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好話說盡的崇禎皇帝總算是擺平了自己的大小老婆們。
就像後世的那些老司機所說,沒有什麼是一炮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炮。
而崇禎皇帝的身體素質,又要比之後世的那些老司機們強上百倍——除了操刀子砍人練出來的一副好身板,皇宮大內的各種奇珍補品,也足以保證崇禎皇帝在保持強大戰鬥力的同時而不傷身。
即便如此,當皇室專列晃悠到捕魚兒海的時候,崇禎皇帝依舊覺得有些腰疼,可是看看幾個容光煥發的大小老婆,崇禎皇帝心中又涌出一股豪氣——沒有什麼妞是朕擺不平的!
下了皇室的專列,再次換乘了御輦之後,崇禎皇帝一行又接着往被命名爲夏宮的奴爾幹都司行宮而去。
剛剛穿過了行宮的後殿,周皇后的眼睛便睜的大大的。
好大的一片湖,一眼望不到頭,數十隻天鵝兩兩成雙,在湖面上來回遊弋着,不時交頸梳理羽毛,更不時有的魚兒躍出水面,激起一片水花後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惹得從湖上掠過的鳥兒發出一陣陣鳴叫。
回頭望了望袁貴妃與宜貴妃等人,周皇后不禁掩嘴笑道:“這片湖當真是極好的,紫禁城裡面的可沒辦法跟這兒比。”
袁貴妃同樣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極是,這片湖一眼望不到邊,也不知這行宮到底有多大?”
周皇后搖了搖頭道:“誰知道呢?這行宮從開始動工到去年完工,咱們姐妹就沒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也只知道此處有皇家行宮罷了。
依本宮之見,倒不如回頭尋了陛下,求得一份行宮圖紙來看,心中也多少有些數?”
想了想,周皇后又接着道:“本宮記得婉妃的父親也在行宮不遠處罷?不若召了扈國公前來夏宮,也好讓婉妃與扈國公團聚一番?”
完顏玉卓頓時便躬身道:“旦憑皇后娘娘做主。”
就跟大明民間的小女兒家說的旦憑父母做主是一樣的套路——民間若是父母想要招個女婿了,多半會問一問女兒的意見。
女兒若是不同意,多半都會說不想出嫁,只願多侍奉二老,若是同意了,便會說旦憑父母做主。
此時完顏玉卓說旦憑皇后做主,便是這個意思了。
看破了完顏玉卓心思的周皇后輕輕一笑,開口道:“罷了,回頭本宮便替你求陛下的恩典便是。”
既然知道了完顏玉桌生的皇長子朱慈燝沒有登上太子大位的可能之後,周皇后便將完顏玉卓視爲了盟友,朱慈燝也自動被周皇后劃到了朱慈烺的盟友當中。
至於宜貴妃林氏,自然就成了周皇后的敵人——周皇后生的是兒子,宜貴妃生的也是兒子,而且自從宜貴妃升到了貴妃之後,身份便只在皇后與皇貴妃之下,三皇子朱慈熠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朱慈燝和朱慈熠,或者還有以後的皇子們誰能登上太子大位,進而登上那張寶座,自然是由崇禎皇帝做主,然而崇禎皇帝怎麼挑選太子?肯定是看衆皇子平時的表現和其背後的支持力量!
在這種情況下,周皇后自然要拉攏婉妃完顏玉卓,打壓宜妃林桐棠——哪怕是崇禎皇帝的皇宮已經無比和諧,一旦涉及到太子大位,自然也少不了幾分無聲的爭鬥,只不過無論是周皇后還是宜貴妃,都不敢把事情做的太過罷了。
因爲任誰都知道,一理過早的暴露出自己的心思,便會在崇禎皇帝面前先失了印象分,而像崇禎皇帝這種強勢的帝王,往往又是最介意這一點的。
所以,鬥爭可以有,但是必須控制在一團和氣的表面氛圍之下,否則的話就很可能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便宜了其他妃子產下的龍子。
崇禎皇帝自然不知道行宮後殿之中上演的一幕大戲,反而正在拿着劉興祚整理的奏報在翻看着。
直到將最後一份情報翻看完畢之後,崇禎皇帝才譏笑道:“那小野獾如今又一次與毛奴陷入了拉鋸戰,也沒想着另尋出路?”
頭髮已經花白,整個人卻極爲精神的劉興祚躬身道:“陛下,那小野獾不是不想往別處去,只是建奴與毛奴交手之處,已經在原本的北山女真部之地。
該地向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向東南有座大島在倭國之北,名曰庫頁鳥。
島上雖然只有兀烈河衛駐守,然則建奴沒有水師,又畏懼我大明海軍艦隊,自然不可能逃往此處。
至於向西,則有古裡河衛駐紮,縱然闖過去,也是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微臣所部的奴爾幹都司各衛所的圍剿,建奴自然也不敢冒這個險。
與其逃往這兩條必死之路,小野獾也唯有選擇繼續北上,等以後打退了毛奴之後再想辦法西進。”
崇禎皇帝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你說,就這麼逼着這些建奴去送死,朕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一同隨劉興祚覲見的夏額哲當即便搖頭道:“陛下仁慈,已經給了那些狗建奴無數的機會,是那些蠻夷自尋死路,與聖天子無礙。”
崇禎皇帝嗯了一聲道:“既然如此,那就再殘忍一點好了。”
聽到崇禎皇帝的這般說法,劉興祚和夏額哲都好奇起來——都已經逼着殘餘的建奴在北山以北跟毛奴死磕了,怎麼樣纔算是更殘忍一點兒?
崇禎皇帝笑眯眯的道:“回頭劉愛卿問問五軍都督府的意思,看看能不能再多賣給小野獾部的建奴一些兵器,要想辦法讓他們從毛奴那裡打開一個缺口,最好能將那些毛奴殺光。
當然,這些東西肯定不是白給的,就讓小野獾拿那些跟蘿蔔一樣的人蔘還有狐裘等破爛東西來換好了。”
劉興祚點頭道:“是。那些建奴的手裡除了人蔘還有狐裘等破爛東西之外,便再無其他的好東西了,也只能讓他們佔些便宜。
另外,微臣打算從建奴手裡大量的收購毛奴,不知道?”
崇禎皇帝陰笑道:“五兩銀子一個!實在不行的話,再加些銀子也是可以考慮的。
反正朕的要求只有一個,先讓建奴活下來,然後讓他們跟毛奴血拼,我大明再跟在他們身後去收復失地。”
想了想,崇禎皇帝又接着問道:“對了,黃臺吉那個狗奴才的側福晉布木布泰現在如何了?”
不怪崇禎皇帝關心布木布泰,實在是段小榮那個臭不要臉的傢伙寫的那本《布木布泰》秘史實在是太引人入勝了。
再加上後世的某個叫做二月河的包衣奴才在其作品裡各種跪舔,崇禎皇帝想不關心這個被尊爲孝莊太皇太后的小娘皮都不行。
劉興祚雖然不知道崇禎皇帝爲什麼會突然間到布木布泰,卻也知道崇禎皇帝對於建奴的女人沒啥興趣——醜成那副德性,也就是黃臺吉這些狗建奴能下得去鳥兒,換自己都嫌醜,更不用說後宮佳麗無數的崇禎皇帝了。
仔細回想了一番關於布木布泰的情報之後,劉興祚便躬身道:“啓奏陛下,建奴悖逆人倫,有如禽獸,那布木布泰已經嫁給了小野獾。”
夏額哲卻誤會了。
皇帝剛剛來到奴爾幹都司,就先打聽那個小娘皮,是不是打算玩玩?自己身爲天子最忠誠的鷹犬,自然要盡心爲天子分憂纔是。
眼下這種情況該如何會聖天子分憂?自然是率兵把那個叫布木布泰的小娘皮抓回來,讓天子樂呵樂呵了!
至於小野獾,自己會怕了他?弄不死他個狗建奴!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後,夏額哲便躬身道:“陛下,不若微臣帶兵去一趟北山女真部以北的建奴之所在,將那布木布泰抓回來獻給陛下?”
崇禎皇帝一臉懵逼的問道:“抓那布木布泰回來幹什麼?留着讓她禍害那小野獾不好?且不去管她。”
一聽到崇禎皇帝說要留下布木布泰禍害小野獾多爾袞,夏額哲就知道自己想的差了,崇禎皇帝肯定是嫌那小娘皮太醜,沒興趣。
還沒等夏額哲想明白該怎麼樣才能把自己剛剛說的話給圓回來,崇禎皇帝便再次開口問道:“除了那小野獾和布木布泰,剩下的建奴又如何了?代善和濟爾哈朗現在如何了?”
夏額哲見崇禎皇帝移開了話題,心中不禁暗舒一口聲,又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劉興祚道:“啓奏陛下,代善和濟爾哈朗現在已經與剩下的建奴一起奉小野獾爲僞金大汗,再加上那布木布泰也算是有些手段,代善和濟爾哈朗現在已經完全受制於小野獾。”
崇禎皇帝笑呵呵的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建奴若是能擰成一股繩,就算是打不過那些毛奴,也應該有自保的實力纔對。
若是衆多建奴都各行其事,只怕撐不到我大明天兵前往收復失地,這衆多的建奴便要先撐不下去了。”
劉興祚道:“陛下有所不知,那些建奴在崇禎十三年的冬天到崇禎十四年開春的這段時間裡,族中又凍死了幾十人,若是再內鬥不休,只怕……”
劉興祚的話沒有說話,但是崇禎皇帝卻能理解劉興祚的意思。
在劉興祚看來,眼下都到了所有建奴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建奴上層還有心情互相搞事情?現在能擰成一股繩來懟毛奴,還會再內鬥下去?
崇禎皇帝卻呵呵輕笑一聲,將話題岔開到了別處,因爲建奴這種神奇生物的思維方式,根本就不能以常理來推算,哪怕是後世的包衣奴才們再怎麼洗地,也根本就洗不乾淨!
原本這些狗建奴入關之後幹過的那些大屠殺也就不說了,立國近三百年幾乎每天都有百姓造反也不說了,光是這些狗建奴打了勝仗之後還要割地賠款,就足以證明其腦回路之奇葩了——被建奴大肆抹黑的大明皇帝雖然也有很多操蛋不爭氣的,但是卻沒有一個像建奴這般的不靠譜!
最起碼,外兵圍城,皇帝沒有選擇跑路,更沒有一個選擇投降的——哪怕是皇帝被俘了,大明也選擇了再換一個皇帝繼續懟下去!
什麼西狩,什麼出遊,什麼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什麼寧與友邦不予家奴,一切的一切除了暴露出建奴的垃圾無能順便狂抽二月河和閻崇年那些包衣奴才的臉之外,還能證明什麼?
證明建奴是怎麼把一個保持了幾千年的王者號玩成青銅渣的?
又跟劉興祚和夏額哲閒扯了半天之後,崇禎皇帝纔將話題轉回到了行宮的本身:“朕雖然知道這夏宮極大,然則卻是第一次來,還沒有見過夏宮的全貌,劉愛卿不妨與朕好生說道一番?”
劉興祚點了點頭之後,又躬身道:“陛下,不若微臣在地圖上面指出夏宮的情況?”
崇禎皇帝笑眯眯的道:“這裡不就有沙盤和地圖麼?劉愛卿好生與朕說說。”
劉興祚躬身應了,便走到了不遠處的沙盤之前,伸出手指比劃道:“陛下且看這捕魚兒海,佔地約爲九萬畝,湖中魚兒還有各種鳥類極全,夏季之時更是一景。
微臣與夏侯商議過後,便擅自做主,將之劃爲了陛下行宮的內湖,不論陛下喜歡垂釣還是在天熱之時泛舟湖上,想必都是極好的。
由捕魚兒海再向西北一些,便是更大一些的玄冥池,又被稱之爲呼倫湖,微臣與夏侯將之劃爲了行宮的外湖之所在。
剩下的便是土地了,由哈剌孩衛向北直到寒寒寨,向西直到勒石草原的地界,這一片土地已經盡數劃入了行宮的範圍之內,或者劃入了皇莊的範圍之內。
整個行宮雖然參考了紫禁城的規制佈置了宮、殿,然則又與紫禁城大有不同,更爲注重陛下來此避暑的要求。
由於佔地極廣,除去靠近捕魚兒海的陛下和諸位娘娘、皇子皇女的寢宮之外,所有宮、殿之間距離皆是極遠,往來需要乘騎馬匹或者馬車。”
看着劉興祚的手指在沙盤之上比劃,崇禎皇帝也不禁有些懵逼——光一個內湖就九萬畝,那些狗建奴所謂的避暑山莊和行宮跟自己的夏宮比起來,那就是個笑話!
關鍵是,以後的史書上會怎麼記載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