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都是好女孩啊!
韻錦等女擡頭,眼神灼灼看着趙洞庭。
樂舞扎着彩辮,穿着彩裙,玲瓏可愛。穎兒穿着粉紅宮裙,溫柔恬靜。韻錦穿着白裙,柔柔弱弱。
三女各有千秋,都是難得的美人。
便是張茹,國色天香,此時眼中也是稍微露出驚訝之色。因爲韻錦三女較之她自己也不遑多讓,這樣的美女,可謂罕見。
趙洞庭也被這剎那的美景驚豔,怔怔神,然後咧嘴笑道:“小舞丫頭又長高了。”
樂舞嘟嘟嘴,跑到樂無償身邊,拉起樂無償的手,嘴裡輕聲嘀咕,“自己才那麼點大,竟然又叫我丫頭。”因爲楊淑妃在旁邊,她這話倒是不敢大聲說出來。
但是衆人還是聽到,不禁莞爾。
趙洞庭大步走到院子裡去,隨口問道:“你們在宮內住得還好吧?”
韻錦三女都是點點頭,輕聲答應。
趙洞庭忽又回頭,看向韻錦和張茹,道:“張茹姑娘,以後你便住在韻錦那個院落裡,兩人也好做個伴,如何?”
兩女對視,都是輕輕點頭。
這人與人之間有眼緣,她們對視間,都能感覺得到對方不是不好相處的人。
樂舞興高采烈,“耶,宮裡又多位姐姐了。”
說者無心,趙洞庭聽到這話卻是不禁有些訕訕,好像這些女人落到宮中都是落入他囊中似的。
朕沒有其他心思啊,只是助人爲樂而已啊!
楊淑妃在旁邊卻是笑得極爲開心。
她自然巴不得趙洞庭將這些女孩全部收到後宮中才好。
她的眼神在衆女臉上逐個劃過,看誰都覺得十分滿意。尤其是張茹,簡直美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便是她以前在宮中,也從未見過這般絕美的姑娘。
剛剛到院中落座,楊淑妃就準備再次說及納妃的事。
然而,話還未說出口,外頭就有太監跑進來稟報,“皇上,國務令、監察令率着諸位大人前來覲見。”
這讓得楊淑妃不爽地哼了聲,直嚇得小太監連忙跪倒在地上。
楊淑妃嘴裡嘀咕道:“連想聊點家事的時間都沒有了。”
趙洞庭卻是鬆口氣,連道:“快去請諸位大人進來。”
這讓得楊淑妃又是白了他一眼。
她知道,趙洞庭始終在牴觸納妃。只是她不明白,趙洞庭已經到這個年紀,爲何會這般牴觸這種事。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往外跑去。
楊淑妃早已不再垂簾聽政,不便聽政,心有不甘地帶着張茹、穎兒幾女離開,去房中說話。
倒是趙昺仍留在這裡。
她們剛走,衆大臣魚貫而入。
陸秀夫、張世傑分別爲國務令、監察令,行在最前,其後跟着副國務令陳文龍,副軍機令蘇劉義、財務部尚書陳江涵等大串人。早些時間從平南趕往雷州的國子監祭酒王文富也在列中,相當於是教育部部長。還有在梧州城下落下殘疾被送回來的殿前司都虞候張希在,也跟在後頭。
他們走進大堂便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後等趙洞庭讓他們起身,又向趙昺拱手,“見過廣王。”
趙昺輕輕點頭,年歲雖小,但臉上也有着超乎尋常的成熟。皇室家的孩子,總是要比尋常孩子早熟些。
趙洞庭笑吟吟看着面前數十位官員,連柳弘屹還有希逸都在列中,這般大陣仗,不禁問道:“諸位愛卿找朕有事?”
陸秀夫道:“我等只是聽聞皇上回來,心中激動,連忙趕過來覲見而已。”
說完,沉吟兩秒,又道:“皇上爲何獨自回來了?”
衆臣眼中多少都有着些疑惑。
這些時日來捷報頻傳,他們知道趙洞庭收復廣西的事。按理說,趙洞庭大捷後,應帶着大軍凱旋纔是。
至於重慶府那邊的事,他們卻是還並未得知消息。
趙洞庭道:“那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朕便將軍機令和蘇將軍、嶽將軍等人留在那了。”
“原來如此。”
陸秀夫輕輕點頭,又道:“皇上收復廣西,真乃我朝幸事。”
羣臣跟着附和,“吾王萬歲!”
趙洞庭只是不以爲然地點頭。相較武將,這些文臣溜鬚拍馬已成習慣,他也漸漸習慣了。
還別說,長時間沒有受人追捧,此時看他們滿眼佩服之色,心裡還真有點小得意。
但是,眼神再度在羣臣中掃過時,他卻發現,好似少了個人。
微微皺眉,趙洞庭問道:“怎不見副國務令劉黻劉大人?”
羣臣忽然都是低下頭去。
陸秀夫嘆息道:“皇上,劉黻劉大人他身患重病,已於半月前薨了。”
薨了,也就是死了。
自唐朝時起,皇上皇后去世用“崩……”,嬪妃和二品官員以上用“薨……”,二品以下到六品用“卒……”,其餘的全部用“死……”
“這!”
趙洞庭驚得眼睛猛地瞪大起來,“劉大人薨了?”
陸秀夫又是點頭,面有慼慼。
趙洞庭怔怔出神。
劉黻的年紀是朝臣中最大的,宋寧宗嘉定十一年生人,現年已是六十二歲的年紀。
史書上記載,他本是景炎元年患病去世,也就是說,按着史實,他本是在三年以前就死了,可能是因爲趙洞庭的到來,他沒有如史書上那樣病死,而是得以跟着朝廷到了碙州島。
但趙洞庭沒有想到的是,過去三年,劉黻竟然還是沒能逃脫病死的命運。
雖然誰都會死,但趙洞庭不禁在想,自己雖然現在改變歷史,但以後,還會如歷史那樣,南宋滅麼?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完全改變歷史滾滾的車輪。
衆臣見他出神,神色凝重,也只以爲他是傷心,沒有說話。
過半晌,趙洞庭才道:“劉黻大人薨的事情,怎不見你們呈報廣西?”
陸秀夫又跪倒在地,道:“皇上率軍和阿里海牙大戰,臣怕紛擾皇上心神,是以私自做主,未曾上報,請皇上責罰。”
趙洞庭擺擺手讓他起來,“此事你無罪,無需責罰。劉黻大人的後事處理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