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 絕對權威在手(萬字求賞!)

這個纔是他們在意的關鍵地方,其他的他們都不是很在意。

士紳集團雖然有很多的共同利益,但是他們單體利益和訴求是不一樣的。

有人在意的是有皇家標識的商號會影響到自己家的生意。

有人在意的卻不是這些,因爲他們家裡面沒有那麼多生意,學校裡面有的只是很多的田地。所以這個事情和他們的關係就不大,在這樣的情況下就並不是很擔心。

有人則是覺得讓商號擁有皇家標識,生意會變得更好,他們很支持。

所以意見分裂的很厲害。

不過在有件事情上,確實所有人都謹小慎微的,那就是孫承宗提起的,若是把皇家標識給這些商號,他們萬一做了什麼壞事,是不是會有損皇家的臉面?

這一點,在場的人都很在意。即便是朝堂上下,也沒有人敢大聲的說什麼,因爲這件事情比較敏感。

不過在內閣裡面,既然孫承宗提出來了,那麼就是繞不過去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就必須提上日程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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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啓看了一眼孫承宗,緩緩說道:“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些人本來就是在爲皇家進獻物品,那也就是說這是事實。既然是事實,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情我們就不用管了。”

徐光啓的這個態度,倒是並沒有出乎他們的預料。

徐光啓一貫都堅持臣子要少對皇上的事情指手畫腳,皇帝的事情讓他自己去做決定,這樣會減少不必要的君臣矛盾,不會讓君臣離心。

不過這與現在主流的想法相反,所以徐光啓受到了不少抵制。

這個時候孫承宗再次開口說道:“可是如果這些商家以次充好坑害百姓怎麼辦?你們要知道,他們打的可是皇家的名號,如果他們以次充好的話,傷害的可是陛下的清譽。真到了那個時候,陛下的聲譽受損,那些人即便是被弄死,也沒有用了。”

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心裡面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讓陛下這麼做。

如果沒了這件事情,那自然也就沒了這個問題。

“那就要因此廢止這件事情?”徐光啓有一些憤怒的說道:“這件事情的好處你們看不到嗎?我不相信你們看不到,這件事情的好處顯而易見。難道就因爲那些問題就把好處視而不見?這叫什麼?這叫因噎廢食!”

“你既然擔心他們坑害百姓、弄虛作假,那爲什麼不想辦法去解決這件事情?不想着去解決問題,而是想着不辦這件事情,這是什麼?這是懶政!”

徐光啓目光掃過所有人,緩緩的說道:“反正我是不會同意停下來的。”

孫承宗看了一眼徐光啓,不動聲色地向後靠了靠。

他不會和徐光啓爭論這些。

自從進入內閣開始,他們兩個就像是不在一個頻道上一樣,什麼事情都要衝一衝。

可是孫承宗心裡面明白,自己不能真的和徐光啓起衝突。如果現在自己和徐光啓對上了,那麼倒下的肯定是自己。

雖然自己是陛下的老師,但是這個沒有用,因爲在這個時候,自己和陛下就只是臣子和君王的關係,師徒關係早已經不存在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等,等徐光啓自己犯錯誤。

現在陛下要用徐光啓,自己要等到徐光啓讓陛下失望的時候,否則自己絕對沒有希望。

尤其是在關於陛下的事情上,如果自己站在徐光啓的對立面,根本毫無勝算。

韓爌看了一眼孫承宗和徐光啓兩人,原本以爲兩個人會爆發非常激烈的衝突,沒想到孫承宗居然不說了。

韓爌心裡邊略微有一些失望,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也不能怪孫承宗。

於是他笑着說道:“徐閣老說的有道理。咱們受陛下的任命,執掌內閣,當然不能夠因噎廢食。不過這件事情的壞處你們知道,好處你們也知道,那麼就要好好想一個辦法了。”

“既然徐閣老你提出來這個想法,那麼這件事情你看就你來辦吧?你寫一份題本給我們看看,合適的話我們一起上奏陛下。你看這件事情這麼辦怎麼樣?”

孫承宗看了一眼韓爌,眯着眼睛沒有說話。

一邊的黃克纘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他心裡邊更清楚,這一次徐光啓是被坑了,被孫承宗和韓爌聯手給埋了。孫承宗挖坑,韓礦埋土,兩個人一前一後,配合的極好。

徐光啓看了一眼兩個人,這麼明顯的事情,自己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何況這兩個人也不是玩弄陰謀詭計,這就是徹徹底底的陽謀。

那既然你同意,那你就拿出一個理由來吧。這也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自己不接招,那就等於前面說的話都白費了。

徐光啓知道,他們兩個人這麼做不是爲了害自己,而是單純的爲了讓自己多做事,多做得罪人的事。

所謂繩鋸木斷,水滴石穿,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可能在內閣的時間就長不了了。

他們這麼和自己對衝從來不是爲了任何一件事情,想要的無非就是把自己從內閣趕出去。

不過徐光啓心中卻對他們十分的不屑。

他們坐在內閣的這個位置上不想着做事情,整日想着這些有的沒的,自己才懶得和他們說這些事情。

於是徐光啓站起身子說道:“好,那就這麼定了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徐光啓轉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孫承宗和韓爌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沒想到徐光啓居然這麼幹脆利落的就答應了下來。

這讓他們有一些詫異。

這個時候,旁邊的黃克纘也站了起來,輕輕地舒了一口氣,用看似玩笑的語氣說道:“這徐閣老還真是一個做事的人,做什麼都是雷厲風行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黃克纘也轉身離開了。

但恰恰是這句話解答了韓爌和孫承宗的疑問。

徐光啓如此痛快的答應下來,除了與他們的意氣之爭以外,更多的則是他真的想做事情。

徐光啓覺得這件事情是對的,那麼他就要去做,無關其他。無論這件事情自己提不提出來,徐光啓都會這麼做。

想到這些之後,孫承宗和韓爌就有一些尷尬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兩個人誰都沒說話,站起身子就去各忙各的了。

紫禁城,西苑的池塘邊,有一棵長勢茂密的香樟樹。

此時,樹下面,朱由校躺在椅子上,手裡面拎着一根魚竿,任憑魚漂隨風在池塘裡遊蕩。

他半眯着眼睛,愜意的看着天空,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在他旁邊擺放的一張桌子,上面擺放着茶水和水果,另外一側則坐着張皇后。

此時的張皇后就沒有朱由校這麼隨意了。

雖然也是跟朱由校差不多的造型,但她卻是端莊賢惠的坐着,手中的魚竿也垂在水面上,陪着朱由校在釣魚。

自從到了西苑之後,朱由校的生活就更加的閒適了。

比起在乾清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於是釣魚這種活動就提到了朱由校的日程上來。

果然換一個地方就能夠改變人的心情。

“寶珠,咱們今天吃烤魚好不好?”朱由校看了一眼張皇后,笑着問道。

張皇后嫣然笑道:“陛下是想用咱們自己釣的魚嗎?”

說完,她看着一邊空空如也的魚桶,笑顏如花。

對於張皇后的取笑,朱由校絲毫不在意,直接擺了擺手,坐直身子放下魚竿,搓了搓手說道:“看來不給你展現一下朕的實力,你是不知道朕的能耐。今天就讓你好好的見識一下!”

看着朱由校的樣子,張皇后笑得更燦爛了。

對着站在不遠處的陳洪招了招手,朱由校說道:“來來來,打個窩。”

“皇爺,什麼是打窩?”陳洪有一些遲疑的說道。

“行了,你別管了,讓朕來。”朱由校玩心大起,開始自己忙活。

見到陳洪還站在一邊,朱由校便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回皇爺,內閣那邊的幾位閣老好像吵起來了。”陳洪有一些遲疑的說道。

看了一眼陳洪,朱由校有些好奇的哦了一聲,問道:“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

“聽說是因爲內務府和商人合作的事情。內閣的孫閣老好像覺得這樣會有損皇家的顏面,如果那些商人做奸犯科的話,損害的是皇家的清譽。”陳洪小心翼翼的說道。

“可是徐閣老卻覺得,既然那些人會作奸犯科,那就要想辦法不讓他們作奸犯科,不能因噎廢食。如果都因噎廢食的話,那就是懶政。”陳洪再一次小心的說道:“於是韓閣老和孫閣老就讓徐閣老來寫題本。”

朱由校看了一眼陳洪,擺了擺手讓他退下,似乎對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反應。

事實上,朱由校還真就沒什麼反應。

有人反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內閣幾個人的爭鬥也在自己的預料之中。

這件事情徐光啓他是又要得罪人了。不過也無所謂,徐光啓得罪人有什麼問題?

自己一樣還要用徐光啓,而且還要重用,這一點誰都沒辦法改變,尤其是在這一次的事情之後。

對於朱由校來說,徐光啓這樣的臣子可遇不可求。

很快朱由校就忙活完了,直接來到了張皇后的面前,笑着說道:“這回讓你看一看朕的能耐。”

說着,他再次開始釣魚。

不知道是朱由校剛纔打的窩有了效果,還是那些魚聽到了朱由校的召喚,反正全都快速的遊了過來。

時間不長,就被朱由校給釣上來一條魚,看着還不小。

把魚卸下來放到桶裡面,朱由校對着不遠處的陳洪招了招手。

等到他走到自己的身邊,朱由校才說道:“把這條魚送到徐光啓的府上去,讓他補補身子,別整日裡操勞的身子都不行了。”

陳洪知道皇爺還是把剛纔的話記在了心裡面,不然不會給徐光啓賞賜,而且還是這種具有特殊意義的賞賜。

這可是皇爺今天釣上來的第一條魚。

剛剛皇爺還說要和皇后一起吃烤魚,現在卻要把釣上來的第一條魚給徐光啓,可見這裡面的意義和對徐光啓的看重。

陳洪連忙躬身說道:“皇爺放心,奴婢知道怎麼做。”

等到陳洪走了之後,朱由校轉頭看向了張皇后,見她朝着自己甜甜的笑,朱由校也溫和的笑了笑說道:“等一下再給你釣一條大的。”

聽到這話之後,張皇后搖了搖頭。

“陛下疼惜臣子,實乃明君,妾身怎麼會因爲一條魚而有什麼想法?”張皇后笑着說道:“妾身爲陛下高興。”

朱由校笑着將張皇后拉到了自己的懷裡,大聲的說道:“那不行,今天一定要吃烤魚。”

看着朱由校認真又有些搞怪的模樣,張皇后笑倒在了他的懷裡面。

徐光啓家。

自打從內閣值班房回來之後,徐光啓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雖然今天他被擺了一道,但還真的不是因爲這件事情生氣,畢竟這是他要做的事情。

他生氣的是內閣那幾個人的態度,簡直就是枉爲臣子。不過他也只能是生生氣,也不可能把他們所有人都趕出去。

於是徐光啓去書房開始寫題本。正事還是要辦的,這個不能耽誤,跟那些人生氣犯不上。

不過很快老僕人就進來書房,來到徐光啓的身邊稟報道:“老爺,宮裡面來人了,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聽到這話,徐光啓放下手中的筆桿子,站起身子向外面走了出去。

事實上,整個徐家對於這種事情都不陌生,因爲皇宮裡面經常來人,陛下經常會給一些賞賜,基本上都是這樣操作的。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一次應該又是來了賞賜。

走到外面,見到陳洪之後,徐光啓連忙拱手道:“陳公公。”

陳洪自然也不敢怠慢,連忙躬身道:“咱家見過徐閣老。”

內閣裡面的幾位大學士,陳洪最看重的就是這位徐光啓徐閣老,因爲他知道自家皇爺對這位徐閣老有多麼的看重。

其他的那幾個人對皇爺就沒那麼重要,所以陳洪對徐光啓一直都非常的客氣。

“不知道什麼事情要勞煩陳公公親自來一趟?”徐光啓笑着問道。

“是陛下有賞賜。”陳洪笑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陳洪對着身後招了招手。

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小內侍合拎着一個水桶就走了過來,裡面還傳出嘩啦嘩啦的水聲。

徐光啓頓時就是一愣,這是給自己賞賜了什麼呀?

並沒有太多的賣關子,陳洪直接說道:“今天陛下和皇后在西苑釣魚,商量着釣上魚來烤着吃。沒想到等到真的釣上魚來了,陛下就想起了徐閣老。”

“這是今天陛下釣上來的第一條魚,這不,就讓咱家給徐閣老送來了。陛下還說了,徐閣老整日爲國操勞,吃不好、睡不好,這身子骨怕垮了,所以要好好的進補。這條魚就給徐閣老燉湯,讓他好好的去補一補。”

陳洪一邊說着,一邊臉上帶笑的看着徐光啓。

此時的徐光啓心中真的很感動,在內閣所受的委屈也消失不見了。

這是陛下對自己的看重,自己只對陛下做事就行了,那些人其實不重要。

想到這些之後,徐光啓連忙跪下,感激的說道:“臣徐光啓,謝陛下賞。”

事實上像這種賞賜,根本用不着徐光啓如此大禮,可他就是這麼做了。

因爲不這麼做,不足以表達他的感激。

這不是一條魚的事情,這是陛下在表明他的態度。有了陛下的這一份支持,自己可以昂首挺胸,毫無畏懼。

陳洪沒想到徐光啓居然會行這麼大的禮,連忙側身走到他的旁邊,伸手將他給攙扶起來,笑着說道:“徐閣老這份心,咱家會轉呈給陛下的。”

徐光啓沒有說什麼,親自將水桶接了過來,拎到屋檐下放好。

等到徐光啓轉身回來,陳洪正滿臉笑容的看着他,直接拱手說道:“東西已經送到了,陛下的話咱家也帶到了。如此,咱家就告辭了。”

徐光啓連忙說道:“我送陳公公。”

等到陳洪回到西苑,朱由校已經在這邊燒上了火。

炭火燃燒的很旺,旁邊已經擺好了醃好的魚,朱由校正準備把魚放在炭火上面烤。

一邊的張皇后像小女孩一樣雀躍的看着朱由校,眼中全都是崇拜。

看到皇爺和皇后兩個人這個樣子,陳洪也沒敢過來打擾,直接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

或者說,周圍的人全都在靜靜的看着,這更能體會到皇爺對皇后的寵愛。

皇宮裡面一片安靜祥和,皇宮外面卻是一直紛紛擾擾。

給商號加皇家標識這件事情引起的波瀾並不小,隨着徐光啓的一份題本,再一次把這件事情推上了風口浪尖。

因爲徐光啓請朝廷增設一個衙門,這個衙門管理的內容也很簡單,那就是專門管商人坑蒙拐騙的。

在得到了朱由校一條魚的賞賜之後,徐光啓這一次是發狠了。

用徐光啓的話說,這個衙門可以由戶部來管理,專門負責管有商人坑蒙拐騙的。

在這一份題本里面,徐光啓還闡明瞭爲什麼要成立這一個衙門。

因爲很多商人坑蒙拐騙都不是在自己的本地做的。在自己的鄉里,他們都是好人;但是出了鄉里到外面,他們都幹一些坑蒙拐騙的事情。同時因爲是跨省作案,很難追查。

所以需要朝中成立這樣一個衙門,一旦有商人坑蒙拐騙的事情,就用這個衙門來查。

這個提議一出來之後,瞬間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爲什麼會有這個提議的消息也很快就傳了出來,就是因爲有人反對內務府皇家商號的事情。

他們認爲一旦那些商人作奸犯科,會有損陛下的清譽。在這樣的情況下,這種和商人合作的事情就不應該存在。

可是徐光啓卻不這麼認爲,他認爲這是因噎廢食,所以他上了這麼一道題本,他希望朝廷能夠成立這樣一個衙門,能夠對商人進行監管;一旦有人作奸犯科,全部抓起來嚴懲。

既然是管商人的,人家不可能光盯着內務府,所以徐光啓就直接把事情擴大了,擴大到了所有商人的頭上。

所以這份題本纔會引起軒然大波,因爲它把大明朝所有的商人全都囊括進去了。

內閣的幾位閣老臉色都不太好,尤其是孫承宗他們。

原本以爲這件事情會讓徐光啓吃個虧,沒想到他膽子居然這麼大,直接就搞出了這麼一件事情,而且還要把這個衙門放在戶部。

要知道徐光啓可是戶部尚書,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在爲戶部擴張權力。

一旦這件事情達成,那就等於戶部又多了一個衙門,而且還是管理所有商人的衙門。

這個衙門的權力有多大,只要在官場上混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誰會願意徐光啓這麼幹?

要知道官場上的權力就那麼多,你拿走了一部分,別人就要損失一部分,這是絕對不能夠被允許的。

當然了,也有人支持新設衙門的提議,那就是徐光啓這一個派別的人;同時也有想要在戶部裡面升官的人,他們想要更多的權力。

一時之間,朝堂上次爭論的亂七八糟,吵起來都沒完沒了。

無數的題本被這樣送到了皇宮裡,直接擺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在他們吵不出一個結果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讓朱由校這個皇帝來做主。

對於這種裁判的角色,朱由校還是很喜歡的。

不過徐光啓這一次的所作所爲,倒是讓朱由校也有一些震驚了。

沒想到徐光啓會提出這樣一個想法,說起來還是挺超前的,朱由校倒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當然,這個衙門不可能是用來管內務府的,但也不代表不管內務府。

雖然內務府是朱由校的衙門,可是他還真就不敢說特別信任他們。要知道後世清朝的內務府腐敗可是出了名的。

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如果沒有監管的話,肯定不行。

雖然自己在內務府的內部設立了監管體系,可終究還是不夠全面,自己監督自己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所以朱由校覺得徐光啓這是一個好想法,是一個一舉兩得的想法。

在這樣的情況下,內務府會被這個衙門監管到,同時這個衙門也可以去管別的商人。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

一旦這個衙門成立之後,就可以制定商人管理法,到時候把所有的商人全部都納進來。如此一來,朝廷想辦事就方便多了。

不過現在外面爭論的很激烈,一時之間朱由校也沒準備出頭,想看看雙方能夠打到什麼程度。

不過朱由校猜想,徐光啓應該會吃虧,畢竟他勢單力薄。雖然他是內閣閣老,同時還是戶部尚書,但畢竟上位時間太短,很多事情也沒有辦法,支持他的人還沒有被提拔上來,所以要吃個虧。

不過朱由校也不在意,這樣的爭論根本就沒有辦法改變結果。事實上只要有人支持自己,只要有人願意爲自己辦事,那麼自己這個皇帝就是說了算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擁有絕對的權威,可以決定任何事情。

現在的朱由校就是這個狀態,朝廷上下有人願意爲他做事,所以他就能決定很多事情。

這也是朱由校上位之後收拾東林黨的原因;同時也是朱由校在朝中留下這麼多黨派的原因。

因爲只有這樣,皇帝才能夠平衡各方,然後讓他們去做自己這個皇帝想做的事情,而不是讓臣子們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這點對於一個皇帝來說至關重要。

無論是徐光啓也好,還是其他任何人也好,如果讓他們掌握了全部權力,他們就會按照他們的想法去規劃和做事情。這一點放在任何人身上都通用。

朱由校不會把希望寄託在其他人的身上,只需要自己做主。

不過徐光啓提出的這個衙門,倒是讓朱由校有了一些想法,只是不知道該找什麼人來做合適,或者說是建成什麼樣的規制比較合適。

按照徐光啓的意見,這個衙門更像是後市的城管,或者是工商局。

如果是成立一個這樣的衙門,只擁有這兩個職位,朱由校是不甘心的。

因爲大明的問題很清楚,並不是什麼土地兼併之類的問題。或許這也是個大問題,但是大明最要緊的問題就是稅收。

朝廷沒有錢,就什麼都做不了。

相反民間掌握着大量的資本,他們會用資本倒逼政府。這一點不論是在大明朝這個時代還是在後世,都不是什麼新鮮的事情。

只有朝廷有錢了,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能夠去解決其他的問題。

所以如果成立這樣一個衙門而不具備稅收的職能,真的是有一些可惜了。

不過也要一點一點來,如果自己現在就下去收稅,估計會搞出亂子。

就像當年萬曆皇帝弄出來的礦稅,直接就導致了萬曆皇帝和臣子們之間的爭鬥,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爲這個或者因爲那個,但實際上就是因爲錢。

朱由校不想犯這樣的錯誤。

不動則以,動就是雷霆萬鈞。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陳洪,朱由校想了想說道:“等一下你去內閣傳旨,就說現在朝廷內外議論紛紛,有人說內務府做的對,有人說內務府做的不對。讓百官商議一下,多上一些題本;要讓內閣寫明,朕是善於接受意見的,只要他們說的有道理,朕就一定會去做。所以讓他們大膽的說,不要有什麼顧忌。”

陳洪連忙恭敬的說道:“是,皇爺,奴婢這就去。”

等到陳洪走出去,朱由校的臉上緩緩露出了笑容。

他剛纔說的那些話,或者說他要這麼做的目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爲自己刷一刷聲望。

至於那些人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是他們提出來的意見,朱由校根本就不會採納,因爲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即便是有什麼意義,朱由校也不會讓他們去做。

雖然外面輿論紛紛,但是內務府這邊卻一切照常進行,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內務府,領班大臣值班房。

張國紀坐在椅子上,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

這段日子他就心情不太好,原本想着到內務府後大展宏圖,到時候公私兩便。

可是誰曾想,到了內務府之後,事情卻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個樣子。現在外面對他的議論越來越多,他的風評也越來越差。

尤其是在內務府和商人合作的事情出來之後,張國紀的風評可以說是一落千丈。至於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外面都在傳這件事情是他乾的。

這時候,張國紀有一些受不了了。他雖然是內務府名義上的領班大臣,可事情卻並不是他做的,甚至他根本就沒有參與。

整件事情張國紀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他也知道審覈司那邊做的事情肯定是大事情。

一旦這件事情做成了之後,這裡面的利益都有多少?

先不說是否貪污的事情,每年那些商人給的孝敬,那得多少錢?

當然了,也不是爲了錢,咱說的就是這個事本身就不是我做的,甚至我都沒有參與,憑什麼就全部都賴我?

張國紀覺得委屈。

在這個時候,一個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來人身材有一些清瘦,年齡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與這裡的其他人不同,其他人穿着的都是官服,這個人穿着的卻是一身儒衫,看起來更像是教書先生,而不是一個混跡官場的人。

看到這個人之後,張國紀擡起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說道:“先生來了?”

這個被張國紀稱爲先生的人,名叫秦炳,身份也非常簡單,他是張國紀的幕僚,也就是給他出謀劃策的人。

聽到張國紀和自己打招呼,秦炳笑着拱了拱手說道:“見過大人。”

“行了,你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張國紀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露出了些許溫和的笑容說道。

這是上位者展現對手下親近的一種方式,張國紀覺得自己用的很好。

在這樣的親近的情況下,自己的手下必然會盡心盡力的輔佐自己。

這不是他自己的猜想,而是他理論結合實踐得出來的道理。比如眼前這個秦炳,這就是自己禮賢下士、給予尊重招攬來的人才。

等到秦炳坐下之後,張國紀這才說道:“先生,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

沒有回答張國紀的話,秦炳只是笑道:“學生剛纔從外面回來,聽到了一點消息,想來大人應該會很感興趣。”

聽了秦炳的話,張國紀的臉色果然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這不是因爲他配合演戲,而是因爲每一次這位秦先生這麼說,那麼肯定就是有了把握。

張國紀已經好幾次經歷過這種事情了,所以他也很有信心。

“現在陛下下旨了,讓朝臣們商議一下咱們內務府是不是該做這件事情。”秦炳笑着說道:“學生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此話怎講?”張國紀皺着眉頭說道。

他可不覺得這是什麼機會,只覺得現在朝中都關注上了這件事情,稍有不慎就會出事情。

這個時候趟進去不是明智之選,無論事情成功與否,這都不是好選擇。

“先生此言何意?”張國紀看着秦炳再次問道。

“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秦炳再一次重複了剛纔的話,不過這一次他給瞭解釋,“現在朝廷百官都盯着這件事情,所以大人需要儘快把事情辦成。”

張國紀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件事情本就不是我操辦的,我爲什麼要辦成?辦成了還不是那個胡飛的功勞?我看應該把這件事情給它攪黃了,到時候那個胡飛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等到這個胡飛吃不了兜着走之後,我就把事情接過來,到時候再把事情辦成,這功勞和利益就全都來了。”

秦炳看了一眼張國紀,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但心裡面卻好無奈。

這位國丈還真是愚蠢的可以,到這個時候了,還做着這樣的美夢。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而是繼續解釋道:“事情辦不成,宮裡肯定會不高興。”

張國紀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也知道,因爲那個胡飛就是宮裡面弄來的,所以這件事情大概率就是宮裡面的意思。如果真的搞砸了的話,那麼那胡飛肯定要倒黴。

於是張國紀興奮的說道:“正是因爲如此,我們纔要把胡飛推出去,纔要把事情弄黃了。”

秦炳微微有些繃不住,說道:“大人,事情遠不是這麼簡單。這件事情可是我們內務府提出來的,上上下下都在提內務府。即便大人把胡飛推出去,那又能怎麼樣?那些人還是會追着內務府窮追猛打。”

“他們要的不是內務府的一個人,而是整個內務府。這件事情胡飛現在做不成,等到了大人去做,他們還會用一樣的理由讓大人也做不成。到時候大人怎麼向陛下交代?”

“所以攪黃了這件事情,那是下策,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這麼做。大人不但不能夠落井下石,反而還要雪中送炭,把這件事情給辦成,這樣才能夠讓陛下高興。”

“學生還聽說一件事情,那就是陛下傳旨到了內閣,讓臣子們商量這件事情看看能不能繼續進行下去。這纔是大人的機會,大人完全可以去找胡飛,讓他把這件事情的主導權讓出來;不然的話,大人就不支持他。”

“只要胡飛願意讓出主導權,大人就可以進宮去找皇后娘娘。到了那個時候,整件事情就是大人的功勞了,大人也就把這些全都握在了手裡。”

“如此一來,大人在內務府之中的名聲必然會瞬間高漲,既向皇上證明了自己的辦事能力,同時也收服了胡飛讓他跟着大人,也將審覈司握在了自己的手裡面,這是一舉多得的好事情。”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好機會,只要大人把握住了,那麼一切就都好辦了。從今往後內務府就是大人的了,能夠擺脫現在這樣的局面,何樂而不爲呢?”

聽着秦炳的話,張國紀的眼睛越來越亮,半晌之後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的有道理,謀劃的也非常的周全,的確是這麼回事。”

聽到張國紀這麼說,秦嶺的臉上沒有露出得意表情,依舊還是那個雲淡風輕的模樣。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張國紀再一次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那些反對的臣子豈不是就會不看好我了?我的風評不就是更差了?”

“大人,這官場之上一向都是爾虞我詐,今天他支持你,明天你支持他。那些人不支持大人又有什麼關係,只要陛下支持大人就行了。”

“再說了,現在外面的人也不光都是反對的呀,也有人贊成。比如內閣的徐光啓徐閣老,人家就很贊成,所以還是有人支持大人的。”

“在官場上廝混,不可能兩邊都不得罪。因爲兩邊都不得罪的是牆頭草,牆頭草是永遠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大人熟知各種典故,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吧?”

張國紀沉思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先生說得有道理,既然如此,我馬上就去找胡飛讓他答應。”

說到這裡的時候,張國紀又有一些遲疑了,黑着臉問道:“他要是不答應的話,該怎麼辦?”

“大人儘可放心,那個胡飛他不敢不答應。”秦炳笑着說道:“自從進了內務府之後,這胡飛可是很高調的,也得罪了不少人。你想想,上一次他抓了多少商人,從這裡出去的話,您覺得他會有什麼好下場?”

“他不敢冒這樣的風險,無非就是聽大人的話罷了,他有什麼好拒絕的?再說了,大人本身就是內務府的領班大臣,他就是您的下屬,他聽您的不是天經地義的嗎?這並不折損他的面子,所以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是朝中那邊還沒有說這事不行呢?”張國紀再一次問道。

“大人,現在這個事情誰都拖得起,就是他胡飛拖不起。他已經和外邊的那些商人商量好了,可是如果現在朝廷打了反悔,那麼他怎麼和那些商人交代?”

“那些商人也不敢這個時候答應他。只要局勢不穩,商人就不會答應,否則搞不好就是人財兩空。最不想讓事情爭論下去的,除了胡飛,沒有別人了。”

“現在大人過去給了他這麼一個機會,這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他是一定會答應的,所以大人就放心去吧。”

秦炳的臉上帶着笑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語氣之中還帶着幾分輕鬆,彷彿事情都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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