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沒多久,北美那家醫療機構對於那種怪病,竟然再也沒有任何下文。這一點,讓唐天年覺得奇怪。本來,作爲一家科研型的醫療機構,發現了一種人類歷史上從未發現過的怪病,本該如獲至寶般地跟蹤研究。而若是從業界良心的角度考慮,也應該緊密關注着,也好爲這種病症新的患者提供更好的治療。
但是,那家口碑向來不錯的北美醫療機構,從那之後竟然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彷彿當初就沒發現這個病例一樣,聽之任之。
而再往後,北美又發現了幾個這樣的病例。但是,各家醫療機構也都沒有太深層次的研究。小醫院根本治不好,甚至連病因都無法確定。而到了全美最大的那兩三家醫療機構之後,也只是給確定了病因,然後開出了一個大體的死亡時間表——您還有多長時間的壽命。僅此而已!
每一家頂級醫療機構,竟然都沒有對此做深入研究。對於這種奇怪的新型病症,北美頂級醫療機構出現了“集體沉默”的怪異現象。
這一切,都顯得非常奇怪。
而更加不正常之處在於,在美國出現的那些病例之中,全都是祖籍西亞的人。也就是說,這和十年前爆發在國內的那場大瘟疫很相似——專門針對特定的人種。
所以,唐天年開始懷疑,這種病是不是美國某方面又在炮製的一種新型病毒,並且拿着國內的異種族人羣做暗中的實驗?而且,西亞是美國極端關注的區域之一,也是巨大的石油戰略利益所在。要是說美國針對西亞阿拉伯世界做什麼小手腳,估計大家都不會覺得驚訝。
但是,現在葉驕陽竟然也患上了這種怪病!
雖然只有葉驕陽這一例,但是卻讓問題呈現出一個可怕的苗頭——東亞人也能被這種病毒所擊倒!
而一旦成爲事實,這種病毒之類的東西再到了一個大規模擴散的層次,指不定又是一場大面積的浩劫!
因爲這似乎不像是一種普通病變,而更像是一種生物戰爭、或基因戰爭!
所以唐天年相當在意,因爲這確實是他的職責所在。而且他還清楚而痛心的記得,十年前那場大瘟疫爆發的時候,大批專家都沒有在意到事發前的一些徵兆。而若是提前做出了預防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損失也會大大的降低,死的人少一半都不止。所以,這一次唐天年想提前動手未雨綢繆,雖然目前只是自己的猜測,但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還是要留心。
“生物戰爭,基因戰爭!”易軍深深體會着這兩個詞彙的分量,凝重的說,“唐院長,我這就去跟葉先生說一下。一方面算是您給他治病,另一方面也算是他配合研究,我想葉先生不會不答應。”
確實不該拒絕。雖說是實驗,但也有治好的可能,總比現在坐以待斃好多了。而且放眼全國、乃至全球,能有幾個專家比唐天年這些人更加專業?這可是曾經撲滅過那種大瘟疫的領軍人物,國家同領域內的珍寶。
不過,易軍還是問了一句:“唐院長,哪怕是奔着研究的目的,但您覺得治癒的成功率……大體能有多少?”
“不存在‘成功率’這個說法。”唐天年搖頭說,“這種病變,要是找不到解決辦法,那麼就無計可施,所謂的成功率就是零!而要是找到了解決辦法……那也需要看時間,在有效的時間內研製出相應的藥物等等,這都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當然有一點是肯定的——最好早治療!給我們這個專家團隊的時間越充分,那麼研究出成果的可能性自然也就越大一些。”
“明白!”易軍笑道。但是聯想到上次給蕭戰雄治病,那個摳門的生物科技實驗室還收取了天價的費用呢。爲了不讓唐天年爲難,易軍笑道:“唐院長,這種治療是不是需要醫療費?如果需要的話,您大體說個價,我回去準備一下……哦,也讓葉家首先心中有數。”
他本想說自己先把錢拿出來,兒子給爹花錢治病很正常。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和葉驕陽父子關係還沒公佈,要是幫着葉驕陽這個大富豪拿出天價醫療費,根本就是解釋不通的事情,所以這纔在最後改口變了話風。
但唐天年卻笑道:“那實驗室給我每年固定的經費,允許我任意選擇一兩個課題。按道理說,這些錢是花不完的。葉先生的病症是大事,甚至有可能影響國家安全,所以更不能簡單視爲普通的診療。”
“那就好。”易軍笑着,心道這家生物科技實驗室還算是靠譜兒的。想當初爲了給蕭戰雄治病,要了他好幾千萬,易軍背地裡直接大罵他們爲黑心醫院了。
和唐天年說了告辭,並且相互留下了電話號碼,易軍就轉身離開了這家賓館。當然,這傢伙機靈得很,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秦錫侯的人監視,甚至秦錫侯本人都可能親自來。因爲秦錫侯應該知道,派遣一般的手下前來,基本上沒有可能幹翻易軍這樣的猛貨。
因此,在酒店大廳一樓的時候,易軍故意停下來打了個電話。電話內容似乎很長,易軍就坐在休息區的一張藤椅上,邊打電話邊說笑,貌似渾然不在意。
但是,這貨壓根兒就沒有跟任何人打電話!他只不過藉此機會在大廳裡多停頓一下,仔細觀察四周的形勢。而且他的表演水平相當到位,惟妙惟肖。
終於,易軍發現了一點點不尋常。就在對面三零九醫院的大門口兒,一個男子貌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時不時的往路對面的酒店瞟。那種眼神貌似隨意,但還是被易軍銳利的洞察力給發現了。
只有這一個?易軍從機密資料上得到了秦錫侯的基本資料,雖然沒有照片,但也知道大體是個一米八的漢子。而此時看到的這個人,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顯然不是秦錫侯。
敵人的影子出現了,但卻不是秦錫侯。易軍笑呵呵的走出了酒店,昂首闊步,心中還在想:“秦錫侯,你丫的最好也來了!要是隻派個小嘍囉前來,那也太瞧不起哥們兒了。哥們兒不怕死,就怕被人瞧扁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