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是它

望着高大、神秘、堅固、厚實、威嚴的禁室,郝新心中有感而發,倘若這是堡壘,恐怕沒那麼輕易被攻破。

“別發呆快說說,妖物到底是什麼?”馮綱沒好氣地說,他爲誣陷不成心中悔恨,盤算找找郝新的茬。

郝新橫了他一眼,拿着盤子大的鐵鎖,左右翻着。

鐵鎖完好無損,並非武力撬開,之前禁室被盜大門敞開,倉管發現鐵鎖被扔到了一邊。

盧明濤說禁室牆壁和地面均採用一米多厚的青崗石。用炮都轟不開,盜竊唯一方法就是撬鎖。不過鐵鎖也非尋常物。

專門找人定製,需經過左右有順序的扭動下,裡面的齒輪和鑰匙鋸齒閉合纔可開鎖。說白了等於密碼鎖。

郝新翻看鎖孔,也未看到什麼異常。

馮綱又搭茬,別翻來覆去的看了,既然不是武力開鎖必定是用鑰匙。嘲笑他猜不出什麼妖物,在這裝模作樣。

可鑰匙在倉管身上,從不離身,吃飯睡覺都帶着,不可能偷取。

郝新陷入沉思,隨後,“清風殿內我說了只是猜測,到了案發現場只有看仔細,才能肯定是不是那東西。着什麼急,難不成你怕破案,揪出此妖?”

“你……你什麼意思,我怕什麼。”馮綱滿臉怒氣。

盧明濤擺手示意都閉嘴,問郝新鐵鎖有什麼發現。

郝新仔細看了看,又用手將大鐵鎖摸了個遍,肌膚觸摸時,覺着縮孔方向有點凹凸不平。

之前沒看出所以然,當下翻過鐵鎖湊近觀瞧,發現鎖的底部好似有道細微劃痕,而鎖孔也似比原先撐大了點。

他一手將底部呈給幾人,一手指着鎖孔說估計此妖利用了某種尖銳之物開鎖,不小心在底部留下了劃痕。

而尖銳物體直徑可能大於鎖孔,所以用力插入,才導致鎖孔撐大。

盧明濤責怪弟子檢查有漏的同時暗歎鐵鎖精鋼煉製,堅不可摧,可抗擊數顆火雷的爆炸威力。能導致鎖孔微乎其微的變化,此妖也好大力氣。

郝新左右觀瞧,隨即快速來至大門左邊數十步之遙的草叢,低着頭找尋什麼。

“哼哼!搞得自己像個大偵探,不知好歹。”

馮綱鼻子發出極具嘲弄的哼聲,嘴裡嘟嘟囔囔。

一旁的盧明濤沉思,破案需豐富經驗,冷靜沉着的大腦,清晰思路,隨後才能嚴謹,合情的推理案情。

這小子市井要飯出身,大字不識幾個,更沒在衙門呆過,怎能破案?

難不成他天賦異稟,出身自帶破案特長,天生當捕快的料。

顯然不能。搞不好忽悠我們,盧明濤微眯雙眼看着在草叢彎腰低頭找尋的郝新,倒看看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由於禁室附近很少有人來,四周草叢濃密而高聳。

“找什麼?我們幫你。”方紅柔表達善意。

郝新揉了揉乾澀的眼眸,揮揮手,忽地腳前稀稀的灰毛令他心底發亮,找到了,舉着灰毛,話聲帶着勝利的喜悅和興奮。

“槽,什麼玩意,一撮灰毛說明什麼,瞎他媽的耽誤功夫。”

對馮綱的潑冷水他自當放屁,理都不理。告訴幾人,妖怪蹲在此處暗中觀察倉管看門的手法,牢記在心隨後用相同手法打開鐵鎖。

盧明濤接過灰毛,放到鼻前嗅了嗅。不等發問,郝新回答若是猜的沒錯此妖應是老鼠精。

爲什麼不是貓妖、狗妖、豬妖、驢妖。不少人提出相同質疑。

郝新心裡罵着,嘴上說:“莫雅菱提到過尿騷,豆腥味,我要飯時天天露宿荒郊野外,破屋露舍,相處的除了同行就是老鼠,所以對它氣味比較熟悉。”

老鼠怎麼有豆腥味?盧明濤問。

他心底發笑,大掌門連生活常識都不知。解釋老鼠專門喜歡偷吃香油和豆作物,兩種物品混合的氣味便產生了豆腥味。

毛短而硬,符合老鼠毛的特質。

“這能肯定是鼠妖?”

“不完全肯定,還有最爲關鍵的。”

“什麼?”

郝新讓馮綱去抱只貓過來,怕他又問出傻逼的問題,提前說出理由,

貓鼠天敵,對老鼠的氣味最爲敏感。

成了精的鼠妖,身上氣息更濃厚,貓對此會有激烈的反應。

馮綱將信將疑,卻也不甘心受他指揮,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盧明濤不耐煩揮揮手,示意趕緊找貓,他無奈跺着腳氣哼哼地去找。

想到有個女弟子養着寵物貓,連哄帶騙外加威脅,將貓抱來。

花貓剛落地,腦袋連擺四下嗅着什麼,隨後喵喵叫着顯得興奮無比。

郝新得意地看了眼衆人,心道,怎麼樣,大爺我猜的沒錯吧。

花貓突然伏地跟着縱起身子,從禁室門縫鑽了進去。

盧明濤腦中第一想法,花貓反應異常,難道妖怪還在禁室?急忙跟隨而入。

其餘衆弟子魚貫而進。

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進到禁室,心中充滿好奇,不停觀瞧。

室內無非擺着幾十件兵器、數十口一米多高大箱子、還有幾列書架,並沒有什麼稀罕物品。

莫雅菱等人大感失望,還以爲能看到什麼曠世珍寶。

就在這時,竄到箱子上的花貓,猛地一聲尖銳叫聲,衆人均嚇的一個激靈,同時望去見貓臉驚恐,一呲貓牙快速從箱子上躥下,跐溜順着來路逃出了門外。

貓速飛快,瞬間已然遠去。

盧明濤一個起躍,落到剛纔花貓落腳處,箱子後什麼都沒有。

孔令傑:“我們仔細查過,箱子內也看了,沒任何異常,什麼東西都沒丟。”

盧明濤躍下箱子,都說老鼠怕貓,現在世道變了,花貓被鼠妖留下的濃重妖氣嚇壞了,這種妖氣只能動物間相互感應到。

他帶着讚賞的目光看郝新,誇讚有兩把刷子。

郝新撓撓後腦勺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經常在茶館蹭書聽,什麼陸離鬼怪,仙俠探案聽了不少,加上要飯時切身生活體驗這纔有了大膽的推測。

馮綱,莫雅菱露出惡恨眼光,均想算你運氣,咱們走着瞧。

想到了什麼,來至剛纔找到鼠毛的草叢,趴在草叢內,雙眼幾乎貼着地面,一點點找尋。

幾人已然不是之前對他的懷疑態度,當下站在草叢外什麼也不問,等待找尋結果。

過了一會,站起身指着腳下說此地有爪印。

大家圍觀,見地面赫然留着兩個碗底大小的五爪印。

它站此許久觀察倉管開門,才留下了爪印,郝新說。

鼠妖個頭不小啊,馮綱嘖嘖稱歎。

方紅柔擔心此妖未必走遠或許還在門派。

盧明濤吩咐下去全派戒嚴,四下搜索找出鼠妖,死活不重要。

郝新心裡跟明鏡似的,鼠妖恐怕早已逃竄,不可能傻到留在此地等人來捉。

他不想打擊衆人積極性,所以不挑明,況且鼠妖逃離也只是自己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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