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爲此時大唐天下賦稅收入最高的州,泉州的稅收收入,足夠碾壓中原三四個上州的之和!
同時,泉州的各稅種的比重,也是跟其他州的長官所無法想象的。
就比如,各州賦稅的重頭是田畝稅,其次,是鹽稅。
而這兩項,在泉州的稅收體系中,佔比極低。
在別的州,市稅是一筆可有可無的小稅,可在泉州,卻是稅收的重頭。
市稅一項,便佔了整個賦稅的七八成。
除了賦稅之外,泉州官府還有另外的收成:官莊。
官莊的收成雖然不如賦稅高,卻也是極多了。
別的州雖然也有官田,可早就被侵佔一空,名存實亡,是一文錢的收入都摳不出來的!
可另外還有一比大收入,卻是別的州,想都沒想到的,那就是泉州竟然可以通過建賽馬場和蹴鞠場,然後再賣門票來獲得收入。
不過,相比每場比賽差不多是定額的門票收入之外,更大的收入,卻是博彩。
每七天會有三場賽馬會,每場賽馬會有十多匹馬同時跑,買中冠軍,便能看不同的馬的賠率,而翻兩、三倍到七、八倍不等的獎金。
除了猜頭馬,還有猜前三的順序。若是能猜中,那能翻上二三十倍。
當然,看着賠率高,可這個賠率是經過概率計算過的,計算的結果,便是返還率大概只有一半。
這麼低的返還率,在後世,那是要被揭了臺子的,可在這個時代,卻似乎沒人在乎。
所以,在少數幸運兒的背後,是刺史府這個大莊家,賺取了最大的利潤。
今年全年,賽馬會和蹴鞠賽的博彩收入,高達二十萬貫。
正是因爲有四十餘萬貫的收入支撐,王延興才能毫無壓力地在泉州城大搞城市建設,建了大片的學堂,搞大規模的免費童子學校,毫無節制地收養孤寡。
還有,將大比例地配置基層官吏。
在村寨設百戶,將官府的觸手直接伸進了最底層;
又在城鎮建警察局,招募警察維持治安和秩序、緝拿匪盜、調解矛盾;
再將侍衛司擴大,除了安保之外,還要稽查官吏有否違規、貪污等違法行爲;同時,也負責對警察局抓到的嫌疑人進行省察和裁定量刑。
這……可都是要錢來支撐的!
四十多萬貫的收入,到了年底,便只有三、四萬貫的積累了。不過,這筆錢的去處,已經有了安排:新馳道!
這便是今年的所謂決算了。
而來年的預算,大體也差不多:養人、建房子、修路……
看着王延興的視線從案卷的末端掃過,曲愛嬌懶懶地說道:“唉,一年又一年,都是一樣的事,真沒意思……”
王延興笑道:“所以,你就想跟孟長求換換,想去翁山找點刺激?”
“你又不肯……”曲愛嬌嘟着嘴道。粉嫩的,有如瓷娃娃一般的臉上,絲絲絮絮的表情,來來去去的,都充滿了誘惑。
看她時刻不忘勾引自己,王延興不禁笑道:“你這小妖精!”
說罷,他突然微微地一嘆:“你能答應某,永遠都不可以欺負小娘嗎?”
曲愛嬌突然聽到這話,心裡猝然一陣猛跳,這是終於跟娶某了嗎?她臉上刷地紅了一大片:“奴什麼時候欺負過小娘啦!肯定不會啦!”
“你現在是不會,可以後呢?”王延興眼睛灼灼地看着她道,“小娘心思單純,事情想得簡單,對誰都全無防備……有她爲妻,實是某之大幸,也是刺史府中諸人之幸!”
說道這裡,王延興又突然語氣一轉道:“你知道某爲何不碰那三個妾嗎?”
曲愛嬌聽言又嘟起嘴道:“怕她們侍寵欺負小娘?”
“不是怕,而是肯定她們定然會這麼做!”王延興冷冷地說道,“尤其是節度使送過來的那兩個女人……某隻要一看到她們的眼神,便會心神提防。”
“那個藤原紀香似乎不會呢……”曲愛嬌怯怯地說道。
“藤原紀香的身份,有一個問題。”王延興搖了搖頭道,“她父親是倭國權臣,現在倭國之國政,盡出於他之手……不過,他對揚波軍頗爲防備,對他是戰是和,孟參軍還沒拿定主意!”
“這個時候,某若是動了藤原紀香,孟長求在對倭時,便會有顧忌!”
曲愛嬌聽到這話,臉上露出某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卻反口問道:“那奴呢?”
是啊……那爲什麼一直不肯動曲愛嬌呢?曲愛嬌可不是那兩個女人能比的!父兄也早已去職,對揚波軍沒有絲毫威脅。
那王延興又是在顧忌什麼呢?
“你啊……”王延興認真地盯着她那張美若天仙的臉道,“你太漂亮了,美到一看到你,就會失去對其他東西的判斷……在某還沒適應你的好看之前,某實在是不敢碰你……”
“當然,某與你也有是有約在先的,兩個身份之間,你只可以選一個……”
“你現在執掌政務,便只可以執掌政務!”
聽到王延興說出兩個這樣的理由,“某纔不稀罕什麼政務呢!”曲愛嬌低着頭,羞紅地說道。
“是嗎?”王延興似笑非笑地問道。
“是吧……”曲愛嬌卻不敢正視王延興。
很顯然,曲愛嬌的權力慾望很重,讓她完全拋了權柄,安心當一個賢妻,怕也是更不願。
更不用說,賢妻都沒得當,只能做美妾了。
“這樣吧……”王延興突然道,“等過了年之後,某交給你另一個職務,你現在的這些瑣碎事,交給徐武來做,你看怎麼樣?”
“啊……”曲愛嬌驚訝道,“阿郎,你要給某一個什麼樣的職務啊?”
“幫某管錢!”王延興笑道。
“那副使?”曲愛嬌越發驚訝了,她不解地朝王延路看去,王延興的錢袋子,不都是王延路在抓嗎?
“你們分工不同,二哥兒是管賺錢,你是管賺到手的錢!”王延興指了指王延路道。
這下,曲愛嬌更是驚得嘴巴哦成了圓:“那小娘呢?”小娘是主母,王延路賺到的錢,難道不應該交給徐小娘嗎?
可王延興卻還是說道:“小娘還是小娘啊!這跟小娘有什麼關係?”
曲愛嬌小聲道:“阿郎的錢,不都是小娘在管嗎?”
“小娘那哪裡叫管錢?她收到錢之後,只會挖個坑把錢埋起來!”王延興無奈地說道。
這話倒是惹得曲愛嬌一陣笑:“阿郎這般說小娘可不對了,難道,你希望小娘拿了阿郎辛辛苦苦賺回來的錢,拿到外面當水潑嗎?”
“自然不是拿出去潑!”王延興神秘地一笑,“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