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等人連忙跪倒在地,“太后萬福!”
楊淑妃卻是瞧也不瞧他們,直撲到趙洞庭面前,將趙洞庭緊緊摟在懷裡,“昰兒你總算是回來了,都讓本宮擔心死了。”
趙洞庭整個腦袋都被悶住,差點沒憋過氣去,心裡也是哭笑不得。
他的心理年齡比楊淑妃還要大不少呢,楊淑妃這般親密的動作,肌膚接觸,難免讓他心中古怪。不過,楊淑妃卻又是這副軀體的孃親,她要抱,趙洞庭也不好不讓。
過兩秒,他才輕輕推開楊淑妃,道:“母后,孩兒有些喘不過氣了。”
楊淑妃面色不禁有些泛紅,輕輕剜了趙洞庭一眼。
然後,她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同樣跪在地上的張茹身上,登時露出極爲欣喜的光芒來。
她也不管趙洞庭了,直接走到張茹面前,親自將張茹扶起來,嘴裡連連道:“好俊的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和皇上是何關係?出自哪家呀?”
嘴裡的問題像是連環炮似的問將出來。
她自己也是難得的美人,卻同樣驚歎於張茹的美麗。張茹的美,能讓男女都感到驚豔。
張茹被楊淑妃拽着手,面色通紅,手足無措。
趙洞庭滿臉無語,讓趙大他們都起來,道:“母后,這位姑娘是四川制置使張珏張大人的孫女,名張茹。重慶府淪陷,她從城中跑出來,到廣西給朕報信,朕代張大人照顧她,可沒有什麼關係。”
“怎的沒關係?”
楊淑妃卻是嗔怪道:“既然是將門之女,那這身世倒也挺不錯的了,入宮給你爲妃正是最好不過。”
她這話說得理所當然。
這個年代的人普遍認爲整個天下都是皇帝的,楊淑妃更是如此,她中意張茹的樣貌,所以,讓她入宮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這對於張茹、張珏來說,還是恩澤。
多少大臣想將家裡的女眷送到宮中爲妃,卻不可得。
能在皇上枕邊吹吹枕頭風,那威力是極大的。更何況現在皇上年幼,效果更好。
也就是趙洞庭不願意納妃,現在又是危亡時期,要不然,朝中衆大臣怕是早已踩破皇宮門檻。
趙洞庭聽到楊淑妃這話,卻是有些急了,連道:“母后您可別這麼說,現在張大人還生死未卜呢,朕只是代爲照顧張茹姑娘而已,可沒有別的心思。”
說着他上前拍拍胖嘟嘟的廣王趙昺的腦袋,“吾弟又長胖了。”欲要轉移楊淑妃的注意力。
趙昺的眼角抽了抽,躬身道:“見過皇兄。”
相較起來,他比趙洞庭更像個皇室中人多了。趙洞庭穿越而來,行事放蕩不羈,還留有許多現代的習慣,有時候真沒多少皇帝的樣子。起碼,許多歷代皇帝看中的禮儀、規矩等等,在他這裡是很難看到一星半點。
讓朝臣坐龍牀,和朝臣跳篝火舞,搞燒烤等等,這是以前的大宋皇帝們絕對不會做的事情。
趙洞庭身上,有時候並沒有多少皇帝架子。
而趙昺卻是不同,言行舉止皆是有板有眼,恪守皇家禮儀,頗有皇子之風。他若穿上龍袍,定然比趙洞庭更像個皇上。
趙洞庭見他恭敬行禮,心中微微嘆息,也不再說什麼。
趙昺的恪守規矩,讓他很難和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親近起來。兩人之間,似乎總是有着不可逾越的溝壑。正如趙洞庭面對那些大臣那樣。
這,就是身爲皇帝的悲哀之處。
趙洞庭甚至覺得在軍中倒反要自在得多了。
而楊淑妃卻還並不願意放過趙洞庭,對其他人仍是視而不見,拉着滿臉羞紅的張茹走到趙洞庭面前,道:“茹兒本宮甚是喜歡,皇上選個黃道吉日將她納入宮中,也能讓她好好陪着本宮,排解本宮的寂寞。”
趙洞庭摸摸鼻子,不接這茬。
楊淑妃不禁氣道:“茹兒如此絕美,莫非你還不中意?”
她現在卻也顧不得趙大等人在場了。
以前她是極爲講究禮儀的,在有外人的情況下絕不會露出這般姿態,可是,她實在太想趙洞庭納妃,誕生子嗣了。趙洞庭這廣西一去就是大幾個月,只差點沒將她悔死。
如今趙洞庭回來,又正巧帶着張茹這個絕色美人,她自是忙着將趙洞庭的納妃大事提上議程。
趙洞庭滿臉苦笑。
沒想到,到南宋來成爲皇帝了,竟然還會被逼婚。
他道:“母后,此事還是容後再議吧!”
他的眼神在趙大等人臉上掃過。趙大等人低着腦袋不說話,佯裝不見。
楊淑妃到底還是得顧禮儀,見他這樣,也只得暫且作罷。卻是牽着張茹跟在趙洞庭的旁邊,大有等趙大他們一走,就立刻再提納妃之事的意思。
但她沒能等到機會。
一行人繼續往行宮走去,趙洞庭所到之處,沿途侍衛、太監等都跪倒在地。
到寢宮,趙洞庭對趙大兄弟倆說道:“趙大、趙虎,你們兩帶弟兄們下去歇息。另外,幫助諸位供奉在宮內安排房間,設武鼎堂。”
趙大、趙虎領命帶着數百人離去。
寢宮門前頓時顯得空蕩蕩。
趙洞庭心中也是欣喜,對着院子裡喊道:“穎兒,樂舞,朕回來了!”
院子裡頓時想起幾聲驚叫。
然後,院門很快被打開,有幾張精緻臉蛋露出來。
“皇上!”
“皇上!”
穎兒、樂舞跑在最前,都是滿面驚喜之色。
韻錦竟是也在,眼中同樣有些激動,但她剋制住了,對着趙洞庭和楊淑妃行禮,“韻景見過皇上、太后。”
樂舞、穎兒兩人也連忙跟着行禮。
楊淑妃臉上笑容更濃,很是親近,“都無須多禮,無須多禮。”
在她看來,穎兒還有後頭入宮的韻景,那都是她家皇帝兒子未來的貴妃佳人。自然,對她們她也極爲喜歡。
雖然穎兒、樂舞身世尋常,只是侍女之身,但若是得趙洞庭寵幸後,做嬪妃也是沒什麼問題的。韻錦更是官宦之後,出自望族,做貴妃都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