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天年笑道:“既然你有能力接觸到那個地方,那麼我也沒必要過多的保密了。說到底,這次是想跟你商議一件事,共同研究一個課題。”
“我可連大學都沒讀過呢。”易軍一怔。研究課題?課題是啥玩意兒,能吃麼……
唐天年笑道:“總裝部的這個生物科技實驗室,其實也沒外界說的這麼個玄乎,無非就是集中了全國最優秀的生物、醫療等領域的專家,一同研究攻克各種疑難課題。當然,軍事目的還是必然會有的。我和老隋都被他們邀請過,在那裡做過幾個課題的研究。那個實驗室也有固定工作人員,但我們這樣臨時性的人員佔的比例更大一些。”
易軍大體知道這些情況,畢竟唐天年說的也都是些皮毛東西,太深層次的也不會輕易對易軍說。
唐天年繼續說:“現在,我剛剛接觸到了美國出現的那種怪病——就是葉驕陽先生所患的那種。恰好,我也準備拉老隋一同研究一下,只不過在國內尚未發現那樣的病例——葉先生是我第一次發現的這類病例患者。”
易軍一下子明白了——這位唐天年對這種病同樣沒有什麼鳥辦法。但他想通過葉驕陽爲實驗的“小白鼠”,研究一下對這種病症的治療!
這事兒……似乎有點風險。不管做什麼事,“被實驗”總歸不是件太好的事情。
看到易軍臉色不佳,唐天年笑道:“所以你一進門我就明說了,這是要跟你‘商議’呢。你覺得,葉先生的家屬會同意嗎?要是不同意的話,那麼這就作罷好了,畢竟這個課題目前也不是極爲迫切,只是爲了預防罷了。”
葉先生的家人,現在的易軍就算他的家人,而且是最能爲患者治療拿主意的人。放在一般家庭裡,老爺子要是得了病,決定他怎麼治療的,還不都是當兒子的,連女兒和妹妹的意見都在其次。
但是這件事不是小事,易軍也沒辦法做主。心想回到醫院裡之後,見過了葉驕陽之後再說,同時還是要徵求一下葉晴空和葉兮的意見。
易軍點頭笑了笑:“那好,等我回去跟葉先生說一聲,看他是否願意。當然,還是要感謝唐院長願意爲這件事而費心。”
“不算費心,只不過是職責所在,畢竟我也是軍人。”唐天年笑着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兩顆將星,“國家給了我一個文人這麼高的待遇和榮譽,我總不能坐在以前的功勞簿上混吃等死。”
要說“以前的功勞簿”,這唐天年可真不簡單,而他以前的功勞也確實夠大、夠驚人!早在十年前的時候,國內爆發了一場震驚十億國人的大瘟疫,引發了無盡的恐慌。最終這場瘟疫被撲滅,但是在這場滅瘟過程中最大的功臣——背後對病毒進行研究的一羣老專家,卻被國家刻意保護了起來,沒有泄露他們的名字。因爲,那件事其實並不簡單。
據坊間傳聞,那是一場某敵對國勢力針對我國的一場病毒攻擊,我國國民的人種體質恰是那種可怕的病毒的最佳宿主!
也就是說,那其實相當於一場戰爭。而唐天年等專家,則是暗中打贏這場戰爭的主要功臣之一。只不過生怕遭受到境外敵對勢力的報復或劫持,所以國家沒有公佈這羣寶貴專家們的名字。只是在事後秘密表彰的時候,在唐天年的肩膀上增加了一顆將星,少將晉升爲了中將!
而且,說不定以後還要動用唐天年這樣的老專家。畢竟境外勢力的亡我之心不死、蠢蠢欲動,始終不會消停。所以,這批專家們的作用簡直太大了。就好像在那場恐怖的瘟疫之中,若是沒有以唐天年掛帥的那個專家小組,恐怕疫情還要持續更長時間。而在那時候,疫情每延續一天,就有更多的人喪命,也同時產生更大的損失。
所以說雖然他們是不扛槍的將軍,但是易軍還是很尊重這批老軍人。他們手中不握槍,但和平年代卻比握槍的將軍能更好的保護國民。
而閒聊之中,一聽唐天年竟然是當年掃滅那場恐怖瘟疫的大功臣,易軍登時肅然起敬。甚至,禁不住起身敬了個軍禮:“老院長功在社稷,令人感佩!”
那場大瘟疫啊!當時易軍十歲出頭的年紀,正跟着易三爺周遊全國進行歷練。記憶中,那時候人心惶惶、天下震動。連易三爺那樣不世出的高人,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把爺倆保護得好好的。也就是說,任憑你泰斗還是傳奇,在那種可怕的病毒面前也無能爲力。
那一次,易軍也深刻意識到了一個人的能量,在羣體面前、在社會面前、在天地萬物面前是何等的弱小,何等的微不足道!
而且易軍知道,既然唐天年這麼說,那麼肯定就不會造假,也沒有造假的必要。當年那場瘟疫堪稱恐怖的浩劫,要不是真正出手滅了這瘟疫的人,誰也不敢冒名頂替貪天之功。這種事上面冒名頂替,是要遭報應的,而且也根本瞞不住,易軍這個層次的軍官在更高層打聽一下,也應該能打聽出來。
“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不提這個。”唐天年笑着擺了擺手,“我只是想說,國家給了我這樣的待遇,而恰好現在自己還能動、腦子還能用,所以就想再多做點事情。而我之所以對葉先生那種怪病感興趣,一方面是出於醫療目的,第二方面也是提前做準備,怕影響到我國的安全。”
這事兒……竟然已經和國家安全扯上了?!易軍一驚。
唐天年淡然說道:“當然,這還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而已。事實上,這種病從前年開始出現之後,我就已經留意了。”
當時,第一例這樣的病例出現在北美的時候,就被就診的那家醫療機構以問題研究的形式,通報在了國際頂級醫療專刊上。作爲醫學界的泰斗,唐天年也留意到了這個案例,但當時還不是太在意,只知道這是一種新發現的怪病,而且暫時沒有醫療對策。
但是隨後事情的發展,讓唐天年感覺到了有些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