飲而盡,其他人跟着一飲而盡,柳如夢試探着往下灌,已經閉氣做好了準備,誰叫周正源都一口喝了,她能不喝嗎?說知入口不但不覺得辛辣,而且潤滑細膩,香薰可口,酒過之處渾身都舒服,不是逼着一口喝光,而是根本攔不住嘴一口喝光。
柳如夢喝完後渾身舒坦,嘆道:“這酒真好喝,要是酒都這麼好喝我也不用什麼酒局都推了,不過三伯,你爲什麼說是借花獻佛,今天這頓不都是您準備的嗎?”
周正源笑道:“這酒你猜是誰的?”
柳如夢並不傻,聽周正源這麼一說,看着鍾離道:“又是他的?”
周正源點點頭:“沒錯,我這都是上鍾離那拉的,平時嘴饞了分一點,你大伯分了一些,大多都留給老爺子們了,你爺爺要不是身體這段時間都不好,老爺子肯定就叫他去聚飲了,這酒寶貴啊,我的份今天喝了就差不多完了。”
鍾離剛纔細細喝了一杯,嚐嚐清溪流泉離開院子附近後會不會靈氣慢慢的消失,沒想到並不會,應該是釀造的時候就讓酒液和靈氣結合在一起了,這時聽周正源這麼說,笑道:“三爺酒要是沒了,就去拉,我這酒釀出來就是自己人喝的,也不打算賣,這酒喝了對身體也是極有好處的。”
周正源感同身受的點點頭:“沒錯,幾個老爺子請到家的老首長喝了後,都說身體上的小毛病輕了,甚至好了,轉頭就跑我爸屋子裡搶酒,差點沒打起來,不過你酒廠的產量我知道,每天也沒多少。”
鍾離笑道:“供應自己人喝還是夠的,每天的產量還是不少的,只是要一段時間的窖藏味道才正,所以之前沒能給你拉太多,時間越往下,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而且越往後滋味越好。”
柳如夢好奇心更重了,在村裡還有這麼多好東西,而且周正源和鍾離的關係讓她覺得不對,周正源可不是這麼隨和的人,就她以前接觸來看,根本就是一個倔老頭,講話經常不留情面,怎麼到鍾離這像完全變了個人,忍不住問道:“三伯,你和鍾離是怎麼認識的?”
周正源先看向鍾離,鍾離點點頭,周正源道:“前段
時間老爺子身體有些不舒服,就想落葉歸根,回老家再看一眼,結果病情加重,當時醫院都沒辦法了,是你二伯找到的鐘離,才把老爺子救回來的,現在老爺子可精神了,要不是鍾離不同意,今晚應該是去老爺子那吃家宴。”
柳如夢震驚了,去老首長家吃家宴,省部級也不一定有這待遇啊,而且鍾離竟然救了老首長,也就是說。。。滿懷心事的吃起飯來。
幾人邊吃邊聊,私人之間的宴請,關係又比較融洽,所以說話比較隨意,大家說說笑笑,氣氛很好,飯到中途,門外卻傳來了聲:“正源兄,聽說你在此設宴,李某特意上門求見,還往見諒。”不等周正源回話,對方直接推門就進來了。
來人與周正源年齡相仿,60上下,兩隻眼睛深陷進去,鷹鉤鼻,看上去很有神,頭髮梳得很整齊,進來掃了屋裡幾人一眼,在鍾離身上停留時間長些,隨意的的拱了一下手,直接就拉了一張椅子坐到了周正源對面,自然得就像這是自己家。
周正源看他不經自己同意就進來,進來後還這麼擺譜,心裡也有些不高興,但畢竟都是上層人,而且周正源主要是在商場,若是周正明在此,對方應該也不敢這麼擺譜,問道:“這麼晚了,還來找周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李兄。”
鷹鉤鼻微微一笑:“聽說犬子得罪了周兄,我這是替他賠禮來了,你見諒。”又是隨意的一拱手就完了。
周正源沉着臉道:“這可不是得罪我的問題,你兒子當時可是打算栽贓我們周家的朋友運毒,這要是被他做成了,我們周家的朋友豈不是要受牢獄之災?”
鷹鉤鼻有點不耐:“什麼朋友?咱們是什麼身份周兄又不是不清楚,又有什麼人可以稱爲朋友?配嗎?”說完拿眼睛看着鍾離。
鍾離不待周正源回答,笑道:“放心,鍾某這一生都和李家不會成爲朋友,至於你兒子和我的過節,自然有法律來管,我就不插手了。”
鷹鉤鼻冷笑一聲:“插手?實話說了吧,我來是給周兄一個面子,我兒子我已經讓人領回去了,你以爲我是給你面子,你也配在我面前提插手?有手段儘管使出來,咱們李家和你客氣,是因爲給周家面子,不代表李家沒手段。”
周正源道:“李兄這是來給我面子?我看你是故意來打我們周家的臉的吧?行,李兄的意思我知道了,一定轉告家父,慢走,不送。”
鷹鉤鼻本以爲鍾離最多就是周正源認識的什麼小輩,得罪了就得罪了,周正源即便要護自己也不怕,但現在看情況,並不是周正源,而是整個周家站到鍾離這邊,而且是毫不猶豫的,李蘇陽有些責怪自己孟浪了,兩家平日裡雖然政見不合,但私下裡也沒有翻過臉,現在倒被自己幾句話逼得翻了臉,但說出來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沒辦法收回去。
鷹鉤鼻由始至終都沒把鍾離看在眼裡,看事情已經談崩了,也就沒什麼好留的了,反正和周家本來政見就有矛盾,這次也不過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圈內的規矩還是要遵守,但現在自己已經出面,對方要追究到底,那就硬扛就是了。
鷹鉤鼻以爲今晚的談話最嚴重的是周家對鍾離的態度,殊不知,鍾離對李家的態度纔是最嚴重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