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張大奎的求情,盧明濤答應給郝新辯解機會。
清風殿內,聚集了不乏嚴峻光,虞永纔等衆多弟子。
他們見到郝新均是一怔,尤其莫雅菱更顯緊張。
嚴峻光隨即對虞永才使了個眼色,在虞永才起鬨下,衆人叫嚷着要押解郝新去衙門受審。
盧明濤大聲制止鬨鬧,趕出不相干的人,只留下二位事關人員和孔令傑、馮綱、方紅柔三個入門較早弟子。
郝新站在大殿,盧明濤坐在太師椅上,威嚴的好像縣衙的官老爺,旁人好似師爺和衙役,他就差跪地大喊,晴天大老爺,小民冤枉啊。
“你還敢回?”馮綱劈頭蓋臉大聲質問,大有興師問罪之意。
郝新微微一笑,傻逼第一句跟大奎哥問的相同,朗聲道:“爲什麼不敢回,我問心無愧。”
盧明濤心底默默稱讚有氣魄。
郝新沒有先急與莫雅菱對峙,而是說了自己被打後,看到林中鬼火似的眼光和心中猜測。
盧明濤聽郝新說完,皺着眉頭:“有妖物。”
“笑話,堂堂崇仙派哪來的妖怪,我看是你小子聯合外人盜取禁室,編出的謊話。”馮綱滿臉不屑。
方紅柔:“聽他說完。”不滿的瞥了眼馮綱。
不是我,郝新沉聲道:“我絕不蒙受不白之冤,你們接二連三陷害,至我死地,我不甘心。”
馮綱:“誰稀罕害你,當初你來的不明不白。”他還在爲當初事情耿耿於懷。
盧明濤手捧青瓷茶盞,茶蓋輕輕磕着杯沿,嚴肅提醒馮綱什麼纔是當下重點。
馮綱滿臉不服,雙手扣着指甲。
誣陷郝新施暴莫雅菱計劃,馮綱是主謀,不曾想事情沒辦成,反而又出現了禁室被盜。
他管不了那麼多,偌大個崇仙派愛盜那盜那。
既然施暴誣陷不了郝新,乾脆順水推舟,將盜竊嫌疑一併推給他。
孔令傑和方紅柔同時提出讓莫雅菱再仔細回想當時情景。
既作爲事情主要當事者,不可能不說話,可她的言辭在郝新不在場,所有人不知情下,胡扯八道沒問題,一旦對方在場那就開口便露陷。
莫雅菱吭吭哧哧沒說出個所以然,主題倒是明確,郝新就是盜竊者。
郝新氣的差點哭出,要不是當着掌門人,真想對她來個潑婦罵街,讓她嚐嚐被潑罵的滋味。
郝新無奈搖了搖頭,將事情由來和盤托出。
盧明濤扭頭看着莫雅菱,問:“他說的是真的。”
面對掌門精爍嚴厲的眼神,莫雅菱倍感壓力,她自知謊話實在編不下去了,把實情說了出來。
正如郝新所料,嚴峻光等人因爲潑糞事件,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幾人商量,由莫雅菱出面找郝新幫忙。等把他騙到事先埋伏好的地方,莫雅菱假裝郝新施暴於她。
而後埋伏好的嚴峻光等衆人出現,當場捉拿,這樣便可誣陷郝新施暴從而將他趕出門派。
礙於馮綱在場,莫雅菱沒供出他也參與此事。
感動的馮綱真想把全身值錢東西悉數奉上表達感謝之情。
“胡鬧。這是崇仙弟子所爲麼?此等做法簡直形同市井無賴。”盧明濤氣的揹着手來回踱步,不算長的鬍鬚跟隨步伐頻頻抖動。
噗通,莫雅菱跪在地上,“弟子知錯。”
盧明濤狠狠坐在椅子上,按理犯了這樣的錯,杖責百棍,隨後趕出門派。
但這羣弟子身份顯赫,不能爲了雜役而重罰幾人,還是按老規矩,面壁,禁食爲主,往後再苦口婆心的悉心教育。
“先起來,責罰是逃不過的,你仔細講講那日所發之事。”
莫雅菱站起身,戰戰兢兢地講起那日郝新昏迷之後發生的事情。
就在郝新倒地的瞬間,我也被烏黃的氣體包圍,濃烈的腥臭撲鼻而至。
當時覺得臭氣刺激的我胃部幾乎翻江倒海,頭腦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下,實在忍不住,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但我腦中還算清醒,以爲中了暗算埋伏,心中極其緊張,努力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氣體內,閃出個黑乎乎的東西。
眼前的東西,令我覺得時間好像變慢了,朦朧下我雖並未看清眼前出現的究竟何物,卻瞧出那是個不到一米的黑色身影,有碗大的腦袋。
當時想大聲喊叫,張開口,喉嚨好像被堵住了,什麼都說不出。
忽然,那東西發出嘿嘿嘿嘿一陣夜梟般的笑聲。
頓時我頭皮發炸,若不是中了臭氣,肯定站起身與它搏鬥,活捉此物到底看看是個什麼東西。
噗嗤。郝新忍不住的笑出了聲,心想說的好聽,那時不嚇尿了褲子便是極好的。
幾人也從她顫巍的語調聽出,對那晚之遇還心有餘悸。
莫雅菱狠狠等了他一眼,待要反駁,盧明濤輕哼,眼光橫掃二人制止鬥嘴,示意繼續說下去。
其實正如郝新所料,當時莫雅菱見了那東西已是渾身發麻,再聽到笑聲後,更是從內而外的開始打哆嗦。
若能起身,她早已施展本門輕功逃得無影無蹤,那能與之搏鬥,簡直天方夜譚。
莫雅菱繼續說着,那時心中的想法便是此東西非妖即鬼,我恐怕要死在這了。
能感覺出那個東西慢慢地靠近,幽綠的眼光緊緊盯我,又發出嘿嘿的笑聲,嘶啞生硬的笑聲令我顫慄發抖,心臟好像被掏空了似的。
我長嘆一聲,心道遭此橫死,算了,算了,可惜不能將崇仙大業發揮光大,望我同門而後定報此仇,完成我爲完成的事業。
莫雅菱作爲資深官二代,典型的浮誇弟子,把這樣的話說的一本正經,實在大有啼笑皆非之感。
這時不光郝新,就連殿內盧明濤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不過有的大笑,有的揚嘴微笑。
“笑什麼,我當時真的這麼想。”莫雅菱嘴巴噘的老高,使勁擡腳踹地,努力辯解。
盧明濤作爲掌門此刻必須嚴肅,隨即沉着臉問她後面怎樣?
“後面嚴師哥等人趕到,那東西跐溜便沒了蹤影,我動彈不得,看不到它跑那去了。”
莫雅菱說到嚴峻光時,語氣透着甜蜜。
“郝新也是被你們擡走的?”方紅柔問。
“扔到了後山。誰知當天夜裡便出現了盜竊事件,就順水推舟賴成他了。”
方紅柔:“扔郝新到後山,想讓他自生自滅。剛巧出現了盜竊事件,順便賴成了他。爲什麼全派上下捉拿郝新時,你們不帶人去後山捉拿。”
莫雅菱笑笑了,心罵你傻啊,說道:“我們帶人去了,不等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別人會懷疑我們怎知郝新在後山。”
郝新此時真想一口濃痰吐她臉上。
“混賬玩意。”盧明濤心裡罵着,厲聲道:“你們隱瞞妖怪,可知後果麼?”
“我們幾人打算私下捉住這個東西,也好在師父面前長長臉。”
“師弟師妹們想讓你高看。”馮綱插話。
盧明濤對馮綱的話置之不理,幾天前收到報告,鐵鎖被撬,郝新潛逃,認定是之前送郝新前來的那個老者夥同郝新共同盜竊。
當下莫雅菱交代清楚,看樣子真是妖物。
輕嘆口氣,堂堂江湖第一門派,竟然被妖怪潛入形同壁壘的禁室。不光門派衆人,恐怕江湖上下都會爲之恥笑,“究竟是何妖物。”盧明濤喃喃自語。
莫雅菱想到了什麼說:“那東西靠近我時,明顯有種濃烈尿騷,它笑時發出股豆腥味。”
郝新思索着莫雅菱說的氣味,暗罵你就是尿騷,想了半響隨後道:“我大概猜出妖物是什麼了。”
“是什麼”幾人異口同聲,眼光卻明顯帶着懷疑。
郝新表示只是猜測,只有去現場看看,或許才能肯定。
盧明濤想了想當即同意率先去往禁室。