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禍害一生

很多時候都會因爲一個很小的舉動而造成未來巨大的改變,就好像李根生。最開始小紅選擇的是他們家,可是他自己卻放棄了,將小紅趕了出來。

根據老棍子的猜測,那隻被我們壓死的黃皮子已經修煉成精,當時應該正在追小紅,具體因爲什麼事情我們也就不得而已。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當時在拖拉機上的人全部都得罪了那黃皮子,包括兩名孕婦肚子中的孩子。有道是黃皮記仇,禍害一生。更何況我們這是直接要了它的命,不過毒藥的七步之內必有解藥,而能破解黃皮子的正是這一隻全身通紅的狐狸,雖然我大伯他們是無心之過,但小紅卻不這麼認爲,它知道,是我們救了自己,知道黃皮子肯定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但它不可能分身,所以它就給我們兩家出了一道選擇題。

也許真是上天早有安排,我不敢想象如果當時李根生和我家人一樣收養了小紅,那我現在又會是怎麼樣,也許已經死了。

之所以李寡婦這麼多年都沒事情,因爲她家也相當於絕後了,雖然她活了下來,但是比死了更難受,這也是黃皮子最想看到的。

老棍子大致給我家裡人解釋了一切之後,別的他們都沒怎麼聽明白,但只明白了一點,那就是這黃皮子不會放過我大伯還有我的爸爸媽媽以及我!爺爺當下老淚縱橫,明明多了一個孫子,可是卻要面對這樣的危險,換做任何人都笑不出來,老棍子卻交代我們不要着急,說他已經想好了辦法。也就是從我出生的第二天起,確切的來說還沒有到二十四小時吧,我就註定不能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

老棍子說,對是對,錯是錯,雖然是無心之過畢竟是一條生命,做錯了事情總要有人承擔,而這個人,肯定是我大伯,他說黃皮子遲早會找上我大伯,所以必須要做好準備,以不至於讓我大伯丟了性命,等時機到了的時候自然也就化解了,這點不是最重要,重要的是我,老棍子說小紅雖然保護了我,但是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跟在我的邊上,而且如果它在我身邊的話,那無疑就等於是一個信號燈,告訴黃皮子他的目標在哪裡,所以想要讓我平平安安的長大隻能讓我和父母分開,讓我的身上少一些他們的氣味,至於我的父母,必須馬上去到別的城市,而且在我成年之前都不能回來和我見面。

黃皮子要殺我們這是一點,更重要的是,在我出生的那一瞬間我的命格就被黃皮子的怨氣所影響,這也是爲什麼在手術室裡好久媽媽才生下我的原因,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我和我爸媽的八字相剋,如果在沒有化解之前就在一塊,那必有血光之災。

而我大伯從警察局回來之後當天晚上就變得有些怪異,睡覺睡的好好的坐起來說胡話,全身抽搐等等一系列的症狀,老棍子說就是黃皮子纏上了我大伯的原因,黃皮子沒有錯,只不過是照着自己的本性在復仇,所以老棍子並不打算直接消滅它,老棍子交代,如果想保我們一家人的平安,那麼我大伯在化解之前都不能離開鎮子,只要被黃皮子纏上的,只要不死它就不會離開,所以每當我大伯犯病的時候,爺爺都會給他喝生公雞血,這也是老棍子交代的,公雞每天早上都會被一天最初的陽光所照射到,所以它們身上的陽氣是最重的,公雞血有辟邪的作用,同時黃鼠狼愛吃雞,讓它吃夠了雞血,那麼就會消停一陣,就這樣,大伯爲了我們這個家受了好多年的苦。

而我的媽媽連月子都沒做完就收拾了包裹隨着我爸爸去到了一個我不知道的大城市去生活了,這一走就是好多年,一直到現在。從我回到鎮子上之後,在醫院裡發生的事情都傳開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嘴多,說出事都是因爲我,因爲我是個不祥的人,剛一出生就不能和自己的父母見面,而且還剋死了和我一起出生李寡婦的女兒,更離譜的是說我和李寡婦家的女兒搶活的機會,我耍詐,還害死了李根生。他們說的是有板有眼的,就好像是他們親眼看見的一樣,這也是後來沒什麼小朋友跟我玩的原因。

老棍子跟我說的這些事情,真的和他開始講的那樣,就像是一個故事,讓我無法想象這些東西都確確實實的發生在了我的身邊:“這些都是真的?”雖然我經歷了一些事情,可我還是不大相信,也許這就是人吧。

“你覺得真的那就是真的。”

“那黃皮子它現在還在嗎?我大伯是不是真的沒事了?爲什麼李寡婦會死,爲什麼我們看見李叔叔,這些又關小胖什麼事情?”先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的問題還真多。”老棍子看了我一眼,顯得有些不耐煩,不過他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便繼續開口說道:“黃皮子現在還在,如果不出意外,它每時每刻離你都不遠,至於李寡婦爲什麼會死,也許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是過不去心中的坎,她想孩子了,也想她的丈夫了,正好在她剛死的時候小胖驚動了他,她就跟上了小胖,具體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你還小,你大伯的話,他沒事了。”

當我聽見老棍子說那黃皮子還在,而且還離我不遠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朝着自己的周圍看了看,只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罷了:“那爲什麼小紅現在又突然出現在我邊上了,我不是還沒有成年?”

老棍子笑了,在告訴我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多次拿起了酒葫蘆想要喝酒,可是無奈救早就喝完了,重複了一下動作,老棍子說道:“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就好像你大伯能這麼快好,期間我一直以爲只有黃皮子纏上了你大伯,結果沒想到就連那李根生同樣也是。”

老棍子的話一字一字印在了我的心裡,而我也猛然間想到了當天我看見那個坐在我大伯身上的灰影,原來那就是李根生。

“其實你要謝,應該謝謝小紅這個小畜生,這些年過去了,它大概是知道了自己已經有能力隨時跟在你的身邊讓你不受傷害,所以這才現身,你大伯也都虧了它,如果不是它強行吸走了黃皮子留在你大伯身上的怨氣話,我還不知道李根生的事情,那就沒有這麼簡單的就結束了。”

我看向了在自己身邊的小紅,此時它應該已經睡着了,眼睛微閉,尾巴時不時的動一下,我剛想伸手去摸一下它的腦袋,結果它就被我給驚醒了,好奇的看着我,而我此時卻對它笑了。

“你還記得不記得,那一年你第一次看見小紅,後來你暈了過去?”老棍子忽然問道。

我點點頭,這件事情我不會忘記,開始看見爺爺對我的反應我還以爲是小紅對我做了什麼,不過現在看來應該不是了。

“當時要不是小紅,你早就沒命了,那黃皮子不知道怎麼就聞到了你的氣味,脫離了你大伯要去殺你,好在小紅在,不然就算是我去了也回天乏術。”老棍子輕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這些年我早就隱去了你的味道,就算你每天和你大伯待在一起它也不可能發現,那麼當時它是怎麼發現的?”

看着老棍子若有所思的樣子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不管怎麼樣,他對我說的這些事情在我看來,就算它是真的,它也是一個故事,是一個離我已經很遙遠的故事,隨後我又問了關於我爸爸媽媽的情況,我以爲我能和他們見面了,可是老棍子卻說還不行,說還沒到我們見面的時候,其實我很想問什麼時候纔是時候,我是真的不想做一個看上去就像是被拋棄的孩子。

其實我總覺得老棍子好像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來,直到現在。

自打這一天起,小紅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身邊,等到天晴了之後,我和大伯去了一趟李寡婦和李根生的墳頭祭拜,這也是老棍子要求的,畢竟同樣的機會,我們活了,他們死了,這能怪誰呢?我想只能怪賊老天吧,太愛開玩笑了。

這個春節是我長這麼大過的最開心的一個春節,因爲大伯沒事了,大伯說等我上了初中離開鎮子之後他就帶着大媽出去旅遊一段時間,畢竟這些年他們從來都沒有出去過鎮子,而我爺爺就顯得有些落寞了,因爲等我上了初中之後,我就要離開他身邊了,要去學校裡住,每個月還不知道能回來幾次,我本來就想在鎮子上的初中上學,這樣就還可以回家,可是爺爺卻強烈的反對,鎮子上的教育條件沒有市裡的好,他說我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做一個有出息的人,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有些模糊,每次見他這樣我都會說還有半年的時間,還早,可時間如流水,半年的時間悄然從指縫中就這樣溜走,絲毫沒有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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